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這是一間隱藏在霍格沃茲里不為人知的房間,在霍格沃茲里這種隱藏起來的房間和路多得很,據(jù)說沒有人能知道這座城堡全部的秘密。這間房間里擺著的沙發(fā)和書柜好像表明其實斯內(nèi)普教授和馬爾福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我坐在馬爾福的身旁,一邊看書一邊閑聊。
我問他:“那一會兒你們過去作個樣就行了吧?”
他點點頭,摸出一個水晶瓶說:“一會兒你也喝一點然后留在這里。”
水晶瓶里的魔藥是漂亮的金黃色,我一見到立刻兩眼發(fā)光,這一定是福靈劑!想拿過來看看,馬爾福拿著瓶的手一閃,奇怪的看著我說:“……你不說點什么?”
我眨眨眼:“謝謝。”
他瞪我,我想了想說:“我會乖乖留在這里的。”
他把瓶收了起來,又拿起書看一副高傲樣。
又怎么了?我看向斯內(nèi)普教授,我又哪里說錯了?
斯內(nèi)普教授平靜的喝著咖啡。
我還沒想明白,這一次馬爾福倒是很快就告訴我了,他似乎憋了一肚氣,鼓著胸轉(zhuǎn)回來提點我:“我一會兒去的地方你就沒點話想說?”
我立刻明白過來,真誠的說:“一定要平安回來!”
他似乎滿意了一點,然后看著我一副等我繼續(xù)說的樣。
難道要我說些甜言蜜語嗎?
他的臉又變黑了,陰森的說:“……你就不想陪著我一起去嗎?”
我驚訝,結(jié)巴的說:“……什么?”跟他一起去食死徒和鳳凰社混戰(zhàn)的戰(zhàn)場?我又不是腦抽。可能我的表情已經(jīng)很誠實的表達(dá)了我的意思,他的臉一下黑了。
馬爾福呼的一下站起來大步走開,我才明白他期待我說我愿意跟他一起去,或許再加上點同生共死的味道。
可是……那個……我為難的看著他氣呼呼的背影,不說我跟他的感情遠(yuǎn)沒到那份上,生命如此珍貴我對找死一向沒有興趣,更不用提自己主動跑去戰(zhàn)場了。
斯內(nèi)普教授合上書,對馬爾福說:“算了,馬爾福,你需要明白赫夫帕夫就是這樣的,他們的腦袋就是這么長的。不必期待能從他們口說出合適的話,哪怕只是謊言他們也沒有那份聰明才智。”
我謹(jǐn)慎的保持沉默,雖然這話有些刺耳,但看在他是為我說話的份上就暫時忽略吧。
斯內(nèi)普教授作結(jié)論:“最少,她說的是實話。”
馬爾福黑著臉轉(zhuǎn)過身來,可能還有一絲委屈。我想他可能還抱有一些浪漫的幻想,在這種臨戰(zhàn)的時候,期待著一份像故事書描述的那種悲壯的愛情。
我古怪的看著他,第一次正視或許我跟他在某些地方有些差距。他其實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對戀愛這種事的理解可能還停留在一個不穩(wěn)定的階段。
簡言之,膚淺。
我一下泄了氣,提不起勁去哄他。一直以來我可能把他想的太成熟了,我用我的理解去判斷他,卻忘了我跟他在這方面的差距。
但我真的期待跟他有結(jié)果嗎?不說年齡差距,社會地位,單單只是一個純種巫師和普通人家庭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跟他在心理年齡上是我占上風(fēng),但在生理年齡上是他占上風(fēng)。這是怎么樣的一種混亂?
