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勸退
“陸雪同學(xué), 在這件事情有結(jié)果之前, 你可以繼續(xù)留在學(xué)校里上課。”徐主任說道。
但是, 等這件事有了結(jié)果, 基本上就等于宣告,陸雪在明華中學(xué)的讀書生涯結(jié)束了。
“謝謝徐主任?!标懷┛薜美婊◣в辏伤緹o力改變這一切。
“至于你,牛老師, 學(xué)校先暫停你的一切教學(xué)活動,等這件事情過去,學(xué)校會做出公平的處理的?!?br/>
牛老師現(xiàn)在又驚又怕,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能留在明華中學(xué)了, 以后還有沒有機會當(dāng)老師都另說。
她不敢鬧,只能聽從學(xué)校的安排。
之后徐主任和班主任老王,一起跟溫悠悠的父母商量這件事的后續(xù)。
溫悠悠則是跟林雎先回教室。
路過陸雪身邊的時候,溫悠悠的衣角被她抓住了。
陸雪紅著眼眶, 像是絕望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溫悠悠,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溫悠悠肯定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特意設(shè)了這個局等著她。
“你可能誤會了,”溫悠悠輕輕拂開她的手,而后溫柔地說道,“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值得我費心思對付?”
在她眼中,陸雪只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若是陸雪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的,溫悠悠不想特意去做什么,但這是陸雪一次又一次往她槍口上撞。
是陸雪自找的。
聽溫悠悠毫不在意地說出這番話,陸雪胸腔中的苦澀和難堪幾乎要滿溢出來。
她一直把溫悠悠當(dāng)成對手,費盡心機對付她。
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只有她自己在這里跳來跳去,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人家溫悠悠,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溫悠悠沒有理會失魂落魄的陸雪,她跟林雎一塊回了教室,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
溫峰和魏琴那邊沒說很久,兩個人就把溫悠悠和林雎一塊接走了。
那些證據(jù)則是交給吳律師親自處理。
回去的路上,溫峰愧疚地說道:“我一直忙著工作,忽略了你,沒想到你在學(xué)校受了這么多委屈?!?br/>
“沒有的事,誰能欺負(fù)我啊。”溫悠悠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這孩子,不想讓我們擔(dān)心,還打算瞞著我們是不是?”魏琴眼眶都紅了,她心疼地揉了揉溫悠悠的頭發(fā),“你們老師都跟我們說了。”
“之前有幾個孩子在匿名論壇上污蔑你,還有人故意孤立你,這些我們都知道了?!?br/>
溫峰心里十分沉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負(fù)責(zé)的父親,結(jié)果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女兒在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事情,根本一無所知。
“沒事的,爸,媽,這些事不都過去了嗎,我自己能處理好,就沒告訴你們?!睖赜朴撇幌胱岄L輩擔(dān)心,安慰了他們好一會兒。
魏琴突然想起來另一件事:“你剛才說,編程競賽的時候,有什么通信設(shè)備,這是怎么回事?”
溫悠悠跟林雎對視一眼,最后還是決定,如實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畢竟還涉及到了溫明雅。
“明雅居然會做這種事?”溫峰驚訝得聲音都快變形了。
“嗯,陸雪家境不好,估計她是沒能力買到這種通信設(shè)備的,只有溫明雅能買到?!?br/>
在溫悠悠補充了這句話之后,魏琴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冷嘲。
就溫鴻和包清秋那樣的,教出來的女兒能好才怪了。
“這件事我會跟你爺爺說的,這種設(shè)備不便宜,有心要查的話,不會查不到?!睖胤逭f道。
“嗯。”
第二天,學(xué)校的期中考試如期舉行。
除了幾位當(dāng)事人,以及昨天晚上在場的幾位老師以外,沒人知道陸雪和牛老師的事情。
所以當(dāng)同學(xué)們發(fā)現(xiàn),發(fā)下來的卷子是b卷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
“怎么是b卷?”
