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露餡
時棲不想寇醉惹事,一點都不想。
怕班主任找寇依心姑姑來訓他,也怕他被調(diào)班。
時棲憋回委屈和害怕,拿出手機歡快地說:“寇哥,你快打,我要拍小視頻。”
寇醉本來臉很陰沉,像暴風雨天氣前壓沉下來的烏云,動作是要抄起倚門的椅子砸過去。
看到時棲突然變亮的眼睛,以及她興奮的模樣,陰冷的表情驀然緩和下來。
僵硬的氣氛有所緩解,寇醉一瞬間想要動手的情緒,消散了些。
緩緩走到她身邊,接過拐杖放講臺旁倚著。
雙手按住她肩膀下壓,令她坐回椅子上,深深凝望她,“沒害怕?”
時棲受不住他這樣深的凝視,眼神發(fā)飄,轉(zhuǎn)開視線指著墻上監(jiān)控說:“班級里都有監(jiān)控,他們不敢做什么的。”
寇醉向下輕瞟,看到她呼吸時劇烈的起伏,以及她正在發(fā)抖的右手。
眼看著寇醉雙眸瞇出了危險的氣場。
時棲趕緊把手背到身后。
寇醉手掌在她肩膀上微微施壓,似一種無言的詢問和安撫。
時棲不知道此時該說怕還是不怕了,就自責地嘆息道:“也是怪我,長得太好看了。”
寇醉全身的危險氣場瞬間杳無蹤影,眼角閃過笑意,抬手想揉揉她腦袋,但落在她頭發(fā)上方時定格兩秒,沒落下去。
“也是,”寇醉垂眼笑,“棲寶確實長得過分好看了。”
時棲深深松了口氣,指指他身后。
寇醉轉(zhuǎn)身看向面前的混混,再看后門那位,兩個人長得很像。
“你們倆是雙胞胎?”寇醉嘲諷的語氣笑,“我都不用問你們是哪個班、叫什么了。”
孫鍵也跟著笑,笑得滿臉混不在乎,“哥兒們,我就是問問時棲同學的電話號碼,想和她交個朋友。你是考零分那位寇醉吧,你不是時棲同學的男朋友,好像沒資格阻止我什么吧。”
寇醉把時棲的拐杖當權(quán)杖似的撐在地上,“那你失算了,我是她舅,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時棲:“……”行,這時候還占她便宜。
時卿賢的電話這時候打了過來,時棲戴著耳機接起來。
“棲寶,你給爸爸打電話了?爸爸剛才在開會。”
時棲小聲說:“沒事,就是想……看看我手機欠沒欠費。”
時卿賢那邊安靜了兩秒,“我一會兒讓助理給你充話費。”
時棲和爸爸通完電話抬頭,看到寇醉雙手插兜站在混混面前,背脊繃得筆直,比混混高半個頭,氣場極度壓制著肩膀內(nèi)縮吊兒郎當?shù)幕旎臁?br/>
寇醉聲音很淡,“有的人可以招,而她,你不可以招。”
“我招了呢?”孫鍵混不吝地說:“我什么都不怕,你能拿我怎么樣?你要打我嗎?”
