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你們有資格嘲笑人家嗎
“哇哈哈,終于認(rèn)輸了嗎,活該,這就是挑戰(zhàn)我天朝上國的下場?!?br/>
“就是,我五千年大炎的底蘊(yùn),又豈是這些化外蠻夷可比?以卵擊石,徒增笑爾?!?br/>
“連最擅長的都比不過我們,還敢來踢館,真是不知死活……”
什么叫小人得志?什么叫事后諸葛亮,事前豬一樣?這一刻,弘文館的學(xué)子們將之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一個個爭先恐后,大肆嘲笑這群東夷人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似乎已經(jīng)忘了,就在半小時之前,他們還被人家虐得體無完膚。
王安只覺得他們的嘲笑極其刺耳,忍不住一聲冷喝:“笑夠了沒有!”
“不是,殿下……殿下你這是……”
笑聲戛然而止,眾人茫然且困惑地看著王安,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向“自己人”發(fā)飆。
“一個個笑得牙都快掉了,本宮就問你們,你們贏了嗎?這么高興?”王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我們……我們難道沒贏嗎?”大炎學(xué)子們不解其意。
“此人是本宮贏的,與你們有什么干系?本宮現(xiàn)在還是弘文館的學(xué)生嗎?”
王安接連發(fā)問,懟得眾人啞口無言,一個個臊得滿臉通紅,神情既尷尬又羞惱,似乎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王安哪管他們受不受得了,一股腦倒出自己的不滿:“虧你們還是弘文館的學(xué)子,連一群東夷人都贏不了,還需本宮親自下場,試問,你們哪來的資格笑話人家?”
這話被東夷人聽了去,心中多少好受了些,心想,這大炎太子還挺會做人的。
我們東夷是輸了,但,至少贏了你們弘文館啊。
只是,下一刻……
“就算要笑話,也是本宮來笑話,不過對于一群弱雞,就算贏了,本宮也覺得沒什么好笑話的!”
頓了頓,轉(zhuǎn)身面向橘佑京等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各位遠(yuǎn)道而來的東夷客人,你們不要誤會,本宮并不是針對誰,本宮只是想說,在座的全是垃圾?!?br/>
“你說什么!”
王安一番地圖炮,再次激怒東夷人,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卻是怒不敢言。
花柳德治臉上橫肉不停抽搐,表情也不好看,硬著頭皮上前拱手一禮:“太子殿下這話,未免欺人太甚,事關(guān)我東夷顏面,還請殿下收回這句……”
王安直接甩袖打斷道:“別說什么顏不顏面的,本宮這人很公平,并非是不給機(jī)會之人?!?br/>
但見他右手掌心翻轉(zhuǎn)朝上,對著對面的東夷人勾了勾食指,朗聲道:
“還有誰想要顏面的,站出來,和本宮比試一回再說,誰敢?”
一群東夷人你看我,我看我,竟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嘗試。
開玩笑,連被他們視為智多星的橘佑京都敗了,讓他們上去挑戰(zhàn)王安,豈不是肉包子打狗?
一旦輸了,不僅要下跪,還要吃板子。
能來這的都不是笨蛋,自然不愿意吃這種虧。
縱然有一兩個覺得,自己可以比肩橘佑京的,也因?yàn)槠渌櫦桑R趣地保持了沉默。
畢竟,輸了也就罷了,一旦贏了,誰知道橘佑京會不會因?yàn)榧刀剩瑥拇司蛯ψ约焊鞣N打壓排擠?
以他們長期和橘佑京的接觸,這位王國絕兇虎的兒子,可算不得什么胸懷寬廣之輩。
要不然,他早第一時間就認(rèn)輸了。
王安早猜到會有這一幕,嗤笑一聲:“一個都沒有嗎?那,你們還和本宮談什么顏面?所謂顏面,是屬于勝利者的東西,你們配嗎?”
一個個東夷人接連低下頭,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事實(shí)比任何證據(jù)都更具有說服力,花柳德治哪怕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rèn),就憑這群東夷學(xué)子此刻的表現(xiàn),確實(shí)配不上要求顏面。
“一群廢物!”
花柳德治憤然甩袖,退到一邊,再不表示抗議。
“你等可服氣了?”
王安目光掃過這群東夷人,等了一會兒,見沒人說話,又一次開口,“不能說話,那就當(dāng)你面默認(rèn)了?!?br/>
視線最后落在雙膝跪地,滿臉陰沉的橘佑京身上,緩緩開口:“愿賭服輸,接下來,輪到你了……來人,把他褲子扒掉,當(dāng)場打十板子!”
花柳德治眉頭緊皺,張了張嘴,最終又咽回去,選擇了袖手旁觀。
橘佑京早被王安治服帖了,就跟丟了魂似的,連反抗都忘了,直接被兩名充當(dāng)行刑的護(hù)衛(wèi)架在幾條板凳上,一把扒掉褲子,露出兩堆白花花的臀肉。
兩名護(hù)衛(wèi)二話不說,舉起兒臂粗的棍子,照菊花部位就用力掄下去。
啪!
“嗷嗚……”
橘佑京被一棍子打醒,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張臉因疼痛而扭曲,瞬間便浸出大量汗珠。
接下來,兩名護(hù)衛(wèi)一棍更比一棍疾,簡直棍落如飛。
一棍菊花開,兩棍菊花殘,三棍菊又驚,四局菊更殘……明明只有十棍子,橘佑京的痛苦卻仿佛沒有盡頭,從此在心中對于杖責(zé),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可怕烙印。
等到十板子下來,橘佑京整個人就跟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都被汗水濕透,看起來像是猴子,屁股血紅血紅,趴在板凳上一動不動。
“佑京大人,佑京大人……”
花柳德治眼底閃過屈辱,第一個沖上去,發(fā)現(xiàn)橘佑京只是虛脫,還有意識,不由松了口氣。
他沒敢耽擱,立刻召集其他東夷人,一起抬上橘佑京,向王安等人告了辭,急匆匆出宮治病去了。
至于找回場子?
經(jīng)過這一次的接觸,他們已經(jīng)看出,這位大炎太子并不好惹,躲都來不及,哪還敢留下來繼續(xù)挑釁他。
等人都走掉之后,王安這才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教訓(xùn)起弘文館的學(xué)子:“看到?jīng)]有,夷狄者,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只有憑本事贏下他們,讓他們害怕,讓他們連聲都不敢吭,最后只能灰溜溜夾著尾巴逃走,這才叫有顏面。
“贏不了人家,還反過來嘲笑人家,除了顯示你們的淺薄之外,并不會帶給你們一絲一毫的提高,想要受人尊敬,打鐵還需自身硬,明白嗎?”
“明白了?!?br/>
眾學(xué)子被王安說得無地自容,卻又深以為然,不由露出欽佩之色。
至于楊羨和吳道成兩位老大,更是眼中異彩連連,就像發(fā)現(xiàn)了一塊絕世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