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你根本不配這個名字
漫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宮殿的,當夜,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境里,一切都還是美好的......那個人還沒死,她還在漫夭耳邊說話。
“公主,這個字應(yīng)該是這樣寫的?!?br/>
“公主甩鞭子的姿勢不太安全,會傷到自己。”
“公主啊,你是不是又被王上罵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公主的眼淚可是珍珠,不能再掉了?!?br/>
漫夭想極力去抓住什么,卻什么都抓不到,她只能看著,那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逐漸遠去。
“不!別走!”漫夭是哭著從夢中醒來的。
她的夢里,全都是朱紇。
麗莎正守在漫夭床邊,“公主是不是做噩夢了?”
漫夭抱著麗莎,“我不想讓她死的,我不想的......”
麗莎輕輕拍著漫夭的后背,”我什么都知道。“
漫夭滿臉淚痕,“麗莎,我害怕?!?br/>
麗莎:“不怕不怕,我在這里陪著你?!?br/>
......
苗疆國王將楚玦安排在了王宮里的一處偏殿。
沈長歌還是男裝打扮,她思來想去,覺得有很多疑點,“我不明白,楚皇為何會派你來助苗疆平亂?”
楚玦道:“有件事還沒告訴你,母親回來了,她其實是苗疆人?!?br/>
“找到母親了?如何找到的?”沈長歌言辭有些激動,她和楚玦費了那么多力氣,什么線索都沒有。
怎么會突然就回來了呢?
沈長歌當然是高興的,楚玦的生母,一直是他心中的隱痛,如今總算一家團圓了。
楚玦:“是皇帝找到她的?!?br/>
沈長歌:“皇帝會這么好心?“
楚玦:“我也懷疑過他。但是目前還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對了,你剛剛說母親是苗疆人?這么說來,皇后也是苗疆人了。”
“沒錯?!背i又道:“并且,皇后與苗疆國王是親姐妹?!?br/>
沈長歌有些詫異,“那母親和苗疆國王也是姐妹?”
楚玦卻搖頭,“苗疆人重視血統(tǒng),因此,苗疆男子只能娶一個女子為妻,但是有些人往往不滿足于一個女子。皇后和苗疆國王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而母親她相當于是庶出。苗疆的庶出子嗣是沒有名分和地位的。準確來說,母親并不算皇后和苗疆國王的姐妹?!?br/>
這樣一來,有一個疑團可以明了。
沈長歌當初在追查楚華的時候,便懷疑過楚華是服用了假死藥,騙過了世人,可她就是查不出是誰要幫楚華?
現(xiàn)在看來,那件事和皇后有點關(guān)聯(lián)了。
因為假死藥是鎏金提供的,皇后和苗疆國王是親姐妹,說不定她也能拿到這假死藥。
但現(xiàn)在還只是猜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jù)。
沈長歌道:“我感覺事情還沒結(jié)束,苗疆有太多疑點了。”
楚玦:“皇帝說是在苗疆找到母親和楚胥的,關(guān)于這件事,苗疆國王應(yīng)該比較清楚,等明日去問問她?!?br/>
沈長歌笑意幽深,“這個苗疆國王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br/>
她目睹了這一場叛亂,不得不嘆一句,苗疆王室手段真厲害。
......
翌日。
王瑗設(shè)宴款待楚國來使,畢竟這次平復叛亂,多虧了楚國出兵。
這一切,看上去又是歌舞升平的樣子了。
人們似乎都已經(jīng)忘了,前幾天的廝殺和爭斗。
王瑗還不知道楚玦的真實身份,只以為他是楚國來使,便舉杯相敬,“這次能夠一舉殲滅逆黨,多謝楚國陛下了,使臣一定要幫本君,向陛下轉(zhuǎn)達謝意?!?br/>
楚玦回敬:“這是自然?!?br/>
王瑗又問:“本君還有一個問題相問,楚國皇后近來可好?她是本君的姐姐?!?br/>
楚玦道:“皇后一切安好?!?br/>
王瑗:“那就好。我們姐妹也有二十多年沒見了,甚是掛念啊。”
沈長歌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漫夭的身影,那個丫頭怕是見不得如此歡樂的場景吧。
宴會散后。
楚玦和沈長歌去求見王瑗,有些事情,也該是時候弄清楚了。
......
王瑗就知道楚玦回會來,她屏退了所有宮人。
王瑗原本是不認識的,可她看見了楚玦這張臉,便猜到了,她對楚玦道:“本君已經(jīng)知道你是那人的兒子,說吧,什么事情?!?br/>
在王瑗口里,她對妙姝的稱謂只是“那人”,庶出子嗣是不配有任何地位的。
楚玦開門見山,“王上是如何找到我母親的?還有楚胥,他去了何處?”
王瑗:“當時,他們二人逃到了這苗疆境內(nèi),這苗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落在了本君手里。要不是楚皇拿條件和本君交換,本君也不會將你母親送回去?!?br/>
因為這件事,王瑗覺得自己對不起皇后,那人的出現(xiàn),勢必會攪亂皇后的生活。
沈長歌聽著王瑗的話,看來,這所謂的條件,就是出兵了。
楚玦問:“那么楚胥呢?”
王瑗:“他死了?!?br/>
楚玦有些不信,“既然死了,可否讓我看一看他的尸體。"
王瑗冷笑著,“你當楚國皇帝是何人?他會容得下楚胥活著?至于尸體,你得去問他?!?br/>
王瑗的態(tài)度并不友善,在她眼中,庶子不值一提。
楚玦冷面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告辭了?!?br/>
就在楚玦和沈長歌轉(zhuǎn)身后,王瑗叫了聲:”等等?!?br/>
楚玦:“王上要說什么?”
王瑗搖頭,眼神里滿是譏諷,”本君真擔心姐姐,她該是有多大的容忍度,才能接受那人的存在?“
楚玦靜默著,他的手指漸漸蜷縮。
王瑗又道:“那人是庶出,你也是庶出,你根本不配楚玦這個名字。在苗疆,只有王室正統(tǒng)血脈,名字才能從王??磥砟侨私K其一生,都想躋身正統(tǒng),你回去告訴她,癡心妄想!”
沈長歌記得,楚玦說過,他名字的這個“玦“字是他母親所取,沒想到是有這個用意。
楚玦的手搭在佩劍上,沈長歌感覺到了,他動了殺心。
沈長歌握著楚玦的手,輕聲道:“不可,至少現(xiàn)在不可。”
楚玦漸漸歸于平靜,和沈長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