第兩百七十章、一聲嘆息!
王奮帶著李莫來到醫(yī)院的時候,江來和林初一正趴在門口的椅子上喝粥。醫(yī)院食堂買的小米粥,就著三鮮餡兒的包子,味道一般,粥還有些涼了,倆人吃的卻是不亦樂乎。他們的眼窩深陷,滿臉疲態(tài),但是心情都非常的愉悅。
畢竟,這是他們倆頭一回在一起「過夜」。
雖然他們倆只是在病房門口坐了一夜。
王奮和江來林初一打過招呼,問道:“你們倆昨天晚上沒回去?”
“沒有。”林初一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江來說要留下來陪施道諳,我就留下來陪江來?!?br/>
“沒那么嚴(yán)重?!蓖鯅^安慰說道:“我和醫(yī)生談過了,子彈沒有傷著要害,休息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有什么事情醫(yī)院會通知的?!?br/>
“那不成?!苯瓉沓雎曊f道:“萬一有什么突發(fā)狀況呢?萬一傷口發(fā)炎了呢?萬一那些人跑到醫(yī)院來想要殺人滅口呢?”
“......”
這天就沒法聊了。
林初一早就習(xí)慣了江來的「風(fēng)格」,在旁邊打圓場說道:“他就是放心不下施道諳,又不好意思承認(rèn),想留就讓他留下來吧.....王隊這么早過來有事兒?”
“我找施道諳聊一下案情?!蓖鯅^說道,又看了江來一眼,說道:“你們一起進來吧。”
說完,率先推門走進了房間。
江來和林初一也放下手里沒吃完的包子,把食盒袋子收拾好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也跟著走進施道諳的病房。
李莫故意落后一步,拉著林初一的手小聲問道:“你答應(yīng)他的求婚了?”
“沒有?!绷殖跻换卮鹫f道。
李莫笑的意味深長,說道:“也沒什么區(qū)別嘛?!?br/>
施道間正在小護士的照顧下吃粥,看到王奮帶人進來,笑著說道:“王隊這么早就來看望我,實在是讓人受寵若驚啊?!?br/>
“昨天晚上就應(yīng)該來的,我打過電話,小張說你這邊手術(shù)很順利,身體沒有大礙,我們又想著突擊審訊一波,熬了一宿,一大早的就趕來了?!蓖鯅^解釋著說道,他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人,大家因案子而相識,但是現(xiàn)在相處久了,也就有了一些朋友感情在里面?!皼]感覺到哪兒不舒服吧?”
“沒有。要相信醫(yī)學(xué)。”施道諳笑著說道:“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技術(shù)很高明,護士小姐照顧的也很用心......”
旁邊的年輕護士臉頰微紅,雙眼含情的看了一眼施道諳,說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們先聊,我去其它病房看看?!?br/>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注意到小護士看向施道諳的眼神,所有人的心里都浮現(xiàn)起兩個大字:禽獸。
大家都知道施道諳對女人很有一手,但是,人都傷成這樣了......還順手勾搭一個小護士?
施道諳并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待自己,把手里的瘦肉粥放到案頭,看著王奮問道:“怎么樣?有結(jié)果嗎?”
王奮搖頭,說道:“滄龍?zhí)优?,何飄颻一口咬定是你約她到那里見面,她的手機里面還存著你發(fā)給她地址的短信信息。她說自己并不知曉滄龍的身份,也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我們手上又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實在是沒辦法把她怎么樣?!?br/>
“文良平那邊也沒能打開突破口?如果他能夠張嘴說話的話,說不定能夠從旁邊佐證她與侏羅紀(jì)的牽連......”
“文良平像是有所顧忌,咬死不肯松嘴。幫他跑船走私的那幾個漁民都一口咬定是受到了他的指使,他卻堅持說這是他的個人生意,和別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在想,是不是他有什么親人或者把柄落在了那個組織的手里?不然的話,沒必要硬扛到這種程度。難道他不知道,走私古董文物的罪名非常重嗎?”
“是的?!笔┑乐O點了點頭,說道:“根據(jù)我這些年對侏羅紀(jì)的調(diào)查了解,他們對待叛徒的處理方式都極其兇殘,就是有可能泄漏秘密的組織成員.......”
施道諳想到林初一也在旁邊站著呢,因為她父母的悲慘遭遇,提起這個不是讓人難堪嗎?
