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市拳手
韋主任考慮了一會,然后把辭職信放進抽屜里,說:“好吧,我批準(zhǔn)你的辭職。雖然你昨天的表現(xiàn)還不錯,但就算繼續(xù)干下去,也難以擔(dān)起大任。而且做公職的就是這樣清貧。你要賺大錢,我也不阻攔你了,不過賺錢歸賺錢,你可別走偏門?!?br/>
離開安保大樓,我知道我連唯一的一份正職工作也沒有了,我要面對的都是未知數(shù)。
我的第一份新工作就是打黑拳。
地下黑拳市場是有規(guī)則的,他們有他們要捧的拳擊明星,而我是個無名小輩,只要充當(dāng)被揍的角色。雖然每天都被揍得滿身是傷,但是我還是忍了,因為收入還算不錯。
半個月后的一個夜晚,鼻青臉腫的我從老板的手里接過了酬勞便從后門離開,獨自走在又黑又暗的后巷里。
后巷的盡頭站在一個倩影,她似乎是在等我。
等我走近,才發(fā)現(xiàn)她是我的舊同事范文嵐。文嵐和我同期報考警校,一起受訓(xùn),一起畢業(yè),最后還一起進入了情報部門工作。唯一區(qū)別的是她一直都是優(yōu)秀學(xué)員,優(yōu)秀畢業(yè)生,而我總是倒數(shù)第一那個。
范文嵐不僅是個優(yōu)秀的情報人員,還是個大美人。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同事都開玩笑說,如果當(dāng)初她不是報考警察,而是參加城市小姐選拔,那么她肯定是個選美皇后了。
我曾經(jīng)追求過文嵐,可惜有點自不量力,最后敗在另一名同事方森的手下,眼睜睜地自己的女神投入別人的懷抱里。
“程峰,好久不見。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狈段膷拐f。
我點了點頭,和她去到旁邊的一個燒烤攤坐下,要了一些雞翅和幾瓶啤酒。
“你的傷沒大礙吧?要不要我陪你到醫(yī)院去?”范文嵐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我會不高興。
“這點傷算不了什么,回去我用冰塊敷一敷就沒事了。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我說。
“沒......沒什么事,我只是經(jīng)過這里,而且......而且聽說你在這一帶打黑拳,再說你辭職之后,我們一幫同事都挺想你的。所以我想替他們問候你一下?!狈段膷拐f。
我知道文嵐用同事作為掩護,如果不是我會錯意,她心里還是關(guān)心我的。畢竟多年的同袍關(guān)系,沒有情也有義。
我端起一杯啤酒,說:“多謝你們的關(guān)心了,我很好,真的。所以你們不用擔(dān)心?!比缓笠豢跉夂攘四潜【?。
這時,方森從對面的一輛名車走下,走近后問:“文嵐,我們可以走了嗎?”
我不喜歡方森,不僅因為他是我的情敵,還因為他的出身是我們比不上的。他老爸就是安保局的副局長,人面廣,勢力大。這小子若不是有老爸的撐腰,又怎么會當(dāng)上情報科的隊長?又怎么得到范文嵐的芳心?
