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吃我一記左勾拳!
啪啪……</br> 黑鴉接連撞倒數(shù)張桌椅,犁開一條十幾米的路徑,直到最后撞倒木質(zhì)墻壁上,才終于停下來。</br> “噗……”</br> 他癱坐在地,面如白紙,剛一張嘴,立刻連噴數(shù)口鮮血,氣息萎靡到極點。</br> 眾人看著他背后撞塌的巨大凹陷,一個個目瞪口呆。</br> 受這樣的傷害,都還沒死,果然是高手。</br> 只是……</br> 他們又把目光聚集在劉安身上。</br> 這個少年,到底有多強(qiáng)大?</br> 白秀芳美眸中全是震撼。</br> 這哪還是天才,分明就是妖孽。</br> 這樣的人物,橫掃這里,完全不費吹灰之力。</br> 她突然臉上一陣發(fā)燙,有些不敢看梁休。</br> 剛才梁休說,他有能力保護(hù)自己,自己還不相信,甚至嗤之以鼻。</br> 人家?guī)资?,你們就兩個,還想找人家麻煩,不可笑么?</br> 原來,可笑的竟是自己。</br> 梁休并沒有說謊。</br> 人家是真的沒把千金坊放在眼里。</br> 包括那個她眼里強(qiáng)的離譜的黑鴉,居然在劉安面前,連一招都走不過。</br> 難怪人家敢單槍匹馬找上門來。</br> “咕嘟……”</br> 羅元洲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拿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顫動。</br> 馬邦彥嚇了一跳,哭喪著臉:“羅四爺,穩(wěn)住,刀,刀……刀??!”</br> 照理說,千金坊遭遇強(qiáng)敵,羅元洲吃癟,馬邦彥應(yīng)該高興才對。</br> 然而現(xiàn)在,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br> 如果剛才,他沒有威脅梁休,出賣白秀芳。</br> 這時梁休占據(jù)上風(fēng),說不定仗著和白秀芳認(rèn)識,還能順帶脫離危險。</br> 可是好死不死,他為了活命,徹底和梁休,已經(jīng)白秀芳決裂了。</br> 這下子,人家別說救他,不秋后算賬就該燒高香。</br> 馬邦彥欲哭無淚,心里后悔不迭。</br> 自己枉做小人,結(jié)果耗子鉆風(fēng)箱……兩頭受氣。</br> 如今無論哪一方獲勝,他似乎都討不到好。</br> 被馬邦彥這一提醒,羅元洲才回過神來,連忙望向黑鴉那邊,急聲詢問:</br> “黑大人……黑大人你怎么了?”</br> “我,咳咳……此人……不可力敵,咳咳……”</br> 黑鴉胸口劇烈起伏,艱難抬起頭,望著羅元洲,突然爆喝一聲:“走!”</br> 他猛地起身,再次爆發(fā)內(nèi)力,為此,又付出幾口鮮血的代價。</br> 然而,他并沒有停止這種自殘式的運氣方式,而是拼命催動到極致。</br> 只見他突然轉(zhuǎn)身,在凹陷的木質(zhì)墻壁上,閃電連拍幾掌。</br> 這塊木質(zhì)墻壁,本來就被他裝成斷裂,岌岌可危,哪還承受得住這種攻擊。</br> 不消兩個呼吸,墻壁轟然破開,露出一個大洞。</br> 黑鴉又吐了兩大口鮮血,二話不說,一下鉆出洞口,消失在寒風(fēng)中。</br> 這一切,時間極短,完全出乎梁休和劉安的意料。</br>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眼看最強(qiáng)打手都跑了,羅元洲哪還敢直面梁休主仆。</br> 他瞥了眼那個大洞,拿刀指向劉安,厲喝道:“都給我上,攔住他!”</br> 一幫手下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猶豫。</br> 不過,他們終究沒敵過羅元洲天長日久,在心目中留下的威嚴(yán)。</br> 幾十個人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大吼著沖向劉安。