“你什么都不怕?”寇醉的聲音不冷,還很溫和,帶著點斯文敗類似的笑,“我也什么都不怕。我連少管所都去過,你去過嗎?我可以讓你試……”
時棲突然出聲阻止他,“寇醉。”
孫鍵表情有瞬間凝固,強撐著說:“你敢動我一下,我就會讓你賠償十萬二十萬。”
寇醉若有所思點頭,“才賠償二十萬啊,也不多,那約一下時間,今晚校外見?如果不小心打殘廢了,放心我也賠償。”
孫鍵的表情徹底凝固,像是小鬼遇到大佛。
反復(fù)蠕動嘴唇,沒說出話來,好像他的那些流氓想法,在寇醉面前都無用武之地,不值得一提。
寇醉手輕拍他肩膀,“以后若是有人再在這門口堵時棲,我不管和你有沒有關(guān),我都找你,只找你。”
教室很安靜,只有墻上掛鐘的嘀嗒聲。
寇醉的背影依然挺拔,有超出年齡的成熟,一點都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少年模樣。
時棲眼睛忽然很痛,小聲叫他,“小舅舅,你還有牛肉干嗎?我餓了。”
**
主任給時棲回電話了,時棲一五一十地和主任說被雙胞胎兄弟堵在班級的事。
之后主任安撫她心情,叮囑她讓她安心,他會找那雙胞胎談話。
間操和跑圈結(jié)束,班級同學陸續(xù)回來。
寇醉霸占著方亦圓的座位,坐在時棲身邊,托腮看她貓似的吃牛肉干。
方亦圓氣喘吁吁地回來,對上寇醉的目光,她轉(zhuǎn)了個身,去別的位置坐了。
“我沒打斷他腿,”寇醉看著時棲,徐徐輕問,“算不算說話不算數(shù)?”
時棲低頭咕噥,“我不是真讓你打斷他腿。”
“我知道,”寇醉看她眨著的卷翹長睫,“也知道你剛才,真的害怕了。”
時棲反駁,“我沒有。”
寇醉手想輕碰她腦袋,幾次抬手腕,最后只是落在她身后椅背上,“想起六年級那次了吧,還有初一那次?”
寇醉語氣很溫柔,“你比我小六個月,你就一直是我妹妹,和哥哥逞什么強。”
時棲聽到妹妹兩個字,怔怔發(fā)呆,心里忽然就涌上了委屈。
從小到大,那么多男生喜歡她,就他不喜歡她。
時棲忍著心底的酸澀,指控他,“我第一個給你打的電話,你沒接。”
寇醉拿出手機,看到未接來電,“我調(diào)靜音了。”
“他說觀察我很久了,”時棲借題發(fā)揮,“說看到好多次我落單,我總自己進出校園,所以他才來堵我的。”
說完,她悄悄看寇醉神色。
寇醉琢磨事情時,左眼會輕輕瞇起。他眼睛澄亮好看,瞇起時,好像有狹長而精明的光芒溢出。
寇醉不緊不慢建議,“那你回家吧?等腿好了再來上課。”
時棲難以相信,“你還是我大侄子嗎?”
寇醉:“你不是叫我小舅舅?”
時棲脫口而出,“我還叫你孫子呢。”
“……”
寇醉看她的粉臉頰上的后怕徹底蕩然無存,才說:“十一放假開學回來,你就住校了吧。在那之前,我陪你。”
時棲沒聽懂,茫然地問:“你陪我是什么意思?”???.??Qúbu.net
快上課了,寇醉從方亦圓座位上起身,垂眉解釋,“是不讓外甥女你,落單的意思。”
“……”
時棲下意識抓住他校服袖子,仰頭問他,“你剛才怎么剛好回班級了?”
她知道六年級那次,是李阿姨來接她,已經(jīng)放學好半晌,她還沒出校門,李阿姨就打電話問寇醉。
寇醉才去她班級找她的。
寇醉眉骨上的濃眉輕跳了下,視線掃過她桌子上的英文原版書,語氣忽變得不著調(diào),拖腔帶調(diào)地說:“我這不是,怕送你書的校霸來堵你么,沒想到好看的小美人,又多了兩個追求者。”
音色好聽,語調(diào)卻輕佻,時棲松了手,不知怎么就臉紅了,“那還,挺巧的。”
“是啊,挺巧的,”寇醉俯身看她,勾著眼尾很輕地說,“棲寶,聽哥哥一句話,大學再談戀愛,大學戀愛才好玩。復(fù)讀的時候,就別分心了。”
時棲不喜歡他這個教育的口吻,“你又沒念大學,你怎么就知道大學戀愛好玩了。”
寇醉思考出了一個答案,輕笑說:“或許因為大學里,情侶可以一起做的事情,比較多?”
