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夜里,林維來藏冬閣看林汐,又把圣上有意要讓顧霏誠去和親的事說了,囑咐林汐不可參合這事。
林汐氣道:“我說怎么會纏上我了呢,原來是要被和親去了。”
林維說道:“事已如此,只要我們擺明了態(tài)度,絕不提親事,那康和郡君和小郡子也不能把你怎么樣。明天去國公府,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林汐點頭答應(yīng),又說道:“都聽母親的,就是再挨頓打我也決不含糊!”
林維看著安璃臉色難看,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問了幾句孩子,便道:“世侄別多想,你和汐兒的事,伯母為你做主。”
“有勞伯母費心了。這事不急,等我小妹回京后再商議。”安璃也知道這件事林汐被人算計,可林汐身為靖遠(yuǎn)侯府的三小姐,不會就自己一個男人,想想自己父親對自己的告誡,心中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有些動搖。如今自己給林汐連孩子都生了,難道真學(xué)了父親為了一口氣躲到深山里一輩子都不見林汐。
第二天一早,林汐還未起床,林維就派人來催她去國公府給小郡子賠禮道歉。林汐身后傷腫得厲害,疼得爬不起來。清竹心疼的緊,生氣道:“都把小姐打成這樣了,還要去賠禮道歉,這小郡子也欺人太甚了!”
林汐擺擺手說道:“沒事,總要把事情給解決了,跟他把話說清楚就好。”
安璃聽到林汐要去國公府,一早就唬著個臉,和著清竹一起幫著林汐穿好衣服,低聲道:“自己小心點。”
林汐在安璃耳邊輕聲道:“別擔(dān)心,我很快回來!”
林汐身后有傷騎不了馬,林維便備下了馬車,又細(xì)心的在馬車?yán)镤伾狭塑泬|。一路上,母女倆各懷心事,一路無言。
到了國公府,只有康和郡君在前廳,并不見顧霏誠。不等林維開口康和郡君就說道:“靖遠(yuǎn)侯果然是守信之人。難為三小姐了,傷得那么重還能過來。”
“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林汐頓了頓說道,“還請郡君讓小郡子出來,我這就給他賠禮道歉!”
“昨晚小兒落水后身體有些不適,所以不能出來見客。”康和郡君慢慢說道。
“既然如此,林某和小女便改日再來登門道歉。”林維說道。
此時顧霏誠貼身伺候的小廝小菊進(jìn)了前廳說道:“稟郡君,小郡子請三小姐去內(nèi)院單獨說話。”
“進(jìn)內(nèi)院?這不方便吧?”林汐聽到要去內(nèi)院單獨見顧霏誠有些為難。
“小郡子已在內(nèi)院等候,還請三小姐移步!”小廝不依不饒,非要讓林汐去見。
“三小姐,既然誠兒讓你去,就去吧。”康和郡君說道。
“母親,我去把話說清楚,去去就來。”林汐想了一下知道不能拒絕,只能答應(yīng)。
“去吧,凡事自己小心。”林維叮囑道。
林汐一路跟著小廝來到內(nèi)院花園的湖心亭中。顧霏誠煮著茶,在亭中等候。
一路走來,林汐身后傷口被衣服磨的疼得厲害,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臉色也微微發(fā)白。
“小郡子,昨天是林某魯莽了,還請見諒!”林汐見了顧霏誠,只想著趕緊道完歉走人。
“身后傷怎么樣?疼不疼?”顧霏誠的眼睛不停的看向林汐的身后。
“小郡子,我已經(jīng)道了歉了,可以走了吧!”林汐自顧自說道
“不急,坐下喝一杯。”顧霏誠拿出一個茶碗,倒了一杯茶放在一邊說道。
“不坐,也坐不了!”林汐不想和顧霏誠糾纏。
“過來坐一坐嘛,我給你鋪了軟墊。你在平頂山行宮可是奪了我的茶碗喝的茶,這會兒不饞我的茶了。”顧霏誠說道。
想到顧霏誠的種種所為,林汐怒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昨晚你為什么要害我!”
“這可怎么說?昨晚你我摔進(jìn)池塘也是你推的,我可是為了保全你名聲說是你林小姐救的,現(xiàn)在倒是不認(rèn)了。”
“小郡子,你這么做害人害己,何必呢?”林汐氣憤道。
顧霏誠笑道:“害人倒有,害己可是從何說起。”
“小郡子,你作為一個男子,名譽何等重要,竟然不在乎?”林汐問道。
“可圣上意義要讓我去北燕和親,我也是情非得已。”顧霏誠語氣中透著無奈。
林汐也知曉這件事,憐憫之心慢慢取代了憤怒,“你和親之事我也略有所聞,此事我也不怪罪于你了。只是你好之為之,尋個好人家嫁來吧,莫再糾纏與我!”
“好,那你過來陪我喝一杯茶。”顧霏誠眼中透著失望。
林汐不忍再拒絕,緩步入亭中,見一張空座上果然鋪著軟墊,小心的坐上去,可坐上去的一刻還是疼得抽了一口氣。
顧霏誠看著林汐臉色異樣,指了指林汐身后問道:“真的很疼?”
林汐隨口回了句:“真疼!”想到自己傷在那處,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耳根子一下就紅了,低著頭拿起茶碗把茶水一飲而盡。
顧霏誠又給林汐添上點茶水,說道:“這是上好的碧螺春,怎么樣?”
