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八十七章
車子剛開到小區(qū)樓下就聽見上頭賀勤爽朗的笑聲。
前段時間許知顏托童琪購買了一些禮物,因為這不是中國真正的新年,所以買的東西不是很多。
此刻躺在后備箱里,童琪背上書包后,幫她一起提了上去。
程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桌在等她們,童琪這次不陌生了,笑盈盈的喊了人。
程孟飛見這姑娘甜甜的,心里頭歡喜的很,招呼讓人趕緊坐,又看了眼愈發(fā)消瘦的許知顏,憐愛道“買這些做什么,次次來次次買,浪費錢,你的錢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許知顏笑笑,把東西一放說,“這雙鞋防水的,踩雪水里不會浸濕腳趾,別不舍得穿。”
程孟飛摸著嶄新的鞋子連連點頭,不遠處的程冽看著這畫面笑了下,她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這些年不在家,小揚不懂生活,程孟飛一個人支撐著自己,粗枝大葉的。
程冽回來的時候看著個熟悉的家,發(fā)現(xiàn)許多年過去,竟然沒什么很大的變化,程孟飛的衣柜里衣服只添了幾件新衣,鞋柜上的鞋子兩雙輪換著穿。
他說他衣服鞋子都有,只是擱那兒就忘記了,許知顏每次回來都會給他買一些。
程冽其實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程孟飛努力了一輩子,操心了一輩子,現(xiàn)在兩個兒子都成年了,卻連一天舒心的日子都沒過過。
這些天看著他穿著那雙開膠的鞋子,心里就更五味陳雜了。
他也給程孟飛買了一雙鞋,質(zhì)量可能不如許知顏買的好,但是是用做店鋪以來真正盈利的第一筆錢買的。
程孟飛不像以往收了鞋就旁邊一放,這回興致勃勃的試穿了起來,還問許知顏他穿上后精不精神。
幾個年輕人都很捧場的說“精神,特別精神!”
程孟飛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今年倒是巧,兒子和兒媳都買了鞋給我,怎么的,是想我好好鍛煉腳力給你們帶孩子啊?”
賀勤豎了個大拇指,想著還是前輩高,這都能硬掰扯到一起。
許知顏和程冽隔著半個客廳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接這話,只是笑著,算是種默認。
程孟飛心里有底了,想著他們感情穩(wěn)定就好,管他娘的到
底什么時候生孩子,他可沒心思帶寶寶。
熱熱鬧鬧的吃過晚飯后,賀勤組織著大家來了場麻將,童琪不會,擺擺手說自己有點累了,想先去休息。
程冽帶她進程揚的房間,說“床單被套都是新買的,你安心睡,這邊有充電的。”
童琪環(huán)顧了一圈,這是她第一次進程揚的房間。
她問程冽“我住這里,他知道嗎?”
“知道的,我和他打過招呼的。”
“他明天回來?”
“嗯,沒事,到時候他可以和我爸睡,或者讓知顏和你擠一擠。”
童琪點點頭,“謝謝程冽哥哥,我不會亂動他東西的。”
程冽淺淺一笑,“他房間也沒什么,你自在點就好。”
關(guān)上房門后,程冽坐上了牌桌,賀勤搓了搓手,說“今晚夫妻檔對夫妻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來吧,開戰(zhàn)吧,精神小伙們!”
程孟飛扶著腰在邊上看了會,嘖嘖幾聲,“小勤啊,你今晚得捂好錢包了,我兒子不是省油的燈。”
“我不信!”
玩到最后,賀勤喝了杯枸杞茶保保命,哀呼道“哥,你哪里是用油的燈啊,你比愛迪生發(fā)明的第一個燈泡還猛!”
兩個女生倒是中規(guī)中矩。
程冽沒拿他那些錢,說“當(dāng)給你的過年紅包了。”
賀勤也不是小氣耍賴的人,他握著錢明天請吃海鮮。
送走賀勤和楊倩蕓,兩個人終于有了獨處的時間。
許知顏在他房間里收拾行李,準(zhǔn)備洗澡入睡,程冽收拾完客廳,進屋,把門關(guān)上,夜忽然變得很靜。
有多久沒見了?
