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你命由我_第九十六章 到底楚飛是怎么了
不用懷疑,這款全新的步槍很快就被一些槍械專家給搶走了,而且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好好的折騰一陣子,所以楚飛果斷甩手走了出來,然后他直接上了傾城山。</br> 這段時間段藺一直住在傾城山上,只是知道這一點的人很少很少。</br> 因為自從凝結(jié)出金丹之后,段藺就把自己的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修煉中,幾乎世俗中的一切事情她都不再過問,除了偶爾會出來澆澆花透透氣,她的身影根本不會落入任何人眼中,甚至很多人都以為她徹底消失了,而她這么做自然也是有緣由的。</br> 身為昆侖派唯一的弟子,也是掌門,段藺身上背負(fù)的責(zé)任并不小,別的先不說,振興昆侖一派就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br> 以前的時候段藺實力不夠,無法破開昆侖仙境的禁制,自然也無法取得昆侖派歷代祖師所留下的寶貝,包括那些曾經(jīng)的修煉心法和昆侖之秘,但現(xiàn)在不同了,她已經(jīng)凝結(jié)了金丹,已經(jīng)成為了正式的修仙者,所以當(dāng)她再次回到那些熟悉的地方時,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阻攔她。</br> 所以段藺現(xiàn)在的事情其實有很多很多,她忙著清理幾千年昆侖派的過往,也忙著把它們變成傾城派的一部分……畢竟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而大家一切都要往前看往前走,對不對?</br> 而現(xiàn)在,昆侖和青城已經(jīng)合二為一變成了傾城,所以她自然也變成了傾城派的人。</br> 本來這些應(yīng)該是楚飛的責(zé)任,但誰不知道這家伙是個甩手掌柜?</br> 何況他除了會玩女人之外,還會什么?</br> 于是段藺責(zé)無旁貸的撐起了這個重任,然后她在傾城山上一呆就是大半年,如果不是楚飛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她身后,只怕段藺都不會記起自己已經(jīng)一個人在這里過了多久。</br> 然后也果不其然,這邊段藺還沒從與楚飛‘重逢’的驚喜之中恢復(fù)過來,然后她就已經(jīng)被這個好色無恥的男人給剝成了光溜溜的小白兔……</br> 當(dāng)然,段藺也不反對就是了,甚至還有些想念這個男人的味道。</br> 一番轟轟烈烈的激情之后,段藺滿臉慵懶的靠在楚飛的懷里,然后兩人站在了傾城山最頂點的位置俯瞰著下面的一切,底下是燈火輝煌的城市在夜幕里面閃耀,甚至整個城市的上空都被燈光輝映成了暖暖的黃色,不過這個時候最亮眼的卻是那條從整個城市之中貫穿而過的長江,它始終不急不緩的慢慢流淌著,然后用它不變的容顏冷冷看著岸上的世事變遷。</br> “飛,現(xiàn)在這一切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嗎?”</br> “老實說,我從來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背w沉默了一會才回答段藺,“幾年前的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沒有任何的能力,也沒有所謂的奇遇,所以只是不斷的被命運玩弄,然后又被生活拋棄,那個時候我只是想要體面的活下去,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子的一天?!?lt;/br> “那現(xiàn)在呢?”</br> “現(xiàn)在的我有了改變命運的能力,也擁有了這世界上可以擁有的一切,但我卻突然有些茫然了……”</br> “我看的出來。”段藺伸出手輕輕在楚飛的臉上摸了一下,“今天見到你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身上的戾氣比以前弱了很多很多,所以我猜你這段時間大概是經(jīng)歷什么吧,也開始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了,對不對?”</br> “其實也不算什么想法,就想讓身邊的你們都能過的幸福,也都能獲得自己想要的?!?lt;/br> “這就夠了?!倍翁A微笑著把腦袋靠在了楚飛的胸口,“去做吧!”</br> “……”</br> 但楚飛也說不出來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大概是幫路靈解開心結(jié)之后?</br> 因為從香港回來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確是有了一些很明顯的變化……就好像今天晚上,如果是按照之前的慣例,此時的他大概還在王楠或者宗琪的身上馳騁,甚至搞不好王襄和殷濤斌也在,然后大家一起玩玩三明治或者其它的高難度動作,但楚飛卻是在吃過飯之后就主動的拉起殷佳怡走人。</br> 老實說,殷佳怡當(dāng)時也有點發(fā)愣,因為她還以為楚飛晚上會大殺四方,甚至她都做好了‘觀戰(zhàn)’的心理準(zhǔn)備和覺悟,可是楚飛竟然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完全不顧王楠還有宗琪那幽怨的眼神還有表情,這也太不可思議了!</br> 要知道,楚飛一直都拿著‘能量’的借口各種胡來亂搞,而他身邊的殷佳怡等人現(xiàn)在也全都被他帶壞了,不但習(xí)以為常甚至覺得他不胡來才是不正?!?lt;/br> 所以楚飛現(xiàn)在很不正常?