林汐道:“喝著甚好,但我也不懂茶...”剛說完這句,頭開始發(fā)暈,發(fā)覺茶有問題,可是已經(jīng)晚了,頭一歪,暈了回去。
顧霏誠推了推林汐,喊道:“林小姐,林小姐!”看著沒有反應(yīng),這才讓兩個粗使婆子,架著林汐抬進(jìn)閨房。
“小心點,把她放床上。趴著放,她身后有傷!”顧霏誠指揮著兩個婆子把林汐安置在自己床上,又讓她們把林汐的外袍脫了,這才讓她們退下。
顧霏誠拎起林汐的腰帶,遞給小菊道:“給郡君送去。”小菊應(yīng)了一聲就走。
小菊來到前廳,招手康和郡君身邊的一個公公過來,把林汐的腰帶偷偷遞了過去。
康和郡君正和林維有一答沒一答的聊著家常。此時正說道林汐的婚事,康和郡君笑著說道:“你家老三,我看著喜歡,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讓她做我兒媳婦。”
林維心頭一緊,趕忙回道:“小女乃一介武婦,怎么能匹配上小郡子。”
康和郡君不動聲色的拿出林汐的腰帶在手中把玩著,說道:“要是兩個孩子兩情相悅,我們做長輩的也就成全他們吧。”
林維看到康和郡君手中的腰帶,辨認(rèn)出是女兒的,暗叫不好,“小女......還望郡君手下留情!”
康和郡君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挑明了話,“你家老三如今可在我兒子屋里了,靖遠(yuǎn)侯還是挑個日子來提親吧!”
林維心中大急,站起來說道:“還請郡君放了小女,否則這國公府就算龍?zhí)痘⒀ㄎ乙惨J一闖!”
“靖遠(yuǎn)侯,不怕你笑話,此時你闖進(jìn)去見了......誒,怕是你我二人臉上都掛不住,到時候驚動了巡防營的人,你家老三的罪怕是大了,性命可保不住!”
林維脊背發(fā)涼,心中想了又想,國公府有意算計林汐,手段實在是毒辣。如果硬來,怕是拼著魚死網(wǎng)破也要拉上靖遠(yuǎn)侯府。國公府現(xiàn)在扣著女兒,要是事情鬧大了,到時候小郡子的名譽是毀了,可借著輕薄小郡子的由頭,一刀結(jié)果了女兒的性命怕是也不為過。
林維憤怒的握著拳,怎么想得到這倆父子如此毒蛇心腸,可也無可奈何的說道:“既然郡君垂青小女,還請郡君放小女一馬。改日林某一定上門提親!”
“好,靖遠(yuǎn)侯一向守信,我信你!至于你家老三,我看著喜歡,就在我府上多住幾日陪陪老生!”康和郡君拍著手說道。
林維是聽出來了,不提親,林汐就扣著回不來了,無奈只能自己先回府了。
前廳傳來好消息,顧霏誠提著的心自是放下了。又瞧見趴在床的林汐白色中衣上有著點點血跡,對小菊說道:“你去把她褲子除了,看看傷的怎么樣了。”
小菊卻害羞道:“我一個未嫁男子,怎么還去扒人家女人的褲子。”
“叫你去你就去,難不成還讓我去!”顧霏誠催促道。
小菊只好羞紅著臉,解開林汐的褲子。褲子一扒下,小菊就倒抽一口冷氣,驚叫道:“我的天爺,怪不得林小姐狠你,你把人家害得這么慘。”
顧霏誠顧不得害羞,伸頭一看,林汐臀上鞭痕交錯,腫得老高,一些地方由于衣服摩擦還破了皮,露出鮮紅的血,整個屁股也看不清原來皮膚的顏色。
“小菊,拿我的帖子去請張?zhí)t(yī)來瞧瞧,可別傷不好,誤了婚期!”顧霏誠有些擔(dān)心林汐的傷。
小菊拿了帖子就去了太醫(yī)院。那張?zhí)t(yī)年輕時由于犯錯,差點被問罪,還是康和郡君求了情,才保得性命,所以對康和郡君一直感恩戴德。一來二去,張?zhí)t(yī)成了國公府的專屬醫(yī)生。
張?zhí)t(yī)接到帖子急忙趕來,看到顧霏誠無恙,就喘著氣道出:“嚇?biāo)牢伊耍€以為小郡子出什么事了。”
“張?zhí)t(yī),我沒事。只是想讓你為我未婚妻看看傷。”顧霏誠指著趴在床上的林汐。
林汐的褲子已經(jīng)被扒下,張?zhí)t(yī)看了眼林汐的傷說道:“都是皮外傷,無礙。我給上點藥!”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輕輕為林汐抹上。
“張?zhí)t(yī),煩請你再看看她有沒有暗病什么的。”顧霏誠覺得林汐也老大不小了竟然房里沒收個男人,怕是有什么暗病就不好了。
張?zhí)t(yī)微笑道:“這個好辦。請小郡子回避一下。”
顧霏誠退到簾子外面后,張?zhí)t(yī)把了脈,又把林汐身上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番。
“小郡子放心,你未婚妻身體健康的很,而且她已經(jīng)不是處了,想必哪方面是沒有問題的。”張?zhí)t(yī)說道。
顧霏誠根本不會對這些世家女抱有守身如玉的想法,所以聽到林汐已經(jīng)有過人事,早已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