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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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訂閱比例不足, 無法閱讀最新章節(jié), 請補充訂閱后閱讀, 謝謝! 以前被葉二嫂逼著出去謀生就賠了錢, 現(xiàn)在還有外債,結(jié)果最近又被葉二嫂催著出門做事, 不僅一件事沒做成, 反倒被人騙了不少銀錢。
葉寶也不省心,在學(xué)堂里不是頂撞先生就是和其他孩子打架, 剛剛?cè)~二嫂就是上門去給挨打的孩子家賠不是,少不得被人數(shù)落。
她這一趟是又氣又急, 這會兒正是滿心的煩悶, 誰知道還有外人來給她添堵。
婆子們可不管葉二嫂的日子好不好過, 她們本就舌頭長,又和葉二嫂有磕絆, 這會兒當(dāng)然不會嘴軟。
“那祁家二少我可聽人說了, 之前是窺探了天機才生了病, 有著大神通哩,不然咋能弄出玉液酒來?!?br/>
“二嫂子啊,你瞅瞅, 你家小姑子日子過得好了, 你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聽說你家二郎又賠了錢,你與其生氣, 不如去祁家求一求, 可能人家還能給你幫幫忙。”
葉二嫂臉上的表情都僵了, 從來牙尖嘴利的她這會兒一句話都憋不出來,心里氣的蹦腳。
這個葉嬌,之前在家里吃白飯,現(xiàn)在哪怕想法子弄走了也要給自己氣受!
不是嫁給了個病癆鬼嗎?那就認(rèn)命,好好過她的苦日子,何必非要處處讓自己難受。
她怎么能過好日子?怎么可能!
葉二嫂絲毫不為了葉嬌高興,反倒?jié)M心的怨氣。
她本就小氣,一直覺得葉家如今除了葉二郎以外沒了男人,她就能當(dāng)家做主,清理掉葉嬌之后她的日子就能好過,可卻沒想到,葉嬌的日子比她好過了千百倍。
送葉嬌去祁家可不是為了讓她過好日子的!
怎么現(xiàn)在自家男人依然是什么都做不成,反倒是祁昀居然能風(fēng)生水起財源廣進?
誰說他要死了的,這哪兒像要死了的!
耳邊是那些婆子的恭賀聲,聲聲刺耳,葉二嫂只能裝作沒聽見,提著籃子快步離開。
可一到家,就瞧見了正拎著酒進門的葉二郎。
葉二嫂有些驚訝,再加上剛剛受了氣,說起話來語氣格外不好:“你不在鎮(zhèn)子上,怎的這么早就回來了?”
因著她在家總是這般惡聲惡氣的,葉二郎倒也沒聽出她心情好不好,只管笑呵呵的道:“我今兒高興,想回來喝兩杯,去,給我拿個碗去?!?br/>
“要碗你自己去拿,少使喚我?!比~二嫂冷哼一聲,隨后又有了些心疼,“你要是想喝酒同我說,我去給你打米酒,從鎮(zhèn)子上買除了買酒還要搭錢買個陶罐,浪費錢?!?br/>
葉二郎本就嘴笨老實,也不和葉二嫂爭辯,將酒罐放到桌上,自己去拿了碗。
酒罐上貼著紅紙,上面寫了兩個字。
葉二嫂不識字,可她也知道這種能貼紅紙的酒不便宜,立刻急了,朝著葉二郎嚷嚷:“你買的這是什么酒?”
葉二郎正在碗櫥里面翻找,沒回頭,隨口回答:“玉液酒,賣的好著呢?!?br/>
這聲音是帶著笑意的,葉二郎自然之道玉液酒是祁家的,他還知道這是自家小妹的相公捧出來的。
祁昀好了,葉嬌就跟著好。
我家妹子就是個有福氣的。
葉二郎到現(xiàn)在都歉疚著自己把妹妹賣掉,如今瞧著葉嬌日子好過,葉二郎自然高興,這才買了玉液酒回來喝。
他找到了碗,正準(zhǔn)備回頭告訴葉二嫂說這酒還賣的不算貴,他們喝的起,誰知道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葉二嫂舉著罐子就要往地上摔!
葉二郎駭了一跳,急忙道:“可別摔,貴著呢!”
