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最快更新裸色生香 !
我前世體力不行,無奈這一世做了男人,體力還是不行?身后似有嗤笑的聲音傳來,我一抬頭見是兩個女孩子?不會吧?這應(yīng)天書院是男女同校?
兩個女孩子見我看過去,便掩住嘴將身子一轉(zhuǎn)。
還有一點,我這人向來自由散懶慣了,和男性朋友倒是稱兄道弟,和女孩兒話家常、聊閨密,還真不擅長!也許我天生該做個男人吧?我想起之前一個男友分手時和我說的話:你除了流月經(jīng)的時候像個女人,其他時候還真……
身后有把手幫襯了下,我的包袱一下子輕松不少。我一扭頭見是那個穿絳紅衣裳,老氣橫秋的丁丞相次子丁千與。他也看向我,古銅色的皮膚,不過五官很俊俏,特別是那雙炯亮的眼睛,似乎一下子能被吸進去。他語氣輕松道:“舉手之勞!”
我自是感激不盡,連聲道:“謝謝、謝謝!”
新生報到處沒幾步便道,紅底黑字的臺簽上寫著:新生報到處。旁邊有筆墨,還有A4紙規(guī)格大小裝訂的小冊子,丁千與一手執(zhí)筆,用纖雅的小楷簽了名字。有學(xué)長指引道:“你的宿舍在終南苑二排第一個房間。你先去宿舍看看,然后去雜物間領(lǐng)取被褥鋪蓋、臉盆、毛巾等,然后再去夫子處見過嚴夫子,將課業(yè)本也領(lǐng)全。
我與丁千與皆是點頭。只是丁千與手里一手提自己的包袱,一手又接過我的,還沒走。我知他在等我,便趕緊拿起拿狼毫往硯臺一蘸,用瘦金體寫了龐元英二字。其實我對毛筆字有些研究,像顏體、柳體、小楷、狂草、行書都能臨摹,只是這瘦金體是宋徽宗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宋徽宗是宋朝第八位皇帝,現(xiàn)在的皇帝是宋朝第三位皇帝,這字體恐是前無古人可鑒賞。我喜滋滋的擱了筆,心想總算是沾了宋朝的地氣了!丁千與投身過來看了一眼,登時臉色便變了!
矮油?難不成這姓龐的,又叫龐元英的,天下就我一人?隨即一想,可不是嘛,能來應(yīng)天書院上學(xué)的同學(xué),哪個家庭不是有背景的?我的臉登時紅了,丟臉的紅。丁同學(xué)既是知道我叫龐元英,自是知道我爹就是惡名昭著的龐太師,歷史上記載的龐太師曾參與過貍貓換太子,包公鍘美案等,不過活的挺久的,大概活到八十多吧,曾輔助過兩任皇帝,宋真宗和宋仁宗趙幀。按這么說,那和我一同入學(xué)的太子,就是趙禎了……
丁千與抓著包袱的手抖動著,卻是沒有砸向我。我聽見新生報到處的學(xué)長道:“你們兩個既是認識,便分到一個宿舍吧……”
“我們不認識!”我和丁千與一同喊道。然后互相不爽的看了一眼對方,我是沒什么問題啦,只是丁同學(xué)的臉本來就黑,現(xiàn)在更加黑了!
學(xué)長勸慰道:“不認識也無所謂,以后就是同學(xué)啦,互相多關(guān)照,你們兩個便住到一起吧!”
我真的無所謂,我的手有些焦急的去扯我的包袱,老兄,我自己拿總可以吧,你那表情是要扁我一頓嗎?
“不用了!”丁千與奪過我的包袱,拖著兩個大包袱疾步走去。我只得小媳婦般跟在后面。小媳婦?有木有?
應(yīng)天書院總歸來說,還是貴族子弟的就讀學(xué)校。30平方的宿舍,擺著兩張單人床,一個共用衣柜、書桌。書桌正對窗臺,窗臺上還養(yǎng)著植物。雅致、潔凈,很是符合我的空間需要。
“你住哪一個?”丁千與寒著臉問。
我指著里面的床位道:“我住里面,你守門!”
“騰”的一聲,我的包袱便砸在靠里的床位上,我皮麻著頭皮走過去,這男人外表和內(nèi)心一樣……狂野?任性?冷漠?都不是,俗話說日久見人心,以后再總結(jié)他吧!