“程峰,我走了,你保重。”范文嵐隨著方森離開。
方森走了幾步,忽然回頭說:“程峰,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需要錢,我呢,人脈廣,有個世伯是一家大企業(yè)的董事長,要不要我推薦你去那里當(dāng)保安經(jīng)理?雖然你在警校的成績很差,不過我開了口,我想應(yīng)該沒問題的。”
這哪里是幫忙,分明是在奚落,在落井下石。這家伙就是心眼小,見不得自己的女朋友對我好。
“多謝了,不過沒必要,我現(xiàn)在過得很自在,白天可以照顧小月,晚上又可以打拳賺錢。不用再受到那些條條框框約束?!蔽艺f。
方森笑了笑,然后摟著范文嵐的腰上了車。
我又灌了一支啤酒,忽然看見范文嵐留下了一個紙皮袋。但是車子已經(jīng)開遠了。
我拿過那紙皮袋,發(fā)現(xiàn)里面有兩疊厚厚的鈔票,估計有六萬塊,另外還附有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說,這些錢都是情報科同事湊的,雖然不多,但是舊同事的一番心意,希望我能收下。
范文嵐到這里找我就是想把這筆錢給我,可能是擔(dān)心我不要,才用這樣的方式把錢留下。
雖然我是很缺錢,但是我相信這些錢不是以前同事湊的,因為我沒被他們看得起過。這些錢應(yīng)該是范文嵐向方森借的。
這樣的施舍傷害了我的自尊。我是不會動用這筆錢的,我會找個機會還給文嵐。
我喝得有點微醺才走回家。前面那條又長又黑的暗巷是必經(jīng)之路。
當(dāng)我走了一半路,聽見背后有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有兩個人在追逐。我閃身進入旁邊的一條小巷子。
很快,兩個人便跑到前面了。可是跑在前面的男人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后面的高大男人也隨即停下腳步。
摔倒的男子想反抗,但和高大男人交手幾招便被對方踢中胸口,整個人飛出了五六米。那高大男人的腿力真是驚人。
“坤哥,坤哥,別殺我,別殺我。”摔倒的男人哀求著說。
“新龍會對待叛徒是絕不手下留情的,而且你還是警方的臥底。”坤哥說完便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那男人的胸口連插了幾下。
我曾經(jīng)也是臥底,見到對方如此下場,忽然感到害怕,不禁往巷子里面退走,卻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一筐垃圾。
響聲驚動了坤哥,他站起轉(zhuǎn)身,朝著我的方向走近。
我拼命地逃跑,但對方奔跑的速度是我的幾倍,很快便被他追上。我看見旁邊有一根木棍,便隨手拿起,朝著對方的腦袋打下去,木棍斷為兩截,但對方卻絲毫無損。
那坤哥一個飛踢,踢中我的小腹,我整個人也飛出了五六米,小腹的劇痛,讓我無法爬起。
坤哥拿出匕首,朝著我一步步走近。
突然,一塊磚頭從巷子的那頭飛出,狠狠地?fù)糁欣じ绾蟊常牙じ鐡舻乖诘亍?br/>
“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濫殺無辜呢?”一個老頭站在巷口,用低沉的聲音警告坤哥。
“你別多管閑事?!崩じ缯f。
“這閑事,我管定了?!崩项^說。
坤哥憤怒了,提著匕首朝著老頭跑過去。老頭面對身材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男人,沒有膽怯,反而主動迎戰(zhàn)。別看他有點老態(tài)龍鐘,身手卻是十分靈活,坤哥鐵一般的拳頭在他的面形同虛設(shè)。
當(dāng)坤哥一個飛踢時,老頭兩手抓住坤哥的腳板,接著一轉(zhuǎn),坤哥整個人翻轉(zhuǎn)了幾個圈才落地,他明顯不是老頭的對手。
“警察,別動,舉起手來?!眱擅斐霈F(xiàn)在巷口,其中一人發(fā)現(xiàn)了那臥底的尸體,并且報告了總部。
老頭和坤哥似乎都怕警察,兩人都不再相斗,而是往巷子的另一頭逃跑。
“再跑就開槍了。”那警察發(fā)出了警告,但見無效之下,果斷對著老頭的后背開了一槍。
我肯定當(dāng)時沒有眼花,親眼看見槍聲想起的同時,老頭把身體往右邊一閃,子彈便從他的身邊飛過,擊中了跑在前面的坤哥。
這太不可思議了,竟然有人能躲避子彈?
老頭和負(fù)傷的坤哥還是憑借著非凡的身手逃得無影無蹤。
而我則被警察戴上手銬,被帶回警察局。
在審訊室里,我如實地把案發(fā)經(jīng)過說了一遍。在確定我不是兇手之后,我依然被關(guān)在審訊室里。大概一個多小時后,兩名身穿西裝的人走進審訊室,說要我跟他到一個地方。上車之前,他們要我把眼睛蒙上。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要帶我去什么地方?”我問。
“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睅е坨R的男子說。
“不說的話,我拒絕跟你們走。”我說。
“好吧,我們是sab的人,也就是刑事特別行動組,我們的主任要見你。”眼鏡男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