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樓(5)
今日是林如海跟林淮玉回府的日子,一大早林府的人就忙碌起來。賈敏也早早醒來,還特意叫佩蘭給她化了妝。
雖然賈敏這兩日的病情好轉(zhuǎn)了些,但是身子還是十分虛弱,依舊沒法下床。其實(shí),她今日一早就掙扎地要下床,但是她虛弱到連站都站不穩(wěn),沒辦法只好放棄下床的想法。
她這兩日的氣色和精神好了些,但是仍然蒼白沒有血色。她不想讓林淮玉看到她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就吩咐佩蘭給她特意打扮一番,讓她看起來很好,這樣才不會嚇到林淮玉。
賈敏還讓佩蘭給女兒精心打扮一番。原本小林黛玉就長得精致可愛,如今又打扮了一番,變得越發(fā)粉雕玉琢。
小林黛玉趴在賈敏的床邊,給她娘親念詩。她念的詩,是賈敏和林如海教的。雖然她只有四歲,但是在去年就啟蒙了。當(dāng)然,并不是那種請先生正式教導(dǎo)的啟蒙,而是被她父母教導(dǎo)。
林如海原本就是探花,不說學(xué)富五車,但是飽讀詩書還是有的。他每天從衙門回來,都會抽點(diǎn)時間教女兒讀書識字。賈敏在病重之前,平日在家也會教女兒讀書識字,還教女兒詩詞歌賦。
林黛玉十分聰穎,父母教她的東西,她一學(xué)就會。別看她現(xiàn)在只有四歲,但是她已經(jīng)能熟背幾十首詩詞了。
賈敏記掛今天要回來的丈夫和兒子,很是心不在焉,基本上沒有聽女兒念詩。
“張媽媽回來了嗎?”不久前,賈敏讓張媽媽去看看林如海他們回來了么。
佩蘭走進(jìn)來說道:“太太,張嬤嬤還沒有回來,估計(jì)老爺和少爺還沒有到。如果老爺和少爺?shù)搅耍瑥垕邒邥ⅠR回來跟您匯報的。”
“怎么還沒有回來,這都巳時呢?”賈敏等得非常焦急,心里忍不住擔(dān)心,“不會出了什么事情吧?”
“太太,老爺他們不會有事的。”佩蘭趕緊安慰道,“太太,或許過會兒,老爺他們就到了。”
小林黛玉放下手中的詩集爬上床,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賈敏的額頭,軟糯糯地說道:“娘親不要著急,爹爹和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了,你也要乖乖地等他們回來。”
賈敏被女兒這個安撫的動作弄得內(nèi)心一片柔軟,原本焦急不安的心情被女兒可愛的動作和話語治愈了。她伸手抱住小林黛玉,蹭了蹭女兒軟乎乎的小臉,溫柔地笑道:“我們一起等爹爹和哥哥回來。”
小林黛玉回蹭了蹭她娘親的臉,軟萌萌地說道:“好。”
此時,載著林如海和林淮玉的船已經(jīng)駛?cè)霌P(yáng)州地段,不過離口岸還有些距離。
林淮玉跟林如海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眺望著遠(yuǎn)處。
“父親,我們還有多久能到?”這幾日一直坐在船上,他有些悶壞了,不想再在船上呆著。
“差不多還有半個時辰。”林如海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指著河岸兩邊的建筑向他介紹。
上輩子,林淮玉來過揚(yáng)州旅游。不過后世的揚(yáng)州肯定沒有古代的揚(yáng)州有味道,有風(fēng)韻。
“等到家了,為父帶你逛逛揚(yáng)州城。”林如海想著兒子第一次來揚(yáng)州,對揚(yáng)州肯定會好奇,等過段時間他休息了,他就帶著兒子在揚(yáng)州城里走走看看。
林淮玉點(diǎn)點(diǎn)頭:“好。”正好他可以收集下?lián)P州城里的古籍和字畫。他可沒有忘記他的主要任務(wù)。
之前在姑蘇的時候,他寄住在族長家,雖然不愁衣食住行,但是卻沒有銀子去買古籍或者字畫。
再者,族長他們家也沒有古籍,所以他穿到紅樓大半年,一本古籍,一副字畫都沒有收集到。
如今,來到揚(yáng)州,來到林府,他可以開始任務(wù)了。林府一定有不少古籍和字畫,他猜測林府肯定收藏了不少寶貝,不然也不會被賈家人惦記著。
父子倆懶得再回船內(nèi),就一直在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欣賞河邊的景色。半個時辰后,他們乘坐的船終于抵達(dá)口岸。
揚(yáng)州口岸的熱鬧繁華一點(diǎn)也不輸給姑蘇,口岸上的人來來往往,操著各種口音。
林管家的兒子一大早就來口岸等,一刻都沒有離開口岸。他站在口岸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一艏官船,船頭上站的人好像是老爺,立馬就把其他人叫了過來。
等船抵靠口岸,林管家的兒子、張嬤嬤,其他小廝率先被林如海身邊的林淮玉吸引了目光。
我的乖乖,這就是少爺嗎,長得太好看了吧?!
