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堵
物理課下課,蔡源一本書用力拍在講桌上,啪嗒一聲,“寇醉,跟我過來!”
時棲視死如歸地站起來。
蔡源回頭看她,“你叫寇醉啊?”
時棲連忙搖頭。
蔡源以目光指著她,“你給我坐下,等會兒再談你的問題。”
“……”
時棲乖乖坐下,回頭看寇醉。
寇醉氣定神閑地拿起保溫杯,喝口茶,細長的茶葉粘到唇邊,不在意地舔進嘴里,緩慢地嚼著茶葉。
感到她的目光,寇醉抬眉和她對視。
時棲清澈的眼睛里,寫滿了愛莫能助的擔心,和拜托知錯就改的建議。
寇醉挑了挑眉,經過時棲身邊時,扔給她一袋牛肉干,“貓,沒有糖醋魚,先給你吃牛肉干。”
時棲嘴比腦袋反應快,下意識說:“謝謝狗。”
寇醉斂眉睨她,“不客氣豬。”
“……”
寇醉單手插兜,閑庭信步般走出班級,他渾身上下總是有種淡定從容的勁兒。
后頸挺直,肩膀也平直,像散步在自家后花園,同時走路時的后膝窩又總會一下下繃得很直,顯得雙腿筆直修長。
時棲撕開零食袋,一下下貓似的咬著牛肉干,托腮看他背影。
寇醉后脖子短發(fā)到衣領的露出的那截皮膚很白,右手的五彩繩從校服袖子里露出來,蕩來蕩去像在蕩秋千。
寇醉走出班級前門,忽然回頭挑眉,“外甥女,能不能別看了?”
“……”
他怎么這么煩人。
方亦圓對時棲和寇醉的關系感興趣很久了,不止方亦圓,班級同學都對倆人關系感興趣。
畢竟時棲總會在下課時蹦去找寇醉,剛才她還公然幫寇醉作弊。
方亦圓分給時棲果凍吃,問她,“時棲,你和寇醉,是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有娃娃親那種關系啊?”
“不是啊,”時棲也想請方亦圓吃零食,翻書包找學生卡說,“他是我大侄子,我輩分大,我倆是三代以內近親。”
“……我剛才聽見他管你叫外甥女。”
時棲點頭,“輩分小的總會不服氣嘛,我身為他小姨,就是這么讓著他寵著他。”
說著時棲把整個書包拽了出來,翻找各種夾層和小內兜,“圓圓,我學生卡沒了。”
“啊?你再找找,或者是落家了嗎。”
“沒有呀,”時棲納悶說,“我一直都放書包里的,沒拿出去過。”
寇醉出去沒兩分鐘就回來了,直接走到時棲面前,拖著旁邊的椅子坐到時棲面前,托著下巴看她。
時棲還沒找到飯卡,沒空搭理他,翻來覆去地找。
倒不是心疼飯卡,就是想要找某樣東西,又找不到的時候,就有點鬧心。
時棲找了會兒,就無法忽視面前的視線了。
寇醉的目光直勾勾的,像帶笑的鉤子似的,也不說話,就那么歪頭看她。
時棲腮幫子都變得不自然,臉漸漸紅了,低頭嘟囔,“你看我干什么,班主任沒訓你嗎,還是班主任要找我訓話啊。”
“沒訓我,”寇醉悠悠地說,“倒是給我留了個任務。”
時棲:“?”
寇醉淡道:“讓我給你講明白一百道物理題。”
時棲眼睛轉了兩圈,明白了,露出小白牙笑起來,“那你完蛋了,我腦袋特別笨,一道題給我講三遍我都聽不懂。”
寇醉斂眉點頭,“隨你。”
過了會兒,寇醉又開始直勾勾地盯著時棲,好似在琢磨什么輕佻的事。
時棲再次變得不自在。
寇醉趴在她桌子上,自下往上看她微紅的臉,含著不正經的笑意,“我說棲寶。”
時棲飛快地瞥他一眼,臉壓得更低,“干嘛。”
“以后等哥哥開大公司了,”寇醉的不正經稍有收斂,但話還是有點不著調,“你就來給哥哥做秘書吧?”
時棲不知道寇醉怎么去班主任辦公室聊了兩句,回來就讓她給他做小秘書了。
而且他不是應該感謝她幫他作弊了嗎,居然還讓她做他秘書。
關于這件事,她肯定是要拒絕的。
“你現(xiàn)在連本科都不一定能考得上呢,”時棲仰起小臉說,“還是我來開大公司吧,以后你來給我做前臺接待。”
寇醉骨節(jié)分明而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扣了兩下,“你這是,在說我長得好看吧?”
“……”
時棲小心思被拆穿,感覺有點小尷尬,“你不回去嗎?”
寇醉正要說什么,門口傳來一聲口哨音。
時棲探過寇醉的肩膀,看向門口。
校霸吊兒郎當地倚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本很厚的書,時棲一眼就認出來,“冰與火之歌嗎?”
林嘉軒一點不怕串班被抓,走進來把書放到時棲桌子上,“原版第一本,我班同學總管我借,放你這兒幫我寄存?zhèn)z月?”
