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吐了他一身
顧家,根深蒂固。
蘇少卿聯(lián)手御史臺(tái),要彈劾顧明珠的消息,不久之后,便傳到了顧明珠耳朵里。
來給她送信的,不是別人。
正是顧家那位,深受顧相器重,自幼便投身軍營的嫡長子,顧明珠的嫡親哥哥顧筠之!
顧筠之跟顧明珠,乃是同父同母。
他們兄妹的容貌,自然有幾分相像之處。
顧明珠本就生的傾國傾城,顧筠之的容貌,自然也十分的清俊非凡。
因常年在軍中打拼,顧筠之的身上,少了幾分儒雅,多了些許硬朗,坐在鳳儀宮寢殿里的他,宛若一副精美的畫作,雖然一臉的沉靜,卻讓人不敢忽視。
窸窸窣窣的衣袂摩擦聲中,顧筠之抬手之間,將手中的茶盞,送到唇畔,淺啜了一口茶,然后眸華抬起,眼底無喜無憂,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問著仍舊靠坐在榻上的顧明珠:“眼下看來,雖然你做錯(cuò)了些事情,但是皇上還是在保你,他對你,并非無情。”
“哥哥!”
許是因?yàn)樽蛞拱だ涫軆龅木壒剩櫭髦榈哪樕钡浆F(xiàn)在,都十分的蒼白:“我要的,不是他保我!”
顧筠之皺眉,瞳眸之中,光華幽幽:“明珠,他是皇上!”
在這世上,他這個(gè)妹妹,是他最親的人。
她想要什么,他的心里,自然也清楚的很。
但是,在他看來,顧明珠想要的,那根本就是妄想!
那個(gè)人,是皇上!
堂堂的一國之君!
她想要他的心,簡直癡心妄想!
“哥哥!”
顧筠之言簡意賅,但是顧明珠卻清楚的知道,他要表達(dá)的意思:“你相信我,如今他的雙眼,已經(jīng)被那個(gè)女人擋住了,他只是看不到我,只要除掉那個(gè)女人”
“明珠!”
顧筠之語氣微沉,將手里的茶盞,緩緩放在桌上:“你要除掉的那個(gè)人,不是一個(gè)普通的宮人,那是大周朝的皇后娘娘!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如果失手,會(huì)有什么后果?”
聞言,顧明珠眉頭一擰,靜靜的看著顧筠之:“哥哥會(huì)失手嗎?”
顧筠之神色一頓,看著顧明珠,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會(huì)!”
“那就是了!”
顧明珠苦笑了下,垂眸之間,便有眼淚滑落:“哥哥,我現(xiàn)在,真的很辛苦!眼下皇上帶她離開了皇宮,正是個(gè)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huì),我需要你幫我,也求你幫幫我,如若不然,我只怕活不下去了!”
聽到顧明珠的話,顧筠之?dāng)R在桌上的手,不禁緩緩收起。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顧家,一直都想要做大。
但是,即便他顧家的野心再大,他顧筠之也從來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huì)做背叛君主之事。
可眼下,聽著自家妹妹,期期艾艾,近乎哀求的言語,他卻忍不住暗暗沉下一口氣。
“哥哥?”
顧明珠等了半晌兒,見自家哥哥,始終沉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一直動(dòng)都不曾動(dòng)過,不由當(dāng)即緊蹙了眉頭,任由眼淚不停簌簌落下:“你幫幫我好不好?就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只此一次!”
顧筠之靜靜的,看了顧明珠半晌兒,終是留下這四個(gè)字,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見狀,顧明珠頓時(shí)喜出望外。
眼看著顧筠之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她連忙壓低了嗓音說道:“事后,哥哥可以將這件事情,都推到蕭玄煜身上!”
聞言,顧筠之腳步驀地一頓。
但是,只這一頓之后,他揮舞了下左手,示意他已經(jīng)知道了,便再次抬步,消失在顧明珠的視線之中。
直到此時(shí),四下無人。
顧明珠方才收起她臉上的哀憐和傷感。
遙望窗外,她的眼底,盡是陰冷
一天的工夫,轉(zhuǎn)眼即過。
蘇伶婉在馬車?yán)铮艘蝗铡?br/>
即便是吃喝拉撒,也全都是在馬車?yán)镉玫摹?br/>
馬車外,寒風(fēng)獵獵。
一眼望去,盡是雪白。
那白茫茫的一片,與天際相連,遮去了凡塵。
是以,出來整整一日的她,始終不知道,蕭玄宸要帶她去哪里,也懶得去問他。
馬車,走的很慢。
不過好在,外面的空氣,視野開闊,空氣也清新的很。
在蘇伶婉看來,在那座深宮牢籠里待的久了,有機(jī)會(huì)能出來放放風(fēng),總是不錯(cuò)的。
蕭玄宸這次之所以秘密帶她出宮,不過是想要保住顧明珠,拿她做幌子罷了,倒不至于賣了她。
所以,她也就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了。
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也不過如此!
在用過早膳之后,蕭玄宸喊了容安過來問話,知大雪路滑,大約要深夜十分,才能抵達(dá)目的地,他回頭笑看著蘇伶婉,提出要跟蘇伶婉對弈。
他有好多好多,想要跟她一起去做的事情。
如今,這是要一件一件開始。
可是,他的要求,才剛出口,便被蘇伶婉給否定了!
皇后娘娘直道,她不喜歡對弈,對跟皇上對弈,也沒什么興趣!
比起要對弈,她更喜歡打麻將,打撲克!
可惜的是,這回麻將啊,撲克啊什么的,卻都沒有帶來!
所以現(xiàn)在,她要繼續(xù)睡覺!
聽到她語氣不善的,說完那番話,蕭玄宸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滿是寵溺的,又替她蓋好了被子,并沒有強(qiáng)求她的意思。
這一切,原本都還挺自在的。
奈何在用過午膳之后,蘇伶婉便開始頭昏腦脹,渾身上下各種的不舒服。
那種感覺,蘇伶婉并不陌生。
身為穿越者的她,過去做慣了汽車輪船,如今竟然坐著馬車,十分悲催的,又暈車了!
在那么慢的馬車!
她竟然暈車了!
“婉婉?”
蕭玄宸原本是坐在馬車?yán)铮诳粗鴷摹?br/>
察覺到蘇伶婉,總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他不由輕皺了眉宇,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不用你管!”
蘇伶婉背對著蕭玄宸,尋了個(gè)舒服的姿勢,側(cè)臥在馬車?yán)铮Z氣懨懨的,回了蕭玄宸一聲,便再?zèng)]了動(dòng)靜。
見狀,蕭玄宸心下一緊。
緊跟著,他便放下手里正在看的書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傾身之間,但見她臉色蠟黃,他心下一緊,直接伸手便將她拉著坐起身來,然后關(guān)切問道:“婉婉,你到底怎么了?”
蘇伶婉躺著的時(shí)候,原本就頭昏腦脹的。
當(dāng)下,被他如此陡地一拉,頓覺胸臆一涌,隨后哇的一聲,嘰哩嘩啦,便吐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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