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詭異綠衣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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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用手撥弄著水中帶著香氣的花瓣,一邊又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肌膚。漸漸的,我煩躁的身心得到極大的放松。
    我將頭枕在了浴桶的邊緣,微瞇著眼睛,感受著氤氳霧氣中縈繞的淡淡花香。
    木桶里的水漸漸生氣一絲涼意,但我仍沒有起來的意思。于是我便不改慵懶姿態(tài),只是輕柔地喚著:“香錦......香錦?!?br/>
    門被推開,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響動。一陣緩慢地腳步聲朝我靠近,我并沒有在意,依然沉浸在溫熱的浴桶內(nèi)閉目養(yǎng)神。
    有舀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接著如山中小溪般涔涔落入大桶,桶內(nèi)的溫度稍稍上升。
    “夠了,等下再添吧。”我低聲道,也沒有轉(zhuǎn)頭看她。
    她并沒有言語,憑感覺她也沒有離開。只是,默默杵在了我身邊。
    我雙臂擱起,輕笑一聲道:“香錦,你怎么不說話?”
    香錦依然不吭聲,還是伸手進桶內(nèi)將撥了水往我肌膚上澆。
    我也不在意,想我初來云翔殿,兩人之間雖不至于陌生,但也還不是很熟悉。經(jīng)過這兩天的接觸下來,香錦也不是愛說之人,倒是沉靜得很。
    忽然手臂一抹冰涼,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臂上蠕動,奇怪的感覺令我忽起顫栗。
    “香錦,你怎么將涼水澆我身上?”我睜眼朝臂上望去,這一望,幾乎將我嚇死。
    只見一條拇指大小的白腹蛇正伏在我右手臂上吐著猩紅的信子看著我,那神情,好似隨時準備朝我撲來。捂住蛇另一端的,卻是一個妖冶入骨的綠衣女子,她正笑吟吟的看著我的反應。
    “啊......”我猛地想起身,卻被她用另一首按住。我知道白腹蛇劇毒無比,在花海居同冷寒霜采藥時就經(jīng)常能遇到。
    青姬朝我咯咯一笑,嬌聲道:“相思,別動,這蛇可不認得你?!?br/>
    “青姬,你陰魂不散地隨時出現(xiàn)在我眼前,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好坐回桶內(nèi),僵直著脖子厲聲斥責她。
    “你也怕嗎?這蛇你從小就見過,冷寒霜不是教過你解毒的法子,你怕它干什么?”青姬湊近我腦側,依然嬌笑無害。
    我此時已經(jīng)平息了忐忑的心情,只是對青姬不肯從我臂上撤去白腹蛇而仍有忌憚。但我聲色已經(jīng)能夠如常,我嗤笑了一聲道:“你不會讓這毒蛇傷我分毫,如果你想傷我,讓這蛇無聲無息爬進來就可?!?br/>
    “你也不傻,越來越聰明了?!鼻嗉勓裕难廴缃z,噙著笑繼續(xù)道:“我來是想和你聊點心事的?!?br/>
    說著,抓住蛇的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朝我眼前逼近一分。我本能地避開,瞪著她道:“既然是有話和我說,那就請你把這東西拿開。”
    青姬看我一眼,果真將蛇從我眼前移開,一眨眼竟不知道她將蛇藏哪去了。
    “我說你把那蛇藏哪里了?”我朝四處一看,并不見蛇的蹤影。心里有些不安,她不會任由那蛇在我屋子里四處游蕩吧?我雖然不畏懼,但其他宮人呢?
    青姬巧笑著拿起水瓢繼續(xù)將另一個小桶的熱水添入浴桶,接著伸手進來幫我輕輕揉搓臂膀。我本想躲開,但赤身裸體的倒是不好從浴桶內(nèi)站起。
    青姬道:“我一直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我看見自己的前世是一條青蛇?!?br/>
    夢見自己前世是蛇,她是在哄我還是在說笑話?
    我沒好氣道:“你夢見自己前世是條蛇和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因為那個夢中也有你,不至于此,好像冷寒霜也在我的夢境里?!鼻嗉兆×嗣膽B(tài),語氣變得有些夢幻莫測。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神態(tài),仿佛這一刻,她才是正常人。從我有記憶起,她頻繁地出現(xiàn)在花海居,我知道她長得妖艷,至于她住哪里,家里還有什么人,平時吃什么我都不清楚。而她也總是神出鬼沒,心計頗深。十數(shù)年對師父糾纏不休,卻一直不覺得累。我是討厭她的,所以無論她說什么,笑也好、哭也好,我都不喜歡她。
    如今見她臉色悵然而迷惑,我竟不由得對她好奇起來。于是,我看著她,低聲道:“你夢見自己是蛇,那你夢見我和師父是什么?莫非是狐貍、獅子、或是狼?”
