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一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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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咬上了?
葉嬌愣了一下, 伸手想要把兩個娃娃拽開時,就看到寧寶睜開了眼睛。
三個孩子里, 如意和旭寶的眼睛都像葉嬌, 只有寧寶的像祁昀。
略微上挑,眼尾很好看,卻沒有祁昀的淡然, 反倒多了些無辜柔軟。
剛睡醒的小肉團(tuán)看起來有些茫然, 身上趴著個人也不知道反抗。寧寶不像是如意那么活潑,反應(yīng)也慢半拍, 等睜開了眼睛,躺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啃了。
可是寧寶對待如意并沒有像是對旭寶那樣上手就推百般不從, 而是軟軟的動了動,小小的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無法擺脫如意之后, 就又不動彈了, 閉上眼睛, 由著如意咬, 頗有些聽之任之的架勢。
如意則是樂呵呵的嘬寧寶的臉, 胖嘟嘟的手腳勾著他, 啃完這邊啃那邊,玩兒得格外開心。
一直到被祁昀伸手抱起來, 如意才算把寧寶放開。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高興, 嘴里哼唧了兩聲, 可是寧寶被這兩聲哼唧弄得又睜開眼睛后,如意就沒聲兒了,乖乖的被放到自己的小床里,繼續(xù)樂呵呵的啃手。
寧寶則重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而葉嬌則是有些茫然的看著祁昀:“他們剛才,是在做什么呢?”
祁昀拿了個絲帕,輕輕地給寧寶擦著臉上的口水,嘴里則是輕聲道:“這是要長牙了,如意就喜歡咬東西,等長了牙以后就好了?!?br/>
葉嬌眨眨眼睛:“寧寶和她般般大,寧寶怎么不咬東西?”
祁昀看了眼葉嬌:“他咬?!?br/>
“咬什么?”
“咬旭寶?!?br/>
葉嬌:……
在旭寶回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親寧寶,寧寶見他湊過來,不哭不鬧,而是張開嘴巴,一口咬在了旭寶下巴上,也算是驗(yàn)證了祁昀說的是實(shí)話。
接下去的幾天,因著祁明是要準(zhǔn)備科考的,旭寶就只能在祁明那里呆半個時辰就要回來。
對旭寶來說,這半個時辰是聽故事的好時候。
對祁明而言,就是讀書間歇的休息時間,旭寶胖嘟嘟的,脾氣也好,抱在懷里揉一揉十分能夠緩解壓力。
不過旭寶到了祁昀和葉嬌的馬車?yán)锖笠矝]有過吵鬧,而是乖巧的逗逗如意捏捏寧寶,除了吃就是睡,比起往常安靜了不少。
葉嬌看得出是因?yàn)榭傇隈R車?yán)锎糁研駥毐锏搅?,可自家胖兒子乖乖的,不會嚷嚷出來,就這么忍著,反倒更惹人心疼。
但總是這樣讓旭寶睡覺也不是辦法,他困了乏了,就連馮秀才給他念書都不聽了。
祁昀就讓車隊(duì)行進(jìn)的速度減慢了些,等到外面陽光好的時候就停下休息,讓車上的人下去走一走轉(zhuǎn)一轉(zhuǎn),也輕松些。
雖然會耽誤行程,可他們本就不急著上京,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不過等換了船,就舒服很多了。
祁昀帶著葉嬌進(jìn)了船艙后,和她一邊走一邊道:“這是祁家自己的商船,后面會跟上兩艘小的,都有你哥哥送來的人把守,安全不成問題?!?br/>
葉嬌聞言,就趴在窗子往外看了看,而后小聲道:“那些船好小。”
“大一些平穩(wěn),你和孩子都是頭一遭坐船,我自然要找個穩(wěn)當(dāng)?shù)?。”祁昀說話時,輕輕握住了葉嬌的指尖,放在掌心揉捏了一下。
葉嬌扭頭看他:“相公你以前坐過嗎?”不是說自家相公一直都在家里不出門的么。
祁昀緩緩道:“坐過一次,那時我還小,病得重了,就連郎中都說救不活,我娘抱著我坐船去了外祖家,求遍了名醫(yī),才算是保全性命?!?br/>
這話,祁昀從沒對誰說過,畢竟誰都樂意往前看,而不喜歡把以前的傷疤掀開給人瞧。
生死邊緣的經(jīng)歷著實(shí)是過于難過了些,又?jǐn)偵掀铌朗莻€頂好的記性,到現(xiàn)在都沒有忘記過。
葉嬌不由得扣住了他的手,似乎在安慰他。
祁昀則是笑著對葉嬌道:“現(xiàn)在不妨事了,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我還要同你過以后的長長久久。”
小人參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他說得對,男人確實(shí)是需要好好調(diào)理自己的。
至于怎么調(diào)理……
葉嬌傾身過去,緊緊地抱住了祁昀。
多抱抱也就調(diào)養(yǎng)好了。
祁二郎則是先一愣,而后就回抱住了她,眼睛往旁邊一瞥。
鐵子心領(lǐng)神會,拉著小素就出去了,還把門體貼地關(guān)上。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身材中等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鐵子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收了收,對著他拱手道:“魏掌柜?!?br/>
魏掌柜立刻給帖子回了個禮:“蘇小爺,不知道東家覺著我布置的怎么樣?”