“……”
臭流氓。
但是時棲沒罵他,從書桌里拿出那兩盒咖啡,很真誠地雙手遞給寇醉,“coco,我希望你能活到走進大學校門的那天。求求你,千萬別猝死。”
**
時棲被男同學堵在班級里的事,主任很重視,蔡源也重視,紛紛又約談時棲安撫她。
時棲趁機耍了個小聰明,可憐兮兮地說很害怕再次落單時再遇到這樣的事,和主任說希望以后她進出校園,以及體育課間操時間,能讓寇醉陪她。
主任完全同意,蔡源也不得不同意。
時棲好像有點因禍得福的意思,還挺開心能讓寇醉做她小保鏢的。
中午,寇醉送時棲回學校對面的公寓,一直送到時棲進電梯。
時棲手擋著電梯門,“寇醉,阿姨每次都做了好多飯,要不你和我一起吃吧?”
寇醉低頭按著手機,似有急事,“不了,你吃吧。下午出門前十分鐘叫我,我來接你。”
寇醉總是走出校園就消失,就好像急匆匆地去做什么事,不去不行。
時棲心里忽然有點不安和慌張,“coco,你是有女朋友了嗎?”
寇醉手指停住,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時棲有點嬰兒肥的臉上,“怎么問這個?”
電梯嘀嘀響提示要關(guān)門,時棲換成用拐杖擋門,“就是,你如果有女朋友了,要最先告訴我一聲。我就和你保持距離,不能讓你在間操和體育課的時候陪我了。”
時棲嗓子難受,臉上在笑,“不然影響怪不好的,我怕挨揍。”
寇醉垂眉收進手機放兜里,推她拐杖不讓她擋電梯門。
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上時,他勾著眼尾笑說:“好,真是個體貼的棲寶。”
電梯門關(guān)上,時棲仰頭看樓層變化。
心想他的這句話,是不是說,他沒有女朋友。
**
晚上放學,時卿賢和董薇竹兩人親自來接時棲。
顯然主任已經(jīng)和二位通過電話。
車不太低調(diào),很長。
時棲剛上車,董薇竹就望著她嘆息,“把你生得丑一點好了。”
“……”
時棲默默跳過她媽媽的腿,坐到她爸那一側(cè)的沙發(fā)上。
時卿賢拿起小桌吧臺上的牛奶遞給她問:“還有補錄機會,確定還是要復(fù)讀?”
時棲搖頭,“補錄的專業(yè)都不是我想讀的。”
時卿賢:“升大二的時候,可以轉(zhuǎn)專業(yè)。”
時棲還是搖頭,“你別忽悠我,轉(zhuǎn)專業(yè)也不是全校專業(yè)都可以轉(zhuǎn)的。”
時卿賢不勸了,看向董薇竹。
董薇竹會意,朝時棲招手,“過來坐。”
時棲一個瘸子,艱難地在車里彎腰單腿蹦。
董薇竹輕輕揉她腦頂,“棲寶,摸摸毛,嚇不著。”
再捏她耳垂,“摸摸耳,嚇一會兒。”
像在哄受到驚嚇的小孩子。
時棲腦袋倚著董薇竹肩膀,想起寇醉的媽媽,曾經(jīng)也這么揉過她腦袋,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阿姨。
**
時棲到家洗漱后,用拍立得拍好寇醉的學生卡上的照片,夾進日記本里。
日記本寫得像手賬一樣,記下寇醉借她飯卡的日期,記下寇醉今天又做了一次她的騎士哥哥。
躺床上后,時棲翻來覆去睡不著,對下載app這件事,微微動了心。
今天方亦圓說,校霸送她英文原版書這件事,撩神也說過。
撩神,聽起來雖然不太正經(jīng)。
但是好像還真挺有干貨的。
至少從目前來看,她沒有對林嘉軒有過反感,好像來去幾回,就能接受和林嘉軒做朋友了。
而且,寇醉還沒有女朋友,她效仿撩神教的攻略,偶爾撩一撩也未嘗不可。
時棲終于下載了app,手機號注冊登錄。
她一直沒看過直播軟件,冷不丁進入這個頁面,有點懵。
沒弄懂在哪里看直播,隨便點兩個視頻進去,都是錄制好的小視頻。
找了半天才找到正在直播的直播間,右上角觀看人數(shù)還沒過千。
也不知道怎么搜索撩神,撩神好像只是大家的稱呼,她還不知道撩神的ID。
這軟件也太難弄了吧,時棲發(fā)微信問秦艷嬌怎么弄。
秦艷嬌估計已經(jīng)睡了,要不就是出去撒野了,沒回她,時棲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微信震動一聲響,屏幕在房間里映出淺淡的光。
通知欄閃過寇醉發(fā)來的微信:“睡了嗎?”
