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樓(2)
過繼兒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說是族里一件大事。
林如海跟族長他們在林氏一族的祖祠里“召見”林淮玉跟林澤玉。族里其他人也都在常
林淮玉和林澤玉再去祖祠見林如海之前,還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林澤玉威脅林淮玉,讓他待會見到林如海的時(shí)候不要跟他搶,不然他不會放過他。
對于林澤玉的威脅,林淮玉完全沒有放在眼里。林澤玉在同齡的孩子中是比較聰明的,才七歲就能熟背唐詩宋詞,還認(rèn)識不少字,但是這孩子心性不純。
林澤玉見林淮玉不搭理他,氣得想要動手打他。林淮玉剛被族長接回林家的時(shí)候,林澤玉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來,林淮玉就是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狗,而他是林家的小少爺。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和林淮玉爭奪一件東西。
對于林淮玉來說,他沒有把林澤玉放在眼里,主要是懶得跟一個小屁孩計(jì)較。雖然他現(xiàn)在也是小屁孩,但是他的靈魂并不是小孩子。
林澤玉搶在林淮玉前面,率先跨進(jìn)正廳,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林如海和族里的長輩行禮。
林淮玉被林澤玉搶先也不生氣,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給林如海他們這些長輩行禮。
在林淮玉還沒有走進(jìn)正廳的事情,林如海就遠(yuǎn)遠(yuǎn)地注意到他,主要是這孩子長得太過出色了。
林澤玉雖然長得也不錯,但是跟林淮玉相比,遜色不少。
林淮玉不僅容貌出色,而且身姿挺拔,氣質(zhì)出眾。他走進(jìn)來給長輩們行禮時(shí)的神態(tài)和動作都非常穩(wěn)重,完全不像一個六歲稚童。
族長先向林如海介紹林澤玉,接著才介紹林淮玉。之后,又朝林淮玉兩人介紹林如海。
林澤玉嘴甜地喚林如海“伯伯”,而林淮玉喚林如海“大人”。
林如海先親切隨和地跟兩個孩子打招呼,隨后像長輩一樣關(guān)切地詢問兩個孩子平時(shí)喜歡吃什么、玩什么、做什么。
林澤玉搶在林淮玉前面回答,說他平時(shí)喜歡吃肉。他不喜歡玩,他喜歡在家里讀書寫字。這個回答是他的爺爺,也就是某個張老教他的。
林淮玉在回答問題之前,先恭恭敬敬地給林如海行了個禮,之后才回答:“我喜歡吃奶奶做的東坡肉,奶奶做的東坡肉非常好吃。”他口中的奶奶是族長夫人,說到吃東坡肉,他的小臉上露出小饞貓一樣的小表情,十分可愛。“我喜歡跟大家一起玩躲貓貓、放風(fēng)箏、斗雞。”他說的斗雞,并不是跟別人斗雞,是兩個人抬起腿斗雞。
一旁的林澤玉聽到林淮玉這個回答,在心里嘲笑他,覺得自己贏定了。
“我今年讀書了,平時(shí)在家也會讀書寫字。”林淮玉一臉天真無邪,脆生生地說道,“族長爺爺經(jīng)常說只有好好讀書才有出息,以后才能出人頭地,像大人您一樣。”
族長一開始聽到林淮玉的回答,心頭微微沉了下,不禁有些擔(dān)心,但是聽到他最后一句話,他心里便放心了。
林如海神情溫和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兩個平時(shí)讀了什么書?”