自從上次他去隨城找她后,就沒再見過了。
程冽慢慢走到她身后,什么也沒說,直接從后抱住了她,聞著她身上的香味,人瞬間放松了下來。
許知顏在笑,輕聲道“我先去洗澡。”
“不急。”他說。
話落,程冽已經(jīng)吻上了她的耳朵,熱氣烘著,許知顏整個人都軟了,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像被火燒著了的塑料薄膜,一點點的皺起來。
她偏過頭去看他,程冽順勢捏過她下巴,溫柔的吻了上去。
親吻了一會,許知顏搭上他的手,說“先讓我去洗澡。”
嘗到了味道,程冽覺得夠了,但還是沒把人放
走,把她攬入懷里,貼著許知顏耳邊問“這里待兩天是嗎?”
許知顏環(huán)著他的腰,揚起頭點了點,說“元旦有個商業(yè)活動要出席,等這個做完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綜藝了。”
我們的綜藝。
這五個字聽起來依舊很奇怪。
若干年前,許知顏想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和程冽一起錄節(jié)目,總之,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又充滿了奇妙的感覺。
程冽說“我最近會盡快把年前的事情處理一下,錄節(jié)目的話我需要準(zhǔn)備些什么?”
“不用刻意準(zhǔn)備什么,真實就好。”
“要放在盧州錄還是隨城?”
“看節(jié)目組安排。”
“那你爸媽那邊呢?”
許知顏“明天或者后天抽空去一趟吧,我也給他們買了點東西。”
程冽“他們……”
“程冽,我都知道的。”
程冽嗯了聲,吻了吻她額頭,沒多談這個話題,說“去洗澡吧,水是熱的。”
這一晚稍顯平靜了些,洗完澡的兩個人躺在一床被子里卻什么都沒做,只是吻了很久。
她穿著很薄的睡衣,肩頭露在外面,涼氣一陣陣的。
程冽給她掩好被角的同時又摸了摸她的腰,說“又瘦了。”
被灼熱的手掌一碰,許知顏心也熱了,眷戀的扎進他懷里,靠著他胸膛聽他的心跳聲。
是和視頻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有一些晚上,兩個人開著視頻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偶爾會看一眼對方,那會覺得這樣也很滿足,但和現(xiàn)在一比,視頻還是顯得冰冷了些。
許知顏說“時間好快,馬上又要過年了。”
“嗯,眼看著要三十歲了。”
她笑,“不是還有兩三年?”
“二十八和三十,差的不多。”
聽到這話,許知顏抬起頭看他,端詳著,她發(fā)現(xiàn)即將二十八的程冽眉眼之間滿是剛毅的男人味,黑漆漆的瞳仁,溫柔而沉斂。
她想,幸好,上天至少有一樣?xùn)|西對他始終是寬厚的。
程冽對上她的眼眸,摸了摸她眼睛的淚痣,說“看什么?”
“覺得你長得不顯老,明年入學(xué)了,混在新生里應(yīng)該很難分辨。”
“那還是不一樣的,眼神,神態(tài),怎么和十八出頭的人比。”
“怎么不能
?這里……不是和十八的時候一樣?”
話落,她的手指勾住了他的睡褲結(jié)扣,也不算暗示,頂多是種打趣,因為她的神情有些倦。
程冽無聲的笑著,親了親她,但到底兩三個月沒見了,光是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就很心亂。
吻了會,許知顏試探的問;“不想?”
許知顏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人是疲憊的,但十分珍惜和程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程冽抱著柔軟的她,笑得胸口微震。
他誠實的說“想。”
“嗯?”
“童琪在隔壁。”
“有關(guān)系?”
那時候他都不怕程揚會聽見,現(xiàn)在倒是怕童琪。許知顏想,都是成年人了,童琪會不知道兩個久別的情侶要做什么嗎?
程冽卻似乎很有耐心,他說“她是客人,不太好。”
許知顏笑了聲,她說“那我睡了?”
“嗯,明天早上我叫你。”
……
第二天凌晨,大家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程揚到了,他進門的動靜很小,幾不可聞。
程揚習(xí)慣性的換上自己的拖鞋,往自己屋走。
屋里窗簾拉的很緊,漆黑一片,他皺了皺眉,打開了房間的燈。
刺眼的燈光一下子把童琪吵醒,她在被窩里滾了滾,呢喃道“知顏姐,是你嗎?”
程揚開燈的手就這么僵在半空中。
他看著穿著卡通睡衣的童琪,心尖一熱,驀地想起程冽和他說的,童琪暫時在他房間睡一晚。
程冽還特意買了粉色的新四件套,他房間里還是第一次有這種亮色系的物品存在。
童琪迷迷糊糊的支撐著自己從床上坐起來,看清眼前人后,她大腦斷線了。
“我……你回來了啊……你要用房間嗎?”