過了半分鐘,又閃過一條提醒:消息已撤回。
**
時棲早上醒來看到一條撤回消息的微信,立即問寇醉:“你昨晚是不是罵我了?”
寇醉沒回。
時棲都快到學校了,寇醉也沒回。
一直到進班級門,齊博一陣風沖過來,攔住時棲,“完了完了完了,寇哥完了。”
時棲心突突重跳,“寇醉怎么了?”
齊博的表情很瘆人,好似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時棲一瞬間腿都軟了。
齊博搖頭“哎呀”嘆氣。
時棲急得用拐杖戳他鞋,“你快說啊。”
“就是,”齊博說,“今早蔡源查寢,寇文被抓到了。我想通知寇哥,蔡源直接把我們幾個人的手機沒收了。寇哥剛才剛到班級,就被蔡源給逮走了。”
時棲忙問:“人在哪呢,在班主任辦公室嗎?”
“應(yīng)該是吧,”齊博抱怨嘟囔,“你說這蔡源,怎么就跟寇哥干上了啊,干什么都找他茬。”
完了,蔡源肯定要請家長。
時棲問:“班主任給家長打電話嗎?博哥你聽到了嗎?”
“打了啊,”齊博回憶說,“在宿舍抓到寇文的時候就打了。”
時棲緊張,“那接通了嗎?”
齊博撓著腦袋,“應(yīng)該接通了吧,蔡源出去打的電話。”
時棲好怕蔡源給寇醉調(diào)班,放下書包就蹦上三樓。
離老遠,就聽到辦公室里蔡源的怒聲,“寇醉你行啊,你居然讓你弟弟來替你住校,你怎么不讓你弟弟幫你念書啊!”
時棲在門口探頭探腦,寇文站在蔡源面前低著頭,寇醉后腰倚著書柜,姿勢看起來懶洋洋的,什么都不怕的混不吝的模樣。
寇依心姑姑還沒來,里面就他們?nèi)齻€人。
蔡源氣得揮手,“等你姑過來,趕緊把你們倆都領(lǐng)走,寇文你回你自己學校念書去,寇醉你也愛去哪去哪,我蔡源的班級不留你了。”
揮手間,蔡源看到腦袋都探進來的時棲,“時棲,你怎么又來湊熱鬧了!”
時棲正要順勢蹦進去,小辮兒突然被人拽住。
捂著腦袋憤怒回頭,待看清眼前人時,瞬間偃旗息鼓,縮著脖子說:“姑姑。”
寇依心戴著帽子,頭發(fā)上有好幾種顏色的顏料,明顯連頭發(fā)都沒來得及洗。
還戴著墨鏡,鼻子上有熬夜出的油,可能臉也沒來得及洗。
換了衣服,一身運動裝,身材高挑,嘴唇很紅。
寇依心揪著她小辮兒笑,“棲寶去站旁邊一點看熱鬧。”
時棲乖乖靠邊站。
寇依心進辦公室,對蔡源問了聲好,走到寇醉寇文面前,挨個手指推腦門,語氣嚴厲,“長能耐了,兄弟倆合伙騙老師?我就是這么教你們的?”
