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情變得復雜了
遇敵時,想到要逃離,這件事對于身為天仙派長老的阮德生來說,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了。
此刻,這件事情雖然還沒有發(fā)生,但當天仙派的二十多個門徒在眼前出現(xiàn)的剎那,一絲無奈,從心中升起,他也想到了眼前的對手猜到了他此刻心里的想法,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了極為不正常的神色。
想逃,卻不敢逃,想留,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危機,這便是阮德生此刻所面臨的他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為尷尬的一次選擇。
在結(jié)界未散去之前,天仙派的門徒就感知到了這個結(jié)界是天仙派阮德生長老施術(shù)凝結(jié)的,此刻結(jié)界散去,自己的兩個同門慘死,而阮長老和他的對手卻安然無恙。
這不得不讓天仙派的門徒感到疑惑,他阮德生為什么要散去結(jié)界放走殺人兇手?
結(jié)界散去之后,柳易塵見圍困自己的人雖多,而且還有大量的守城官兵在場,真正厲害的角色卻沒有,那搶占了他的功勞的邱月生也不在其中,并沒有感到一點害怕,反倒覺得是讓阮德生說出事情的最好時機。
于是,柳易塵身形一動,與阮德生的距離拉近了一些,然后抬高嗓門,說道:“阮長老,現(xiàn)在有你天仙派的人和官府的守城大軍在場,我覺得你當著他們的面說出實情,那我們就不用老身費心的進王宮找皇帝了,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阮德生以為柳易塵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是防止他逃走,心中本來就有些心虛的他,聽完柳易塵的話,愣了愣,正待開口,一個天仙派的門徒飛身靠近了阮德生,抬手指著柳易塵,大聲罵道:“你這該死的惡徒,殺了城守將軍府數(shù)百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要狡辯嗎?”
柳易塵說道:“你這無名鼠輩,也配與我說話,滾回去問問邱月生那個混蛋,他應該知道殺死將軍府數(shù)百人的家伙是誰了?!?br/>
柳易塵話音一落,借助風元珠的力量,眨眼間聚集了足夠的風元之力,揚手拋出了一個直徑足有兩米的龍卷風,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那不知死活的天仙派門徒轟去。
在場的天仙派弟子都知道,風系仙術(shù)大仙境界之人勉強夠資格學習,而眼前的這個剛剛步入大仙境界的年輕人,揮手間就能施展龍卷風仙術(shù),而且威力比起金仙境界之人施展出來,旗鼓相當,心下不由感到無比的驚駭。
那門徒距離阮德生雖近,但阮德生卻沒有出手相救,反而向后飄退了丈余,與那門徒拉開了一段距離,眼睜睜的看著那替他說話的門徒被龍卷風卷了進去,最后被巨型風力給撕散成無數(shù)血肉碎片。
風力的運用,恰到好處,那門徒被撕成了碎片的剎那,龍卷風忽然消失,而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卻是讓人感到驚恐萬分的一幕。
這是因為眾人見到那在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忽地的就化作了無數(shù)血肉碎片,砰然爆炸了開來,射向了四周空間,鮮血如雨點般灑落了下去,地落到了那些正在仰頭觀看上空的軍士們的臉上,身上。
天仙派的眾位門徒見到連阮長老都似乎非常忌憚與眼前的家伙交手,心下頓時感到更加緊張了,非常的后悔要求出來助官府一臂之力,全力緝拿賊兇的舉動。
而那些聰明的天仙派弟子,似乎已經(jīng)從柳易塵那簡單的一句話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心中更是對阮德生以及邱月生的這種行為感到不恥,但他們卻沒有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勇氣。
這是因為,他們自認為自己是名門正派,一旦這件事傳揚了出去,對天仙派的影響實在是太大。
“阮德生,你莫非是一個言而無信,敢說卻又不敢做的人?”柳易塵快速掃視了一眼全場,目光在阮德生的身上停留了下來。
“你這賊子,在胡說八道什么?”阮德生剛才沒有出手救那門徒,已經(jīng)是在眾人面前失盡顏面了,如果再不作出明確的選擇,即便是自己不說,在場的人也能夠猜得出城守將軍被殺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聽柳易塵逼問,阮德生最終還是選擇了依靠天仙派。
阮德生的話音一落,遠方一陣“哈哈”大笑聲傳了過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到一個人影宛如流星一般,劃破虛空,直向柳易塵他們所在位置飛來。
這來人的速度雖快,但柳易塵的透視觀察力也不弱,眼見來人是周崇山,心下尤為疑惑:“這個賊子在這個時候顯身出來,有什么目的呢?假如他與阮德生聯(lián)手,那事情可就變得有些棘手了?!?br/>
柳易塵思索這會,周崇山飄過來時產(chǎn)生的一股強大氣浪將那擋住了他前進路線的天仙派門徒給沖飛開去兩丈,就此懸停在了距離柳易塵和阮德生各有三丈的位置,微笑著看著柳易塵,說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你指望這些家伙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那比登天還難,不如我們談談條件,如果你的答復能讓我老朽滿意了,我替你說句公道話,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柳易塵知道周崇山之所以打他的主意,是想從他身上得到厲害的寶物,而他身上強攻符紙多的是,扔出一張給人,也無妨,并沒有多加考慮,隨口應當:“說來聽聽?”