“雖然每次考試都有ab卷,但這還是頭一次用到b卷吧?!?br/>
“聽說b卷比a卷難,我們這次遭殃了?!?br/>
溫悠悠拿到卷子,先是大概看了看,然后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亻_始答題。
a卷b卷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反正都是那些題型。
陸雪被分到了其他考場,她看著第一場考試的卷子,滿腦子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哪有心情答題。
昨天晚上回去,她都沒敢把這件事跟家人說。
就算說了也沒什么用。
她家里沒錢沒人脈,什么忙都幫不上,不像溫悠悠家里那么好,一點小事都可以請律師。
陸雪渾渾噩噩地做了幾道題,也不管對不對,悶頭寫上就是了。
這段時間她把心思都放在編程競賽上,忽視了其他學(xué)科的學(xué)習(xí),再加上她心神不寧,答得亂七八糟。
考完所有科目,陸雪收拾東西的時候,坐在她后面的女生,笑著跟她打招呼。
“你是陸雪吧?我之前在光榮榜上看到過你?!?br/>
陸雪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嗯。”
“我能跟你分在一個考場,還是前后桌,真是太幸運了?!?br/>
“是嗎?!标懷└尚Γ砩弦稽c靈氣都沒有。
“這次考試多虧你了,謝謝啊,我要是能全部及格,到時候請你吃飯?!?br/>
陸雪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
她收拾好東西,之后回了家。
考完試,溫悠悠去找林雎,問他考得怎么樣。
“還行?!绷嘱抡f道。
在考試之前,溫悠悠特意給林雎進行了全科大補習(xí),估計就算他基礎(chǔ)差,考不了特別好,但是考個中等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br/>
溫悠悠準(zhǔn)備回教室放東西,結(jié)果剛進門,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悠悠,編程最后一道選擇題,是選a嗎?”
“填空題答案多少啊?”
“最后一道大題你肯定做出來了吧,要用什么算法,我怎么一直做不對?”
溫悠悠沒料到同學(xué)們會這么熱情,她不好意思拒絕,就把自己記得的答案告訴他們。
“哎呀,又錯了好幾道題,這次肯定考得差?!?br/>
“都說了考完試別對答案,反正早晚會知道的?!?br/>
后來張紹和梁景南也回來了,趁著大家又去問他們的答案,溫悠悠趕緊拉著林雎溜了。
前段時間溫悠悠一直在忙各種事情,這次期中考試結(jié)束,終于可以休息一下。
溫峰把溫明雅的事情跟溫老爺子說了,溫老爺子派人查證,查到了溫明雅確實買過那些通信設(shè)備,總共花了十萬塊錢。
不過溫老爺子最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騰不出手教訓(xùn)溫明雅,等過段時間有空了,再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
周末,溫悠悠跟林雎一塊待在家里玩游戲。
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蕭知在給她發(fā)消息。
“溫同學(xué),這次期中考考得怎么樣?”
溫悠悠趁著游戲等待的時間,快速敲了兩個字回過去:還行。
“上次我留的手機號,確實是我自己的,不過考試那天我手機壞了,所以暫時跟我弟弟換了手機?!?br/>
蕭知也是后來才從蕭行那里知道,溫悠悠曾經(jīng)給他的手機打過電話。
他早就想解釋,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正好趁著期中考試這個話題,把這件事說開,免得溫悠悠誤會。
悠哉哉:嗯嗯,我知道了,那下次有事找你,還打之前的號碼?
“是的,我已經(jīng)把手機換回來了?!?br/>
溫悠悠跟蕭知又隨便聊了兩句,就結(jié)束了話題。
進到游戲里,她才發(fā)現(xiàn),林雎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怎么了?”溫悠悠扯了扯他的袖子。
劇情需要,現(xiàn)在他們兩個都穿著古裝,袖子超級寬大,扯起來很方便。
林雎驀然回神,漆黑的眼中沒有一絲光亮,“沒什么?!?br/>
他只是,有一點不開心。
看到溫悠悠跟別人說話,他就會不開心。
他不敢把這份心情告訴溫悠悠,怕會引起她的厭惡,只能自己一個人把想法藏在心里,任由這陌生的酸澀侵蝕他的內(nèi)心。
林雎知道,自己這份占有欲來得毫無道理,他根本不配這么想。
她能陪他上學(xué),陪他玩游戲,已經(jīng)很好了,他有什么資格要求更多。
可不管他怎么勸說自己,心里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渴盼著,要是,要是她能只把這份好給他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林雎的整顆心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無疑是極其渴望這個想法能成真的。
要是可以獨占她就好了。
有些想法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會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再也無法拔除。
周末過去以后,期中考試的成績已經(jīng)出來四門了,只剩下最后一門語文還沒出來。
“悠悠,你已經(jīng)跟我拉開二十分了。我還以為你忙著參加編程競賽,學(xué)習(xí)肯定沒我努力,這次我能有機會超過你呢,哪怕就一分也行啊。”
張紹嘆了口氣說道。
他說得坦蕩,完全是真心實意佩服溫悠悠能考這么多,并沒有嫉妒的意思。
“你考得也不錯啦,而且我在編程競賽結(jié)束之后,也有努力學(xué)習(xí)其他科目。”
溫悠悠安慰道。
她跟陸雪不一樣,從來不會刻意在別人面前忽略自己的努力,只強調(diào)自己的天賦。
大家都不傻,不管再怎么聰明,不學(xué)習(xí)是不可能成績很好的,難不成知識會自己跑到人腦子里?