啪嗒——程揚又把燈關(guān)了,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只有站在門口的程揚身上有一抹黎明的光亮。
他啞聲道“你睡吧。”
然后直接關(guān)上房門出去了。
童琪被這一嚇,哪里還睡得著,翻來覆去想著剛剛看見的這張臉。
帥是真的帥誒。
一段時間不見,好像更帥了。
……
程冽起的早,然后就看見在客廳沙發(fā)上干坐著的程揚,他對著筆記本電腦在敲鍵盤。
程冽看他穿的單薄,拿了件自己的
厚外套給他,說“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去接你。”
程揚裹著大衣沒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
程冽想摸摸他頭,但又見他是個大男孩了就把手收了回來,他拿上鑰匙后說“我去外面買早餐,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那還是一杯豆?jié){兩個肉包子?”
“嗯。”
初冬的早晨陽光混著市井的煙火氣,程冽和新開的包子鋪的老板已經(jīng)認識了,拿過一家人要吃的包子,和老板說笑了兩句。
那老板沖完最后一杯豆?jié){,扶了扶腰問程冽說“冬天生意不好做吧?對了,我聽你爸說你有媳婦了啊?本來還想給你介紹下我的遠房表妹,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
程冽接過那邊杯豆?jié){,說“快了。”
“成,挺好!明天再來啊!”
“好。”
不遠,程冽十來分鐘就走回了小區(qū),正碰上要去學(xué)校上課的初三學(xué)生,是個男孩,拽著書包,叼著牛奶要去趕公車,樓道里還傳來他奶奶的喊聲,讓他跑慢點。
程冽記得他,那會兒,他高三的時候,這個男孩子不過才七八歲,一轉(zhuǎn)眼,十五六歲的男孩個子如雨后春筍般躥起。
那奶奶瞥見程冽,笑盈盈道“阿冽買早餐回來啦?我看那車,你女朋友又來了?”
程冽點點頭,“昨晚回來的。”
“那姑娘我瞧著喜歡,今年要結(jié)婚了吧?”
程冽還是那個回答“快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程冽走哪兒別人都要問一句,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
剛認識的人得知他的年齡,會問他結(jié)婚了嗎,有孩子了嗎?沒有結(jié)婚的話,什么時候結(jié)啊?
從前的老朋友老同學(xué)因為上次網(wǎng)絡(luò)上的事情有挺多過來聯(lián)系,說著說著話題會繞到許知顏身上,繼而說再不結(jié)婚就對不起人家了吧。
他知道只要他開口,許知顏一定愿意,可是很多外界因素讓他暫時不想那么快真正做決定,而且不久前他答應(yīng)她會準(zhǔn)備好的。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新的一年,長遠流傳下來的習(xí)俗,大家都盼著新的一年可以從頭開始。
他也想從頭開始,他的人生,他的愛情。
……
回到家,程孟飛已經(jīng)
起來了,神清氣爽的說“我吃個包子就夠了,今天約了老李打麻將,你們年輕人就在家里玩吧,不打擾你們。”
說完,穿上兒子新買的鞋,咬著包子,樂樂呵呵的出門了。
程揚還在電腦面前敲敲打打,程冽讓他去洗漱一下吃飯。
進了臥室,昏暗的光線下,他那張有些年頭的床上被子微微隆起,許知顏睡的很沉。
程冽輕輕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床里頭的溫度,然后把電熱毯給關(guān)了。
他走之前開的,這會兒溫度正好,再開下去估計得把她熱醒,
昨晚吃飯的時候童琪說過,為了能回來,十二月份的工作安排能提前的都提前了,也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他們臨時接了很多綜藝的客串,各個城市之間飛。
昨天開了那么久的車,晚上還陪著打麻將,是挺熬人的。
她疲憊到這會兒他親她額頭都不知曉。
今天沒什么事,只是大家聚一起吃吃飯,娛樂放松一下。
程冽便沒叫醒她,把她等會起床可能要穿的褲子,裙子,毛衣,大衣都規(guī)規(guī)整整的擺在床的另一邊,這樣等會就不用冷著身子找衣服了。
許知顏是被外面賀勤的笑聲給鬧醒的,翻個身,身邊空蕩蕩的,條件反射坐了起來。
盯著房間看了幾秒,忽的緩過神來,她在程冽家,程冽他們就在外面。
又看到床邊放置整齊的衣服,她捏了捏眉心笑了。
許知顏的冬季私服很簡單,毛衣長褲加一件長款羽絨服,白色的羽絨服映著晨光,柔軟到不行。
她剛打開臥室門,在客廳里的人不約而同朝她看去。
賀勤把嘴巴一捂,說“對不起,肯定是我吵到你了!”