而在面對巫師界的戰(zhàn)爭上,我的立場是被動的參與,安全的旁觀,就算我跟馬爾福交好,跟金妮做朋友,也從來沒打算因為他們走進(jìn)戰(zhàn)場。相反,如果跟他們的交往會妨礙到我的立場,我是會立刻離開的。他們在我眼還沒有重要到值得我放棄自己的立場的地步,而且永遠(yuǎn)不會有這一天。
這一點我是分的很清楚的。喜歡他們是一回事,畢竟我沒打算自閉,又難得跟他們聊得來,相處得來。跟他們做朋友是一回事,畢竟有兩個來自巫師家庭的朋友,他們可以給我很多幫助,但這并不代表我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就像斯內(nèi)普教授曾經(jīng)提醒過我的一樣,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自己的位置。
感覺到馬爾福等著我說話,我避開他的目光,端起杯喝假裝喝東西。
不能回應(yīng)他,我只能避開這個問題,有時話不必說盡,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氣氛慢慢沉重下來,周圍只有斯內(nèi)普教授翻書頁的聲音。
我受不了這種沉默,抬起頭看馬爾福,他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若無其事的捧著書坐在一旁看,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跟我坐在一起。
時間艱難的滑過,我捧著書卻完全看不進(jìn)去。
斯內(nèi)普教授突然站起來把書放回書柜整理衣服時嚇了我一跳,我的手在一瞬間變得冰涼。我緊握雙手茫然的站起來看著他和馬爾福。
馬爾福也走過去把書放回書柜,他的表情十分平靜,嚴(yán)肅而認(rèn)真,在這一刻他好像長大了十歲。
他和斯內(nèi)普教授都很鎮(zhèn)定,好像他們這一去跟平常出去也沒什么兩樣,不是去跟人做生死較量一樣,而且兩邊的人對他們都不懷好意。
我無措的站在他們旁邊,不知道能為他們做什么,語言在此刻是蒼白無力的,任何祝福都是無助的。
但我不能沖動,我不可能沖動的說跟他們一起去,所以我只是看著他們準(zhǔn)備好一切。
馬爾福拿出福靈劑,他跟教授都喝了兩滴,小小的水晶瓶頓時空了一半。
但愿這福靈劑真能帶給他們幸運(yùn)。
馬爾福走過來,我突然很想吻他一下,他卻一臉陰沉,剛才我大概是狠狠傷了他的心,打破了他的想像。
我有些悲傷,如果我能再小一點,比如真正是十二歲,或許我可能會沖動的跟他一起去。當(dāng)我是十幾歲的時候,總是期待著成為英雄,做一些正確的事。但漸漸長大后發(fā)現(xiàn),越是正確的事,做起來越是艱難,看起來越是難看。
他突然抬起我的下巴,我真的沖動了,踮起腳尖伸手猛得把他的脖勾下來緊緊抱住,湊上去使勁咬他的嘴唇!
他嗷得慘叫一聲!我嘗到了一絲甜腥。
他一把拉開我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嘴紅著臉瞪著我說:“你怎么用牙!!”
一時……緊張……
我也很尷尬,十幾年沒試過有些手生。我期待的看著他,要不再讓我試一次?這次我只伸舌頭。
我記得上一回是直接撞過去的,撞了他的下巴我的門牙,這一次我記得張嘴了,但忘了下面的步驟。親吻果然需要平靜的氣氛和一些練習(xí),緊張激動的時候容易出事。
斯內(nèi)普教授咳了一聲,馬爾福立刻放下捂住嘴的手,我看到他的上嘴唇的唇尖上有個小口正向外滲血珠,可見我咬得還挺狠。
他看了斯內(nèi)普教授一眼,趁我沒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住我的下巴高高的抬起來使勁一掐!
我啊的一下張大了嘴,他手腕一翻把水晶瓶里剩下的魔藥全倒進(jìn)我嘴里了。
他放開手后有些遺憾的看著水晶瓶,我能理解他后悔的心情,緊緊捂住涌上咳意的嘴巴,這可是福靈劑!絕對不能吐出來!
他皺著眉毛看我,其實我明白他剛才是動作瀟灑了一點,結(jié)果忘了少倒點,現(xiàn)在幾乎剩下所有的福靈劑都灌到我嘴里了。
斯內(nèi)普教授慢條斯理的說:“或許你可以讓她喂給你一點,或者你可以不用這么可惜的看著她的嘴巴,因為那正是你喂給她的。”
我占了天大的便宜,看著馬爾福被斯內(nèi)普教授揶揄的惱羞成怒了,立刻知機(jī)的后退一大步。
心情變得十分愉快,我感覺他們這一去必定會平安無事而且收獲頗豐。
我笑得合不上嘴,好像他們是去領(lǐng)獎而不是去打架。
馬爾福古怪的看著我,然后看向斯內(nèi)普教授:“……我還沒有教她怎么抵抗藥性。”
斯內(nèi)普教授點點頭說:“那正好,你現(xiàn)在說什么她都會答應(yīng)的,不如把握時機(jī)?”