寇醉坐在椅子上垂眉看著這本書,神色難辨。
時棲家里有一整套原版的,但是林嘉軒這話說的也是沒什么問題,她也沒什么拒絕的,就點了頭,“那你記得管我要。”
林嘉軒笑笑,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寇醉臉上,片刻后收回,瀟灑地走了。
寇醉也起身,將椅子放回到原位,聲音仿佛比剛才低了些,“嗯,這就回去了。”
好像在回答時棲剛才問的那句——“你不回去嗎?”
時棲不知道怎么,心情莫名變得不太開心了。
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
寇醉走回去兩步,停下,“時棲,你剛才在找什么?”
時棲被叫了完整的名字,怔了一下,“哦,在找飯卡,飯卡不見了。”
寇醉點點頭,從兜里拿出飯卡遞給她,“先用我的。”
這氣氛不大對,時棲伸手接過去,仰臉笑,“隨便刷嗎?”
寇醉也跟著笑了聲,“嗯,隨便刷。”
三中的飯卡就是學生卡,上面有學生照片名字和班級。
寇醉學生卡上面的照片,目光很干凈,沒有說話時那種不著調的勁兒,眼神看起來還有兩分冷淡。
很帥。
時棲想,回家得用拍立得拍一下這張照片,留作紀念。
*
課間操時,班級所有人出去跑圈。
時棲一個人坐在教室里刷題,外面廣播體操的音樂聲很宏亮,有點影響她思考。
偷偷拿出手機調出歌,戴上耳機聽歌。
沒注意做了十道選擇題用了多久,抬頭時,忽然看到前門站著一個陌生男生。
也是穿著校服,長相一般,但眼神看起來不太像好人。
他就那么站在門口,上下打量著她。
就很像電視里那種喜歡欺負人的混混流氓,對路過的年紀小的女生的,不懷好意的打量。
時棲腦袋里轟然閃過六七年前的事,她立即看向后門。
后門也站著個人,看起來和前門那人長得一模一樣。毣趣閱
時棲都不知道是自己臉盲了,還是前后門兩個人是雙胞胎。
手都哆嗦了,點開通訊錄按下寇醉的號碼。
前門那個人,緩緩開了口,“美女,你別害怕,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聲音不好聽,嗓子像受過傷,反正很難聽。
時棲冷眼看著他,沒說話,俯身撿起地上的拐杖。
低頭看了眼手機,寇醉沒接電話。
這人又笑了,“我見過你和林嘉軒在賣店門口說話,你長得很好看。三中的女生很多,你真的是最好看的了。”
時棲警惕地看著他,想說拒絕的話。
又怕她說出什么話后,這個人變本加厲。
怕這個人走進班級,走向她。
時棲再次按下爸爸的號碼。
同時這人走了進來,時棲怕得手心冒汗,眼睛冷冷地盯著他,“你是哪個班級的。”
這人想了想,距離她兩米外站住,笑說:“美女,我觀察你很久了。你總落單,一個人來回進出校園。上下學,也是豪車接送。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敢惹你,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尾隨,跟蹤。
時棲再次想起多年前的事。
胃里突然就犯了惡心,嗓子干嘔著想吐。
爸爸的電話也沒有接通。
時棲按下主任的電話,手緊緊握著拐杖看這個人,強壓著惡心說:“我不喜歡交朋友,麻煩你出去。班級監(jiān)控是好用的,你不想主任找你談話吧?”
“談話有什么怕的,”這個人臉上是真正學渣什么都不怕的囂張,“不過就是挨訓、寫檢查、找家長,左耳進右耳冒就是了。如果這樣,能換來你的電話號碼和微信,也不錯。”
說著,這個人再次抬腳走近她,眼睛盯著她手里的手機,想要搶。
時棲站起身踉蹌地往同桌那邊躲,拐杖橫在身邊擋著他的靠近,猛然大聲喊:“門外有人嗎?我需要幫助——”
她剛喊完,走廊里就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重,直逼近二十八班。
然后,時棲看到了寇醉。
寇醉呼吸很重地站在門口,眸光很冷。
就像她六年級那次,臨近放學時,被班長纏著讓她幫忙講題。
她講了一遍又一遍,班長都聽不懂。
等她想起來已經放學該走的時候,班級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然后,班長把她堵在班級里不讓她出去。
非讓她做他女朋友,她不答應,他就不讓她走。
那時才六年級,班級女生也已經開始談起誰喜歡誰的事。
時棲誰都不喜歡,只喜歡書。
很干脆地和班長拒絕。
班長不僅不走,還走近她想要抱她,嚇得她快要哭了。
同校的寇醉,就突然出現(xiàn)在她班級門口。
和現(xiàn)在一樣,像騎士般出現(xiàn)。
時棲的少女心事來得很早,六年級時,只那一瞬間,就偷偷喜歡上了一個人。
她還記得他那時候對班長說的話,“誰再敢放學堵她,我就打斷誰的腿。”
時棲從過去的記憶中,抽回思緒來,瞬間氣勢大漲。
她舉著拐杖興奮地說:“哥哥,你快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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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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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