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賀斯博之死
,冥夫生猛 !
在陽成跟我講那些事情的時候,胡五爺一句話都沒有說。對我與白楚恒會變成這樣一層敏感的關(guān)系,胡五爺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就只有一個意思。陽成說得都是事實,而且他早就知道。
我抬頭看向胡五爺。透過一層水霧對視著他心疼的雙眸,“陽成說的所有事,你都是知道的,對么?”
胡五爺沒有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扒昵盃敍]護好你。這一世爺不會讓他再傷你。”
果然全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在腦子里將陽成所講的所有事情都梳理一遍。之后。沉積在胸腔的氣被我長長的吐出去,反復(fù)幾次之后。我的情緒穩(wěn)定多了。
我自己也很驚訝為什么在這么短的時間。我竟然完全接受了這些事情,而且腦子里理智的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
或許我變堅強了,又或許我變聰明了!
我從胡五爺身上下來。
胡五爺看著我情緒穩(wěn)定的如此快,眉頭蹙得更深了些?!靶∧镒?,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逛街!”
我的回答讓胡五爺又吃了一驚。
“逛街買衣服,然后回去問楚恒,他會不會殺我家里人?!闭f著,我轉(zhuǎn)回身看向胡五爺,紅腫的眼帶著盈盈笑意?!昂鍫?。我信楚恒,他不會害我的!”
胡五爺緊蹙的眉頭舒展開,神色一松,“爺還以為你變聰明了,不曾想還是那個傻子!”
聽胡五爺說我傻,我不高興了,說我現(xiàn)在很聰明了,我要聽了陽成的話,那才叫傻!
說著,我反應(yīng)過來一個問題,“胡五爺,你什么都知道,干嘛不早點告訴我?”
“爺不確定你是不是聰明啊,萬一蠢的跟當(dāng)年一樣,爺說了,不是自找麻煩。”胡五爺說著話,手扣起來在我腦袋敲了一下,說聽里面的聲音空空的,也許沒有腦子。
“媽蛋!沒有腦子我就是死人了!”
我一路跟胡五爺斗著嘴,心里卻不是滋味。我倒想自己是真傻,傻到注意不到胡五爺?shù)倪@份心思。為什么沒有告訴我,知道了會這樣痛苦,當(dāng)然會選擇不說,因為他會心疼。他一直守在我身邊,也該是這個原因,他害怕白楚恒會一如千年前對青姑娘那樣對我。
胡五爺守了青姑娘一千年,青姑娘的心愿也是讓胡五爺成仙。胡五爺為我做得更多了,我也不應(yīng)該自私的將胡五爺留在我身邊,還是多幫鬼做事,積陰德,送胡五爺成仙吧。
“小娘子,發(fā)什么傻呢,這個怎么樣?”
胡五爺手里拿著一個最新款的手機遞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價錢,果斷拒絕了。我一個月?lián)Q兩個手機,而且我已經(jīng)決定多幫鬼魂辦事了,手機在我身上毫無保障,這種換手機的速度,買這么貴的簡直就是在燒錢好嗎!
胡五爺沒理我,將手機塞我手里,讓售貨員開小票。
“我沒……”我想說我沒帶那么多錢。我話還沒說完,胡五爺從褲兜里掏出一張金卡,遞給售貨員,讓售貨員去刷卡。
不得不說,男人掏錢刷卡的動作實在太帥了,絕對是超man的。胡五爺長得帥,這個動作看上去更是性感。已經(jīng)有一些逛街的美女們駐足看他了。
我傻笑一下,忽然察覺到不對勁,“胡五爺,你哪來卡?”
胡五爺一個千年大妖怪,連身份證都沒有,哪來的銀行卡?!
“蘇洛的?!?br/>
我愣了一下,稍后對著胡五爺豎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胡五爺?shù)靡獾奶裘?,“小娘子,想買什么?”
“我想把這座商場所有的店都買一遍!”
胡五爺哈哈大笑,表示同意!
蘇洛,看到自己的信用卡賬單,不要太驚訝噢!
我正胡五爺正愉快的購物著,胡五爺?shù)氖謾C突然響了。
胡五爺看了眼手機,與我拉開一段距離才接電話。
我想到他手機里那些鶯鶯燕燕的名字,頓時對與他通話的人沒了興趣,估計是哪個老相好或者小相好打來的。
我還在看衣服,胡五爺突然過來抓住我的手臂,神色匆忙,“出事了,跟爺走!”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胡五爺拽著出了商場。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市中心燈光璀璨,亮如白晝。下班的人終于有了時間逛街,大街上人沒見少反而更多了??粗車鸁釤狒[鬧的,我終于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感動的想哭啊,終于不是一到晚上就見鬼的艱苦歲月了!
直到被胡五爺拽的上了車,我才問他,“胡五爺,誰出事了?是你的老相好啊還是小相好?。俊?br/>
胡五爺斜了我一眼,“是你的老相好和小相好出事了!”