許知顏搖搖頭示意沒事,她問程冽“你不是昨晚說會叫醒我的嗎?”
程冽只笑不語,轉(zhuǎn)了話鋒說“我去給你熱牛奶。”
許知顏洗漱的功夫,程冽煮了一個雞蛋,熱了一杯牛奶,又給她準(zhǔn)備了一片全麥面包。
只有賀勤知道,那低脂牛奶和正宗的全麥面包是昨天下午程冽特意去買的,誰讓許知顏要減肥呢。
客廳的沙發(fā)坐滿了,程冽把位置讓給她,讓她坐在他的位置上,是一張獨立的應(yīng)沙發(fā)椅,他就虛虛倚坐在扶手上,給許
知顏削蘋果。
陽光從陽臺灑進來,掛著的衣服散發(fā)著洗衣液的獨特香味,樓下隱隱約約有大爺大媽的晨練聲,幾個人窩在這老舊的客廳里,說笑著,眉眼飛揚著。
賀勤提議大家下午去哪兒玩玩,比如游樂園,戶外燒烤。
大家好像都挺隨意,在沒人表態(tài)的時候,楊倩蕓弱弱的說“下午在家里休息,打打牌不好嗎?”
程冽在入冬的時候又招了兩位主播,說是主播,其實是沒什么經(jīng)驗的新人,讓楊倩蕓帶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偶爾會讓她們直播幾個小時,但主要還是靠她和賀勤。
加入程冽的隊伍后她都沒放過一天假,每天都很拼,干勁十足。在2020年的最后一天,她犯懶了,哪兒都不想去,只想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fā)上追劇。
賀勤知道她,所以眼神往許知顏和程冽那兒瞟,說“哥,那你們呢?”
許知顏好不容易得空回來,還是想以她和程冽為主。
程冽衡量了一下,說“下午做什么都行,主要看你們。”
他本來還想說一句晚上有事,但怕過早暴露,索性把話咽了下去。
賀勤說“那斗地主唄!牌癮上來了。”
程冽把蘋果削成一小塊放在小盤子里,低眸問許知顏;“想打牌嗎?”
許知顏很好的休息了一晚上,精神狀態(tài)很好,她點頭說可以。
只是……程揚和童琪怎么辦?
童琪趕緊說“不用管我,我看電視就好。”
程揚一向話少冷僻,也本來就不喜歡打牌,他看著大家,慢騰騰的擠出一句“我也看電視……”
于是這邊開始牌局,那邊兩個人坐在一起一言不發(fā)的看起電視。
綜藝主持人“哈哈哈哈,好好笑。”
童琪“…噗嗤。”
程揚“……”
……
一下午下來程冽不輸不贏,賀勤和楊倩蕓夫妻雙雙把錢還,許知顏很意外的賺了個滿懷,大家心里都清楚,程冽給放水了。
就許知顏這牌技,賀勤能把她這幾年賺的錢都從銀行卡上扒拉出來,她真的太菜了。
收牌的時候賀勤忍不住問許知顏“嫂子,你平常都玩什么啊?王者還是吃雞,還是你喜歡讀書看報?”
許知顏一開始沒聽明白,挺認真的說“
我空余時間比較少,偶爾會逛逛一些新聞平臺,或者看一些大熱的劇。”
“我說呢……”
“嗯?”
“你的麻將和撲克牌,我只有一個表情包送給你。”說著,賀勤伸出一根食指搖擺著說“nononono~”
程冽笑了起來,手搭在許知顏腰間,輕輕拍了兩下說“他說你牌技爛。”
許知顏也笑,笑著認了。
她的人生真的無趣到了極點,讀書的時候只有幾門課程圍著轉(zhuǎn),上了高中亦是如此,沒什么喜歡聽的歌,沒什么業(yè)余愛好,也沒什么遠大理想。
所有的改變都是從認識程冽開始。
嚴(yán)愛和季毓天是因為程冽,如今的賀勤楊倩蕓也是因為程冽。
賀勤拿昨天程冽給的錢點了海鮮外賣,許知顏也不好意思緊著今晚贏的錢,點了奶茶和炸雞燒烤。
天已經(jīng)黑了,關(guān)了門窗,笑聲還是會溜出去。
飯桌上堆了滿滿一桌,那只帝王蟹占了一半,程冽給許知顏剝蟹肉,有意讓她多補點蛋白質(zhì)。
賀勤給楊倩蕓挖生蠔。
童琪看著真羨慕,趕上這特殊的日子,她更羨慕了,心不在焉的就被刺到戳到了,低聲嘶了聲。
程揚頓了下手里的動作,想把自己剝的遞過去,但最終沒有。
賀勤如餓狼吞肉,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今晚有煙火大會的,八點開始,咱們要不要去?”???.BIQUGE.biz
程冽也頓了下,說“你們要去?”