我剛坐到床上,將包袱打開,想看看曩霄都給我收拾了什么過來,一打開便愣住了!這是什么?我的手指勾起一跳鮮艷的襯褲,這應(yīng)該就是古代男子穿的褻褲吧?怎么里面還有一條?兩條……三條……四條……我的天,我不敢數(shù)下去了,我聽見奪門而逃的重重摔門聲,我的眼再次回到這花花綠綠的襯褲上?我的天?這些真的是古代男人穿的褻褲嗎?
讓我想想,結(jié)合我穿越過來的表現(xiàn),加上丁同學(xué)看我時厭惡的眼神,莫非我這身體真的名譽不佳?可是我總不能將這些名貴的褻褲給扔了吧?既是這樣,還是包起來放好。我又扒了扒包袱最里面,摸出了厚厚的一本書冊來。我有些好奇,上面寫著《裸色生香》?
好雅致的書名,于是我翻開看了,這一看便撲哧一聲笑了!這一本書中記載了偷香竊玉的各種手段,只是似乎又是哪里不對?這里的香這里的玉,怎么都是記錄男人和男人的那檔子事?里面的詞語,比如玉\莖啦、玉筍啦、粉卵啦,外面有聲音傳來,好像是丁千與那廝回來了!我的手一抖,趕緊將《裸色生香》塞進包袱的最里側(cè)!又將包袱塞進了床底下!
丁千與抱著床上用品,手指上還勾著臉盆等雜物,他無視我的存在,放下又轉(zhuǎn)身而走。我趕緊也跟了上去,話說我的那些床上用品不也還沒領(lǐng)嗎?
我和他隨隔了好長一段,但是丁千與還是走得飛快,生怕我傳染病傳染給他一樣!切!我還就和你扛上了!你越是這樣,我越惡心死你!反正惡心死你不打緊,我又不吃虧!
我見過嚴夫子,見他是個五旬的老頭,其實并不老,只是古時的老學(xué)究都喜歡留胡子。嚴夫子不茍言笑,將一摞子書從地上分給我。我抱起書正要走,嚴夫子道:“這學(xué)期學(xué)生漲了一倍,原本是一人一間,現(xiàn)在換做兩人一間。既是做同學(xué),自是同學(xué)以禮,不可做出悖逆不倫之事來!之前有同學(xué)因早戀被勸學(xué),我既是你的夫子,自是要對你的行為約束!”
我低下頭,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尼瑪,莫不是丁千與偷偷向嚴夫子告我的狀?太……小肚雞腸了!便連聲道:“夫子教育的是!元英以后謹遵夫子教誨!”
抱了書本與臉盆、毛巾等雜物,我冷著臉走進了宿舍。我一腳踹開了門,其實也不是有意踹開的,只是我那腳不知輕重,還帶著脾氣,就踹開了!丁千與厭惡的挑著眉毛看著我,我咬著牙將雜物擱下,又折回去拿被褥。
不過這一次,我沒順手關(guān)門,我就是不關(guān)門如何?我的嘴角稍微揚起,怎么?看小爺不爽?小爺看你也不爽哩!
身后的長腿緊走幾步,猛地將門給關(guān)上了!“咚”的一聲,我嚇得一哆嗦,看吧看吧,果真是小肚雞腸的人!
當(dāng)我抱著厚重的被褥,氣喘吁吁的踹門進來,丁同學(xué)那廝正倒在整潔的床榻上,背對著我看書。我將被褥扔到床榻上,累的錘了錘胳膊!
于是我開始鋪床,在現(xiàn)代時,我的生活一般都是自理,雖然和男友開過房間,但是還沒同居過。不得不說,我這人還算潔身自好,注意社會影響。我將被褥鋪平,利索的抖落床單。又將被子重新疊成豆腐塊,壓在床尾,將枕頭、枕巾鋪了上去。
收拾完一切,我累的倒在床上,休息。宿舍一下子安靜下來,安靜的只有他半天才翻過一頁的書聲,和我的喘息聲。
無語、無聊,我在想攤上我這么個色魔級室友,也真夠他倒霉的!
一直躺著到晚飯時間,見他爬起來整理衣裳,我也跟著起來。他倒是朝我瞪來一眼,意思是說:我起來,你也跟著起來。我不起來,你怎么不動?也許并沒有什么意思吧,就是討厭我而已!我笑的廉不知恥,撫摸著肚皮道:“餓了!丁同學(xué)難道不餓嗎?”
