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又是一個大坑
梁休為什么會告訴譽王這些話?是因為好心嗎?自然不是!是為了禍水東引。</br> 燕王在這么多事情中,就像是一個閑散讓你一樣窩在暗地里看戲,還時不時地使絆子,而他呢?累死累活地辦事還要被算計!</br> 既然如此,還不如開導開導譽王,讓譽王在離京之前,和燕王好好的擦擦愛的火花,免得這貨一閑下來,又開始籌謀著怎么陷害自己。</br> 畢竟現(xiàn)在南山煤礦公司已經(jīng)面世,和世家大族的戰(zhàn)斗又迫在眉睫,他實在沒有心思時時刻刻去防備譽王,和不如讓譽王離開前,將最后的價值發(fā)光發(fā)熱。</br> 當然,他說這些話并不是信口胡謅,而是確有其事,李鳳生的人早就秘密排查過了,譽王的人,近乎三分之一都是燕王安排過來的……</br> 等譽王查實了這個消息后?他能善罷甘休嗎?肯定不會??!到時候他自己也能當一回看戲的了。</br> 所以和譽王錯開身后,梁休也不在裝了,像是吃了蜂蜜似的,嘴角就越咧越大,靠!怎么自己就這么聰明呢?簡直連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好吧!</br> 很快,坤寧宮就到了。</br> 剛到門口,梁休就見到了大美女萍兒站在那里,正笑吟吟地沖著他彎身行禮:“奴婢參見太子殿下!”</br> “哎喲,萍兒,幾日不見!又好看了?。 ?lt;/br> 梁休指尖在萍兒尖翹的下巴下輕輕劃過,惹得萍兒俏臉頓時紅得像個小蘋果,和尚更是輕輕地抽了抽鼻子,嘲諷之一不言而溢于表。</br> 梁休自然聽得出和尚的鄙視,只是他懶得管,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了看,卻看不到宮內(nèi)的任何動靜。</br> 他只好摸了摸鼻,看向萍兒道:“萍兒??!這里面沒什么事吧?孤怎么有點慌??!”</br> 萍兒抿唇一笑,道:“倒是沒什么大事,只是娘娘想殿下想得緊……”</br> 梁休白了萍兒一眼,心說我信你個鬼!這宮里這么靜,連點聲音都沒有,會沒事嗎?</br> 和尚自然是不能進坤寧宮的,梁休只好讓一個太監(jiān)領著他去休息,自己跟著萍兒進了大殿。</br> 結(jié)果剛進門,梁休身體就倏地僵住,猛地吞了吞口水。</br> 只見皇后端坐在大廳里,在她面前的地上正放著一個蒲團,而桌上離她手最近的地方,正放著雞毛毯子。</br> 這是要挨揍了啊!</br> 梁休有種想要轉(zhuǎn)身就走的沖動,但還是生生地停下了腳步,臉上的僵硬漸漸散去,燦爛的笑容緩緩綻放開。</br> “母后,多日不見,兒臣……”</br> 話才出口,皇后抬手指了指眼前的蒲團,道:“跪下!”</br> 梁休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地道:“母后,兒臣身上還有傷……”</br> 話沒說完,一道身影直接撞進了他的懷里,險些將他傷口震裂開。</br> 梁休當下咳嗽兩聲,正想拎起懷中的小腦袋看看是誰,結(jié)果一道殺豬般的聲音,就先在他的懷中響起。</br> “太子表弟,救命?。』屎蠊媚敢蛩牢?!”</br> 梁休心說你誰???咱倆認識嗎?可別亂攀親戚!扯著辮子將懷中的人拽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長得精致無比,跟個瓷娃娃似的,特別是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賊吸引人?</br> 想到女孩對自己的稱呼,梁休迅速地將腦袋中的記憶鋝了一遍,然后雙眸漸漸瞪大:“你是……秦小溪?”</br> 秦小溪,秦家二爺、也就是梁休的二舅的養(yǎng)女,父親原本是秦二爺麾下的一名猛將,但為了救秦二爺死了,她就被秦二爺接近府中,當親閨女來養(yǎng),比梁休大兩歲。</br> 記憶中,因為秦家不涉黨爭,只忠心于炎帝,因此一直刻意的和派系林立的朝臣拉開距離,所以前身見到秦小溪的次數(shù)也少之又少,最后一次相見還是三年之前,那時候給他的感覺就是這丫頭仗著會點功夫飛揚跋扈……</br> 只是沒想到三年不見,秦小溪長得這么水靈了!</br> 這似乎不是重點!這時梁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關注的重點似乎有些歪了,這明顯不是針對自己??!,明顯是針對秦小溪的,她肯定惹了禍了??!</br> “嗯嗯嗯……是我,太子表弟快救我!”</br> 秦小溪腦袋小雞啄米般點著。</br> “你給本宮跪下!今天誰求情都沒有用,這頓打……本宮打定了。”</br> 皇后操起雞毛撣子,直接指著秦小溪,而秦小溪立即躲到梁休身后,將梁休推出來頂雷,只從梁休的身后露出了小腦袋,那表情可憐兮兮的,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br> 見到這一幕,梁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了!吞了吞口水道:“母后,表姐犯了什么錯了?值得你這樣打動干戈的?”</br> 皇后將雞毛撣子往桌上一丟,怒道:“你自己問她!”</br> 梁休只好扭頭看向秦小溪道:“你都干了什么了?讓母后如此大動肝火?”</br> 秦小溪聞言低下頭,戳著指尖道:“也沒啥,就是我在街上,見到梁國公家的梁山強搶民女,就打了他一頓……”</br> 梁休一聽就怒了,道:“做得好,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就該揍!這多大點事啊!要是梁家敢找你麻煩,我給你撐腰!”</br> 秦小溪雙眸一亮,立即高興起來,道:“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太子表弟……”</br> 皇后哼了一聲,道:“你別答應得太快,免得等下后悔不及!”</br> 梁休一聽這明顯是話中有話??!他當下看向秦小溪道:“還有別的嗎?你還干了啥?”</br> 秦小溪縮了縮脖子,道:“梁山在我走后,派人去找了那姑娘算賬,打斷了人家父親的一條腿,我氣不過,就一把火燒了梁家后災!”</br> 我草!這么猛嗎?梁休臉皮抽了抽,道:“多大點事!該燒!但你不會把梁山給燒死了吧?”</br> 秦小溪連連搖頭,道:“沒燒死梁山,就燒死了一窩而已……”</br> 梁休身體一晃,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就說炎帝沒那么好心吧!什么許久未見母后,該去見見了!這特媽明顯就是在這里埋下了一個大坑,等著自己往里面跳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