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皇家內(nèi)庫(第一更)
太后臉上正色,深深看了張凡一眼。
太后撕破一片衣衫,咬破中指寫道:“董卓無道,挾制百官,欺凌圣上,古今之賊未之有也!衛(wèi)將軍張凡武略忠勇,望漢家忠臣勤于王事,隨衛(wèi)將軍共除國賊!”寫完,又取過太后之璽,用鮮血抹上蓋了上去,鄭重地付與張凡。
張凡接過衣衫詔,上面仍有太后的體香,令人遐想。然而血跡新鮮,殺氣凌人。張凡鄭重收起,心中想的卻是如果自己殺了董卓,恐怕上面的董卓就會換成自己。
張凡躬身下拜,俯允告退,太后雙眼依依,遠遠觀望,秋水鳳眼令人陷人心神。
張凡回了御花園,太后也上轎回后宮,張凡讓人送走了何苗,與張遼在御花園中并騎而行。
御花園可不是小區(qū)花園,亭臺相間水榭清幽,鴛鴦交頸終年不衰。
“三弟,太后畢竟不是尋常女子,不可以尋常女子對之!”騎馬走了一會,張遼琢磨著詞語,委婉道。
“二哥說的是!”張凡道。他知道張遼高順雖然忠心為主,可不是忠于漢室,他們忠的是義是情,對于張遼的親切勸告,張凡自然接受。
“二哥覺得今后幾天京城形勢會有什么變化?”張凡問道。
“西園新軍那天晚上被打散一半,現(xiàn)在又失了軍心,被定為叛軍,人心惶惶,算是完了;羽林、禁軍何進死后軍無主將,何苗無能,恐怕必將被董卓收服;如今京中三足鼎立,董卓強而并州軍、我軍弱,形成了一個微弱的平衡。若是誰將這種平衡打破,大戰(zhàn)立起!”張遼道。
張凡道:“我軍勢力最弱,如果身處其中,恐怕最先敗亡。二哥可有良策?”
張遼遲疑道:“辦法是有一條,但吾不忍說出!”
張凡催道:“二哥請說,能成則行,不能成則不行!”
張遼道:“如今秋高馬肥,鮮卑犯境,三弟可請求出兵北御鮮卑,董卓必然歡喜。如此恰如神人所說,丁并州恐怕必?zé)o幸理,三弟可取了并州,再奪了冀州,坐等董卓敗亡。只是如此以來,丁并州豈非我等害死?”
張凡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是怕張遼高順不喜,不敢說出而已。當(dāng)下道:“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丁原之死神人早已斷定,天命不可違也,二哥何必愧疚?二哥此言正合我意,我只怕呂布與大哥有恩……”
“三弟不必擔(dān)憂!”張遼擺手道:“大哥身為大丈夫,恩怨分明,此時各為其主,大哥豈能不明白這點?再說,身為一軍之將,每一個決定都關(guān)系著千萬軍士的生死,如何能牽扯個人恩怨?而且呂布些須小恩,又如何比得上咱們兄弟之情,三弟不必過慮!”
張凡道:“如此正好,等到合適時機,我便上書,全軍北上,遠離了洛陽這是非窩!二哥可與大哥商議,先行與丁原手下眾將接觸一下,到時候讓他們引軍來投。”歷史上呂布只拉走丁原一萬多人,其余之人四散,現(xiàn)在呂布沒了高順張遼,恐怕呂布拉不走多少人了。
張凡跟張遼商量的都是離京之事,至于太后誅除董卓的密旨,張凡說都沒說。說了張遼也不會讓他行,這跟找死差不多,就算成功也,也是另一個董卓,他日為人所誅除罷了。
晚上,張凡讓高順守好大營,幾個便宜兄弟守好城門,張遼的子弟兵刀出鞘弓上弦守定了御花園,然后帶著張讓、張遼鐘重并一千親兵,來到了御花園。
張讓帶著眾人來到一座假山下,在隱秘處扳開一塊石頭,在毫無異象處打開一個蓋板,然后按動機關(guān)。只見湖水忽然起了一陣波浪,轟轟之聲如同泄洪,假山緩緩移開。
張讓又在幾個平常的地方按了按,中央一塊厚達數(shù)尺的巨石被絞繩絞起,露出一個洞口。
軍士舉著火把在前面照路,每到有機關(guān)之處,張讓便讓軍士停下,小心地控制了機關(guān)。短短的一路,竟有機關(guān)十幾處。
張讓對張凡道:“先帝歸天時,想廢了太子,因此這個寶庫皇上大將軍太后都不知道,先帝只告訴了董太后一人,鑰匙就由我管著。幸虧我管著這鑰匙,若無鑰匙強開此門,御園天池中的水就會注下來,將這個寶庫淹了!”
張凡暗道這皇上真不是東西,死也得占著寶庫。他卻沒想一想,人家搜刮一輩子,倒給他叔侄作了嫁衣。
大鐵門緩緩滑開,當(dāng)中是一個大廳,穹頂巨柱,如同大禮堂,周圍全是寶庫,張凡張遼一一看去,許多寶庫都沒關(guān)門,明亮亮的是夜明珠,黃澄澄是黃金,直晃花了二人的眼睛,更不用說那一千親軍了。
張凡與張遼互相看了一眼,都深吸了一口氣,皇上如此斂財,國家焉能不亡?張凡看了那一千親軍,還算保持著隊形,有點克制。張凡讓各級軍監(jiān)督著軍士站好隊形,又當(dāng)眾表示運回寶物每名軍士賞十金,然后自己帶著張遼鐘重先行巡視寶庫。
張讓領(lǐng)著四人來到北面,一個巨大的倉庫,全是一列一列的兵器架。這里的兵器可不是制式刀槍,全都是神兵寶器,或者名將所用過的兵器。
張遼還用著一柄普通的鑌鐵大刀,而鐘重則是兵器裸奔,看著這些神兵寶器,二人如同三年沒吃過飯的,眼中冒出饑渴的火花。
張凡與張讓并肩而行,一一檢視這些兵器鎧甲。見張遼與鐘重眼睛左看右轉(zhuǎn)的,張凡笑道:“你們自己挑吧,挑中的就拿走!”
張遼還待客氣,鐘重那憨人早就等著這話了,撒開兩腿就走。
那家伙早盯上了角落里兩把巨斧,那巨斧如同車輪般大,黑沉沉的連柄都是隕鐵鑄成,斧刃寒光閃閃。鐘重抓起來隨手揮舞,或斬或劈,風(fēng)聲如雷。
張凡見狀也高興,傳了他一些王越的高明運力法門,這家伙如魚得水,兩柄板斧舞成一團,看不見人影。
再看張遼,正手扶一柄大刀,仰頭迷醉地看著弧線張揚、鋒刃勁銳的刀身,那上面鑄著兩個字:斷魂。
張凡笑道:“二哥何不耍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