林澤玉又搶在林淮玉前面回答:“伯伯,我平時(shí)看《三字經(jīng)》、《千字文》、《弟子規(guī)》、《論語》,還有唐詩宋詞。”說完,他得意洋洋地說道,“伯伯,您可以隨便考我,我都能背出來。”
“這么厲害嗎?”林如海輕笑一聲后,就開始考問林澤玉,先是考他《三字經(jīng)》里的內(nèi)容,之后又考察他幾首唐詩。
林澤玉全部背了出來,并且一句也沒有錯。
林如海毫不吝嗇地夸獎道:“真是聰慧。”
“謝謝伯伯夸獎。”
林澤玉的爺爺,某個長老開口說道:“如海,澤玉從小就十分聰慧,教他背書,他很快就會背。”
族長見林如海好像對林澤玉很滿意地樣子,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林澤玉比林淮玉大一歲,去年就正式啟蒙讀書。再加上,林澤玉三歲的時(shí)候,他的祖父和父親就教他背書背詩。而林淮玉今年才啟蒙讀書,在被接回林家之前,并沒有人教過他背書識字。在讀書識字這方面,林淮玉暫時(shí)是比不上林澤玉的。
“長老會教導(dǎo)孫子。”林如海看向林淮玉,開口問道,“淮玉,你說你今年讀書了,先生教了你什么?”
“大人,先生教了我《三字經(jīng)》和《千字文》,不過我還沒有學(xué)完。”林淮玉非常誠實(shí)耿直地說道,“澤玉哥哥比我厲害。”
“如海,你有所不知,淮玉在被接回林家之前,一直跟他母親在外漂泊,過著窮苦日子,他母親沒有教過他讀書。”族長看中林澤玉,想了想還是決定幫他說說話,“這孩子今年年初才正式啟蒙讀書,但是先生說他聰慧,教他的東西,他一學(xué)就會。”
林如海聽了族長這番話,微微點(diǎn)了下頭,隨即溫聲道:“淮玉,那我考考你《三字經(jīng)》和《千字文》。”
林淮玉老成穩(wěn)重地說道:“請大人賜教。”
“香九齡,能溫席。”
“孝于親,所當(dāng)執(zhí)。”
“惟書學(xué),人共遵……”
“既識字,講說文。”
林如海考察林澤玉《三字經(jīng)》,林澤玉全部回答正確。接著,他又考察林澤玉《千字文》里的內(nèi)容,林澤玉仍然全部回答正確。
雖然林淮玉讀的書沒有林澤玉多,但是他的表現(xiàn)并不比林澤玉差。
“兩個孩子都十分聰明優(yōu)秀。”林如海說道,“族里的孩子這么聰明優(yōu)秀,日后他們一定能肩負(fù)起我們林家。”
“如海,這都虧你了在族里辦義學(xué),花錢請先生教導(dǎo)族里的孩子。”族長和長老們又開始紛紛拍林如海的馬屁。
林澤玉的祖父有些等不及了,就搶在族長前面,開口詢問林如海:“如海,你覺得澤玉和淮玉他們怎么樣,能不能入你的眼?”
“他們兩個都十分優(yōu)秀,不過……”林如海頓了頓,“他們兩個生辰八字如何?”
長老又搶先說道:“澤玉三月初八。”
族長說道:“淮玉八月初五。”
“八月初五?1林如海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一抹驚愕地神色,“淮玉今年六歲?”
“對。”族長疑惑地看向林如海,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吃驚。
林淮玉知道林如海為什么聽到他的生辰是八月初五會這么激動,因?yàn)樗昵柏舱鄣膬鹤拥纳揭彩前嗽鲁跷澹€有他比他早夭的兒子小了整整一歲。
古代人都比較迷信,他跟林如海早夭的兒子這么有緣分,林如海一定會覺得他是他早夭的兒子的轉(zhuǎn)世,不然不會連生辰都一模一樣。
這就是林淮玉的殺手锏。
如果林如海拒絕過繼這個提議,他會毛遂自薦去找林如海,除了告訴林如海關(guān)于以后林黛玉的下場,還會告訴林如海他的生辰在八月初五。
林如海盯著林淮玉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這個孩子跟三年前夭折的兒子很像,尤其是眉眼。
之前,在林淮玉走來見他的時(shí)候,他就看上了這個孩子,一見這個孩子就覺得熟悉又親切。原來是因?yàn)檫@樣。
林如海朝族長使了個眼神,族長立馬會意,讓林淮玉跟林澤玉先退下去。
等兩個孩子退下去后,林澤玉的爺爺就迫不及待地問林如海:“如海,你看中了哪個孩子?”
