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0章 卑劣的血刀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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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虹這樣風輕云淡的回答,其實是在寇梟的意料之內的。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聰明的人總會在壞事發(fā)生之前就做好預防最糟糕結果的降臨,也同樣會將期待值拉到最低,如果結果是很好的結果,那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聲運氣好,如果結果是最糟糕的結果,他們也早給了自己了鎮(zhèn)定劑,能夠平靜的接受。
所以面對最糟糕結果的時候,聰明人往往能夠寵辱不驚,而蠢貨只會無能狂怒。
那么寇梟算是聰明人嗎?他跟唐夜麟共事了這么多年,老話常說,你跟一條狗在一起時間久了,也會產生深厚的感情,更何況是感情世界豐富的人呢?但是往往就是因為有著豐富感情的人,如果你要問寇梟,唐夜麟死亡,他會怎么做。
他只能夠跟你說一聲:其實沒什么感覺。
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人內心是一片海,萬事萬物都只是一抹浪花,跳躍過后,趨于平靜。
坐井觀天的人內心是一灘水,哪怕只是最細微的一粒塵埃,也會無能狂怒的拒絕它接近。
所以寇梟真的只能夠說一聲,其實真的沒有什么感覺。
圓月到后半夜的時候已經變成金黃,眺望著遠方能夠看到它的光影,但是其實它就懸浮在蠻荒皇城后面,月光下的寒風中,寇梟本來想要走,但是帝君虹突然開口說道“當時我跟他見面的時候,他就這么高?!?br/>
他伸出右手“丈量”的一下手掌到地面的距離“穿的也臟兮兮的,第一次吃牛排,他問我要筷子,你知道嗎?當時餐桌上面的人都在取笑他,但是只有我認真的看著他,因為我第一次吃的時候,我也是用筷子夾著吃的?!?br/>
君虹低下頭,點燃了一根香煙,若有所思的聳聳肩“我當然知道吃牛排要用刀叉,但是那一天,我陪他用筷子一起吃,然后我兩就雙雙都被人嘲笑了,但是我們都覺得沒事,你說憨憨吧,也真的挺憨憨的,但是其實純粹的兄弟之間,不就是陪著你一起做哪些憨憨的事情嗎?后來我跟他經歷了無數大大小小的事情,鮮衣怒馬,仗劍江湖,他看我地位起,他看我王冠戴,他為我掃阻礙,他見我成統(tǒng)帥。”
那些事情,有刀光劍影,有血雨腥風,有爾虞我詐,有悲歡離合。
但是就是再也沒有一起拿筷子吃牛排的那種傻乎乎的感覺了。
該說抱歉的,一直是我帝君虹。
但是不能夠說抱歉的,是全軍統(tǒng)帥。
金錢是友情里慢慢滋生出來的細菌,漸漸將友情腐蝕。
而權力跟友情之間,從來都橫著一把冰冷的刀…
友情至上,家人未滿。
“真TM惡心?!?,帝君虹眼眶通紅的抬起頭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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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zhàn)場之中,輕微的傷痛者,他們往往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著。
而高度受傷的戰(zhàn)士們,他們已經嚎啕吶喊,并且泣不成聲。
但是比較起來他們,受傷的最嚴重的戰(zhàn)士們,他們幾乎已經像是一頭猙獰的野獸般,痛苦是持續(xù)的,他們不奢望得到治療,也更加不奢望能夠活下去,他們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求求你…一刀殺了我吧。
雷霆大荒,月之塔第五層醫(yī)療救援總基地里面,到處能夠看到人影在穿梭,整個第五層就如同人間煉獄般的發(fā)出著一聲聲的慘叫,典褚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面,身體上面纏繞著只是暫時止血的繃帶,他已經筋疲力盡到渾身酸痛的地步,身體上面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將撕裂的感覺上升的淋漓盡致,那是一種鉆心的痛楚,必須要靠著意志力支撐下來。
而典褚的前方,放著一個蓋著白布的擔架,里面,是尹天仇的尸體。
男人的離別向來都是非常沉默的,典褚抽著煙,看著天仇,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說道“當時聊天,咱們兩兄弟說啥來著?我想起來了,你說以后天門的夢想完成以后,你要開個武館,收很多人當徒弟,那些人的名字里面一定要有個天字,我當時笑你,說你這個傻缺肯定是腦袋有問題,但是我記得…”
典褚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哭腔道“你說這個時代天將團不行,下個時代,他還會崛起的?!?br/>
接著自言自語:像牛一樣那么犟,沒了就沒了唄,干嘛還帶著這么深的執(zhí)念?