周崇山說道:“你把你身上帶著的能防御那怪物釋放出的萬丈雷電光芒的寶物給我,我就替你說句公道話,這很公平吧?”
周崇山這話一出口,那地面上的守城軍士們似乎也隱約明白了殺死皇榜上公告出來的怪物之人,是眼前的青年,而并非天仙派的邱月生,心中也對天仙派人這般做的目的,產(chǎn)生了懷疑。
為首的將領(lǐng)雖然無力飛天,但他自知還有自保的能力,他揮手招來傳令兵,向他說道:“去,趕緊去皇宮報信,讓皇帝陛下調(diào)撥修煉者前來增援,緝拿真正的殺人兇手?!?br/>
為首的將領(lǐng)看著傳令兵騎馬離去后,心覺此事的真相一旦被皇帝知曉了,皇帝定會因此而重重的獎勵他。他越想越興奮,越想心里越高興,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了燦爛的笑容。
就在柳易塵他們這幫人僵持的這會,傳令兵已經(jīng)把那為首將領(lǐng)的話以及自己親耳所聽所見的情形,傳進了皇宮皇帝的耳中。
得知此事,皇帝只是搖了搖頭,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回頭傳喚來了他手下四員心腹大將孟龍、魯中山、姚榆林和鄒鴻,向他們說道:“四位愛卿,在傳你們來之前,你們就已經(jīng)知道了鄭傳你們前來的目的了,鄭也不多言,你們就直說你們的想法吧?!?br/>
身材魁梧滿臉胡須,一副魯夫樣子的孟龍毫不謙讓,說道:“依臣之見,如今還不是得罪天仙派的時候,而今日早朝之上,皇帝陛下您應該看出了那邱月生并非殺死怪物的高手,之所以沒有揭穿,是因為此事牽扯到了天仙派。由此臣猜想,皇帝陛下您心中應該已經(jīng)有了非常好的應付法子了。”
其他三人微微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容,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只是將目光聚集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笑了笑,抬手摸著胡須,說道:“既然四位愛卿已經(jīng)知曉是鄭故意縱任他們,那鄭也就不賣關(guān)子了。孟將軍聽令,你即刻動身帶領(lǐng)五百護衛(wèi)精銳,前往增援,緝拿殺死了萬永信的賊子,助天仙派阮德生一臂之力。但要切記,不得傷了那要緝拿的賊子,施巧計放他離去,任由他這枚可用的棋子去對付天仙派,我們只管看好戲便成?!?br/>
“臣領(lǐng)命!”孟龍起身行了跪拜之禮,隨后急匆匆的退出了皇宮大殿,率領(lǐng)手下五百精銳,直向柳易塵他們所在的位置奔去。
皇帝保護皇宮的精銳,多達萬人,而他們口中所指的精銳,絕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一大批修為極高,只是身上穿著了皇宮護衛(wèi)服裝的修煉者。
這些精銳中實力最弱的,也有如今柳易塵那般的實力境界,由此可知,這個在天仙派人眼中似乎不足為懼的皇宮大院,絕非他天仙派所了解的那般簡單。
也就是在孟龍將軍帶領(lǐng)五百精銳離開皇宮的這會,柳易塵給了趕了過來的周崇山一個答復:“你追趕我已經(jīng)很久了,想必你也聽到了一些消息,我能抗得住那怪物的雷電攻擊,是我?guī)煾到o我的護身符的功勞。這每一張符紙,都凝聚了我?guī)煾挡簧俟α王r血,釋放出來,威力強大,別說是那怪物釋放出的雷電,就是真仙界的絕頂高手釋放的攻擊仙術(shù),都未必能破了那防御。換句話說,有這種護身符在手,與強敵對戰(zhàn)時,相當于多了一張保命王牌,如果你真的想要這護身符,我給你兩張便是?!?br/>
周崇山疑惑的問道:“你當初在萬丈電光下能活命,真的只是護身符的力量?”
“不錯,不信的話,我先給你一張,讓你試用試用,辨認一下真?zhèn)伪阒宜f是真是假了?!?br/>
柳易塵制作出的各種凝聚了他能使用的各元珠力量的防御符紙無數(shù)張,雖然符紙的力量被釋放開來,無法與真正的元珠力量相提并論,但以金仙境界之人的實力那還是不足以攻破的,他相信眼前的周崇山絕不可能識得符紙有詐。
于是,他說完話,就要去取符紙,那一邊的阮德生擔心周崇山和柳易塵聯(lián)手之后,他將失去逃走的機會,連忙大聲喊道:“等等,我有話要說?!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