葉二嫂一聽這話果然住了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氣的只喘粗氣,卻還是輕輕的將罐子放到桌上,生怕磕了碰了。
葉二郎松了口氣,卻聽女人又叫嚷起來:“瞧瞧,這就是你的好妹妹,好妹夫!他自己的酒鋪,你去買酒居然還要使銀子,這是什么事兒!”
葉二郎不太想理她,可見她嚷嚷的聲音大了,這才抱過了酒罐,嘴里低聲道:“嬌娘怎么過去的你可莫要忘記?!?br/>
一句話,堵住了葉二嫂的嘴。
若說剛剛還有怒氣,現(xiàn)在女人多了些害怕。
葉嬌這般發(fā)達(dá),以后會不會反過頭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葉二郎卻不理她,只管喝著酒,一晚上把一罐子都喝了,喝醉了也不鬧事,倒頭就睡,做夢的時候還念叨著大哥小妹,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
可葉家的一切對葉嬌而言都格外陌生,如今更是半點都沾不到她。
剛吃完早飯,葉嬌就坐到了祁昀身邊。
今兒個是管事們帶著進項來結(jié)算的日子,柳氏就沒讓媳婦們過來。
倒不是防著她們,實在是方氏心眼小,上次聽到被宋管事拔了頭籌居然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現(xiàn)在若是再過來看到了什么,豈不是要氣病了。
葉嬌得了空閑,卻不出門,反倒往祁昀的身邊擠。
祁昀披著袍衣,手上正拿著一本書瞧,見葉嬌過來也不躲閃,只管張開了手臂摟住了她,把女人也攏在了袍衣里。
葉嬌瞧著他腿上放著一個手爐,正想著用什么法子攥他的手呢,這會兒有了機會,立刻拽住了祁昀的手湊過去。
祁昀撂了手上的書任由她動作,微微彎起嘴角:“冷了?”
葉嬌搖搖頭,這屋子里暖烘烘的哪兒會冷?
祁昀也覺得自家嬌娘不冷,可越是如此就越發(fā)覺得自家嬌娘是想要和自己湊在一起才過來的,心里格外熨帖。
小人參不知道男人心里所想,只管低頭盯著手爐瞧。
手爐暖烘烘的,溫?zé)崃四腥说氖种?,葉嬌的指尖從他的骨節(jié)上一點點的劃過,又捏了捏,臉上帶出了驚喜:“相公,你比以前肉多了些!”
換成別人聽到說自己肉多了,多半是要難受一下的,現(xiàn)如今以瘦為美,無論男女都不想讓自己過于豐腴。
可是這話放在祁昀身上卻不一樣,他一直病著,喝藥喝多了也就不愛吃飯,從小就瘦,加上他的骨頭沒耽誤長,身量是夠得,穿上衣服后就像是一根桿挑著的旗子似的,風(fēng)一吹飄飄搖搖。
最近覺得調(diào)理的好了些,說是長了肉,不如說是結(jié)實了。
祁昀不知道這些和小人參的滋補有關(guān)系,可他卻覺得自家娘子福運好,帶著自己也好。
這是祁昀最近總結(jié)出來的人生哲理,那就是,娘子什么都好。
反手?jǐn)n住了葉嬌的手,祁昀捏了捏,微微一嘆:“娘子你平時也不少吃,怎么不長肉呢?”