努力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為什么不愿意承認(rèn)呢?
“你悟性這么高,學(xué)習(xí)還這么努力,我要向你學(xué)習(xí)?!?br/>
張紹很快又恢復(fù)了昂揚的斗志,他要加倍努力,爭取有一天能趕超溫悠悠同學(xué)。
梁景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手里的試卷。
這次的考試成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應(yīng)該算是超常發(fā)揮了,數(shù)學(xué)和綜合都答得不錯,比以前考得高。
憑他這次的成績,應(yīng)該能奪回年級第一的位置吧。
“南哥,我聽說溫悠悠這四科的總分比你多八分,要是你語文比她多個八分以上,這次就穩(wěn)了。”譚宇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跟梁景南說道。
“八分,這么多?!绷壕澳系暮眯那轭D時散去了不少。
他超常發(fā)揮,居然還被溫悠悠甩開了八分。
“不多啊,溫悠悠這段時間都沒聽過語文課,作業(yè)也不做,總被老師叫出去罰站,肯定考不好?!?br/>
聽譚宇這么說,梁景南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算其他科目被甩開了八分,語文成績還沒出,他還有機會。
譚宇說得對,溫悠悠天天看推理小說,語文作業(yè)不做,還不聽老師的話,這次的語文成績,肯定不會很好。
考完試之后的第一節(jié)語文課,來上課的人卻不是牛老師。
“牛老師有事情,所以暫時由我來給大家上課,直到你們原來的老師回來?!?br/>
新老師是九班的語文老師,現(xiàn)在要帶三個班,任務(wù)很重。
這位老師講課風(fēng)趣,知識淵博,教了很多年了,對高中的知識點如數(shù)家珍,倒是比之前的牛老師強上不少。
梁景南期待了一節(jié)課,還是沒等到老師發(fā)卷子,應(yīng)該是還沒批改完。
他不免有些失望。
到了第二天的語文課,新老師拿著一沓卷子走進教室。
梁景南頓時坐直了身體,眼也不眨地盯著老師。
“咱們的卷子是三中和四中的老師一起批的,語文卷子不好改,所以比其他科目慢了一天?!崩辖處熀吞@地說道。
“課代表把卷子發(fā)一下吧,別念分?jǐn)?shù)。咱們班這次總體來說考得還不錯,不過平均分比八班稍微差了一點。”
語文課代表從座位上站起來,去講臺上拿了卷子,挨個發(fā)給同學(xué)。
陸雪這次只考了一百分,她剛拿到自己的卷子,就把卷子團成一團,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桌洞里,整個人喪氣地趴在桌上。
這是她上高中以來,考得最差的一次。
考了五門,只有語文一門及格了,還是擦著線及格的。
不過現(xiàn)在最讓她煩心的,還不是成績,而是陷害溫悠悠那件事。
昨天法院的傳票就送到她手上了,她今天下午必須得請假去一趟。
溫悠悠有律師,根本不用親自到場,只有她什么都沒有,不得不自己去,還不能讓家人知道。
梁景南拿到自己的卷子,看到上面寫著的130,心跳驟然加速了不少。
一百三,語文能考這么多,已經(jīng)很厲害了。
而且這次的語文題還是b卷,難度比a卷大很多。
只要這次溫悠悠語文沒考到一百二十二,他就是年級第一。
“我去,南哥,語文一百三,牛逼?!?br/>
“這次你肯定是年級第一吧,說不定全市第一都有可能?!?br/>
課代表發(fā)到溫悠悠的卷子的時候,表情十分驚訝。
梁景南暗自猜測,不會是溫悠悠這次考得特別差吧。
那他的機會就更大了。
得知梁景南很有可能是年級第一,譚宇比梁景南本人還要激動。
等課代表發(fā)到譚宇的卷子,他連忙拉著課代表問,梁景南跟溫悠悠差幾分。
課代表不想說,可譚宇拉著自己的袖子,不說他走不了,就只能偷偷比了個九的手勢。
“南哥,穩(wěn)了,溫悠悠跟你差正好九分?!?br/>
梁景南得知這個消息,頓覺渾身舒暢。
溫悠悠不聽課不做作業(yè),語文都能考一百二十一,其實也很不錯了。
不過這樣的話,她的總分正好比自己低一分。
而且據(jù)他自己估計,編程競賽他發(fā)揮也不錯,應(yīng)該至少能拿二等獎。
溫悠悠一個女生,編程不可能比他這個男生還厲害。
所以還是他更優(yōu)秀,溫悠悠根本比不上他。
“這次期中考試,語文題目的難度比較大,咱們學(xué)校的平均分比上次低了十五分,全市都沒有一個分?jǐn)?shù)在一百四以上的?!崩辖處熉朴频卣f道。
