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你一定是殺良冒功!
“太子這話過了吧?”
王安的話就像是一滴水進了油鍋,濺起群情洶涌。
“縱然我戚國國小力微,也不是你們大炎可以隨意欺辱的?!?br/>
“我戚國兵鋒未嘗不利!”
看著揮舞著拳頭的文官,王安淡定如初,只是微微一笑。
人之常情就是這樣,不管他們心里再怎么覺得戚國弱小需要抱大腿,表面上總還要講一點氣節(jié),被他這樣當眾打臉,他們要是沒有憤怒那才怪了。
這可都是東北漢子。
“諸位大人誤會了,本宮這話,并不是看不起戚國,相反,是對戚國的尊重?!?br/>
王安拱拱手,慷慨陳詞。
但戚國文武百官都不買他的帳,仍對王安怒目而視。
放屁!你說戚國垃圾還是尊重我們?
傻子才信!
王安十分冷靜,拱手道:
“本宮向來敬重戚國在艱難之間立國傳承,庇護八百萬百姓于一方安寧,但不說我們大炎,諸位捫心自問,你們再強,能強得過北莽嗎?”
廢話,我們要是比北莽強,還用擔心被北莽威脅嗎?
朝臣們開始聲勢弱了下去,內(nèi)心憤憤。
楚洵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已經(jīng)猜到了王安接下來會的話。
果然,只見王安冷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都察御史彭松,凜然道:“招惹北莽游騎?彭大人,你莫非不知,北莽游騎五百人突襲,我大炎太子衛(wèi)不過五百人,便將北莽游騎盡數(shù)斬殺?!?br/>
“至今那些北莽人頭顱還在虎碑關(guān),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br/>
“我大炎從不怕北莽人,更不會禍水東引,哪怕是北莽,對大炎而言,也不過是土雞瓦狗,隨手料理而已,當然更不會害怕,你們戚國和北莽聯(lián)手?!?br/>
王安的話擲地有聲,震驚了整個戚國朝堂。
“什么,北莽游騎是被大炎人全殲的?”
“真的嗎?”
朝堂上再度掀起波瀾,但在魯王和太子的沉默中,他們逐漸明白過來。
臥槽這個大炎太子說的是真的!
瞬間,所有人看向王安的眼神都變了。
當一個人沒有實力的時候,說什么話都沒用,但他要是真有實力……
那就讓人不得不聽了。
“所以,害怕我們大炎把你們戚國置于北莽威脅之下?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王安踏前一步,霸氣十足,眼神不屑:“就北莽那群垃圾,也配我大炎這樣嚴防死守,殫精竭慮?放屁!”
他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臉色蒼白的都察御史彭松,姿態(tài)強硬地反駁:“彭御史,你說戚國和大炎沒什么來往,是在大錯特錯!戚國從風(fēng)俗到制度,都和我大炎相仿,可以說是同根同源,一脈相承?!?br/>
“而你我和北莽,才是真正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br/>
王安的目光掃過朝堂,那些躍躍欲試的官員已經(jīng)又縮起來,完全沒有一點戰(zhàn)斗力。
這還不如那些老對手呢……王安心里一邊懷念,一邊昂然向國主行了一禮,坦然道:“國主,我大炎國富兵強,從不怕任何國家聯(lián)手,本宮之所以以太子身份秘密前來,也只是為了表達我大炎的誠意!”
“大炎是向全天下表明,炎戚兩國相鄰,血脈相連,大炎對戚國全無不利之心,只愿結(jié)世代友好,互惠互利,合作共贏。還望國主明鑒,勿受小人蒙蔽?!?br/>
王安神情坦蕩,言辭堅定,不只是本就親炎國派的官員紛紛出言附和,連國主都微微動容。
“太子所言甚是,我戚國也向來仰慕大炎禮儀之邦,一向沒有深交,深以為憾,如今……”
國主稍作沉吟,看向朝堂,問道:“如今諸位,對與大炎通商之事,不會再有疑慮了吧?”
隨著國主的目光掃過,朝堂上皆是附和之聲,但就在他看向皇子的時候,四皇子突然橫跨一步站了出來,傲然道:“父皇,兒臣有異議!”
國主一眼掃過,見說話的是四皇子,臉色也柔和下來,無奈道:“哦?瀚兒有何高見?”
四皇子楚瀚本就是戚國國主寵妃之子,又是幼子,深得國主喜愛,到了能上朝的年齡也舍不得讓四皇子出宮建府。
平日里,連太子楚洵都得避其鋒芒,因此楚瀚才養(yǎng)成一副目空一切的高傲自大性子,在朝堂上明顯大局已定的情況下,也敢出來公然和王安叫囂。
四弟這是根本沒看懂,朝堂上的主動權(quán)到底掌握在誰的手里。
楚洵看著理直氣壯得意洋洋的楚瀚,心中和國主一樣無奈。
“父皇,兒臣以為,這大炎太子在說謊!”
楚瀚振振有詞,自以為聰明地抓住了大炎太子的把柄,冷笑兩聲,昂首指向王安。
“本宮?說謊?”
王安好笑地重復(fù)一遍,抱著手看著這個一臉腎虛相的草包裝逼,懶懶道:“那就請四皇子說說,本宮究竟如何說謊了吧?!?br/>
四皇子楚瀚摩挲下巴,一臉自信,冷笑兩聲:“哼哼,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英明神武的本皇子。你的話里,有一個最大的破綻!”
這個人,真的是楚洵的弟弟?
王安神色古怪,瞥了楚洵一眼,轉(zhuǎn)念一想,英明如他,不也有王睿那個總是犯傻的六皇兄,可見就算一個藤上長出來的瓜,也能長歪。
王安已經(jīng)全然忘了,自己的前身比起這個四皇子楚瀚來,似乎也差不了太多。
“好,你說吧?!?br/>
王安懶得跟這個傻子爭論,隨意地擺擺手,讓他趕緊說完。
“哼,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楚瀚也不知道是腦補了什么,一仰頭,趾高氣揚道,“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本皇子了!你的破綻就在于,低估了北莽的實力!”
四皇子已經(jīng)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精妙推理里,不屑地瞥向太子和魯王,冷哼道:“有些人會因為你是大炎人而幫你圓謊,本皇子可沒那么蠢?!?br/>
“什么五百北莽游騎被你無傷全殲,完全是在說謊!”
楚瀚斬釘截鐵,斜瞥王安:“那些鐵騎是被俘虜了吧,任你宰割?我戚國戰(zhàn)士又犧牲了多少???”
說到后來,楚瀚已經(jīng)完全進入狀態(tài),犀利地朝王安一指。
“不,那些人是不是北莽游騎還不一定,依本皇子看,說不定那些就是北莽平民,對,炎國人狡猾又孱弱,怎么可能對付得了北莽騎兵,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楚瀚眸光一閃,大聲下了最終的結(jié)論。
“你一定是殺良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