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愛她愛的深沉
    “有!”
    朱氏斬釘截鐵的道:“魏輝與他大哥雖是孿生,樣貌幾乎難辨,但他在手肘之處有一黑色如同硯臺(tái)的胎記,他大哥是沒有的。此事與他和他大哥一道求學(xué)的人,人人皆是,便是當(dāng)年左鄰右舍也都是知曉的!”
    “至于他毒殺兄長的證據(jù),民婦也是有的,當(dāng)年魏輝為了取信與民婦,刻意將當(dāng)年刺死他兄長的匕首交與民婦保管,還有那一身濺了血的衣衫!”
    秦婠不知道朱氏那所謂的證據(jù)是真是假。
    畢竟正常來說,魏輝……
    哦不,是魏航,既然在荒郊界外殺了他的兄長,定然會(huì)處理兇器和衣衫。
    就算兇器一時(shí)無法處理,但濺血的衣衫肯定是要焚燒以絕后患的,又怎會(huì)帶著上京,還一路帶回家中,最后交給朱氏保管?
    但有一點(diǎn)秦婠可以確認(rèn),那就真正的魏輝確實(shí)是死于魏翔之手,因?yàn)闅⑷?、冒名頂替參加?huì)試這些罪名,沒人會(huì)好端端的往自己腦袋上扣。
    秦婠想了想道:“此事本宮知曉了,會(huì)如實(shí)告知殿下,也會(huì)替你們求情,你們先回去,朱氏將你所說的那兩樣?xùn)|西交給侍衛(wèi)?!?br/>
    朱氏立刻道是,與魏家三兄妹一道朝秦婠叩首,而后退了出去。
    他們走后,秦婠立刻起身去尋李澈,要將此事告知于他。
    她也并沒有騙朱氏等人,她是真要替他們求情的,畢竟株連在她看來并不可取。
    秦婠來到李澈他們議事的院子,發(fā)現(xiàn)院子里一副戒備森嚴(yán)的模樣,外間站著不少暗衛(wèi),青墨正是其一。
    她有些猶豫的停了腳步,朝青墨問道:“里間有事?”
    青墨抱拳回道:“殿下抓了蕭君,此刻正在里間審訊。娘娘尋殿下可有急事?”
    “也并不是特別急?!鼻貖戳丝蠢镩g:“本宮在這等一會(huì)兒吧,待殿下忙完再說。”
    青墨看了看里間,猶豫了一會(huì)兒,側(cè)開身子道:“娘娘進(jìn)去吧。”
    “這是不是不太好?”秦婠有些猶豫:“畢竟殿下他在辦正事?!?br/>
    聽得這話,青墨笑了笑:“娘娘說笑了,再大的正事也抵不上娘娘來尋殿下,當(dāng)初娘娘與殿下尚未成親之時(shí),僅僅是派了青衣來送信,殿下就將一屋子人晾在了一旁,更不要說如今娘娘親自來了。”
    “再者說,殿下議事也從不避諱娘娘?!?br/>
    秦婠聞言有些羞斂,感覺好像李澈愛她愛的深沉似的。
    她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也好,本宮要說的這事兒,或許對殿下有些用處?!?br/>
    青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秦婠道:“娘娘請?!?br/>
    秦婠進(jìn)了院子,來到正堂的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里間傳來了李澈清冽又簡略的聲音:“進(jìn)。”
    秦婠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留在外間的紫嫣和青衣,立刻又將門關(guān)上了。
    瞧見是秦婠進(jìn)屋,李澈、韓先生和興安侯都有些詫異。
    李澈還未開口,興安侯便問道:“婠兒怎的來了?”
    秦婠轉(zhuǎn)眸看向興安侯,回答道:“有些重要的事情來尋殿下。”
    回答完興安侯,她朝地上跪著的人看去,只見那人雖是低頭垂眸,可看的出來身形比較高大,僅是側(cè)臉樣貌也比較出眾,或許是因?yàn)橛形鳑龌煅年P(guān)系,鼻梁高挺,很是符合秦婠的審美。
    他的腳下,被仍了好幾封信,還有一個(gè)賬本,以及一些信物。
    想必此人就是蕭君了。
    李澈正站在高座前,顯然先前正在審問,見她目光一直停留在蕭君的身上,略略皺了劍眉,出聲道:“婠兒來尋孤何事?”
    秦婠聞言回神,連忙快走兩步來到他身邊,而后自然而然的踮起腳尖湊到李澈耳旁,輕聲將魏輝有外室貪贓枉法,以及弒兄冒名頂替的事情說了。
    李澈靜靜的聽著,為了配合秦婠,不自覺得側(cè)了身子微微低了頭,到了最后,秦婠踮起的腳尖已經(jīng)放下,全然是李澈彎著腰在配合她了。
    待到秦婠說完,李澈的那雙鳳眸已經(jīng)是冷然一片。
    他示意秦婠在一旁坐下,然后看向蕭君道:“孤給你兩條路,第一條,隨孤回京,你可帶上忠心且有用的人一道前往,孤會(huì)尋人叫你西涼皇室的禮節(jié),以及西涼如今的執(zhí)掌朝權(quán)之人的秉性弱點(diǎn),助你奪回皇位?!?br/>
    “至于其它的西涼人,孤也會(huì)派人悄悄送往西北邊境,待你回西涼之時(shí),可一并將其帶上?!?br/>
    “第二條路,便是死路!且不說你與那些西涼人偷偷入境,就是你私自囤積糧食,便足可滿門問斬!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這根本是沒什么可想的,這些年囤積糧食運(yùn)往太原的賬本,他西涼皇室的身份證物,樁樁件件的證據(jù)擺在面前,他還有別的路可選么?
    蕭君苦澀的笑了笑,抬眸看向李澈:“請恕草民斗膽,敢問殿下想從草民這里得到什么?”
    李澈聞言冷哼一聲:“收起你那些卑賤的心思,孤還沒有要挾持你把持西涼的必要。且不說大胤有秦家軍,西涼根本不是對手,就說西涼那般荒涼,孤根本看不上!”
    “之所以要助你奪回皇位,一來是因?yàn)槟愀赣H與孤有幾分相似,孤見不得外戚把持朝政霍亂朝綱,二來,如今的西涼太過不自量力,屢屢犯我大胤邊境,孤是不愿百姓飽受戰(zhàn)亂之苦,故而愿助你一臂之力?!?br/>
    “孤別無所求,只要你事成之后,立下詔書,三代之內(nèi)永不侵犯大胤!”
    聽得這話,蕭君神色動(dòng)了又動(dòng),薄唇輕顫了幾下之后,看向李澈緩緩開口道:“草民雖是西涼血脈,可在大胤長大,因著行商也多次前往邊境,殿下所求,亦是草民心中期盼。草民愿隨殿下回京!”
    說完這話,他朝李澈重重叩首。
    李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肅然道:“起身,從今往后,你便是西涼皇子,不再是孤的臣民,再無需對孤行叩拜大禮。”
    蕭君聞言愣了愣,低聲道:“謝過殿下?!?br/>
    與蕭君達(dá)成協(xié)議之后,韓先生親自送蕭君出了屋子。,
    如今協(xié)議雖然已口頭達(dá)成,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例如蕭君要帶哪些人一道前往京城,何時(shí)能夠啟程等等。
    蕭君走后,秦婠笑看著李澈道:“殿下當(dāng)真對西涼那片土地,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