說著,寇依心對蔡源堆笑,“不好意思了蔡老師,都怪我沒管好他們,我把他們倆帶回去好好管管,再給您送來。”
蔡源擺手,“還是別送來了,我建議您給寇醉同學調(diào)個班級吧。”
寇依心聽完定格了兩秒,轉(zhuǎn)身就去踹寇醉,“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啊?你說,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
寇醉沒躲,就那么站著讓寇依心踹。
寇文要擋著,被寇依心一巴掌甩開。
時棲看得心疼了,蹦進去喊,“姑姑,您不能打人啊。”
蔡源也沒想到這直接就上腳了,擋住寇醉,“家長您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
寇依心根本不打算好好說,一手扯一個侄子的耳朵,“現(xiàn)在跟我回家,我好好收拾收拾你們!”
時棲反射性捂肚子,“老師,我肚子疼,我請兩節(jié)課的假,行嗎?”
寇依心停住,墨鏡下滑,精明的眼睛透過墨鏡看她,“想讓我送你回去啊?”
時棲狂點頭,“謝謝姑姑,正好我坐你車,一起回去吧。”
沉默半晌的寇醉,忽然開口,“在學校好好聽課。”
時棲急得拽他衣服,“你別退學,也別調(diào)班。”
寇醉沒說話,只是對她安撫地笑了笑。
**
寇家。
寇依心霸占書房,頭疼地揉著太陽穴。
摘了帽子和墨鏡,頭發(fā)不僅全是顏料,也很毛躁,眼下熬夜的青跡很深,素顏很憔悴。
寇醉坐在寇依心對面,垂眉想著事情。
渾身氣場很安靜,好像卸下了平日里的一切偽裝。
寇依心靜靜地凝望寇醉,也在寇醉眼下看到了黑眼圈。
這一個月,寇醉好像又瘦了。
寇依心疲憊地嘆道:“阿醉,你答應(yīng)過我的,至少給我考個本科,你不能再這么亂來了。”
寇醉抬眼看寇依心。
這一個月,寇依心也瘦了。
寇醉語氣很平靜,眉間的情緒也很淡,“我現(xiàn)在賺得很多。”
寇依心反對,“你賺得再多,你也應(yīng)該先干你這個年齡該干的事。賺錢,是最急不得的事。”
寇醉寡言地說出兩個字,“我急。”
寇依心擺手,“再急也不用急這一年,一會兒我給你班主任打電話,就說商量好了你以后都住校,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你出去吧。”
寇醉沒動,“我不住校。”
寇依心忽然火了,“寇醉!你逼我發(fā)火是不是?欠的那些債不是你一年就能還清的,你現(xiàn)在干的事不能干一輩子,你必須給我好好念書!”
寇醉沉默半晌,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不想欠時叔叔的。”
寇依心頭疼得不行,“我明白你心里難受,但是那人情太大了,欠就慢慢還。時棲她爸媽人好,也不會催咱家。”
寇醉在心里搖頭,不想欠時叔叔的,不是因為人情太大。
是因為欠了時棲她爸的,他對時棲,就連喜歡都不敢有了。
更別提,他想追,不敢追。
寇依心兩天沒睡覺,實在沒力氣和寇醉辯論,給他下最后通牒,“要么回宿舍住,要么回家里住,你自己選,選不好就別出這個家門。”
**
時棲擔心死寇醉了,好怕寇醉挨打。
剛上課就說要回公寓上廁所,蹦回公寓里給寇醉發(fā)微信。
時棲:“呼叫呼叫,coco還活著嗎?”
寇醉很快回復(fù):“死了。”
“……”
時棲放心了。
時棲:“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寇醉發(fā)來語音,輕笑著說:“能不能,有點良心?”
時棲不滿足只發(fā)微信,想了想,打電話給他。
很快寇醉接起來,聲音像含著酒似的,“棲寶這是,擔心哥哥啊?”
時棲不知怎么,聽著話筒里他不正經(jīng)的聲音,忽然走了神。
呆怔了兩秒,時棲開玩笑地,說了句真心話:“孫子,奶奶不僅擔心你,還心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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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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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