這艘商船是祁家的,而魏掌柜則是祁家派出來做水路生意的。
這水路生意不好做,什么都要用錢鋪路,但是一旦做成了卻要比陸上賺錢的多,祁昀在去年就開始籌備,而魏掌柜則是宋管事找的,妥帖牢靠,卻沒有見過祁昀的面。
如今東家親自做自己的船,魏掌柜格外高興,便上趕著在門口守著了。
鐵子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道:“二少爺說很好,魏掌柜放心,我們二少爺很通情達(dá)理的?!?br/>
魏掌柜立馬陪著笑臉點(diǎn)頭,小素則是偷偷看了鐵子一眼,著實(shí)是想象不出來二少爺好說話的模樣。
不過這話無非就是安撫手下人的一種手段,誰也沒當(dāng)真。
不遠(yuǎn)處,有人端了熱茶過來,魏掌柜趕忙接過,對著鐵子道:“蘇小爺,我有些賬目上的事情要跟東家匯報一下?!?br/>
鐵子便側(cè)了側(cè)身子,在門上敲了兩下,等聽里面?zhèn)鞒觥斑M(jìn)來”后,他才抬了抬手,魏掌柜笑著進(jìn)門。
進(jìn)去時,葉嬌還是站在窗邊往外看。
之前在山里,后來在宅子里,小人參倒是真沒在船上待過,這處水流平緩,河道寬闊,兩邊還有青山環(huán)繞,只是看一看就覺得心情舒暢。
而祁昀則是坐在桌邊,瞧著魏掌柜。
魏掌柜只是瞧了一眼,就覺得這位東家并不像是外面?zhèn)髡f的那樣弱不禁風(fēng),除了臉色略白了些,與常人無異。
而二少奶奶的模樣他壓根兒沒敢抬眼瞧,只管撂了茶盞,恭恭敬敬的行禮,而后便專心地和祁昀對賬。
魏掌柜喜歡鉆營,祁昀也瞧出來了,這是個油滑的人,說話滴水不漏,做事小心謹(jǐn)慎,說一句話都要看自己的臉色半天,可以說是人精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在水上做生意的本就是需要一些圓滑之處才能混得開。
像是方勵那般方正板直的,開藥鋪還好,但要是放在這水路上,每三天就能讓人擠兌走。
祁昀翻了翻賬冊,打眼一看便知道魏掌柜的賬目清晰明白,沒有絲毫貪墨,這便是好的。
為人如何并不影響生意,祁昀對他還算滿意。
只是祁二少不管滿不滿意,頭回見面這下馬威總要擺的足。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縱使沒了以前的羅剎面目,瞧著眉目俊朗,可那份冷清淡漠依然能讓魏掌柜背后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等對答完了,祁昀也不說好不好,只是把賬冊留下:“我還要再看看,你先去吧,晚上再說?!?br/>
“是是?!蔽赫乒衩ζ鹕砀孓o,倒退著從房間里出來。
剛一出門,就聽到了鐵子的聲音:“小素,你用手捂著臉干嘛?”
小素的臉上紅紅的,就算天天見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湊在一起,但是每次看她都覺得格外惹人臉熱。
聽了鐵子的話,小素把手放下,可是臉頰上還是有些暈紅。
這讓鐵子看著好奇:“咦,你今天涂的什么胭脂?真好看?!?br/>
小素看了他一眼,回道:“我沒有胭脂……”
鐵子一聽,立馬湊上去:“那回頭我送你一盒好不好?你喜歡什么顏色的,粉的,還是紅的?”
這話讓小素多看了他兩眼,聲音輕緩:“你似乎還挺會挑的,以前買過?”