“不過在題目這么難的情況下,咱們班有一位同學(xué)答得特別好,是我們?nèi)械淖罡叻??!?br/>
梁景南覺得自己的語文分?jǐn)?shù)已經(jīng)很高了,老師說的人會是他嗎?
可惜,老師下一句話,讓他頓時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整顆心都涼了。
“溫悠悠同學(xué),語文考了全市第一,一百三十九分,作文幾乎滿分?!?br/>
老教師激動地說完,教室里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我去,這么難的題能考一百三十九,我才一百一?!?br/>
“這種作文都能拿幾乎滿分,這是什么神仙腦子啊?!?br/>
“這次的年級第一,不用說肯定又是溫悠悠。”
“自信點,把年級第一改成全市第一。”
梁景南胸腔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課代表剛才說,他跟溫悠悠的分?jǐn)?shù)差九分,他下意識以為自己比她考得多,結(jié)果卻正好相反。
溫悠悠居然能考一百三十九。
她一個不聽語文課,不寫語文作業(yè)的人,居然能考這么多,這根本不合理。
譚宇說自己同桌考了全市第一,牛都吹出去了,結(jié)果被人打臉,他都快要尷尬死了。
以后他再也不提前說了,等成績發(fā)下來再說。
溫悠悠閱讀量很大,她穿書之前高中的語文成績就是非常優(yōu)秀的,再加上大學(xué)的時候讀過不少典籍名著,語文素養(yǎng)有很大的提高,考到將近一百四十分,對她來說根本不難。
到現(xiàn)在,五門課的成績都已經(jīng)完全頒布了。
溫悠悠以近乎完美的成績,再次占據(jù)了年級第一的位置。
第二名還是八班的學(xué)生,比溫悠悠少十五分。
梁景南考了年級第三,這還是他超常發(fā)揮的情況。
至于陸雪,從上往下根本找不到她的排名,她這次直接排到了中后面。
放學(xué)的時候,陸雪正好遇到了考試的時候坐在自己后面的女生。
那女生看到她,表情有些尷尬。
隨后陸雪聽到,那女生跟身邊的同學(xué)小聲討論:“我考試的時候坐在她后面,偷偷抄了她的答案,還以為她能考很好呢,結(jié)果還不如我以前的成績?!?br/>
“她不是陸雪嗎?我記得以前都是考年級前十的,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退步那么多?!?br/>
“肯定是學(xué)習(xí)不努力了唄,不過我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自己做呢?!?br/>
陸雪難受得不行,邊走邊哭。
她中午不想回家,等到下午兩點多鐘,自己一個人去了法院。
第二天,全市排名也出來了。
為了照顧分?jǐn)?shù)不高的同學(xué)的心情,這次的成績單,只公布了前二百名的成績。
溫明雅著急地拿著手機,不斷刷新頁面。
這次她發(fā)揮也不錯,考了葉水中學(xué)的年級前二十,不知道能不能排到全市的前二百。
要是她能超過溫悠悠,下次去爺爺那里,一定要好好嘲笑她。
過了五分鐘,全市前二百名的成績單終于放出來了。
溫明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成績,正好在最后面一個。
她頓時松了口氣。
到時候就拿著這個成績單,在爺爺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自己。
溫明雅核對了自己的成績,然后才想起來看溫悠悠的。
她從自己的位置,一點點往上找。
翻了一百多名,都沒看見溫悠悠的名字。
溫明雅心里高興極了,她不信溫悠悠能在全市的考試中,考到前五十名。
所以基本上可以斷定,溫悠悠考得沒她好,沒考到全市前二百。
就在溫明雅打算關(guān)上手機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女生忽然說道:“全市第一是明華中學(xué)的誒,考得好高啊,三科都是滿分。”
溫明雅這才想起來,她還沒看到梁景南和陸雪的成績呢。
這次的全市第一,不會是景南吧。
她臉頰一紅,趕緊重新打開成績單頁面,快速往上劃動。
結(jié)果在成績單劃到最上面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找梁景南和陸雪,就一眼看到了排在第一名的那個名字:溫悠悠。
在這個名字后面,緊跟著三個滿分成績,剩下的兩門課成績也非常亮眼,四科成績都是全市第一,剩下的一門也在全市前五。
怎么可能呢?