丁千與收回眼,朝我道:“這宿舍就這一把鑰匙,你出去,我上門!”
那好吧!我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也沒等他,便找尋食堂去了!心想人家也不樂意和我一起,我又何必做人家小媳婦呢?
到了食堂,黑壓壓的一群人頭,都在埋頭苦干中。廚房分普通就餐區(qū)和小灶區(qū)。普通就餐區(qū)就是一般子弟吃飯的地方。宋真宗年間雖是盛世,但是這些學(xué)子的家長也是多拿俸祿吃飯,又有幾個富得流油?小灶區(qū)是需要另外加錢的,第一,我那包袱里竟然沒有銀錢,也不知道曩霄為何沒有給我準備?第二,我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我曾一個人徒步云南,尋找傳說中的古滇國。在少食少水的情況下,我足足呆了十三天!何況我對美食不甚挑剔!
我拿了一副干凈的碗筷,便交給廚子打了一份,找了處安靜的木桌坐了下來。吃完了飯,需要自己到外邊井水邊清洗。我端著碗走出去,見多是兩人一組,一個人壓水,一個人洗碗,相互配合。我尋思著拉個人入伙,一起洗碗,便往周圍尋找和我一樣落單的人士。
果然瞟見一個男同學(xué)正向我看來,我立馬向他招了招手。
“嗨!一起洗碗吧?”
他走了過來,我發(fā)現(xiàn)我比他高了一些,我比他年長,我道:“一會兒我壓水,你接水吧?”
男同學(xué)點了點頭。我們靠在一起排隊洗碗。我道:“我叫龐元英,小名艷夙,你呢?”
男同學(xué)是個認真的小正太,想了一會兒道:“你可以叫我受益!”
我點了點頭,二人繼續(xù)排隊洗碗。倒是丁千與這廝也落單了,竟然向我二人走了過來。他似乎見我和受益同學(xué)站在一起,很是擔(dān)憂,幾步便走了過來。張了張嘴道:“殿下回去休息吧?將碗筷交給微臣洗……”
殿下?莫非這小正太還是個皇子?。慨?dāng)然,能讓丁千與尊重的人肯定是皇室成員。我挺直了身子,KAO,我是流氓我怕誰!我好得也是惡名昭著龐太師的獨子?怕求!
受益冷漠的搖了搖頭,竟與我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更是給我老臉上增光??!為何老臉啊,我在現(xiàn)代好歹也活了30年,混在你們十幾歲的男娃娃中間,不是裝嫩,又是啥?
終于輪到我們洗碗了!沒輪到我去壓水,丁千與便沖了上去!我一陣竊喜,好呀,這有人壓水,若有人再洗碗就更好了!正想美事,受益這小正太便舉起了袖子,往前湊去。他小心的撩開袍子蹲了下去,一點一點的開始洗自己的碗。我盯著他那雙沒干過家務(wù)的白乎乎的嫩手,心中一陣蕩漾,真想摸一摸親一親啊!丁千與在那邊一邊壓水一邊瞪我,我只是盯著那雙白嫩的手,你又能怎么我?
忽然,丁千與一抬胳膊,壓井里的水噴涌而出,一下子澆在了受益身上!矮油?我趕緊上前抱住他的白手,將他拉起來。
丁千與便怒不可赦的沖上來,一下子將我和受益分開了!他一臉正氣偏又嘴上討罰:“微臣罪該萬死!殿下恕罪!”
他這一推差點將我推倒在地,我踉蹌好幾步,尼瑪,我怒火中燒!
“姓丁的,你別仗著你爹是丞相,你就看不起人!在我眼里,你不過是條狗!不,狗都不如,你就是一條狗腿!”
我發(fā)狠的罵了出來,前世我做記者那會兒,比現(xiàn)在還要潑辣十分,見慣了世態(tài)炎涼和潑皮無賴,教訓(xùn)一下小畜生又有何妨?
不過我說完就悔了!遭了!我忘記了這是在大宋王朝,可沒我那里公正嚴明的現(xiàn)代法律!萬一被陰了、被黑了、被暗殺了!那可怎么辦?我陰笑著開始靠近我的靠山,受益殿下!
“殿下!”我用胳膊扛了他一下,由于沒比他高多少嘛,這個樣子就很是親昵了。我皺巴巴著一張臉,皮笑肉不笑道:“殿下,我來幫你洗碗吧?”