鐵子立馬笑呵呵的回道:“買過,”在小素瞪他之前,鐵子道,“都是幫二少爺選好了讓我去買的,送給二少奶奶,每次不都是我買回來交給你的嗎?”
小素眨眨眼睛,點(diǎn)頭,輕輕地“哦”了一聲。
不過小姑娘卻沒看他,而是扔下一句:“我去瞧瞧小少爺和姑娘安置的怎么樣了。”扭頭就跑。
鐵子還在后面嚷嚷:“等進(jìn)京,我一定給你買最好看的!”弄得小素越跑越快。
一旁站著的魏掌柜笑得一臉欣慰,等小素走遠(yuǎn)后才對著鐵子道:“蘇小爺,你可真是會說話。”
這般親近姑娘,真的熱切又自然。
鐵子卻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我說什么了?”
魏掌柜:……
看起來,全程只有自己自作多情。
等外頭天黑了,葉嬌去旁邊房間喂龍鳳胎的時候,祁昀把鐵子叫了過去,將賬冊遞給他,還給了一把算盤:“你好好看,對賬核賬,算好了再給我?!?br/>
鐵子應(yīng)了一聲,接過來就算。
尋常這算賬的本事是沒人教給他的,但是之前祁昀給他的那幾本書冊里有關(guān)于算賬的,祁昀也偷偷用算盤聯(lián)系過。
如今過去了時間不久,鐵子還完全沒辦法熟練用起來,可是既然祁昀讓他做,便是要瞧瞧他這幾日有沒有偷懶,鐵子當(dāng)然不會拒絕。
果然,祁昀看著他有些生澀的撥弄算盤珠子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端著湯碗,慢悠悠的喝著,神色平靜的瞧著面前攤開的書冊。
時不時的翻過一頁,看到好看的就會拿著書簽在其中夾好,作為標(biāo)記。
只要鐵子抬抬頭,就能看到祁昀正在看的不是什么賬冊,封皮就不像。
事實(shí)上祁昀正瞧得是春、宮,不過是表情一本正經(jīng)了些,專注地不像是在做壞事罷了。
但是鐵子一直專心的算著手上的賬冊,不曾走神。
不過祁昀并沒有真的想讓他全算完,從門外瞧著右邊的燭光熄滅,祁昀便知道葉嬌已經(jīng)喂好了兩個娃娃,在哄他們睡覺了,怕是等會兒就要回來。
于是,祁昀就把攤開的書冊合上,放到一樣,眼睛瞧著鐵子道:“瞧得如何了?”
鐵子臉上一紅,耷拉著腦袋道:“只看了不到三分之一,略略理清了一下大概?!?br/>
祁昀并沒有細(xì)問,只問他:“可查出疏漏?”
“不曾。”
“那能看出我們尋常用這水路做什么生意嗎?”
鐵子猶豫了一下,道:“好似,并沒有做什么,只是幫人運(yùn)貨,卻不知道哪里來的這么多利錢?!?br/>
祁昀撂下湯碗,拿著帕子擦擦嘴角,而后緩緩道:“這天下的商道營生,不僅僅是買賣這一途,貨運(yùn)同樣重要。我們同漕幫互有聯(lián)絡(luò),各取其利,我們運(yùn)官商貨,他們接私家貨,互不干涉也能互為倚仗,而這水路牟利甚多,想要多賺也有辦法,可是賺得多了便會招致災(zāi)禍。”
鐵子想了想:“東家說的是……他們吃肉,我們喝湯?”
“是一起吃肉。不爭利卻也不能讓利,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逼铌榔沉髓F子一眼,“有肉不吃總喝湯,那還要做什么?不如跳河去喝水好了?!?br/>
鐵子撓撓頭,嘿嘿笑了兩聲,縱使心里不太明白,卻還是把祁昀的話記在心里。
祁昀見他聽進(jìn)去了,便道:“這賬冊你拿回去好好瞧,這位魏掌柜是個能做事的,賬面格外干凈,你多瞧瞧。”
鐵子眨眨眼睛:“東家,魏掌柜很有才干?”
