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借讀生
高琪同一位家長在走廊外談話,窗子都是關(guān)著的,我聽不清談話的內(nèi)容,密密麻麻的。
“好,高老師,那麻煩您了啊!”
“好,好,那您先去忙。”
燙著頭發(fā)的胖胖男生同高琪一起從后門走了進來,男生搬進來了一張桌子。
“那你就先坐在這里上課,等過段時間我再跟你調(diào)座位。”
“好。謝謝高老師。”
“嗯。”
胖胖男生放下包,坐了下來。班上時不時響起一陣又一陣切切私語的聲音,姜老師放下了粉筆。
“那個新同學(xué),到講臺上來做一下自我介紹。”
不少學(xué)生將目光放在了胖胖男生身上,男生戴著副復(fù)古眼鏡,慢悠悠起身。
“那你到前面去介紹一下自己吧,那這里就交給你了姜老師,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高琪同姜老師打完招呼,匆匆離開了。
“呃...大家好。”
男生有些結(jié)巴,但并不是靦腆,像是語言沒有組織好。
“我叫張洋,從外國語高中轉(zhuǎn)來當(dāng)借讀生的,然后很高興認識大家。”
張洋語氣平淡,像是在重復(fù)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一般。
“洋是哪個洋?張揚的揚嗎?”
不知道是哪個傻逼問出來個這么抽象的問題,聽的我想笑。
“呃...三點水的洋,太平洋的洋。”
姜老師點了點頭,“好,回到座位上拿出課本,我們繼續(xù)上課。”
張洋回到了教室后面自己的座位上,莊哲他們對張洋很感興趣,整節(jié)生物課都沒怎么聽,全部同張洋聊天聊過去了。
第二節(jié)的語文課,羅嬋走到我跟前問我:“后面那個是你們班新轉(zhuǎn)來的嗎?”
我放下手中的筆,點了點頭。
“從外國語高中轉(zhuǎn)來的,叫張洋。”
“外國語高中啊,我之前面試的時候去過他們學(xué)校,不過不是很好,我還是來實驗了。”
高琪將張洋安排進了我的寢室,我們寢室只有六個人,現(xiàn)在多了一個,七個人了。
中午吃飯時間我回寢室洗衣服,張洋正在隔壁同胡世知他們閑聊。
張洋拿出書包里的一包“口味王”檳榔,分給胡世知他們。
“要不?”
胡世知笑了笑,熟練的接過了,撕開包裝便開始吃。
莊哲、王幽、劉翔一人拿了一個。我去隔壁找羅小雞時,整個301寢室充斥著一股檳榔的味道。
張洋回到302,床鋪和行李早上已經(jīng)收拾好了,現(xiàn)在直接睡就可以了。
“呃...你們吃不?”
張揚將剩下的幾個檳榔分給我們,我們不吃,都沒要。不過我看楊征勝和王子異挺想要的,看我們沒拿,不好意思說。
“張洋你過來。”
我將張洋喊到外面的陽臺上,關(guān)上了陽臺的玻璃門。
“怎么了寢室長,有什么事情嗎?”
張洋用他那標(biāo)志性的表情看向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帶著一點不爽,又有一點諷刺。
“如果你抽煙的話,晚上關(guān)燈后來陽臺抽,別在宿舍里抽,我們都不抽煙。”
張洋點了點頭,問道:“我知道了,還有什么事情嗎?”
“我們這個寢室都是搞學(xué)習(xí)的,你要混的話,去隔壁,讓胡世知帶你混。”
我將話挑明了,免得以后解釋,畢竟外國語的學(xué)生,懂的都懂。
“那我還是留在302吧,我來實驗是來學(xué)習(xí)的,要是想混的話還不如留在外國語,外國語老師都不管我們。”
“好,我知道了。”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張洋,不過這些都好像是他刺猬般的外刺,用來保護自己的外殼罷了。
羅天奇同高琪說自己坐在最里邊的位置看不見黑板,要求換個位置,我是不同意的,羅小雞走了我就是一個人坐了。
沒想到高琪居然同意了,畢竟高琪總在班會上表揚羅天奇,滿足點小要求很正常。
“那你想坐哪去?”
“就是靠中間一點的位置都可以,不要太靠后了。”
高琪上班會的時候總喜歡表揚羅天奇,可能是溫興院總在高琪面前提起羅天奇的緣故,聽的我耳朵快起繭子了。
羅天奇那次疫情來之后120分的數(shù)學(xué),令溫興院印象深刻,后來羅天奇每天花大把的時間學(xué)數(shù)學(xué),引起了溫興院的目光。
從此,不止是我們喊“雞哥”,溫總也開始喊“雞哥”,連帶高琪也開始喊“雞哥”。
溫興院問我們,為什么要叫“雞哥”?
劉翔說:“那個羅天奇的奇,多音“ji”,剛好就喊“雞哥”了。”
高琪開班會前會在最后做ppt,那次下課她問我們最近有沒有進步很快的學(xué)生,都說是羅天奇。
我說:“高老師我進步也很大啊,這次考試還是班級前二十。”
高琪敷衍了事,我看著她不情不愿的將我的名字寫上去,我離開后,高琪又將我的名字刪了。
匡仁源當(dāng)時就在跟前,后來匡仁源跟我說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那晚的班會我倒是很奇怪為什么沒有我的名字。
因為政治月考前五,我拿到了個小獎品,一個隨手可帶的小本子,封面是我喜歡的繁花。
我旁邊沒人,高琪讓張洋做了我的同桌。其實坐在第一排,最無助的便是冬天在教室午休的時候,上廁所的學(xué)生把門打開,冷風(fēng)順著門口往我們這里吹,小腿凍的直哆嗦,睡覺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張洋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了,他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多教教他。”
我極為敷衍的答應(yīng)了,可能是心中還在記恨高琪,從撤銷數(shù)學(xué)課代表,到后面等等一些事,都讓我對這位班主任頗有微詞。
“你有哪幾門課學(xué)不好?我看看我能教你些什么。”
張洋道:“理科不用教我,文科的話,政治不用教,你就多教教的我英語就好了,我中考英語45。”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理科不好,但文科卻還可以,當(dāng)初選物理也是為了以后上大學(xué)專業(yè)有更多的選擇。
“我英語還行,基本穩(wěn)定在90分以上,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問我吧。”
那是我與張洋談話最溫和的一次,后面的話,也就慢慢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