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交給你了!
羅元洲看著馬邦彥,臉上露出狐疑之色。</br> 這樣一個女子,雖說長得漂亮一些,但,也不可能值得了幾十萬兩吧?</br> 馬邦彥看出了他的懷疑,連忙繼續(xù)道:“白秀芳來自東面一個商賈之家,此次來京,是為了尋求合作。”</br> “在她身上,有至少三四十萬兩現(xiàn)成銀票……只要羅四爺將她抓住,還怕她不吐出來?”</br> “此事千真萬確,我清河幫,就是她第一個主動找上的。”</br> “哦?”</br> 羅元洲看向白秀芳的目光,頓時炙熱一片。</br> 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子,身懷巨款,跑到自己的地盤上。</br> 對他來說,就是三歲小兒抱著金元寶過鬧市。</br> 不取白不取。</br> 至于報復(fù)……</br> 他堂堂千金坊,京城地頭蛇,還會怕一個商賈之家?</br> 再說,他的身后,還有一尊大神坐鎮(zhèn)。</br> 此事只要辦的利索,大部分銀子上繳,多大的事,那位也能給兜住。</br> 羅元洲雙眼漸漸瞇起,打定主意要干這一票。</br> 他直起腰,笑嘻嘻地看著白秀芳,仿佛餓狼看到了肥羊:“呵呵,白小姐是吧,有勞你暫且留下了。”</br> “你做夢?!?lt;/br> 白秀芳嗅到了強烈的危險味道,目露戒備,倒退著向門口走去。</br> 路過梁休身邊的時候,她咬了下薄唇,撇過頭壓低聲音:“梁公子,此地不宜久留,不如你和我速去?”</br> 梁休有些意外,卻還是笑著搖搖頭:“有勞白小姐費心,只是,在下是來找麻煩來的……仇還沒報,怎么能就這么走了?”</br> “梁公子,你信我?!?lt;/br> 白秀芳微微皺眉,目光始終鎖定剛才那名黑衣人,流露出忌憚:</br> “對方那名黑衣人,實力非同小可,怕是在六品之上,非你我能敵?!?lt;/br> “這么厲害?”</br> 梁休吃了一驚,白秀芳松了口氣,以為他終于被說動。</br> 誰是……</br> 梁休再次笑笑:“那可得領(lǐng)教一下了?!?lt;/br> 白秀芳:“……”</br> 白秀芳發(fā)誓,她長這么大,就沒這么郁悶過。</br> 好心提醒,卻遇到梁休這個榆木疙瘩,真是不識好人心。</br> 看梁休這細(xì)胳膊細(xì)腿,也不像什么練家子。</br> 她實在不知道,梁休哪來的勇氣說這話。</br> “你這人……好吧,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請好自為之。”</br> 白秀芳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爽。</br> 她現(xiàn)在也是自身難保,不敢再耽擱,默運真氣,轉(zhuǎn)身朝大門口飛射而去。</br> 她的速度極快,如燕子抄水,讓梁休大吃一驚。</br> 這妞居然懂武功,而且,似乎比自己還厲害。</br> 至少梁休自問,自己無論如何,也使不出這樣的身法。</br> “呵呵,還想走?”</br> 羅元洲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對身旁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沉聲道:“黑大人。”</br> “放心,跑不了的?!?lt;/br> 黑衣人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瘆人的冷笑,腳下一點,橫空掠過數(shù)丈。</br> 如一只速度極快的烏鴉,搶在白秀芳之前落在門口。</br> “回去!”</br> 黑衣人腳尖剛一落地,瞬間扭轉(zhuǎn)身軀,正好對上飛射而來的白秀芳,猛然抬掌一揮。</br> 嘩啦……</br> 強烈的罡風(fēng),驟然倒卷而出。</br> 整個大廳里面,似乎都能感覺到氣體的流動。</br> 白秀芳人在半空,無處借力,只能雙掌疊在一起,勉強擋在身前。</br> 一聲悶響,她就猶如被狂風(fēng)卷回的樹葉,整個人倒飛而回。</br> 好不容易落地,又倒退了幾步才站穩(wěn)。</br> 她剛好退到梁休身旁,梁休見狀,好心問了一句:“白小姐,你沒事吧?”</br> “沒什么大礙,不過……”</br> 白秀芳臉上的失去了幾分紅潤,望著堵在門口的黑衣人,語氣凝重:“我們怕是不容易出去了?!?lt;/br> “知道就好?!?lt;/br> 黑衣人陰惻惻一笑,神色倨傲:“區(qū)區(qū)一個四品境,也想從我手底下逃脫,你未免想多了?!?lt;/br> “呵呵,不愧是黑大人,一出手就手到擒來,果然不凡?!?lt;/br> 羅元洲欣喜不已,恭維了一句,轉(zhuǎn)又吩咐道:“給我把大門關(guān)上!”</br> 轟隆……</br> 大門關(guān)閉,徹底隔絕了外部的窺探。</br> 白秀芳和清河幫的人馬,個個神色戒備,越發(fā)感到不安。</br> 不讓人看,擺明了羅元洲準(zhǔn)備下黑手。</br> 白秀芳知道單打獨斗沒有勝算,靠近梁休身邊,心情沉重道:</br> “梁公子,事到如今,唯有大家一起聯(lián)手,或許還有一絲逃出去的機會?!?lt;/br> “不用了?!?lt;/br> 卻見梁休擺擺手,賊兮兮地笑道:“白小姐,不如我們來做個生意,你出十萬兩,我保護你?!?lt;/br> 白秀芳:“……”</br> 這位美女的臉色很不好看。</br> 都什么時候了,這家伙還有心思開玩笑。</br> “你不信?”</br> 梁休笑笑:“那我證明給你看?”</br> 白秀芳:“……”</br> 便在這時,只聽羅元洲嗤笑道:“你怎么證明?打贏我們?小子,你怕是還沒弄清楚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lt;/br> “誰說我不清楚?!?lt;/br> 梁休轉(zhuǎn)而看著羅元洲,淡淡冷笑:“關(guān)門放狗,打劫砍頭,你們現(xiàn)在做的,無非就是這個?!?lt;/br> “既然知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砍了你的頭?”</br> 羅元洲緊緊盯著梁休,眼里流露出濃濃的殺機。</br> 馬邦彥他暫時殺不得,可以留著,和馬勝那老家伙討價還價。</br> 倒不如宰了這小子,殺雞儆猴。</br> 然而,梁休絲毫沒有半點畏懼,反而笑起來:“要砍我的頭,只怕你還沒那個本事?!?lt;/br> “哼!有沒有本事,馬上你就知道了?!?lt;/br> 羅元洲主意既定,立刻命令手下:“給我上,宰了這小子!”</br> “呵呵……”</br> 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兇徒,梁休笑笑,伸了個懶腰。</br> 然后讓到一邊,露出劉安并不算高大的身影:“交給你了。”</br> “遵命?!?lt;/br> 哪怕刀槍將要臨身,劉安還是轉(zhuǎn)過頭,沖梁休點了點頭。</br> 刺啦……</br> 各種武器當(dāng)頭落下,帶著死亡的氣息。</br> 只是劉安依舊不急,仍面對著梁休,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似乎嚇傻了一樣。</br> “小心!”</br> 這一幕把白秀芳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驚呼。</br> “無妨?!?lt;/br> 梁休給她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br> 于此同時,千鈞一發(fā)之際,劉安終于動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