稍微停頓,出聲說道:“就算沒有親人和把柄落在侏羅紀(jì)的手里,文良平也不敢輕易開口。因為他擔(dān)心自己會遭到他們的報復(fù)......一直以來,侏羅紀(jì)在文良平的心里都是不可戰(zhàn)勝的。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想辦法讓他知道侏羅紀(jì)快要完蛋了,那樣他就沒有了后顧之憂。到時候說不定愿意配合我們站出來踩上一腳?!?br/>
王奮想了想,說道:“我試試吧。不過,沒有侏羅紀(jì)核心人物落網(wǎng),怕是不太容易有效果.....要是能夠把滄龍給逮了就一切好說了。”
“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了嗎?”
“我們派遣了大量人手在江岸兩邊進行搜索查訪,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他的蹤跡。”王奮說道:“滄龍行事極其的小心謹(jǐn)慎,我們錯過了最好的抓捕良機?!?br/>
“還會有機會的?!笔┑乐O勸慰說道?!八呀?jīng)坐不住了,必須要想辦法扭轉(zhuǎn)現(xiàn)在的困局。不然的話,很難向組織那邊交待。不怕他做事,就怕他隱藏起來神龍見首不見尾?!?br/>
王奮看向施道諳,說道:“何飄颻的律師昨天晚上就到了,我們強行把她關(guān)了一晚上,想要從她那里得到一些線索......現(xiàn)在怕是要放人了?!?br/>
“放吧?!笔┑乐O臉色平靜,就像是在說一個互不相干的人,說道:“沒有證據(jù),也沒辦法把人強行給留下來?!?br/>
“你沒事吧?”王奮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沒事?!笔┑乐O聳聳肩膀,說道:“我有豐富的分手經(jīng)驗。”
“他說的是事實。”江來怕王奮不信,出聲補充?!八泻枚嗪枚嗯笥眩际撬岢龅姆质?.....”
“謝謝啊。”施道諳哭笑不得,出聲說道
“不用客氣?!?br/>
王奮像是聽信了江來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們還得回局里忙活?!?br/>
“隨時保持溝通?!笔┑乐O說道。
“他不方便,和我溝通也是一樣的?!苯瓉碚f道。施道諳中槍,現(xiàn)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最好能夠保證充足的睡眠。江來覺得自己應(yīng)該站出來替他分擔(dān)一些工作,說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的電話。”
王奮一驚,連忙說道:“其實也不會有什么事情......我還是直接和施道諳溝通吧?!?br/>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李莫強忍著笑意,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說道:“各位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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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門口。
何飄颻剛剛走出警察大樓,就聽到一個女孩子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姐,我在這里......”
在不遠(yuǎn)處的地方,小七正坐在車?yán)飳χ物h颻招手。
何飄颻走了過來,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說去和施道諳吃燭光晚餐嗎?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吃進了警察局?”小七是個急性子,何飄颻剛剛坐進來,她就一股腦兒的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發(fā)生了一些事情?!焙物h颻面無表情,出聲說道:“吃飯的時候,有人開槍想要殺死施道諳?!?br/>
“???那么嚴(yán)重啊?到底是什么人啊?敢開槍打人?”小七滿臉驚嚇。
“開車?!焙物h颻催促說道。
“哦哦......”小七這才想起正事,說道:“我們?nèi)ツ睦???br/>
“我去你那里住一段時間?!焙物h颻說道。
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瞄向警察大樓的入口。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在律師團隊的干涉下,警方?jīng)]有充足的證據(jù)強行把自己留下來。但是,他們一定不會就此放棄。
誰知道現(xiàn)在在整個碧海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所以,她現(xiàn)在不能和任何人聯(lián)系,最好就是去小七那里「休息」一段時間。
“好啊,正好我一個人無聊死了?!毙∑吒吲d的說道:“對了,有人殺施道諳,你也是受害者???警察把你逮進去干什么?還把你關(guān)了那么長時間?我有朋友是律師,要不要找他們幫忙問問?”
“不用了。”何飄颻做出一幅很是疲憊的模樣,說道:“不要多生事端,我只想安靜一段時間。”
“那好吧?!毙∑唿c了點頭,說道:“姐,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吧?我看你臉色很差,黑眼圈也很嚴(yán)重......你躺著休息一會兒,到家了我再喊你?!?br/>
“謝謝。”何飄颻聲音無力的說道。
她的身體軟軟的靠在座椅上面,閉上眼睛卻難以休息。
腦海里是浮現(xiàn)著的是現(xiàn)在的局勢、組織的困境,以及......施道諳。
“可惜了......”
她在心里沉沉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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