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巧,皇上就是我爹!
徐渭深深看了蘇幕遮幾眼,皺眉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不等蘇幕遮回答,王安搶先開口:“你是豬腦子嗎,這都不明白……意思就是,蘇家背后,也有靠山,用不著你,懂?”
“誰!誰是蘇家的靠山?”
徐渭橫眉怒目,似乎難以接受。
自己隱忍三年,眼看就要成功,如果倒在臨門一腳,那雙方之間,真可謂不共戴天。
“不好意思,正是區(qū)區(qū)在下?!?br/>
王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
徐渭大吃一驚,看著王安,神色有幾分古怪。
“一個毛頭小子,也配和我家少爺相爭!”
田匡盛氣凌人,故意威脅道:“莫非,你也想和永寧縣丞之子一樣,進入刑部大牢嘗嘗滋味?”
“刑部大牢什么滋味,我還真沒嘗過?!?br/>
王安扇了幾下扇子,好奇地問道:“難道,你嘗過?”
“老夫自然也沒嘗過,不過,聽說里有千般酷刑,千刀萬剮,剝皮拆骨,拔舌抽筋……越是嘴硬的人,進去就會吃越多的苦頭?!?br/>
田匡本以為,自己這樣說,會把王安嚇得夠嗆。
誰知……
王安非但不怕,反而雙眼放光,興致勃勃:“是嗎,有沒有豪華全家桶,洗剪吹一套帶走的?”
前世身為特種兵,戰(zhàn)前摸哨,深入敵后抓舌頭,臨時審訊的事,王安可沒少干。
有時候,為了盡快從敵人口中得到情報,避免延誤戰(zhàn)機,免不了要動用一些非常規(guī)手段。
所以,久而久之,一聽到酷刑兩個字,就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沖動。
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王安心虛地看著田匡。
好在,田匡并不懂什么全家桶,只是冷冷一笑:“這個你無須問我,等你進去,不就全知道了?”
“好主意。”
王安合攏扇子,一頭敲在掌心:“不過……我為什么要進去?”
“因為,你得罪了我家少爺?!?br/>
田匡連掩飾都難得掩飾。
“哦,原來得罪了你家少爺,就得進刑部大牢?!?br/>
王安如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指著自己:“那你知道不知道,得罪了我,又該進哪里的大牢?”
“呵呵,你什么身份,也配我和我家少爺比?!碧锟镟托Φ?,“知道侍郎是多大的官嗎?”
這是要拼爹的節(jié)奏啊……王安淡淡笑道:“侍郎很了不起嗎,我記得我爹也很大……嗯,沒錯,還是不需要受封那種?!?br/>
“哼!你胡說八道什么,天底下,哪有人不接受朝廷封賞,就能做官的?”
徐渭冷哼,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田匡則譏諷道:“少爺,還真未必……沒準人家白日做夢,把當朝陛下看成他老子呢?!?br/>
“啪啪啪……”
王安連續(xù)鼓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田匡:“佩服佩服,這想象力不錯,不巧姓王名安,剛好和當今太子殿下同名同姓?!?br/>
“哼,同名同姓又如何,你難道還真是太……太……”
田匡起初還很不屑,話說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繼而身體發(fā)顫,豆大的汗珠順著脖子流下。
身為侍郎府中的管家,他也算見多識廣,眼看王安始終笑嘻嘻,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徐渭也瞬間起疑,和田匡交換一個眼色,神色漸漸凝重。
隨后,他深吸幾口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莫非你就是當朝……”
沒等他說完,王安啪的一下打了個響指:“回答正確,但,不加分?!?br/>
徐渭扯了扯嘴角,還抱著最后一絲僥幸:“你知道我指得是什么?”
王安不答,回頭用扇子沖鄭淳勾了勾手:“鄭淳,亮狗牌……咳咳,亮令牌?!?br/>
“東宮詹事府,太子隨侍鄭淳,隨駕此地,爾等還不參拜殿下!”
鄭淳昂起腦腦袋,掃視一圈,高舉起一塊鑲銀邊玉牌,上書詹事府三字,銀光閃閃,差點亮瞎一堆狗眼。
“這,這真是宮里的東西!”
田匡眼睛一凸,都快嚇傻了,這種東西,他曾經(jīng)通過自家老爺見識過,絕對貨真價實。
莫非,這個十幾歲的小子,真是當朝太子?!
他還在恍惚的時候,蘇幕遮已經(jīng)帶著小丫鬟,當先跪拜下去:“民女蘇幕遮,攜丫鬟參見太子殿下?!?br/>
實錘了!
要知道,蘇幕遮是個女強人,又是見過太子的,怎么可能會胡亂參拜?!
徐渭頓時如墜冰窖,四肢冰涼,有種馬上大禍臨頭的感覺。
他怎么會是太子?
怎么可能!
不是說太子搶劫了蘇家嗎,他怎么還跑到蘇家來做客?
更令他郁悶得吐血的是……
自己剛剛?cè)曩樞?,隱忍期滿,怎么一上來就踢到鐵板了……好像哪里不對?
黃紹又驚了。
他本就已經(jīng)嚇得要死,此刻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得罪了侍郎的公子。
更恐怖的是,還把傳說中魔王一般兇殘的太子殿下,也得罪了。
這樣一來,他很可能不止是橫著從刑部大牢出來那么簡單。
說不定,還要買一送一,喜提一副爛木板棺材……
黃紹越想越害怕,可惜,膀胱已經(jīng)無尿可流。
只好嗚咽一聲,腦袋一歪,翻著白眼,直接嚇暈過去。
身體躺在尿液里,泅濕了大片衣袍,四肢一抽一抽,活像一只瀕死的青蛙。
其他人見狀,再也不敢遲疑,紛紛跪了下去。
蘇榮和二嬸都嚇傻了,只知道拼命磕頭。
蘇玉珠這次學(xué)乖了,一雙桃花眼,再也不敢在王安身上亂瞟,老老實實跪下參拜。
心里對蘇幕遮充滿了羨慕,忽又悲從中來。
人家受欺負,還有太子撐腰,可自己呢?
偷偷看向徐渭。
卻見徐渭面如死灰,眼中全是驚恐和不安。
和田匡兩人,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伏在地上,口稱“殿下饒命”,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蘇玉珠忍不住心想,果然,侍郎的兒子,比起太子殿下,還是差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