溫悠悠怎么可能考這么多?
溫明雅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她反復(fù)查看了好幾遍,第一名確實是溫悠悠沒錯。
梁景南在明華排第三,全市排到了十五名。
至于陸雪,前二百名的成績單里面,根本沒有她的名字。
溫明雅剛才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
她跟溫悠悠的名字都在成績單上面,她在最后一個,溫悠悠在第一個,多諷刺啊。
這讓她怎么好意思,把這個成績單拿給爺爺看?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故意來煩她。
“明雅,全市第一也姓溫,你們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滾?!睖孛餮挪荒蜔┑卣f道。
她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溫明雅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態(tài)度過激了。
不過她心里煩得很,也沒工夫去道歉。
“真是大小姐脾氣啊,跟我們普通人說話都高高在上的?!?br/>
“以后別理她了,以為自己是誰啊,真是的?!?br/>
“不會是知道全市第一跟自己一個姓,心里嫉妒了吧?!?br/>
溫明雅聽著這些議論,頓時更覺心煩,把書猛地砸在桌子上,離開了教室。
不得不說,吳律師的速度就是快,這才幾天,就已經(jīng)把這件事給徹底解決了。
“吳律師您真厲害?!睖赜朴埔贿吙催@件事的資料,一邊說道。
“那是因為溫小姐您還沒成年,所以法院那邊對這件事高度重視,處理的速度也很快?!?br/>
卷宗太復(fù)雜,溫悠悠懶得看,干脆直接問吳律師。
“那個牛老師怎么處理?”
“吊銷教師資格證,留下案底,這輩子都不能進編制內(nèi)工作,而且還要被關(guān)半年,再受三個月的教育,才能出來?!?br/>
溫悠悠覺得這個結(jié)局,挺適合牛老師的。
而陸雪的結(jié)果,溫悠悠不用問也知道。
這天上自習(xí)課的時候,徐主任忽然走進班里,叫走了陸雪。
過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陸雪哭著回來,然后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
“雪兒,你去哪兒???”楊瑩瑩一臉莫名地問道。
陸雪哭著看了溫悠悠一眼,“我對不起溫悠悠同學(xué),以后就不在明華讀了?!?br/>
“什么?你要轉(zhuǎn)學(xué)?”楊瑩瑩驀地拔高了聲音,“溫悠悠她什么意思啊?是她讓你退學(xué)的?”