說著吸了吸鼻子點點頭“你放心吧,我肯定給你埋在富貴墓園里邊兒,位置呢?有什么要求嗎?是在山上還是在河邊?你肯定是喜歡在山上的吧?得咧,我找一處最高的山峰,葬禮一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你喜歡熱鬧的嘛?!?br/>
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很多的朋友,有點朋友即便很多年見面后也能夠舉杯痛飲,這叫知己,而有的朋友多年以后也只是泛泛而談,那只是過客,失去一個過客是無足輕重的事情,但是如果失去一個知己,雖然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但是以后舉起來的每一杯酒,多多少少都會失去那么點味道。
典褚低下頭,無能痛哭,哭的脖子一顫一顫,身體一扯一扯。
說實話,典褚真的很想要這樣做,倘若真的能夠痛哭出來,他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只能夠對著一具尸體說話,但是他哭不出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看到黑龍戰(zhàn)刀再次出現在時代中而痛哭,而看到繼承了天仇意志的人出現而失聲痛哭。
成年人的崩潰不是走在風雨中任由風吹雨打,而是突然看到路邊一朵野花綻放出來,勾起某個思緒,失聲痛哭,崩潰就是那么一瞬間。
醫(yī)療基地里面的繁忙,到處都是哭喊聲和慘叫的聲音,蠻荒皇庭的六大隊長之一的醫(yī)邪忙碌的熱火朝天,而黃泉走向了典褚問道“小龍呢?”
“什么小龍?”,哦,你說龍潮歌,典褚指著密密麻麻的臨時床位“不都在?恩?”
說到這里,他也想起來,小龍之前一直都在月之塔這邊負責防御,此時此刻人呢?尹天仇的尸體是唐夜麟找回來的,但是外面沒有找到的尸體和受傷的人,估計還有成千上萬,典褚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他問著黃泉“真沒看到?我也沒瞧見,難不成我小龍哥…”
想法很嚇人,典褚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搖搖頭“不要呀?!?br/>
聽到他們這邊的談話,一個傷勢輕微的女人走過來說道“之前我們的日之塔被血刀衛(wèi)襲擊了,是小龍哥幫助了我們將我們全部都解救了出來,但是他后來跟血刀衛(wèi)的兩個人戰(zhàn)斗到一起了,生物死未卜,我剛剛還想說要去日之塔看一下呢。”
血刀衛(wèi)?那是什么東西?黃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典褚卻是一拍腦袋想起來“那不就是在俄羅斯的古堡劫持了天仇的那群人嗎?這幫王八蛋居然跟到蠻荒之地來了?如果我小龍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繞不了他們?!?br/>
盡管遍體鱗傷,講義氣的典褚還是站起身怒吼“洛寒姑娘,帶我去日之塔,找那群混蛋?!?br/>
聽說有人找我?
話音剛落,在月之塔第五層的基地門口,三個人影不請自來的突然造訪,讓基地里面的很多人都將目光紛紛的投射過來,部分人看到他們,就跟看到了鬼一樣,嗚呼哀哉慘叫從病床上面到處亂爬,還有人很多人不認識他們…
但是時雨將謫仙刀放在肩膀上面,刀鋒寒冷,身邊的云紅花和明錦的身體上面,更是布滿了鮮血,這三個人是來干什么的,不需要像是給小朋友警示一樣的說:快跑呀,他們是來殺你的。
這邊的動靜,讓醫(yī)邪快速的走過來。
“你們就是血刀衛(wèi)?我甭管你們什么衛(wèi),我小龍哥呢?”,這就是典褚的風格,我從來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多么強悍,面對,先讓我吼TM三聲再說。
時雨朝著后方努努嘴“在日之塔第十層躺著呢,被我斬斷了雙腿,但是嘛,他體內有大日如來,我殺不掉他,你們臉上先別露出輕松的神色,戰(zhàn)場中,不是每個人都是絕對正義的,總是有著一些陰險小人,打著一些歪主意,所以他現在是生是死,我也說不好,我們是沒有辦法將大日如來擊殺,但是不代表沒人能夠殺得掉,你說是吧?”