一天吃三頓,頓頓不少,還有加餐和甜品,換個人這么吃下去恐怕早就豐腴了。
可葉嬌還是身姿纖細(xì)窈窕,分毫不見胖。
祁昀不僅不覺得高興,有時候看著葉嬌尖尖的小下巴還有些心疼,以為她是以前餓得多導(dǎo)致現(xiàn)在不好補了。
但葉嬌卻不覺得擔(dān)心,反倒樂呵呵的:“我瘦一點,晚上才能和相公睡一起啊?!?br/>
此話一出,直接讓祁昀紅了臉,在一旁收拾的小素更是嗆了一聲,小跑著出去了。
葉嬌有些莫名的看著祁昀:“怎么了?你上次不也說你床小么?!?br/>
祁昀抿了抿嘴角,眼睛里有無奈,有窘迫,可更多的還是笑意。
他的床是不大,可是也不小,兩個人躺在上面綽綽有余,之所以說小……還不是為了和葉嬌離得近一些么。
可這話祁昀才不會承認(rèn),只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經(jīng)一些:“嗯,以后我會讓他們重新打個大床送來的?!?br/>
葉嬌不疑有他,笑容一如往常。
這時候,外面有鐵子的聲音傳進來:“二少爺,前面管事的都來了,老爺喊您過去前院。”
祁昀回了句:“好,我知道了?!倍笏砷_了葉嬌,輕聲道,“這次他們是帶著錢來的,家里人多,你便不要出院子了。”
葉嬌聽話的點頭,幫他攏好了衣裳,又塞了個新的手爐給他,這才看著祁昀出門。
這回葉嬌沒有跟著,而是去了廂房里研究董氏送來的花草。
祁昀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臉上看不出喜怒,可是身后跟著的鐵子卻是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剛剛宋管事出了大風(fēng)頭,那一箱子的銅板,一串串的,沉甸甸的,瞧著就重的壓人。
宋管事風(fēng)頭出得好,連帶著祁昀也得了祁父的夸獎,鐵子聽著都覺得舒坦。
他以前怕祁昀不假,但就像宋管事說的那樣,自家二少現(xiàn)在有本事賺錢,在他眼里那就是金閃閃的人,還怕什么呢?
不過鐵子并不敢在祁昀面前多說什么,把祁昀送回院子后他才蹦蹦跳跳的離開,去找小素描述剛剛的場面。
而祁昀剛一進門,便看到了正托著下巴坐在飯桌前等他的葉嬌。
小人參早就餓了,這會兒也過了飯點兒,可她還是眼巴巴的等著祁昀回來吃,聽到動靜眼睛就亮了,瞧見祁昀進門后更是直接起身小跑過去,一把拉住了祁昀:“相公,來吃飯了!”
祁昀其實是有些事情要同她說,但瞧出葉嬌餓的厲害,便把話壓下去,只管笑著跟著她坐下吃飯。
等吃完后讓人撤桌子,祁昀關(guān)了門,這才拉著葉嬌坐到桌前,從懷中取出了個紅布包遞給她:“給你,收好了?!?br/>
葉嬌眨眨眼睛,覺得手里的布包有些分量,接過打開,就發(fā)現(xiàn)里面是五個小銀錠。
銀錠瞧著不大,可是拿在手里顛了顛也覺得十兩有余,葉嬌要兩只手一起捧著。
小人參許多事情不懂,但這銀子能做什么她還是知道的,以前的葉二嫂就因為缺這個才磋磨葉嬌。
有些驚訝的看著祁昀:“相公,這個給我做什么?”
祁昀坐到了葉嬌身邊,聲音依然輕緩:“鋪子賺得多,分給管事和我的也就多了些。這是我分到的那份,大小也是個進項,你幫我收著,要是嬌娘你什么時候想花想用自己拿就是。”
葉嬌并不懂幫人管錢意味著什么,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祁昀,反手就把銀子塞給了他:“管錢什么的我不會。”
祁昀笑得溫和,把紅布包放進了個匣子,又把匣子給了葉嬌,讓她拿好,語氣輕緩:“不礙事,我教你?!?br/>
他自小身子不好,先天不足,哪怕是好好的養(yǎng)著,他也一直病怏怏的,早就習(xí)慣把藥當(dāng)水喝的日子。
郎中說他活不過二十,但他如今已經(jīng)二十有四,卻依然在頑強堅持著。
只是幾天前,一場尋常的風(fēng)寒差點奪走他的命,哪怕是后來緩過來,祁昀自己也知道,他這幅身子抗不了多久了。
想來他娘柳氏也知道這點,這才給他找了一門親事沖喜。
祁昀原本是不同意的,他的身子他自己知道,娶了誰就是耽誤誰,偏偏柳氏的效率極高,又碰上葉二嫂這個巴不得賣了小姑子的,一拍即合之下就把婚事定了。
可到了拜堂的日子,祁昀勉強撐著病體,遠(yuǎn)遠(yuǎn)就瞧著一身嫁衣的女人身邊居然是一只雞!