他們好像在商量著盤算我的事,但我一點也不擔(dān)心,笑嘻嘻的撲過去大大的擁抱了一下馬爾福,然后又大大的擁抱了一下斯內(nèi)普教授。
馬爾福僵硬的看著我。
我克制不住雀躍的心情,對斯內(nèi)普教授說:“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對你說,現(xiàn)在正好是個機(jī)會。我認(rèn)為你太自虐了,有時應(yīng)該想一些幸福的事,其實你現(xiàn)在還年輕,可以再找一個合適的女朋友,結(jié)婚再生幾個孩,這樣你才不會總是這么陰沉。”
斯內(nèi)普教授微笑著彎腰問我:“……哦?你是這么認(rèn)為的嗎?”
我把想對他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心情大好,大力點頭說:“當(dāng)然,我覺得你長時間以來自我壓抑的都有點變態(tài)了,要小心。你是一個成年人了,應(yīng)該知道心理健康是十分重要的。總是用陰暗的猜測來判斷這個世界是非常不健康的,如果大家都討厭你,你一定也不會開心吧?對嗎?”
馬爾福沖過來大力的把我拉到一旁喝斥道:“閉嘴!你瘋了嗎?”
我笑嘻嘻的看著他,說:“不要太沖動,其實你跟波特一樣沖動,但他遇事不容易氣餒,你就有點膽小了。”
馬爾福臉色變得史無前例的黑,他猙獰的微笑著看我,輕柔的問:“原來我有點膽小啊……”
我慢慢點頭,滿意的說:“你知道就好。其實你挺好的,就是有點高傲,還有看不起人,這樣其實人緣不好,波特是挺討厭的,但他不會看不起人。我一直覺得你看不起人。”
馬爾福額頭青筋亂跳,捉住我的手的力氣正在不停的加大,我掙扎著說:“痛了!放開!”
他深吸一口氣,說:“……教授,她沒事吧?”
斯內(nèi)普教授平靜的說:“很正常,只是服多了福靈劑而已。飲用過量會出現(xiàn)自大,不可一世,狂妄和魯莽。”他看著我說,“或許還會有一些眩暈。”
我覺得有些頭重腳輕,還有,整間房都在晃,馬爾福在一跳一跳的。
我瞪他:“別跳!”
他粗魯?shù)陌盐野吹缴嘲l(fā)上。
斯內(nèi)普教授平靜的說:“看起來她很正常,所有的癥狀都齊了。”
馬爾福急切的問:“她也只喝了不到三盎司的福靈劑,怎么會這么大反應(yīng)?”
斯內(nèi)普教授走過來抬起我的臉仔細(xì)的看我,說:“很明顯是因為她沒有喝過太多的魔藥,身體比巫師對魔藥的反應(yīng)更大。”
他的手指有力而且冰涼,散發(fā)著淡淡的苦藥香,我迷迷糊糊的說:“你的手好好聞……”
他甩開手,馬爾福的臉黑得像坩鍋底,他說:“……教授,你真的認(rèn)為她不需要一些藥嗎?”
斯內(nèi)普教授猙獰的說:“不需要!她只需要睡一覺就好了,明天早上她就會恢復(fù)正常然后嚇個半死。”
馬爾福陰森的看著我:“……我很期待。”
我感覺輕松愉快,笑著看他:“早點回來。”邊說邊拉著他的手輕輕搖晃。
他似乎想拉開我的手又不想使力,我笑嘻嘻的跟他糾纏。
斯內(nèi)普教授冷冰冰的說:“馬爾福,你也喝多藥了?”
他立刻大力甩開我的手。
我嚴(yán)肅的看著斯內(nèi)普教授說:“你應(yīng)該更和藹更寬容些。”
他假笑:“……我希望你明天見了我還能這么說。”
為什么不?我明天當(dāng)然還會這么開心的,以后的日我都會這么開心這么坦誠的。
可以自由說出想說的話是多久美好的事啊,我幸福的想。
他們兩個都走了,我做了個哭臉看著他們離開,然后雙手叉腰說:“嗯,來整理房間吧!”
我開始興致勃勃的開始整理書柜,把所有的書都搬下來,然后分門別類的再放回去,打開每一本看一看內(nèi)容,坐在沙發(fā)上或者地板上吃著曲奇喝著可可奶,累了就臥倒在長沙發(fā)上瞇一會兒,漸漸的我睡著了,夢里是一片溫暖的陽光,柔軟的純綿將我包裹。
我從來沒有睡得這么好,這沙發(fā)比我的床還舒服。
一夜好夢,明天一定有一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