祁昀淡淡道:“有些細(xì)枝末節(jié)還是有所欠妥貼,不過只要不出大的疏漏便好,至于是哪些細(xì)枝末節(jié),你回去看完了再來告訴我?!?br/>
鐵子應(yīng)了一聲,心里明白祁昀是欣賞魏掌柜的,那人辦事也確實(shí)利落,想來是個有才干的。
等出了門,鐵子就快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不過還沒等進(jìn)門,就瞧見了正在走廊上等著自己的魏掌柜。
魏掌柜看見他,快步走過來,笑著拱手道:“蘇小爺,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呢?要不讓人上碗夜宵吧?!?br/>
鐵子笑道:“不勞煩魏掌柜了,我不餓,這么晚了你也該早早休息才是?!?br/>
“多謝蘇小爺記掛,我記著了,”而后魏掌柜的聲音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就是我還有一事想要請?zhí)K小爺幫忙?!?br/>
鐵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請講?!?br/>
魏掌柜摸了摸山羊胡,笑道:“距離此處不遠(yuǎn),有一處碼頭,那附近常常停著花船,上頭的河船女……”
“咳咳?!鼻扑秸f越不像話,鐵子忙止住了他的話頭。
哪怕魏掌柜沒點(diǎn)名,但是略微聯(lián)想一下也知道,河船女說的是何人。
之前只聽說過河上花船有娼妓,卻不曾真的見過,沒想到人家魏掌柜給送到眼前了。
換個人,鐵子什么都不說,二少爺有的是辦法收拾了。
可是剛剛還聽祁昀夸過這位魏掌柜會做事,鐵子看過賬冊,自然知道他的本事,便準(zhǔn)備提醒一句:“魏掌柜,恕我直言,東家與少奶奶感情深厚,還帶著孩子,你這么做著實(shí)是欠妥貼?!?br/>
魏掌柜愣了一下,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兒來。
也是因?yàn)樗T谒飞闲凶?,見識過的多是跑碼頭的,再不然就是官商富戶,哪個不是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
只是這一套顯然不該用在祁昀身上。
鐵子又道:“魏掌柜在這里經(jīng)營不容易,前后張羅自然是受了辛苦,可要是非要上趕著找東家少奶奶的不痛快,只怕這些辛苦都要打了水漂,豈不可惜?”
魏掌柜立馬心領(lǐng)神會,趕忙對著鐵子作揖,連道“不敢”,而后又行了一禮:“謝蘇小爺提點(diǎn),我明白了,以后定然不會的。”
他會不會的鐵子不在乎,鐵子只是不想讓魏掌柜上去撞南墻。
不然放他過去,按照自家東家的那個脾氣,魏掌柜多半就要折了,祁昀也少了個得力的掌柜,鐵子也拿不到什么好處,何必呢。
不過今天這事兒鐵子也沒打算瞞著祁昀,第二天就告訴自家東家了。
祁昀聞言,果然皺起眉頭,不過馬上就又松開了眉尖褶皺,緩聲道:“魏掌柜為人處世還是太粗糙了些,等下你把他叫來,我有話同他說。”
鐵子有些不太明白,便問道:“二少爺,這關(guān)乎什么為人處世呢?”
祁昀則是道:“既然知道我們要來,卻不曾做好準(zhǔn)備,若是稍微打聽一二也做不出你說的這種事情來?!?br/>
祁二郎夫妻和睦是出了名的,魏掌柜多問問也就是了,可是問都不問便想要做安排,還直接捅到了鐵子這里,顯然是篤定了祁昀會答應(yīng)。
不敲打一下祁昀都覺得說不過去。
鐵子聞言愣了一下,而后一臉恍然,接著小跑著去叫魏掌柜。
魏掌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jìn)去,一炷香的時間后,抖著腿出來,瞧著臉都白了。
鐵子都替他難受,不過后來幾天卻都是和和氣氣的,想來是這事兒翻過去了。
祁明則是得了清凈,除了讀書就是休息,在船上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似的,他的房間又是隔音最好的,竟比在書院里還清凈。
只不過在祁昀和祁明各有事情忙的日子里,葉嬌卻閑了下來。
并不是她不想找事做,實(shí)在是身體狀況不允許。
小人參低估了腳踏實(shí)地對自己的重要性,從來都是在地上生活的葉嬌猛地到了穿上,一日兩日還好,正新鮮著,可是時候長了就覺得不舒坦。
頭暈,犯困,東西也不想吃。
這嚇得祁昀讓她來來回回好了號了好幾次脈,生怕又鬧出了人命,等葉嬌好聲好氣的告訴他自己絕對沒有懷孕祁昀這才安心了些。