祁昀本來就覺得葉家娘子嫁給自己是虧待了她,如果真的讓她和公雞拜堂,只怕自己以后死了也沒人瞧得起她。
只是這些心思祁昀只是放在了心里,說出來的話有些冷硬:“拿著紅綢,跪好?!?br/>
葉嬌感覺到這人松開了自己,轉(zhuǎn)而把紅綢子重新放進自己手上。
可他帶著葉嬌跪下來的動作卻很輕緩,這讓被拽來拽去好一陣子的葉嬌對這個人的好感蹭蹭上升。
她抓緊了紅綢,眼睛看著祁昀,跟著他跪下。
拜天地,拜高堂,葉嬌都是微微側(cè)著臉,有些生澀的學(xué)著祁昀的動作。
一直到對拜的時候,葉嬌才終于看清楚了祁昀的臉。
紅蓋頭讓也叫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單論眉眼模樣,葉嬌覺得他是很好看的。
比小狐貍最喜歡的那個書生還要好看。
于是,在對拜的時候,祁昀聽到了女人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你真好看?!?br/>
這聲,輕輕的,軟軟的,聽得祁昀微微一愣。
可他卻是沒有時間多想,只覺得身上猛的一涼,額頭上就有冷汗冒出。
他這幅身子實在是病入膏肓,能過來和葉嬌拜堂已經(jīng)讓他筋疲力盡,這會兒跪下去想要站起來都不太容易。
祁昀卻沒有讓人過來扶自己,因為這是他的喜堂,這輩子只有一次的成親時刻,祁昀不想讓人看了笑話。
誰知道,葉嬌就這么陪著他跪著,背脊挺直的跪在祁昀對面,一動不動。
她剛剛做人,甚至她還搞不清楚什么是成親的時候就被推上了花轎。
剛才做的事情她都是跟著祁昀做的,現(xiàn)在祁昀不動,她就不動。
一時間,喜堂里有了一絲絲的尷尬。
一旁的喜婆見狀趕忙上前,伸手扶著葉嬌,嘴里笑呵呵的道:“新娘子這是歡喜壞了,該起來了?!?br/>
葉嬌眨眨眼睛,站起來后就看向祁昀,發(fā)覺這個人似乎有些發(fā)抖,她索性伸出手,直接拉住了祁昀。
男人的指尖依然是冰涼涼的,葉嬌攥緊,往前走了兩步扶住了祁昀,就像是剛剛男人扶著她那樣。
而一旁看著的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上來接住了祁昀,柳氏更是看出了祁昀的臉色不對,也顧不上什么吉利不吉利了,喊著:“郎中!快讓郎中過來!”
祁昀感覺自己頭上都是虛汗,可他的眼睛卻固執(zhí)的在女人和自己交握的手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很暖,也很軟,像是上好的錦緞。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剛剛被葉嬌攥住手的時候,他身上的冷意突然輕了不少……
不過葉嬌卻沒有時間去看祁昀,隨著一聲“進洞房”的高喊,她被幾個婆子圍著去了另一間房,這次熱熱鬧鬧的拜堂沖喜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在她端端正正的坐到床邊后,喜婆們就離開了,屋子里空蕩蕩的,只留下了葉嬌一人。
外面熱熱鬧鬧的,能聽到喧鬧的聲音,還有鞭炮煙花的動靜,可以說為了這次沖喜,祁家辦的足夠盛大。
越發(fā)顯得屋子里的安靜。
葉嬌在床邊坐了一陣,見還沒人理自己,索性伸手把蓋頭給拽了下來。
剛才人多,她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原本的葉嬌,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現(xiàn)在既然沒人在,葉嬌也就不再裝著。
將紅蓋頭扔到一旁,小人參精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溜達(dá)了兩圈,而后眼睛就被桌上的糕點吸引了過去。
剛才的一通折騰早就消耗光了葉嬌的力氣,她也感覺到了作為人后第一個迫切的渴望——
她,餓了。
當(dāng)祁昀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拿著糕點往嘴巴里面塞的葉嬌。
祁昀先是一愣,而后反手關(guān)上房門,隔絕了所有視線,這才沉默的打量自己的……娘子。
他還記得,葉嬌剛剛說他好看,不過這會兒祁昀瞧著葉嬌,特別想把這句話還給她。
