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六章
重復(fù)內(nèi)容需要補(bǔ)訂閱或者晚點看 力道有點大, 她揉揉頭又點頭:“聽了聽了?!?br/>
周少爺冷笑:“哦,那我說什么了?”
丁羨絞盡腦汁,只能想起最后一句:“你說這四邊形abcd是直觀圖,可以直接求了”
周斯越嗤笑了聲, 面相又變得刻薄起來:“你還真是條咸魚,三秒記憶力。”邊說著, 人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兩只手放進(jìn)褲兜里,譏諷地輕笑:“你怎么考進(jìn)來的?”
習(xí)慣了他的刻薄相,倒也沒覺得受不了,丁羨現(xiàn)在還挺適應(yīng)的, 還滔滔不絕地跟他說起當(dāng)初考燕三的歷史:“你知道許軻不?”
許軻?
周斯越搖頭。
丁羨說起許軻的時候滿臉驕傲, 小臉兒紅撲撲的, 黑眼珠亮亮的, “就是因為他,我才決定考燕三的, 其實我小學(xué)的時候成績不好,就跟你說的,記性特別差, 別的小朋友早就會背的二十六字母,我愣是背了一個月, 我媽總拿我跟許軻比, 比較多了, 心里落差也就大了。特嫌棄自己,為什么別人能學(xué)會的,我就是學(xué)不會,后來遇上許軻,他告訴我,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別人能做,而你做不了的。你做不了,說明你不夠努力。”
周斯越駕著胳膊,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極為不屑的輕哼。
丁羨知道,他這人向來對這種人生雞湯敬而遠(yuǎn)之,“你別不信,許軻說的還真有點道理,就因為他的話,我決定笨鳥先飛,別人花一個小時,我就花兩個小時?!?br/>
丁羨這人確實也是韌勁兒十足,她決定要做的事兒,撞破南墻也不會回頭的。
結(jié)果就被周斯越冷不丁潑了盆冷水:“所以學(xué)到夜里兩點?數(shù)學(xué)才考這么點兒?”
口氣直白的讓她有點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輕聲說:“也不是每天都兩點,有時候困了就早點,精神頭好的時候就晚點。”
見他表情微哂,丁羨嘟嘟嚷嚷地補(bǔ)了句:“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看一遍就會了?”
周斯越好笑地看了丁羨一眼,雙手還在兜里:“你對人類的智商有什么誤解?還是你覺得我的智商已經(jīng)突破人類的天際了?除了個把天才的智商線高于人類的平均水平,大部分人的智商都處于同一水平線,差距不大,你學(xué)不好,只能說你沒找對方法?!?br/>
瞧瞧,這天才說得多道貌岸然,多謙虛。
說完,順勢還傾身往前去拎她桌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墓P記本,又給丟到桌板上,手又插回去,“早就跟你說了,記筆記要挑重點記,就你這么個記法,考得出來就奇怪了?!?br/>
丁羨盯著他良久,似乎在回味他的話。
周斯越被她赤條條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干嘛?”
丁羨想了想,抿唇,下了個決心,沖他抱拳作揖:“以后多多指教?!?br/>
周斯越回了她一個極其敷衍的笑,忍不住損她:“不過你的智商確實低于人類的平均水平,老天爺對你還挺狠,關(guān)了一扇門,連窗戶也沒給你留?!?br/>
丁羨陰測測地盯著他:“你什么意思?”
周斯越挑眉,轉(zhuǎn)過去寫題了,留了個后腦勺給她,意思你自己領(lǐng)會。
夕陽西下,秋風(fēng)颯颯。
那一頭毛絨又松軟的黑發(fā)在溫暖殘陽的折射下發(fā)著金燦燦的光,少年側(cè)影清俊翩然。
丁羨那會兒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伸手一推他腦袋,咬牙切齒:“你才又丑又笨呢!”
她只是單純想摸摸他的頭發(fā)。
和預(yù)想中的一樣,手感很不錯。
周少爺炸毛了,“造反了是不是?”
丁羨縮著脖子躲到墻角,拿了本書擋住臉,極快地認(rèn)慫:“不敢。”
心里卻有個小人在得意洋洋地?fù)]舞著旗幟吶喊:就造反就造反。
那時的情緒是真單純,生活中的喜怒哀樂都是真切的,孤傲或自卑,都切實存在。
時間往前走,我們都無法回頭;歲月說,你們才是未來的神。
那時的丁羨認(rèn)定了周斯越是神。
學(xué)習(xí)方法這種東西在神的身上是不存在的,在神的帶領(lǐng)下,丁羨忽然覺得數(shù)學(xué)也沒那么難了,至少他講的題目她都能聽懂。
周斯越講題沒什么廢話,言簡意賅地直奔主題,順便說完了還給她點一下重點。
但周少爺沒什么耐心,有些題刨根究底就是同一類型,丁羨再拿卷子去問的時候,直接黑了臉,“講了幾遍了?”
丁羨懵懵地還在想,這道題我剛才做。
可讓他剖析到最后,她發(fā)現(xiàn)居然又是同種類型的應(yīng)用題,崩潰。
不過她特別擅長做幾何題,各種各樣的立體幾何,用周斯越的話來說,她的空間想象能力不錯。
碰上一些高難度的立體幾何,連周斯越都要想幾秒,她立馬能得出答案。
周少爺難得用一種贊同的眼光看著她,不錯啊。
丁羨終于在被全方面碾壓下找回了自信。
少年沖她使一眼色:“是不是也沒那么難?”