我一愣,沒明白胡五爺?shù)囊馑肌?br/>
胡五爺罵了一句笨,“是那只僵尸和賀斯博!剛剛給爺打電話的是美芽,說那只僵尸去殺賀斯博了,求你過去救人?!?br/>
一路上我都處在糾結(jié)的狀態(tài),我不知道該不該救賀斯博,賀斯博拿著白楚恒的鬼心,白楚恒吃了肉面婆的肉,實力大增已經(jīng)不怕賀斯博了,他去取回鬼心是肯定的。可賀斯博沒了鬼心就會灰飛煙滅。
與白雙斗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救過賀斯博一次了,那時已說的明白,我倆之間再無情誼。可聽到白楚恒真要去殺他,我腦子里還是閃過賀斯博救我時的場景,讓我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胡五爺車開的飛快,時不時的來一次漂移,比我還要急。
一路上我都在想著給如何面對白楚恒和賀斯博生死相搏的情景,并沒有留意路況,等車停下來,我才發(fā)現(xiàn),胡五爺并沒有帶我回國卿后苑,而是到了市郊的一處空地。
這一帶已經(jīng)拆遷,但不知什么原因,工程耽擱了下來,沒有建房,周圍也就荒涼了下來。地上長著一人高的野草,真是打架的好地方!
車剛停穩(wěn),我就下了車,看清眼前所見,我腳步一下子停住了,驚得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甚至不知該不該過去。
白楚恒并沒有讓我看到他跟賀斯博生死打斗的場景。
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白楚恒站在荒草之中,整只手都埋進了賀斯博的心口里。賀斯博被白楚恒提起來,像是昏死過去了,雙臂無力的下垂。
“不,不要,求你!”美芽站在賀斯博身后不遠(yuǎn)處,魅人雙眸閃著淚光,乞求的看著白楚恒,“你現(xiàn)在的實力已經(jīng)很強了,鬼心對你沒用了,但他沒了鬼心就會灰飛煙滅的。白楚恒,我求你,不要把鬼心挖出來?!?br/>
白楚恒斜了美芽一眼,“他死與我何干!”
話落,白楚恒手臂一甩,將賀斯博身體甩飛了出去。他的手握成拳頭,像是已經(jīng)挖出了什么東西。
美芽跑到賀斯博身旁,賀斯博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心口被挖出一個血窟窿,虛弱的連鬼血都沒有了,鬼氣從他的體內(nèi)渙散而出,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斯博!”美芽叫得撕心裂肺,眼淚如注。
我眼眶也紅了,腦子里賀斯博為我做的所有事情,一幕幕的全涌出來。
賀斯博說了不止一次,他的目的只是想活著,他自始至終只想復(fù)活,只想跟一個普通人一樣的活著。他有什么錯……
我眼淚吧嗒吧嗒向下掉,向前跑了幾步,卻被胡五爺一把將我拽住。胡五爺對著我搖頭,示意我不要過去。
白楚恒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木盒,將鬼心放了進去。然后轉(zhuǎn)回身向我走了過來。
“他為什么不把鬼心吃了?”我低聲問胡五爺。
“他現(xiàn)在的修為,已經(jīng)不需要鬼心了?!?br/>
什么叫不需要鬼心?
胡五爺見我沒聽懂,跟我解釋,白楚恒的身體就好比一個容積,他體內(nèi)的修為已經(jīng)將這個容積裝滿了,如果再放鬼心進去,這個容積會爆。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量。
聽胡五爺講完,我整個人都傻了,在原地呆了兩秒。
白楚恒不需要鬼心,那他干嘛一定要殺了賀斯博?!
“白楚恒,我跟你拼了!”我發(fā)愣的時候,美芽突然歇斯底里的叫了一聲。
我趕忙看過去,美芽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哭得妝都花了,她毫不顧忌形象的抹了一把眼淚,口誦咒語,無數(shù)蝌蚪狀的梵文從美芽身上涌出來,與蘇洛和蘇念能控制的梵文不同,從美芽身體散出來的梵文閃著金光,每一個梵文都散出美芽此時在念誦的咒語。梵文飄在空中,將白楚恒圍在中間。焚文越多,吟唱聲越大,梵文散出的金光也越強烈。梵文散出的金光向著白楚恒蔓延,如一個牢籠要將白楚恒困在里面似的。
蘇洛的法術(shù)是跟蘇念學(xué)的,而蘇念是跟美芽學(xué)的。美芽比他倆都強,倒也沒什么奇怪,只是竟如此強大。
我暗暗吃了一驚,開始想,以前美芽就沒想真的對我動手。不,細(xì)想一下,美芽從來沒對我動過手,她跟賀斯博在一起之后,甚至連來找白楚恒都幾乎沒有了。
白楚恒掃了眼包圍著自己的梵文,薄唇輕啟,低聲頌?zāi)盍藥拙?。緊接著,白楚恒身形憑空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到了美芽近前。白楚恒抬手掐住美芽的脖子,將美芽從地上提了起來,眸光狠戾。
白楚恒指間是用了力的,美芽的臉在她被白楚恒提起來的一瞬,立即變成了青紫色,白眼一直向上翻著。
“楚恒……”我想為美芽求情,美芽是人,是會呼吸會死亡的人。我沒法看著白楚恒在我面前殺人,而且還是知道了他有一天也許會殺我父母的情況下,總覺得如果他沒殺人,他就能放過我的父母。
“求情的話,給我憋回去!”白楚恒看向我,眸光冷冽如刀,語氣強硬,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