“族長跟長老們把孩子們培養(yǎng)地非常優(yōu)秀,兩個孩子我都喜歡。”
“如海,你這是要把他們?nèi)繋Щ厝幔俊弊彘L誤會了,不過林如海把兩個孩子都帶回去也好,皆大歡喜。
林如海沒有急著回答族長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族長、長老,我有件事情沒有跟你說。”
“什么事情?”
“這次我回來過繼孩子,主要是想給我夫人沖喜。”林如海說到這里,臉色不由地流露出一抹悲傷,“去年年底,我夫人因流產(chǎn)病重,藥石無用。大夫說是心病,我夫人一心想要為我生下兒子,但是……”多年前,兒子的早夭對林如海和賈敏的打擊都非常大,但是賈敏尤為大。兒子夭折后,賈敏一直郁郁寡歡。后來懷上林黛玉,這才重新振作起來。
雖然生下的是女兒,但是林黛玉一生下來就漂亮,再加上聰明伶俐,賈敏跟林如海都非常喜愛這個女兒。
生下林黛玉后,賈敏還想為再生一個兒子,就在去年年中她又懷孕了。大夫說她這一胎一定是個兒子,可把她高興壞了,沒想到到了年底就流產(chǎn)了。
當(dāng)初,第一個兒子早夭對她打擊很大,讓她心氣郁結(jié)。哪怕后來生了林黛玉這個乖巧可愛的女兒,也沒有讓她心中這個郁結(jié)消散,相反她心中越發(fā)介意自己沒有照顧好兒子,才會讓兒子夭折。
賈敏生林黛玉的時(shí)候差點(diǎn)難產(chǎn),把女兒生下來后,元?dú)獯髠km然一直在好好調(diào)養(yǎng),但是需要調(diào)養(yǎng)好幾年才能養(yǎng)好,在她沒有徹底養(yǎng)好身子之前又懷孕。之前的郁結(jié)加上身子虧損,讓她的身子變得虛弱,無法順利生下這個孩子。
流產(chǎn)后,賈敏深受打擊不說,身子越發(fā)虛弱,再加上她還十分愧疚,責(zé)怪自己沒有為林如海生下一個兒子,這讓她病情越來越嚴(yán)重,如今嚴(yán)重到連床都沒法下。
林如海知道賈敏的心結(jié),就寫了一封信給遠(yuǎn)在京城的賈母,商量過繼兒子給賈敏沖喜一事。
賈母收到信后,自然支持林如海這個做法。回信時(shí),賈母特意強(qiáng)調(diào)要找一個生辰八字不和他們相沖的孩子。
林淮玉的生辰八字跟早夭的兒子非常接近,林如海相信他把林淮玉帶回去,賈敏一定會歡喜。
“族長、長老,淮玉跟我三年前夭折的兒子的生辰一模一樣,我覺得這孩子跟我有緣。”
“沒想到這么巧埃”族長沒想到林淮玉的生辰竟然跟林如海三年前夭折的兒子一樣,滿臉驚喜地說道,“如海,這就是你們的緣分埃”
林如海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說:“族長,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林澤玉的祖父聽到林如海這么說,就知道他的孫子落選了,這讓他心里很是失望,但是同時(shí)又有點(diǎn)慶幸。失望的是,他孫子不能成為林如海的兒子,享受不到林如海家里的榮華富貴。慶幸的是,不用跟孫子分開兩地。
族長跟林如海確認(rèn)一番:“那你是看中淮玉了?”
“對,淮玉這孩子跟我有緣,我想帶他回去。”
“好好好。”族長十分高興,“明天就是一個好日子,不如明天就把過繼一事辦了,你意下如何?”
林如海朝族長作了個揖:“那就麻煩族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族長笑開了花,“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既然林如海選中了林淮玉,族長就叫人把他叫來,讓他先跟林如海熟悉一下。
得知自己被林如海選中,林淮玉心里沒有一點(diǎn)意外,不過還是很開心。
【恭喜宿主成為林黛玉的親哥哥,接下來請宿主一定要保護(hù)好林黛玉這個妹妹。】
“放心,我一定會護(hù)她一生周全,讓她一生幸福快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