這是張嬤嬤他們第一眼看到林淮玉的心聲。
林如海、賈敏、林黛玉的顏值都非常高,但是林淮玉的顏值更高。
張嬤嬤他們連忙給林如海和林淮玉行禮,隨即就去船上搬東西。
林淮玉被林如海牽著下了船,之后上了馬車。張嬤嬤跟管家坐在馬車外,趕著馬車。
三刻鐘后,林淮玉他們抵達(dá)林府的大門口。
張嬤嬤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急急忙忙地跑到后院,喘著氣跑進(jìn)賈敏的房間。
“太太,老爺和少爺?shù)搅恕!?br/>
賈敏雙眼一亮,神色變得激動起來:“真的到了?”
張嬤嬤連連點(diǎn)頭:“真的到了,馬上就來您這了。”
賈敏一下子慌了,“佩蘭,趕快幫我整理下儀容。”
“是,太太。”其實(shí)賈敏的儀容并沒有亂,但是佩蘭心里清楚賈敏是因?yàn)榫o張,所以就幫賈敏簡單地整理了下。之后,又幫小林黛玉整理了下儀容。
這時,林如海牽著林淮玉已經(jīng)走到賈敏房間的門口。
“夫人,我和淮玉回來了,方便進(jìn)來嗎?”
賈敏讓張嬤嬤趕緊把林如海跟林淮玉請進(jìn)來,隨即她的目光就一直盯著門口。沒一會兒,她就見丈夫牽著一個小少年走進(jìn)來。
當(dāng)看到走進(jìn)來的小少年跟她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賈敏鼻尖一酸,雙眼立馬紅了。
小林黛玉站在賈敏的床邊,一雙眼好奇地盯著她爹爹牽著的人看。當(dāng)她看到林淮玉時,小臉上立馬露出開心地笑容,脫口就叫道:“哥哥1隨后就朝她的哥哥跑了過去。
林淮玉被林如海牽著走進(jìn)賈敏的房間,第一眼注意到的并不是賈敏,而是站在床邊的小女孩。只見小女皮膚白皙,五官細(xì)致漂亮,小臉蛋肉嘟嘟的,十分可愛。
這就是林黛玉?!
小時候的林黛玉太萌了吧!
四歲的林黛玉還是個小團(tuán)子,并不像原著中描寫地那樣,有著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林淮玉被他的妹妹萌到了,接著他就聽到小林黛玉叫他“哥哥”,他還來不及驚訝,小林黛玉就跑到他的面前,仰著小臉又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
小林黛玉平時有些內(nèi)向害羞,準(zhǔn)確來說是有些認(rèn)生,但是見到林淮玉,她完全不認(rèn)生,相反林淮玉給她一種非常親切地感覺的,雖然這是她第一次見林淮玉。或許是在見到林淮玉之前,賈敏一直跟她說哥哥的事情,這讓小小的她對哥哥又是好奇又是期待又是喜歡。
如今,真的見到林淮玉,她自然十分高興。主要是林淮玉長得好看,與小林黛玉想象中的哥哥一樣。
林淮玉略微驚訝地眨了眨眼,他沒有想到小林黛玉這么活潑主動。在小林黛玉滿含期待的目光下,他蹲下神,笑盈盈地看著她,叫了一聲:“妹妹1這個時候的林黛玉完全沒有原著中的憂愁,相反現(xiàn)在的她有屬于她整個年齡的天真爛漫,以及活潑可愛。他猜想或許是因?yàn)橘Z敏的去世,再加上林如海的病重,讓她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變成愁思不斷,心思敏感的女孩。
靠坐在床上的賈敏看到兄妹相認(rèn)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淚。林如海連忙走了過去,勸慰她道:“好好地哭什么。”
賈敏連忙拿著手絹擦了擦眼淚,對林如海溫柔地笑了笑:“老爺,一路辛苦了。”
林如海溫聲道:“不辛苦。”
林淮玉站起身,牽著妹妹的小手走向床邊。這時,他才注意到賈敏。
賈敏的長相屬于明艷大氣型,不過由于她現(xiàn)在病重,身上多了一份羸弱之氣,這讓她的長相也變得柔美了些。
他見賈敏用溫柔慈愛地目光看著他,這讓他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之前,族長夫人說賈敏不好相與,他還有點(diǎn)擔(dān)心賈敏不喜歡他。
林淮玉走到床邊,松開妹妹小林黛玉的手,朝賈敏跪了下來:“兒子林淮玉見過母親。”隨后,朝賈敏磕了三個頭。雖然他不想下跪磕頭,但是這是規(guī)矩,不下跪磕頭不行。
“趕快起來,趕快起來。”賈敏急著要去扶跪在地上的林淮玉,“老爺,快點(diǎn)扶淮玉起來。”
林淮玉沒有讓林如海扶,自己站了起來,又朝賈敏叫了一聲:“母親1
“走近些,讓我好好地看看。”賈敏恨不得下床把林淮玉抱進(jìn)懷里。
林淮玉乖順地走到床邊,讓賈敏好好地看他。
賈敏灼灼地看著林淮玉,她的目光里有溫柔慈愛、有欣慰、有懷念、有激動……看著看著,就淚流滿面。
林淮玉被賈敏突然一哭嚇到了,有些無措地叫道:“母親……”
賈敏控制不住地想哭,她語氣哽咽地說道:“母親是高興……”
林如海輕輕地拍著賈敏的后背,“夫人,冷靜些。”賈敏病重,情緒不適合太過激動,林如海不禁擔(dān)心她因?yàn)榍榫w激動而昏過去。
“娘親,哥哥回來了,你怎么又哭呢?”
“娘親是高興……”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賈敏的目光被淚水模糊了,但是視線依舊貪婪地看著林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