并不是他不喜歡孩子,如今都講究多子多福,誰都不會嫌棄孩子多的。
但是因著葉嬌上次生完旭寶不過一年就懷上了寧寶和如意,縱使月子做的好,身子也沒有大礙,可是祁昀卻是心疼的很。
照他想的,最近幾年都不要讓葉嬌再受累了才好,平時也有克制。
如今知道只是暈船,祁二郎是松了口氣的。
也因?yàn)槠铌肋@兵荒馬亂的一陣嚇唬,反倒讓葉嬌的暈船情況好了很多,等適應(yīng)了以后還能起來翻翻書看。
只不過葉嬌看的書卻比祁昀的正經(jīng)多了,她靠著祁昀坐著,聲音柔軟:“這是走之前娘給我的,里頭都是這次帶來的婆子下人的名冊,讓我抽時間多看看瞧瞧,也好管家里?!?br/>
這本書祁昀早就翻看過,也印在了腦袋里,如今葉嬌想看,祁昀也由著她,只是叮囑道:“你暈船剛好了沒多久,這字還是不要多看,若是難受了就撂下,我給你念也是可以的?!?br/>
葉嬌笑著親了親他,而后就慢慢的翻看起來。
小人參可不是祁昀,她有著人參精魄不假,但那改不了腦袋,沒辦法把人變成天才。
她看得很慢,而且一遍根本記不住,而是要來回翻看好多遍才能記下來。
祁昀也耐心,跟著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看,沒有半點(diǎn)著急的樣子。
倒是時間長了,葉嬌有些不好意思:“相公你是不是早就記下了?”
確實(shí)是早就記下的祁昀卻堅(jiān)決的搖搖頭:“怎么會,我也要多看看才行,不如我給你念,你一邊聽一邊看可能就記得快了?!?br/>
“好?!?br/>
小人參不疑有他,把名冊遞給了祁昀,自己則是側(cè)躺在男人腿上,眼巴巴的瞧著他。
從這個角度,祁昀能清楚的看到葉嬌漂亮的臉,明媚的眼,還有淺綠色的抹胸帶子。
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名冊上,祁昀聲音平緩,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她聽。
葉嬌開始還聽的認(rèn)真,時不時的問上兩句,但是聽著聽著就眼皮打架,打了兩個哈欠,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等一覺醒來時,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
旭寶不知道何時也爬上了床,并不鬧葉嬌,而是自己拿著個布球玩兒,見葉嬌睜開眼睛,旭寶立馬爬過去,側(cè)躺在葉嬌身邊,伸手抱著葉嬌的脖子奶聲奶氣的道:“娘,親親?!?br/>
葉嬌剛睡醒,正迷糊著,聞言下意識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旭寶笑起來,松開了葉嬌,在床上蹦來蹦去的,嘴里喊著:“爹爹,爹爹!娘醒了!”
“知道了,別亂蹦?!逼铌酪话寻研駥殦破饋恚诺搅艘慌缘能涢缴?,自己則是坐到了床邊。
剛剛還能很溫柔的給旭寶親親的葉嬌看到了祁昀后,立馬沒了剛才的溫和模樣,而是懶懶的伸出手臂,讓祁昀抱著才肯坐起來。
趴在男人肩上,葉嬌打了個哈欠,又把臉在他懷里蹭了蹭才道:“睡得舒坦的很,就是做夢都是人名字?!?br/>
祁昀聽著好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若是覺得麻煩就不用記了,左右還有很長時間可以認(rèn)人的?!?br/>
以往都是對他無有不應(yīng)的葉嬌這次卻搖搖頭,斜斜地靠著,嘴里慢吞吞的道:“娘說過,管理后宅事情繁多,手底下人更要多加管束,這名字我能多記一些就多記一些,去了也好分配,總不能一直撒著不管的?!?br/>
祁昀知道自家娘子這是上進(jìn)呢,而且這也是她作為當(dāng)家主母的權(quán)利,自然不會攔著。
小人參的眼睛則是在清醒了些后,越過了祁昀的肩膀,看向了一旁的軟榻。
莫婆子在旁邊護(hù)著,而軟榻上面,除了旭寶,還有兩個躺著的娃娃。
寧寶依然抱著那個他最喜歡的毛線球不撒手,因著他個兒小,抱著毛線球要手腳并用才行,便自己把自己給團(tuán)起來了。
旭寶和如意都圍著他,這個抱抱那個親親的,而被圍住的寧寶卻是毫不反抗,不哭不鬧的,懶洋洋的躺著,隨便他們折騰,甚至到后面還能聽到寧寶的笑聲。
葉嬌覺得有趣,也想上手摸一摸。
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砹髓F子的聲音:“二少爺,魏掌柜說過了這段,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