</br> 當(dāng)然不正常,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正常??!</br> 但楚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覺得,或許這一次真正解開心結(jié)的人是……他自己!</br> 其實一直一直以來,楚飛的心都被困在了張倩的放縱和李冉的堅守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里面,雖然他的初戀是殷佳怡,但真正的和人談戀愛卻是張倩,而且那段時間有過太多的快樂和肆無忌憚,也因此讓楚飛的性格也被塑造成了張倩那般,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可惜楚飛始終不是張倩,他還有著自己的夢想,所以無法徹底的墮落,于是他最終和李冉在一起了,并且開始努力構(gòu)建他想象之中正常的家庭,開始恢復(fù)一個正常人的生活。</br> 但殘酷的現(xiàn)實卻最終把他的全部努力給毫不留情的粉碎。</br> 于是在重新碰到張倩的那一瞬間,楚飛終于放棄了一切的幻想,他的心也因此而徹底的沉淪,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煉妖壺出現(xiàn)了,然后又是上古兇獸混沌,而且還把他給連皮帶骨的吃了下去!</br> 我們都知道,修仙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松的事情,無數(shù)的前人為了修仙而不得不隱匿山林甚至絕情斷欲,為的就是要徹底斬斷自己的心魔,畢竟心魔是每個修真者成仙路上的最大障礙,但只要是人就會有心魔,尤其是百般放縱自己的人,產(chǎn)生的心魔更是可怕,但這些并沒有出現(xiàn)在楚飛身上,非但沒有出現(xiàn),甚至楚飛還通過不斷的放縱和沉淪,然后與女人不斷的*完成了修仙境界的跨越,最終他無比輕松的進(jìn)入了金丹期,甚至沒多久又產(chǎn)生了元嬰……</br> 這能正常嗎?</br> 但再換一個角度來看,這其實也很正常,因為現(xiàn)在的楚飛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上古兇獸之首的混沌,只不過是有個人形的混沌而已,畢竟楚飛當(dāng)初早已經(jīng)被混沌吃掉,只是他的意識被煉妖壺強行保留了下來,然后替換掉了混沌的意識……但問題就在于,楚飛當(dāng)時的意識正陷于最深最深的絕望之中,也是最自暴自棄的時候,接掌混沌這種東西的身體本來就導(dǎo)致他大受刺激,加上煉妖壺也需要他來吸收能力盡快的恢復(fù)本體,于是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切一切你們都知道了,這根本不是楚飛有多大本事又或者有多特別,只不過他占了混沌和煉妖壺兩者的便利而已。</br> 甚至楚飛很多時候的放縱胡來都并非他本意,而是由于煉妖壺迫切的需要能量而刻意為之。</br> 別跟我說什么煉妖壺是神器,它的確是十大神器之一沒錯,但壺中仙當(dāng)年所做的事情,又有幾件是跟‘善’有關(guān)的?即便不說壺中仙,十大神器之中力量最強的軒轅劍,這個足夠正氣凌然吧,但它還不是一劍干掉了隋朝幾十萬士兵?</br> 難道隋朝這幾十萬士兵都不是爹媽生的?難道他們就該死?難道他們生來就是為了獻(xiàn)出生命讓宇文拓去弄那個血靈子?</br> 說到底,在大是大非面前,到底什么是好,又什么是壞,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惡?這一點凡人根本無從評判,畢竟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看到的東西自然就不同,善惡的標(biāo)準(zhǔn)也就截然相反,就好像煉妖壺現(xiàn)在必須要恢復(fù)力量,那么它就必須一直催著身為混沌的楚飛到處去收集能量,至于這能量到底怎么來的,它管不著也會不管,于是造就了如今的楚飛。</br> 但隨著楚飛現(xiàn)在的力量越來越強,尤其隨著他所獨創(chuàng)的‘群修結(jié)界’出現(xiàn),楚飛身體里面的力量已經(jīng)飽和,甚至多到煉妖壺所能吸收的極限,自然它也就不會再‘催’楚飛做什么,更不會去干涉他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后楚飛又因為混沌力量的回歸而開始恢復(fù)‘自我’,如果說他之前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話,那么這一次與路靈的‘復(fù)仇’之旅則是讓他整個人徹徹底底的覺醒了。</br> 路靈的殺父殺母仇人,當(dāng)然是十惡不赦的,他們非但殺了人,而且還是生生折磨致死,這樣的行為簡直稱之為人渣也絲毫不為過!</br> 但一切真的是如此嗎?</br> 從慨然赴死而且哪怕烈火炙身也一聲不吭的李起義開始,接著是被路靈剮去一身皮肉卻求死不得的洪書華,然后被楚飛變成了牛的張鵬……真正意義上來說,這一次的尋仇之旅其實也是楚飛近距離觀察人性之旅,他在香港接觸到了很多很多以前從沒碰到的東西,不僅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冷酷和殘忍,另外還有人情的溫暖和希望。</br> 因為就在李起義他們出事之后,有些人為他們不值,也有些人為他們求情,當(dāng)然也有為這些人的下場叫好的,甚至還有落井下石的,但最讓楚飛難忘的,卻是一個愿意替自己爸爸去死的小女孩。</br> 她說,無論他犯了什么錯,他始終是她爸爸,最親最愛也是最好的爸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