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最努力的尚書
“……”蕭寇兒被夏商一連串天馬行空的想法搞得有些懵,“不要錢……白送?”</br> “就是預存五十兩銀子在蕭家,然后就送總價值六兩銀子的兩盒胭脂。</br> 當然,這些存的銀子不能當做銀票兌換,只能在蕭家兌換等下價值的商品。</br> 你們蕭家的貨品不是很多嗎?</br> 以后除了胭脂,但凡是蕭家商鋪賣的東西,都可以兌換。</br> 并且還能成為蕭家商鋪的會員?!?lt;/br> “會員?”</br> “就是尊貴的VIP用戶,哎呀,估計你也聽不懂。</br> 反正就是很特殊的客人,會享受到蕭家的特殊服務。</br> 最直接的就是,以后只要在蕭家購買物品,都能享受到一定折扣。</br> 并且,隨著用戶在蕭家消費的總量越高,會員等級還會提升。</br> 消費五十兩就是初級會員,享受九五折優(yōu)惠。</br> 消費五百兩就是中級會員,享受的九折優(yōu)惠。</br> 消費兩千兩,就是高級會員,享受八五折優(yōu)惠。</br> 以此類推,到后面的會員還會有節(jié)日慰問禮包、專屬包廂,新品通知,會員茶會、詩會、旅游什么。</br> 總之,成為會員好處多,會員等級越高,好處就越多?!?lt;/br> “你你你……你等一下,我……我先用筆記一記?!?lt;/br> 蕭寇兒打斷了夏商的話,趕緊找來了紙筆,蹙著一雙秀氣的眉頭飛快地寫著,也不知道聽沒聽懂。</br> 看著蕭寇兒既認真又糾結(jié)的樣子,夏商才意識到自己一氣之下說得太多了。</br> 其實夏商的腦海中還有好多點子,好多想說的。</br> 蕭家開業(yè)做生意,說著說著夏商反倒更為激動起來的。</br> 原因倒是很簡單,因為蕭寇兒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原先是夏商自己想走的路。</br> 夏商的名中帶著一個商字,自然是想著在古代的生活能以商業(yè)為主要目標。</br> 結(jié)果自從得到了督察院首座的腰牌之后,原先的計劃就徹底打亂了,也不知什么時候陷入了權(quán)利的漩渦,發(fā)現(xiàn)時,想要掙脫,卻再也掙脫不出來。</br> 此刻為蕭家出謀劃策,夏商卻在不經(jīng)意間帶入了自己,這是一種難得的激情從心底冒出,夏商變得有些情不自禁。</br> 蕭寇兒廢了好大的勁才把夏商剛才說的內(nèi)容全部記全,待記下來之后,再慢慢細看,原先覺得天馬行空的想法都變得可行起來。</br> 而且蕭寇兒有種感覺,如果按照夏商的路子去做,不僅僅是蕭家的胭脂,蕭家的任何東西都可以在京城賣得很好。</br> “夏商,你都是哪兒找出來那么多鬼點子?”</br> 蕭寇兒笑著,心里也踏實了。</br> 但夏商看了看時間,有了離開的打算。</br> 看著夏商有了離開的想法,蕭寇兒的臉上多了一絲不舍,但實在沒有理由挽留,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走了,只在最后時刻鼓足勇氣說了一句:“明日開業(yè),你可要來喲?!?lt;/br> 夏商已經(jīng)走遠,沒有回話,但在人群之中回頭對著蕭寇兒比了個她看不太懂的手勢。</br> 之后她才明白,那個手勢叫“OK”,就是沒問題的意思。</br> ……又到黃昏,戶部衙門最后一個差人準備離開,對著衙門里面大聲喊:“尚書大人,您還在里面嗎?”</br>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從里面哪間房里面?zhèn)鱽硪宦暬貞骸澳阕甙桑龝何視P(guān)門的?!?lt;/br> 差人嘆了口氣,有些感動,心說在戶部干了這么多年,從未遇到過以為像這位徐大人那么努力的尚書大人。</br> 所有人都走了,尚書大人最后一個離開,這是何等地忠君愛國???</br> 想了想,差人把門虛掩著,悄悄離開了。</br> 這時候,徐仁江正呆在新買的桌子前,面對著幾十本冊子大汗淋漓。</br> 官帽放在一邊,一手緊張地敲打著桌面,另一只手則死命地摳著頭發(fā)。</br> 就他這般抓頭發(fā),感覺真是要把頭皮都撕下來。</br> “完了……完了……”徐仁江嘴皮哆嗦,小聲念叨著。</br> 自上午跟夏商有過一些沖突之后,徐仁江便遵循其他差人的意見,將整個戶部所有的賬目都對了一遍。</br>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br> 戶部里面的一堆爛賬就像個無底洞一般,完全看不到頭。</br> 根本就無法計算出一個準確地數(shù)字,但徐仁江能感受到,戶部的漏洞大得嚇人。</br> 現(xiàn)在他才明白,為什么賈尚杰會這么早就開溜。</br> 他溜走不是擔心日后的新政把他推到危險的位置,而是這戶部的漏洞就像個定時炸彈,搞不清楚哪一刻就會突然爆炸。</br> 戶部的帳不是尚書貪了的,但作為戶部尚書絕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br> 這里面的帳,大部分都是李辛在的時候留下來的爛賬,但這種事情沒法公開,就算公開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反倒是會被認為那死人來脫罪,還是污蔑已故皇子。</br> 而且很多錢都不知道去了那兒,就算想要追查也不知追查什么,反正就是每個賬本都是漏洞,卻又找不出問題出在什么地方。m.</br> 并且所有看似不關(guān)聯(lián)的賬目其實都暗自關(guān)聯(lián),因為都是拆東補西,反復挪用。</br> 徐仁江還以為太子讓自己來當戶部尚書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個坑,一個天大的坑!“咳咳……”正當徐仁江思緒混亂的時候,外面一陣輕咳嚇了徐仁江一跳。</br> 徐仁江趕緊將面前的賬本給合上,頭也不抬地吼道:“不是讓你先走嗎?</br> 本官自己知道離開!”</br> “呵……徐大人總是這么大的脾氣嗎?”</br> 聽到這里,徐仁江才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聲音跟先前不同,并非同一人。</br> 徐仁江一抬頭,正看見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有些犯賤,讓人看了就很生氣。</br> 但夏商的忽然出現(xiàn)卻讓徐仁江激靈靈打了個寒蟬。</br> “夏大人,這么晚了,還來戶部干什么?”</br>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徐大人?</br> 黃昏都快散了,居然還留在戶部,為了朝廷,當真是這么拼命的?”</br> “你什么意思?”</br> “用了一天時間,徐大人也應該搞清楚自己處在什么位置了吧?”</br> 徐仁江擰眉,沒有回答。</br> “……”“現(xiàn)在還要終止跟蕭家的合作嗎?</br> 現(xiàn)在的戶部尚書可不好當,除了努力地拼命地給朝廷賺錢,其他任何路子都不好走,任何人也不好信。</br> 如果這窟窿堵不上,真到了東窗事發(fā)的那一日,您認為太子為您抗下這一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