小正太受益點了點頭,倒是嚴肅的對丁千與道:“大家以后都是同學(xué),我不許你再欺負同學(xué)了!還有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你以后也不要再插手了!”
丁千與憋紅了一張臉,他的臉本來就有些黑,此時更是黑沉沉的。我輕快的洗著碗,一邊洗碗一邊建議道:“其實我們可以修個蓄水池,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磚瓦,我記得宋朝的燒磚制瓦技術(shù)已經(jīng)相當(dāng)成熟!”
我將嘴巴捂住,怕是說漏了嘴。但是秦始皇燒制兵馬俑開始,陶制品和磚瓦制品都一直沿用??!我也觀察了我現(xiàn)在居住的房屋,建筑多是磚瓦木石混搭建筑。應(yīng)該沒說錯話吧?
受益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這便讓人去監(jiān)制!”
丁千與壓水,我洗碗,很快將三副碗筷搞定了!我拿了兩副碗筷拿去食堂放好位置,已備下次再用。不是我不給丁千與拿碗,實在是我沒長三只手,我也沒那么小心眼,洗過碗之后我的氣也消了,反而笑自己剛才怎么罵丁千與狗腿呢?
走出廚房的時候,受益還沒有走,恐是在等我。我笑著問:“殿下住哪里???我和丁同學(xué)住終南苑第二排第一個房間!”
受益也不防我,只是聽說我和丁千與住一起時,眉頭緊了下。
“我住在夫子苑!”
我了然,人家是皇子,肯定待遇不同。我向周圍望望疑惑道:“丁同學(xué)呢?他不保護你了?”
“嗯!我讓他先回去了!我又丟不了!”
這話說得,受益同學(xué)是難得想放松??!我和受益并排走著,也就是在園林里散散步。反正回去之后就是熄燈睡覺!一想起丁千與黑壓壓的臉色,我就覺得郁悶、無聊。
一直走到園林深處,天色也漸漸黑下來。我扯著他袖子找了一處石板坐了下來。我問:“你姓趙?趙禎是你什么人?”
受益同學(xué)錯愕了一下,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就是趙禎!受益是我的小名?!?br/>
“太子……殿下?”我的舌頭快要打結(jié)了!
趙受益朝我笑了一下,竟是有些嬌羞。
我尷尬的笑笑,忽而想到上學(xué)的路上遭遇攔截一事,便道:“今天下午,你怎么想出那么一招,就是拿出本子要記名,將壞同學(xué)都給嚇傻了!”
趙受益迷惑的問:“有嗎?我只是覺得這些同學(xué)需要懲治一下,便想登記下來,誰知他們知錯能改,我也就放過他們一馬!”
我轉(zhuǎn)過臉,忽而覺得無話可說了……認真的小孩兒,你傷不起??!
趙受益許是找不出和我溝通的話題,我倆便呆呆的坐著。又坐了一會兒,我道:“我們回去吧!天色已黑,怕是有人會擔(dān)心殿下的安危!”
趙受益說:“好!”便站了起來!我倆朝著回頭路走了一段,到飯?zhí)靡珠_的時候,趙受益小聲對我道:“我讓人收拾房間,你搬出來吧?”
為毛?怕我禍害丁千與?莫不是丁千與也向你告我的狀了?我有些怒了,嘀嘀咕咕道:“不就是幾條褻褲嘛,個人愛好還不行?我愛干凈還不行?”
趙受益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繼續(xù)扯著我的袖子道:“你搬出來好不好?我不要你和他住一間房,雖然千與的人品是可信的,但是……”
我尷尬的將趙受益的白手拿開:“但是怕我對他下手是吧?我……放心,我不喜歡男人!”
咳……怎么說呢?我既是男兒身,自是要找個心儀的女子成親、生子?可是我更不喜歡女人啊……糾結(jié)啊,矛盾??!這個問題容許我先不要考慮好不好?
趙受益被我拿開的手,晾在半空中,嘴巴驚訝的張開,那樣子很萌。真是個小正太啊,真想上去掐一掐他的臉。
“你幾歲了?”我問。
“十三歲!”
我記得趙禎十三歲便繼承帝位了,怕是古人都說虛歲,若是這樣,那老皇帝該駕崩了吧?我有些走神,也沒注意到趙受益落寞的表情。
分開的時候,我還在搖頭,認真的孩子,你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