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這個機會你們要嗎
宇文雄還在猶豫,梁休卻不肯等了。</br> 揮刀上前,一刀砍在了宇文雄的脖子上。</br> “宇文統(tǒng)領,如果孤手中是真刀,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lt;/br> 言罷,梁休收刀又沖著宇文雄刺了過去。</br> 宇文雄是不敢跟太子動刀的,只能再次躲避。</br> 可梁休手中木刀輕便,又徐晃了一招,其實是瞄準了他身上鎧甲沒有覆蓋到的關節(jié)去的。</br> 再次得手,梁休冷笑:“宇文統(tǒng)領,你已經(jīng)敗給孤兩次了……”</br> “孤知道你害怕什么,但孤可以負責任地說,你傷不到孤!就算你傷到了,孤也恕你無罪!”</br> “或者……你想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擺在孤的刀下?堂堂虎賁騎兵統(tǒng)領,大炎皇帝最為珍視的軍人,難道就你這點本事么?”</br> 梁休一而再再而三的的言語刺激,終于觸動了宇文雄內(nèi)心那根不能被觸碰的弦。</br> 虎賁!</br> 虎賁之名,虎賁之威,絕不容許被人小看!哪怕是太子也不行。</br> “既然太子殿下已經(jīng)恕我無罪,那宇文雄……就得罪了!殿下放心,宇文雄別的不敢說,但分寸還是把握得很好的!即便將殿下身上的鎧甲一片片剝下來,殿下也不會受到半點傷害?!?lt;/br> 宇文雄終于舉起了手中的鋼刀。</br> 梁休再度進攻,宇文雄看準梁休的破綻,一刀橫掃過去。</br> “鏗鏘……”</br> 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梁休不由退后了一步,他是被宇文雄刀上的沖擊力給劈退的兩步,但他本身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br> 身上的“大炎鐵浮屠”鎧甲,外面那層棉布也被劃開一道口子,不過因為鉚釘密集,棉布并沒有出現(xiàn)成片掀開的現(xiàn)象。</br> 幾乎整個頭臉都藏在頭盔里的梁休,大笑一聲:“這才像樣,再來!”</br> 二人你來我往,換起招來。</br> 宇文雄武技本就不弱,手上刀法更是變幻莫測。</br> 可打著打著,他的面色漸漸凝重起來,他已經(jīng)砍到梁休不同位置約莫十五六次了,雖然為了不傷到梁休,他精準控制了出刀的距離,但手上力道可是一點沒減。</br> 但梁休身上的鎧甲,卻依然牢牢裹在身上。</br> 換上虎賁的鎧甲,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碎成好幾瓣往下掉了。</br> “殿下這鎧甲,的確堅固……”</br> 梁休跟宇文雄你來我往的,看著激烈,但總共也就進行了大概三分鐘吧。</br> 但此時的他,已經(jīng)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br> 鐵浮屠,是真重!</br> “那還用說,孤都說過了,你宇文雄,根本就破不了這鎧甲的防御!再來!”</br> 梁休又欺身而上。</br> “宇文雄不才,今日,就破一個給殿下看看!”</br> 宇文雄也打出了火氣,再度上前,這一次,他變得靈活起來,不光劈開,還拿刀往前刺。</br> 只是當他的刀尖,刺在梁休身上的是斥候,他才終于意識到了問題。</br> 他哪怕不用內(nèi)力,刀就是刀,一般的林家,只要用足了力氣,還是可以刺穿的。</br> 可眼前的梁休,被他刀用刀頂著,連推了好幾步,刀卻依然沒有半點刺入的感覺。</br> 宇文雄抽刀回來,想摸摸刀刃,看看是不是刀有問題,結果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中的刀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崩斷了!</br> “這……怎么可能!”</br> 宇文雄不敢相信,他交戰(zhàn)之前已經(jīng)試過野戰(zhàn)旅的刀怎么樣了。</br> 他的第一感覺是,野戰(zhàn)旅的兵器,比虎賁的兵器,品質(zhì)更高。</br> 可這么高品質(zhì)的武器,卻只做了一次刺穿攻擊,就崩掉了尖兒!</br> 宇文雄瞇了瞇眼,看向太子。</br> 梁休連忙抬手,喘著粗氣道:“呼……不打了……不打了!孤?lián)尾蛔×恕瓌?!過來替孤把護甲卸了,拿給宇文統(tǒng)領看!”</br> 劉安依照梁休的意思,把鎧甲卸下來,直接擺在了宇文雄的面前。</br> 宇文雄翻開外面的棉布,手在內(nèi)襯的甲片上翻來覆去,卻只能找到幾處白色的印記,就連他剛剛用力猛扎的地方,也不過有一個小小的凹坑。</br> 凹坑里面,還扎著他手中大刀的刀尖。</br> “這套鎧甲,竟然如此強韌?”</br> 宇文雄激動地將鎧甲抓了起來,入手的感覺,讓宇文雄明白了鎧甲防御力如此之強的原因。</br> 因為它厚重!</br> 6毫米厚的甲片,厚度差不多相當于一個成年人拇指指甲寬度的一半還多。</br> 這根本就是穿了一身的鐵板在身上。</br> 別說刀了,只怕就是長槍扎上去,也難有任何收效。</br> 宇文雄拎著鎧甲,抬眼看見了虎賁士兵們身上披著的沙袋,瞬間明白了梁休的意圖。</br> “太子殿下,這堪稱無敵,無懈可擊的鎧甲……莫非是給我等準備的?”</br> “不錯!”</br> 梁休只穿了五六分鐘的功夫,身上卻已經(jīng)全都濕透了,滿臉掛著汗珠,就跟剛洗過澡一樣。</br> 他直接坐在地上,大咧咧地回答了宇文雄的話:“這套鎧甲,乃是孤專門為對付北莽騎兵設計的,正如你所言,它無懈可擊!刀劍劈砍,長槍穿刺,箭矢飛射,都不可能破開它的防御!”</br> “穿著這套鎧甲的士兵,再配上孤的戰(zhàn)法,北莽敵軍,不堪一擊!”</br> “但這鎧甲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太重,是尋常鎧甲的三倍重量。再加上士兵們用的兵器,總重量估計能達到八十斤!”</br> “這份重量,不是什么人都有足夠的體力和體魄能駕馭得了的!”</br> 梁休緩緩起身,看看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野戰(zhàn)旅,道:“若時間充足,孤自會強化我野戰(zhàn)旅的將士,這些鎧甲根本輪不到你們虎賁騎兵穿!”</br> “可現(xiàn)在孤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只能找能穿得起它的人!而你們,虎賁,是孤唯一的選擇?!?lt;/br> “現(xiàn)在的你們,能勉強穿起來。孤要加緊訓練你們,只是想讓你們在戰(zhàn)場上,穿著它依舊能如常作戰(zhàn)!”</br> “穿上這套鎧甲,你們這三千人,將成為這整個世界的神話,成為使人見之潰逃,聞風喪膽的最強軍隊!”</br> “只需一戰(zhàn),孤就能讓北莽膽寒十年!打完仗,這些鎧甲,就歸你們虎賁了?!?lt;/br> “孤只問你一句,這個機會……你們要么?”</br> “要!”</br> 宇文雄毫不猶豫地回答。</br> 他緊緊攥了一下手中的鎧甲問:“殿下,請問這鎧甲,可有名字?”</br> “此鎧名為……大炎鐵浮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