</br> 無數(shù)的刀槍棍棒,朝著劉安雨點般劈落。</br> 只是,劉安連六品境的黑鴉都能一拳擊敗,又怎會在乎這些普通的幫派流氓。</br> 他如虎入羊群,所到之處,一片人仰馬翻,哭爹喊娘。</br> 不過,這些人數(shù)量確實不少。</br> 再加上,劉安留了幾分情面,沒有下死手,一時間,還真為羅元洲爭取到了一點時間。</br> 羅元洲趁著機(jī)會,貓著腰飛快朝那個墻洞沖去。</br> 只要能逃出去,憑著對這一帶的熟悉,他有信心可以擺脫梁休主仆的追擊。</br> 到時候,再聯(lián)絡(luò)那位大人,回頭慢慢找他們算賬。</br> 只是,他的如意算盤雖然打得好,卻還是第一時間被人發(fā)現(xiàn)。</br> 連休撩開下擺,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攔住羅元洲的去路。</br> “姓梁的?!”</br>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羅元洲用刀指著梁休,惡狠狠地吼道:“滾開,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br> 梁休搖動手指,步步逼近:“誰都可以走,就你不行?!?lt;/br> 他這么做并非冒失。</br> 劉安早就告訴過他,羅元洲不會武功,這才是他敢挺身攔截的原因。</br> “你你……”</br> 羅元洲雙手握刀,刀身不斷顫抖,突然大吼一聲,舉著刀沖了過來:“給老子去死!”</br> 唰!</br> 寒光森森,劃過空間。</br> 梁休沒敢亂來,橫移一步,老老實實先讓開這一刀。</br> 他有內(nèi)力加持,竟能跟得上羅元洲的出道速度。</br> 這下更加堅定了梁休的信心,趁機(jī)欺身上前,大喝一聲:“吃我一記左勾拳!”</br> 羅元洲心中一慌,連忙舉刀向右側(cè)擋去。</br> 誰知,梁休卻很雞賊地出了右拳,一拳搗在羅元洲的眼睛上。</br> “哎喲!”</br> 羅元洲最近幾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早就失去了當(dāng)初好勇斗狠的習(xí)性,反應(yīng)也跟不上。</br> 他慘叫一聲,踉蹌后退,好容易站定,左眼已經(jīng)變成熊貓眼。</br> 他瞪著梁休,忿忿不平:“你騙人!”</br> “誰騙你了,是你自己蠢,這叫聲東擊西?!?lt;/br> 梁休一擊得手,并不停歇,再次沖了上去:“看我黑虎掏心?!?lt;/br> 羅元洲這些學(xué)聰明了。</br> 見梁休伸出拳頭,真向著自己胸口打來,這才橫刀胸前。</br> 這一次,非削掉你幾根手指不可,他心里冷笑。</br> 誰知,梁休拳頭到了半路,突然停住了。</br> 羅元洲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眼球凸出,嘶聲慘叫,整張老臉都痛的扭曲起來。</br> 原來,竟是胯下又中了一腳。</br> 啪……</br> 他連連吸氣,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仿佛聽到了蛋碎的聲音。</br> “你你……”羅元洲臉色慘白,夾著雙腿,用變形的聲音罵道,“王八龜孫子,你……你又騙人!”</br> “兵不厭詐你沒聽過?”梁休一臉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br> “小王八蛋,我擦尼瑪,老子和你拼了!”</br> 羅元洲狀若瘋狂,眼神要吃人一般,舉起鋼刀,再次沖過來。</br> “注意腳下!”</br> 梁休這次倒是沒有喊招式,只是指著地面喊道。</br> “哼!你以為老子還會上你的當(dāng)?”</br> 羅元洲看都不看腳下一眼,一心要劈出這一刀。</br> 冷不防,腳下突然踩到一根不知誰掉落的圓棍,啪嗒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