她,很漂亮,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段都挑不出一點毛病,特別是一雙眼睛,水潤晶亮,讓人挪不開視線。
對于葉嬌自己把蓋頭掀了的事情,祁昀沒有追究。
就算此刻葉嬌吃的腮幫子鼓鼓囊囊,祁昀也沒多說什么。
他甚至去倒了杯茶,遞給了葉嬌:“慢些吃,別噎到?!?br/>
葉嬌似乎這才注意到有人進來了,她昂頭看著祁昀,卻沒有接過茶杯,而是就著祁昀的手把里面的茶水喝了。
祁昀微微驚訝,但是看到這人一手一個點心有些忙不開的模樣,就放緩了表情。
繼而眼中露出了些許心疼。
這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嫁給他這個半死的人,真是耽誤了。
雖然剛剛郎中說自己無事,只是虛驚一場,可祁昀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會倒下后再也起不來。
祁昀不能久站,扶著桌子坐到了葉嬌對面,耐心的等著葉嬌把嘴巴里的點心咽進去,這才輕聲道:“讓你嫁過來,苦了你了?!?br/>
這時候祁昀甚至想著,要是葉嬌說一句自己不樂意,他立刻就能跟葉嬌和離。
事實上他懷里已經(jīng)踹了一張薄薄的和離書。
雖然和離后的女子可能過得不會太好,可總要比先守活寡再真的守寡來得強。
可葉嬌卻沒有跟他抱怨,反倒是笑的眉眼彎彎,對著祁昀道:“剛才謝謝你。”要是沒有那杯茶,她恐怕就要被噎死了。
這東西真好吃,就是有點干。
祁昀卻以為他在謝自己把公雞抱走親自拜堂的事:“不謝,這本來就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br/>
葉嬌眨眨眼睛,突然恍然。
怪不得人都喜歡成親,成親以后喝水都有人喂,真好。
不過葉嬌這會兒沒了蓋頭攔著,也能把祁昀的臉色看真切了。
這人的五官是好看的,可是臉色實在是有點與眾不同。
面色格外蒼白,眼底有些暗色,嘴唇也透著不健康的淡色,若是夜里突然見了怕是能止小兒夜啼的。
祁昀感覺到葉嬌在看他,表情也不由得僵硬了一瞬,臉上的細(xì)微柔和也盡數(sh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用來偽裝自己的冷硬。
是啊,他這副模樣,又有誰會想要親近?
本來就是個將死之人,不拖累人家就已經(jīng)很好了,還指望什么歡喜?
倒不如早點把和離書給她,也算做了件善事。
可不等祁昀說什么,就聽葉嬌的聲音響起:“你吃不吃?”說著,把點心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祁昀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盯著葉嬌看了一會,才搖頭:“我不餓,你吃吧?!?br/>
葉嬌就等著他這句話呢,笑瞇瞇的拿起點心放進嘴里,腮幫子又鼓起來了一塊。
祁昀莫名的覺得她這樣子有點可愛,又有點可憐。
又給葉嬌倒了杯茶,祁昀不由得問道:“你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吃不飽嗎?”
葉嬌想了想,努力回憶了一下原本的葉嬌的記憶,而后搖搖頭,聲音有些嗚噥:“以前吃得飽,后來吃不飽。”
葉大郎走之前葉嬌還有的吃,可是葉大郎走之后,葉二嫂不喜歡她,加上家里的情況越來越糟,平時除了紅薯就是稀粥,哥哥嫂嫂吃飽了,她卻很少能吃飽。
不過葉嬌還是笑呵呵的說道:“有的吃就很好了?!?br/>
畢竟她上輩子是人參精,埋在地里的,美其名曰修煉是吸天地之靈氣,其實說白了就是吃土……
小人參精不由得嘟囔:“真好,以后不用吃土了?!?br/>
祁昀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讓他慣常有氣無力的心臟也猛地多跳了幾下。
她以前,吃過土?
那自己要是真的給了她和離書,她回了娘家還活不活的下去?
一時間,祁昀覺得懷里的那張薄薄的紙似乎有千鈞重。
以前被葉二嫂逼著出去謀生就賠了錢,現(xiàn)在還有外債,結(jié)果最近又被葉二嫂催著出門做事,不僅一件事沒做成,反倒被人騙了不少銀錢。
葉寶也不省心,在學(xué)堂里不是頂撞先生就是和其他孩子打架,剛剛?cè)~二嫂就是上門去給挨打的孩子家賠不是,少不得被人數(sh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