    “你胡說什么?”青姬被我略帶譏諷的話一激,迷惑的思緒漸漸醒轉(zhuǎn)。她瞅著我道:“丫頭,你信不信,這夢雖然怪異,但我敢肯定一定隱藏著什么秘密?;蛟S,關系著我們幾個人的命運呢?!?br/>
    我一笑,靨生雙頰,話語里卻有閑閑的譏誚:“莫非這個夢的秘密就是,你是妖孽?不管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連著深宮內(nèi)院,也不例外。”
    青姬并不看我,只是臉色變得忽然很難看。猛地那百腹蛇又出現(xiàn)在她手中,我才知道她剛才其實是把蛇收進了自己的袖籠。
    她瞪著我道:“你再胡說八道,就別怪我放蛇咬你。”
    “青姬你夢里說自己前世是蛇,你現(xiàn)在又把蛇帶在身上,你不是妖孽是什么?”我坐在水桶中,感覺水溫已經(jīng)開始漸漸變涼,而旁邊小桶里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添加的熱水。這妖女,卻還在這里啰嗦著不肯走,莫非想凍死我?
    青姬似乎惱了,她作勢舉起那條蛇,朝著我厲聲道:“你不怕蛇,可你這殿中人難道都不怕?”
    “我看你敢。”我指著青姬冷笑道:“我只以為林仙兒喜歡和蛇打交道,原來你才是真正和蛇共舞的人。能把一條沒有經(jīng)過任何處理的毒蛇攜帶于身上而不傷及己身的人,只怕林仙兒也要自嘆不如。如今你既然可以在宮里自由來去,我在猜想,你八成和宮里某個位高權重的人有說不清楚的關系。你告訴我,你帶這蛇來,僅僅就是來和我說夢的么?”
    “那你以為我是來做什么的?”青姬聞言,不答反而問我。她的目光由開始的嬌媚漸漸升起一抹冰寒刺骨的雙意,即便現(xiàn)在是陽光初烈的五月,這抹寒意依舊無法化開。
    我于浴桶中抱起了雙臂,水溫的越來越?jīng)隽钗椅⒏胁贿m。小腹處竟然有絲絲刺痛傳來,我心里暗暗吃驚,難道中了那女人的詭計?
    “青姬,我不知道你和宮里哪個人有扯不清的關系,但我肯定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我雙目直視于她,毫無懼色地看著她道:“我也不想為難你,你最好趕緊離開宮中。否則,等我喚來侍衛(wèi),你想走只怕也走不了?!?br/>
    “放屁!”她兩個字一出口,那薄薄的唇邊竟泛起冷冷的笑意:“信不信還沒等你開口,你便成了我的俘虜?”
    門開著,一線風從外面灌入,水早已經(jīng)涼了。而我,只能忍著絲絲涼意將自己整個隱藏在浴桶里。
    “呵呵,青姬,你別忘了,我是冷寒霜親手養(yǎng)大的,我可以解毒,自然也可以下毒?!蔽覍λ耐樳€以顏色,并微微仰起了頭。
    “那就試試誰的手段更高明!”她有著恫嚇的意味,手里的蛇早已立起半個身子,張嘴吐著信子。
    “你敢!”兩字一吐,只見一個青衫身影早已飛身闖了進來。臉上,赫然戴著那副銀白色面具。他手中利劍早已“刷刷”兩下將青姬手中白腹蛇斬成幾段,鮮血隨著蛇身四散飄飛出去。
    一截斬斷的蛇身飛快地朝我飛來,沒等我反應,便落到了我的浴桶內(nèi)。蛇身溢出血色,蜿蜒著在水面蠕動。
    “??!”我霍地從浴桶站起,沒命地跳到了地面??墒?,我忽然記起,我沒穿衣服......
    青姬和青衣人見我赤身從浴桶站到了地上,借驚愕地看著我。
    再一次失聲驚叫,我抱起自己的身子蹲在了地上。青衣人此時忽然醒悟過來,像離弦之箭朝床榻而去。他抓起床上那條薄薄的被褥飛快地往我身上一攏,將我從地上抱回了床榻。
    我躺在床上,愣愣地一動不敢動,像傻子一樣。
    青姬盯著他,一臉古怪的神情,道:“果真是有情有義,那么怕傷她一根毫發(fā),你為何不摘下面具光明正大的在她身邊保護呢?”
    難道他們認識嗎?我一時怔然,聽青姬口氣,兩位竟好像是相識的。
    青衣人冷哼一聲道:“今天我饒不了你!”
    “如果你不怕招來滿宮的侍衛(wèi),你就在這大開殺戒吧。反正,床上那丫頭也不在乎讓人見她赤身裸體的樣子。哈哈哈......”青姬本來見毒蛇被青衣人斬殺就痛恨不已,眼下正好尋著了泄憤的機會,便朝著青衣人一陣冷笑。
    “住口!”青衣人聲色如霜,劍早已指向青姬:“你不要逼人太甚!”
    青姬此時卻不愿意接招,反而低聲道:“你隨我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話音剛落,早已化成了一道綠煙般的影子朝門外而去。青衣人望向床榻靜靜躺著的我,眼里似乎閃過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