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編,你再編
“惡意殺人案?”
聽到這個詞的一瞬間,王安本能第一個念頭就是:又是一個局!
“蘇成乃本宮的管事,他怎么可能殺人?”
王安根本不信,看著石魚,眉頭緊皺。
腦子里在瘋狂盤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在哪里,蘇成被人設(shè)了局?
莫非……
王安心念一動,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思索,京兆尹府通判石魚便開口小心翼翼道:“殿下雖然不信,但京兆尹府有人首告,且人證物證俱全,恐怕……”
石魚看著王安,神色有些為難,欲言又止,就像是想說重話,又不敢說一樣。
“別廢話了,既然人證物證俱全,要抓本宮的人,至少前因后果,石通判不會遮遮掩掩吧?”
王安懶得和石魚繞圈子,直截了當(dāng)問道。
石魚見狀,太子在面前,想要快速把人抓走是不行了,只能輕嘆一聲,轉(zhuǎn)頭吩咐一個士兵去找京兆尹報信,自己慢慢對王安說了起來。
原來,這件案子的起因,是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到京兆尹府鬧事,糾結(jié)了一大群文人墨客圍堵在京兆尹府門前,抬著尸體敲響了登聞鼓。
京兆尹連忙升堂審案,卻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死者舉告的竟然是太子白石灘的管事蘇成。
而原因則是,昨天蘇成參加名士會,在名士會上被死者侮辱,結(jié)果昨晚回去之后,死者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暗器所殺,死在了府外。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樣,那蘇成的嫌疑還沒有那么大,就算是京兆尹府也不會輕易調(diào)兵捉拿蘇成,
偏偏死者的家眷不僅提供了人證來證明蘇成昨天晚上曾經(jīng)在死者的府邸外出現(xiàn)過,還提供了物證,正是太子的白石灘的秘密武器火藥,死者額頭上的傷口,也和被火槍擊殺頗為符合,傷口旁邊還留下了火藥灼燒的痕跡。
聽到這里,京兆尹就是一驚,他生怕這件案子和太子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于是慌忙之下,也來不及深究,直接向刑部打了報告。
這下子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哪怕案件中還有疑點,但死者身份不同,而且又死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百姓和名士的雙重壓力下,這間案子就快速定下案來,在蘇成沒有到場的情況下,直接將蘇成定為了此案的唯一案犯。
“等等?!?br/>
聽到這里,王安雖然有些摸清楚京兆尹快速定案是因為怕麻煩,但有一個問題,他仍然沒有搞清楚。
“這件案子的死者,究竟是誰?”
石魚詫異地抬頭看了眼王安,又連忙低下頭,心中犯了嘀咕。
莫非這件案子真的和太子沒有關(guān)系?
但不管案子和王安有沒有關(guān)系,都不影響石魚遵守京兆尹的命令,他也不愿深究,直接道:“回稟殿下,此案死者,乃是京城名士施有方?!?br/>
施有方?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王安明顯一愣,然后就回過味來,腦子里瞬間想起了昨天那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
和名士會有關(guān),又侮辱過蘇成,還姓施的,也只有那一個人了。
不過,昨天,鄭淳不是把施有方送到京兆尹府去了嗎?這么快就被放出來了?
王安盯著石魚,心中默默琢磨半晌,忽然一笑。
倒也對,按京兆尹府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怕事性格,昨天多半前腳鄭淳把施有方送到京兆尹府,后腳就有人把施有方救出來。
至于這個人嘛……
王安捏了捏下巴,轉(zhuǎn)頭看向蘇成:“蘇成,你怎么說?”
“殿下,我沒有殺人??!”
蘇成憋了半天,終于可以說話了.
他眼淚汪汪地看著王安:“小的好不容易才蒙受殿下您賞識,成為白石灘的管事,怎么可能自毀長城,去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殿下您英明神武,可要明察秋毫,為小的洗雪?。 ?br/>
到了這時候,蘇成喊冤還不忘捧了一手王安,舔狗功力實在見長,眼看著都要成為蘇成的本能了。
王安雖然嘖嘖稱奇,但也沒耽誤事,冷靜問道:“你說不是,石通判卻說有人目擊到你昨天出現(xiàn)在施有方府邸附近,那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他眼睛一瞇:“本宮記得,昨天吩咐你從名士會回來,直接回到白石灘,施有方的府邸,應(yīng)該也不在鳳凰臺和白石灘中間的必經(jīng)之路上吧?”
否則,真要是這樣,蘇成早就說出來了。
“這……”
蘇成有些垂頭喪氣:“如果施有方的府邸是在北條街那邊的話,那昨天我倒是特意去那邊的。”
“嗯?”
王安沒有一皺,他都不用問石魚施有方的府邸是不是在北條街,轉(zhuǎn)頭一看,一旁的石魚眼看著眼睛亮了,答案也不言而喻。
“不過,小的肯定沒有殺人!”
蘇成連忙剖白,說得信誓旦旦:“昨天小的之所以去北條街,絕對和施有方?jīng)]有半點關(guān)系,是因為有人給小的遞了個條子,用之前蘇家綢緞生意的老顧客名義,讓小的去北條街一趟?!?br/>
“小的想著北條街也不遠,就去那邊繞了一圈,誰知道,去了之后,小的不僅沒有看見之前那老相識,還在經(jīng)過一條巷子的時候,就被打暈了……”
蘇成說得委委屈屈,他連忙轉(zhuǎn)頭,指著后腦勺道:“殿下,小的說得是真的,您看,我這后腦勺上,還有一個大包呢!”
王安伸手一摸,果然蘇成后腦勺上有一個鼓包,輕輕一按,蘇成就叫喚起來。
他看了眼石魚,若有所思道:“那約你去北條街的紙條呢?”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既然蘇成被打暈,那紙條肯定也沒了,不然,到了這份上,蘇成難道還不拿出來?
“紙條……不見了……”
蘇成嚅囁著答道,看起來十分沒有底氣,他也知道,除了愿意相信他的白石灘人,沒有證據(jù),在其他人看來,他說的話就是放屁。
“呵呵,沒有證據(jù),那就是不算數(shù)。”
石魚終于忍不住開口,眼神里明顯帶著一絲不屑一顧,像是在說,編,你再編?
但礙于王安在場,他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只是看著王安,多了幾分理直氣壯道:“殿下,臣看既然您的管事沒有證據(jù),要不,就讓臣先帶回去,審一審?”
石魚聲音帶著幾分譏誚。
“興許,能還蘇管事一個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