是啊,沒那么難,有你在,什么都不難。
丁羨在心里回。
不知不覺離摸底考就剩下一個星期了。
考完試劉江就要重新排座位,開學(xué)的時候劉江就說過要按照成績排,到底是按照成績順序排呢,還是一好一差穿插著排呢?
不管哪種排法,丁羨知道自己跟周斯越再同桌的可能性都很小。
一連幾天,丁羨情緒都不太高漲,蔫蔫地趴在桌子上。
得了同種病癥的還有孔莎迪,倆小姑娘心里都清楚著呢,相視苦苦一笑,孔莎迪湊到她桌前,眼神往邊上一瞥:“他呢?”
丁羨長嘆一聲:“還能干嘛?打球去了?!?br/>
午休時間班級里人數(shù)寥寥無幾,男生大多在外頭放風(fēng),利用這點兒時間觀賞觀賞別的班的美女們。
孔莎迪側(cè)著臉貼到桌板上,也嘆了口氣:“宋子琪也是,我昨天跟他說換座兒的事兒,他說換就換唄,你平時不是老嚷嚷著讓我跟丁羨換么,那能一樣么,他跟周斯越同桌,我還坐他前面,你說他是不是傻?”
丁羨也換了姿勢,臉貼著桌板,聽著桌板里嗡嗡嗡發(fā)出的轟鳴聲,略一點頭:“可能?!?br/>
這里還有個更傻的。
“希望劉江趕緊忘了換座兒的事?!?br/>
孔莎迪雙手合十閉眼祈禱道。
丁羨又嘆一口氣:“沒用的,昨天劉江找班長談話了,就提了這事兒?!?br/>
孔莎迪哀嚎一聲,又?jǐn)偦刈郎稀?br/>
“干什么呢你!”
丁羨忽然感覺腦袋被人一拍,她猛地從桌板上彈起來,就看見周斯越拎著個籃球進(jìn)來了,身后還跟著個宋子琪。
周斯越剛打完球,一身汗,身上穿著藍(lán)色的無袖球衣和到膝蓋過的球褲,小腿露出一截飽滿的肌理,腳上一雙球鞋露出襪子的白邊,一身少年氣。
額發(fā)汗涔涔,一頭毛茸的頭發(fā)濕漉漉地垂在額前,還在往下滴水,他抱著球過來,在她腦袋上胡亂一捋,扯著凳子坐下。
丁羨那時腦子里只蹦出五個字
少年如風(fēng)啊。
不過很快恢復(fù)神志,往邊上一躲,嚷嚷著:“臟死了!”
少年氣性長,惡作劇心里上升。
周斯越嘴角掛著壞笑,人往前傾,手惡意地往她臉上剮蹭了下,“這不挺干凈的?”
濕漉漉的手帶著余溫,蹭過她的臉頰,像帶過一陣溫?zé)岬娘L(fēng),周身都是他氣息。
比窗外的桂花香氣還濃烈,還令人難以躲避。
一下子,灌入她心底。
鄧婉婉也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行啦,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這話聽著曖昧,曖昧到丁羨都不敢直視鄧婉婉的眼睛。
小姑娘低著頭,這更證實了鄧婉婉心中的想法。
鄧婉婉又笑了笑:“大家都是同學(xué),你要是跟我直說,我當(dāng)然不會不同意的”
直說?
怎么跟你直說?
丁羨撇撇嘴。
鄧婉婉松開她的手,往前方看了眼,說:“好啦,周斯越都告訴我啦,別不好意思,周一回去咱就搬,我先去玩了?!?br/>
等等等等會兒?
丁羨伸手拉住,眼神直愣愣地望著她:“那個死咳周斯越告訴你什么了?”
鄧婉婉爽快地回答:“他說你剛來市里,水土有點不服,這段時間經(jīng)常上課跑廁所,坐后面方便點?!?br/>
??!
現(xiàn)在過去拍死他還來不來得及?
鄧婉婉說完,就朝著投籃機(jī)跑過去,丁羨望著那站在投籃機(jī)前的高大背影,憤憤咬牙。
周斯越站在投籃機(jī)前,手勢標(biāo)準(zhǔn)的定點投籃,籃球在頭頂劃過一道圓潤的拋物線落盡對面的籃筐里,他手速很快,有些球還沒落下,下一個已經(jīng)砸進(jìn)去。
這種投籃機(jī)在延平鎮(zhèn)有一個。
她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玩這個很厲害,沒事兒就喜歡蹲在游戲廳的投籃機(jī)刷著自己的記錄玩,不到一個月時間,記錄就刷爆了,再也沒人破過他的記錄。
這是丁羨第二次看到有人能把投籃機(jī)的分?jǐn)?shù)刷到999。
隨著周斯越最后一個球落下,耳邊傳來宋子琪跟蔣沉的起哄吹噓的聲音,孔莎迪在一旁叫囂著要自己上,鄧婉婉過去搶周斯越的游戲幣。
周斯越不解風(fēng)情地說:“搶我的干嘛?自己去換。”
宋子琪吹了聲口哨。
孔莎迪在一旁幫腔:“對啊,你搶別人的干嘛,要玩自己去換?!?lt;/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