什么?斬斷了雙腿?那小龍哥以后還能夠正常的戰(zhàn)斗嗎?典褚聽到這句話肺都氣炸了,直接爆發(fā)出一聲滔天的怒吼,而后朝著前方奔騰過去,一拳頭打向時雨的瞬間,卻反而被時雨一拳最打在臉上,而后時雨一個空中旋轉,一腳狠狠的踢在典褚的胸膛上面。
“典褚哥…”洛寒將一步步后退的典褚攙扶住“他們很厲害的?!?br/>
典褚摸了摸鼻子孔留下的鼻血,不在乎的怒吼“把我的小龍哥還給我?!?br/>
“壯漢,你再這樣的粗獷,下一次打你胸膛的就不是我的腳了,而是我的刀鋒了?!?,時雨提醒道,而后望著走過來的醫(yī)邪說道“蠻荒皇庭的六大隊長之一的醫(yī)邪,聽說是很厲害的專家,恩,能夠一次性的救助這么多人,也算是名副其實了?!?br/>
醫(yī)邪將帶著鮮血的手套摘掉,讓他們全部都退后,看著時雨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不允許你傷害這里的每一個人?!?br/>
“很棒。”,時雨翹起大拇指。
什么很棒?醫(yī)邪皺緊眉頭。
“你的這份想要守護這里人的決心,我覺得很棒,如果你今天不對我交個底,我還覺得殺戮沒意思了呢,當然了,我也會很痛痛快快的給你交個底兒,今天這里的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都要死掉,得讓你知道我們的業(yè)務是多么熟練不是嗎?”
時雨說到這里再次提醒他:外面應該還有很多守衛(wèi)吧,為什么我們突然出現在這里無聲無息,相信外面的事情,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了吧?
“你是什么垃圾嗎?”,醫(yī)邪看著時雨“居然說出這樣喪盡天良的話?!?br/>
“你侮辱我是個垃圾沒問題,但是你不能夠侮辱我的工作,紅花明錦…”,時雨一聲令下“這層基地里面的所有人,給我屠殺殆盡,有多少殺多少?!?br/>
雷霆大荒與蠻荒皇城接壤的戈壁地帶,一輛白色政府的車輛正在上面急速的飛馳,開車的陳天翼看著手機上面龍潮歌的電子懸賞金,然后再一次數了一遍上面的數字后,滿足的閉上眼睛哼起歌兒來。
他是怎么出來的?是的,他也很驕傲的想要告訴你們他是怎么在雷霆大荒那樣的戰(zhàn)場中逃脫出來的,俗話說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他這樣的人當然知道什么叫做保命為重,他在戰(zhàn)場中隨便的穿了白色政府戰(zhàn)士的衣服,然后在蒂歐斯下令運輸物資的車輛中,直接搶奪了一輛車,帶著龍潮歌從里面跑了出來,這樣的情況下,他這樣的舉動,無足輕重。
大象們在斗爭的時候,是不會在乎身邊有多少螞蟻爬過去的。
“很痛吧?”,陳天翼叼著煙問著后方的龍潮歌“雙腿被斬斷,我雖然不能夠切身體會,但是看你血流如注,真的看得我觸目驚心,什么,你在罵我嗎?”
龍潮歌其實一句話都沒說,陳天翼一直都在自言自語。
他停下車,伸出手掐住了龍潮歌的臉龐,狠狠的揪著說道“那樣高高在上的天門武士,被我一個小垃圾抓住,很不是滋味兒吧?內心必然很酸楚吧?什么,你還罵我?看看自己的處境好嗎?”,他狠狠的打了龍潮歌幾巴掌,然后冷笑道“真的是,笑死我了,還當自己那么無敵嗎?被我一個渣滓欺負,很憋屈吧?”
小龍已經進入了昏迷的地步,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在干嘛。
他就是純屬的報復性的心態(tài)。
他正準備再開車的時候,“砰砰砰…”一只厚重的手掌拍了拍車窗,外面的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示意他搖下車窗,他以為是白色政府的大將,連忙搖下車窗笑道“我是白色政府的運輸物資員,您是哪位大將?”
“我是今天不把你扒層皮不罷休的活閻王。”,
七彩哥看著他,身后的君麒麟也走上來問道“你干啥呢?你身后,是天門武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