明華中學(xué)是私立高中,聽說校董會里有溫家認(rèn)識的人。
要是溫悠悠真的看不慣陸雪,還真有讓陸雪直接退學(xué)的能力。
陸雪一直哭,也不說話,看上去就跟真的被溫悠悠用特殊的權(quán)利欺負(fù)了一樣。
這個時候,溫悠悠正好去辦公室找老師問題目,不在教室。
“我真的沒想到,溫悠悠她居然是這樣的人,你先別走,憑什么她讓你走,你就要走啊,這學(xué)校又不是她家開的?!睏瞵摤摎鈶嵉卣f道。
“楊瑩瑩,你被打臉的次數(shù)還不夠多是不是?什么事都不清楚,你就在這吵吵,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背桃菝鞅緛碓诤竺媾恐X,齊飛舟聽到有人說溫悠悠,立馬把他給叫醒了。
“陸雪都說了,她對不起溫悠悠,你怎么不問問,陸雪做了什么?”齊飛舟補了一句。
陸雪哪敢說話。
不管她說什么,到最后都會被打臉。
她剛才攛掇楊瑩瑩,就是想讓楊瑩瑩找溫悠悠的麻煩,給溫悠悠添堵。
要是楊瑩瑩也能跟她一樣被退學(xué),那就更好了。
“雪兒,你說啊,你肯定什么都沒做吧,肯定是溫悠悠仗著自己家里有錢,亂欺負(fù)同學(xué)?!?br/>
陸雪還是繼續(xù)哭,一句話也不說。
而且因為楊瑩瑩的耽誤,陸雪本來能拿東西回家的,結(jié)果也沒拿走。
“我不許你走,明天我就找老師去,一定讓你留下?!边@是楊瑩瑩的原話。
第二天一大早,明華中學(xué)的信息欄上,貼了陸雪被退學(xué)的消息。
高二七班陸雪因為嫉妒同學(xué)成績優(yōu)異,聯(lián)合代課老師,一起誣陷某位同學(xué)考試作弊。
受害同學(xué)已經(jīng)向法院起訴,判決結(jié)果如下。
法院判處陸雪跟溫悠悠道歉,還要賠償精神損失費。
而明華中學(xué)給陸雪的處罰是,將這件事情記錄在個人檔案上,成為陸雪一生的污點。
同時,經(jīng)過校董會討論決定,勸退陸雪。
陸雪第二天來學(xué)校拿東西的時候,感覺到周圍所有人鄙夷的眼神,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偏偏楊瑩瑩這個豬隊友,還在阻攔她,“雪兒,你別走,你被退學(xué)了,去哪兒上學(xué)去啊?!?br/>
“你別攔著我,我要回家了?!标懷┑共皇巧岵坏米约旱臅?,而是她的銀行卡還在書包里呢,從溫悠悠那里賺的錢,除了給家里人的,剩下的陸雪都存在卡里了。
她才不舍得放棄這些錢。
“不許走,你說你在哪,讓我以后能找得到你,我才讓你走。”楊瑩瑩抱著她的書包不撒手。
不知道的,還以為楊瑩瑩在演什么情深意切的友情戲呢。
可跟她對戲的另一個人——陸雪,心里都快恨死她了。
楊瑩瑩這個豬,就會拖她的后腿。
現(xiàn)在她就想趕緊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讓她丟臉的地方。
可是楊瑩瑩力氣還不小,一直攔著不讓她走。
“我去職高。”陸雪無奈之下,只好說了自己的去處。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渾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涌去。
她一個優(yōu)等生,最后居然只能去讀職高。
多么可笑。
這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楊瑩瑩總算舍得松開手了,陸雪拿上書包,跑出了教室。
關(guān)于陸雪這件事的帖子,在明華中學(xué)的論壇上,被頂?shù)搅耸醉摗?br/>
“蕭哥,你看這個帖子,好像明華有個學(xué)生被勸退了,還要轉(zhuǎn)學(xué)到我們這。”
蕭行隨意地瞥了一眼,看到高二七班這幾個字的時候,眼睛微瞇。
“我看下面有人爆料,說是她陷害的學(xué)生姓溫,家里有錢得很。她想陷害人家,人家反手就把她起訴了,真他媽爽,賤人自有天收?!?br/>
“轉(zhuǎn)學(xué)到我們這兒?”蕭行摁滅了煙頭,眼神晦暗。
“是啊,對于他們這些好學(xué)校的學(xué)生來說,轉(zhuǎn)到咱們這兒,就跟進了垃圾堆差不多,心里不知道多憋屈?!?br/>
另一個男生不屑地“嘁”了一聲,“我們是廢物堆好吧,這種人才是真的垃圾,還是有害垃圾。蕭哥,你說是吧?”
一轉(zhuǎn)頭,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蕭行不見了。
“蕭哥去哪了?”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兒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手好冷,沒法碼字,放在大腿下面捂了好久才勉強捂熱乎一點兒,所以今天更晚了,對不起大家。
今天俺哪也沒去,第五天打卡,滴滴——
感謝在2020-01-27 17:58:55~2020-01-28 19:0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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