“吃完了出去走一走,也開心。廣場上應(yīng)該還有活動吧。”
聽到煙火,楊倩蕓眼前一亮,瞬間沒了白天的想法,她說“我想去誒。”
程冽問許知顏,“你呢?”
許知顏“我都行。”
童琪表示她也都行。
程冽倒沒說什么了,只緩慢的點了下頭,說“那一會去。”
……
晚上七點,大家收拾了一通準(zhǔn)備出發(fā)。
今晚可能要下雪,程冽拿出柜子里新買的圍巾和帽子,想了想,他折回去還拿了一條珊瑚絨的小毛毯。
許知顏看著特別女性化的圍巾和帽子,想著他總不是買給他自己的吧。
她說“你新買的?”
“嗯。給你買的。”
走后頭的楊倩蕓聽見了,掐賀勤,“你給我準(zhǔn)備了什么嗎?”
賀勤把她帽子一扣,
說“我會用實際行動來為你保暖。”
童琪聽著覺得可樂了,但她更酸了,想著早知道就不來了,但是不來的話好像又特別……特別……
她心中有難以形容的情緒。
到了樓下,許知顏說“我車坐不下那么多人,再叫輛車吧。”
程冽握住她的手,“不用。”
緊接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車鑰匙,按了下,不遠處的一輛白色的商務(wù)車亮了亮車燈。
許知顏打趣說“這不會也是給我買的吧?”
程冽“算是吧。”
賀勤配合的說“噔噔噔噔!冽哥給你的驚喜,開心不,嫂子!”
買車的事情,賀勤和楊倩蕓都知道,一個多月前就買了,也不是說了賺了錢買。
程冽的意思是沒車不方便,這車還是用車貸買的。
他想可以隨時去接送許知顏,又或者可以帶著她還有程孟飛,程揚,朋友一起出行,所以選了商務(wù)車。
賀勤本想坐坐新車,但程冽說“你開知顏的車,帶他們走。”
“啊?為什么啊?”
“她昨天開了太久的車,明天還要開,讓她休息一下。”
“奧…對……那……”
楊倩蕓拽過此刻十分沒眼力見的賀勤說“走走走,我們四個人開知顏的車走。”
許知顏打量著程冽,覺得他有點奇怪。
上了車,她寄安全帶,說“買車怎么沒和我說。”
程冽發(fā)動車子,淺淺笑著,“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許知顏一時沒理解男人的腦回路,只覺得男人果然天生愛車。
賀勤想去五峰湖看煙火秀,開過去差不多要四十分鐘,程冽的車跟在他們后頭。
許知顏看著導(dǎo)航,思慮了會問“這地方是不是在面館附近?”
“嗯,差不多。”
“趕得上嗎?”
“趕是趕得上,只是不一定能看到。”
“嗯?”許知顏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也對,人肯定很多。”
程冽說“所以我們不去。”
許知顏右手肘半撐在車窗邊緣上,手背抵著臉頰,聽到程冽的話,微微偏頭看向他。
這下是真沒聽懂了。
直到程冽拿起手機給賀勤發(fā)了個語音,說你們先去,我們臨時有點事。
賀勤回了個ok的小表情,一看就是楊
倩蕓代回復(fù)的。
程冽拐了個彎,車子駛?cè)肓肆硪粭l道路。
漸漸地,邊上的車越來越少,路燈的光也變得愈來愈清冷,兩個人好像在脫離這個還算熱鬧的小城市。
當(dāng)許知顏看到一個生銹的公園小標(biāo)牌的時候她懂了。
她有些意想不到,所以淺色的眼眸亮著些溫柔的光,她問“怎么突然帶我來這里?”
程冽開上山頭,車的性能比當(dāng)初的面包車要好太多,碾上石頭子一點顛簸感都沒有。
他把車挺穩(wěn),熄火,幽幽夜色給他的嗓音覆上了一層性感的味道。
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后,俯身去解她的。
兩個人面孔貼的很近,溫?zé)岬暮粑焕p著,眼眸里盡是彼此。
程冽笑笑說“帶你看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