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高手寂寞_第四十八章 相當(dāng)熟悉的傅琳娜
等楚飛回到店里的時候,時間已然是黃昏。</br> 但其實他一個新人被‘抓’過去是根本不用這么久的,見個面,看看能力什么的,然后再登個記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交給專門的考核小組,也只有最終通過考核的人才能真正成為龍組的一員……可誰讓楚飛得罪了冷盈呢?不然她哪里有那個閑心看楚飛這種阿貓阿狗‘面試’?所以明明楚飛這邊的事情完了,她該送楚飛回去了,但這妞卻是故意帶著楚飛在香港這邊四處亂轉(zhuǎn),而且就是不回深圳,最后還是楚飛看不下去了,“你也別到處亂轉(zhuǎn)了,直接找個酒店吧,我把你這小處女給破了!”</br> 冷盈差點沒當(dāng)場一頭撞上前面的紅綠燈,不過她卻也沒有如同之前那般口出惡言,而是把車停到了九龍尖沙咀,然后拉著楚飛直奔海港城……她竟然還有閑心跑去逛街購物!</br> 購物也就算了,你突然抱住楚飛的胳膊是個什么意思?</br> 而且不得不說,冷盈換下了軍裝之后其實也挺好看的,尤其是當(dāng)她換衣服的時候,楚飛順便也溜進(jìn)更衣間幫她弄了一下臉蛋,還有身上的一些部位……于是冷盈接下來就徹底黏在楚飛身上了,一直到兩人吃完了一頓你情我濃的情侶餐,冷盈這才把楚飛送回深圳。</br> 但店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br> 雖然店面突然換了裝修讓很多人都有些驚訝,肯定暫時還處于觀望中,何況店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做保健之類的服務(wù),所以連帶著也把很多老客戶都擋在了門外,但也不至于一個客戶都不來了,而且楚飛一眼就看到自己店子門口那扇破掉的玻璃門……很明顯,今天楚飛不在的時候,有人來砸過場子!</br> 見到楚飛回來,何佩靈立刻是從里面一臉苦澀的迎了出來,然后直接把他拉到一邊,“小飛,你今天……沒什么事情吧?那女警察為什么要找你?”</br> “說了她不是警察,是軍官。”楚飛干笑一聲,“而且她也是我女朋友,能讓我出什么事情?!?lt;/br> “啊?”何佩靈愣了一下,“又是你女朋友?你到底幾個女朋友?”</br> “這個……”楚飛伸手摸了摸下巴,然后果斷的轉(zhuǎn)移話題,“老媽,店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門怎么破了?”</br> “我們有大麻煩了!”何佩靈頓時哀嘆一聲,“下午那會,有個混黑社會的過來洗頭,然后他看詩詩現(xiàn)在長得漂亮,就打算把她拉到里面去……”</br> “還有這種事?”楚飛皺起眉頭,段藺也在店里,應(yīng)該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才對。</br> “然后他被段藺打跑了?!惫缓闻屐`下一秒就是這么說了,“但沒多久他就喊了七八人過來,沖進(jìn)來就要砸我們店子?!?lt;/br> “再然后?”</br> “再然后……”何佩靈突然打了一個哆嗦,“那個段藺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槍,當(dāng)場就撂倒了一個,然后那些混混就全跑了!”</br> “……”</br> 好吧,段藺竟然連槍都拿出來了,那這會沒人完全也是可以理解的,也難怪何佩靈會是這種表情,畢竟在華夏是不允許私人持槍的,更別說段藺還二話不說就開槍打人,所以何佩靈她們可全都嚇的夠嗆,外面的人自然也更不敢進(jìn)來了!</br> 至于段藺,她那會就跟著警察走掉了,不過楚飛并不擔(dān)心她,段藺可是有持槍證的,而且身為龍組的特殊成員,警察又能拿她怎么樣,不過是去例行做下筆錄而已……而且真要怎么樣的話,這會店里還能這么敞著?早就拉封條了!</br> 所以問題總體而言并不大,段藺的確是開槍了,不過她打的是那混混的大腿,痛是免不了,可丟不了命,最多就是一點醫(yī)藥費(fèi)而已。</br> 問題是,這哪家的黑社會,竟然敢來這里找場子?</br> 要知道,這塊可是傅琳娜青紅幫的地盤,而傅琳娜又和段藺是相識的朋友,她沒道理這多天了還不知道段藺來這里的事情,所以今天來的人肯定不是青紅幫,但既然是在青紅幫的地盤上出事了,而且何佩靈以前可是交過保護(hù)費(fèi)的,楚飛自然就得去找自己這個曾經(jīng)相當(dāng)喜歡的白虎女朋友問問情況。</br> 要找傅琳娜并不難,至少對楚飛來說并不難,雖然當(dāng)年和傅琳娜在一起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的有些久了,不過這次楚飛回到深圳之后,很多東西又漸漸的在記憶里面浮現(xiàn)了出來,包括上次他鬧翻了傅琳娜的生日宴會,所以隨意的打發(fā)掉幾個小馬仔之后,他就輕松的走進(jìn)了一家霓虹閃爍的高級發(fā)廊,也不理會那些人的招呼,自顧自的搬了張椅子坐到了傅琳娜的身邊,“做頭發(fā)怎么不來找我?”</br> “嗯吶?”傅琳娜偏過頭看了楚飛一眼,“這是最新的搭訕方法嗎?”</br> “沒錯!”楚飛裂開嘴笑了笑,接著還伸出手在傅琳娜的下巴上勾了勾,“怎么樣,妞,干脆就從了我吧!”</br> “啪!”正在身后給傅琳娜弄頭發(fā)的那個理發(fā)師,當(dāng)場手里的東西直接掉到了地上,別人不知道傅琳娜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他每次給傅琳娜弄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她身上不該碰的地方,那是分分鐘就被幾百個大漢拖出去輪的節(jié)奏,可現(xiàn)在這個冒出來的家伙不但作死的跑來搭訕傅琳娜,而且還直接伸出手輕薄她?</br> 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br> 甚至整個發(fā)廊的氣氛也是一時間變得異常古怪,尤其發(fā)廊的老板娘更是滿臉苦澀,可千萬別在這里弄出人命……不然以后生意還怎么做?</br> 但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傅琳娜在愣了幾秒鐘之后,接著卻是突然莞爾一笑,</br> “唔,你這家伙還挺有勇氣的嘛,跟以前那些妖艷的貨色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就給你一個機(jī)會好了,等我做完頭發(fā),你陪我一起去喝酒怎么樣?”</br> “啪……”整個發(fā)廊滿地的下巴。</br> “還是不要了,我白天已經(jīng)在香港那邊陪個瘋妞逛了一整天?!背w聳了聳肩膀,竟然二話不說直接拒絕,接著他就直接說出了來意,“傅琳娜,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今天砸我家店的那些愣頭青到底是那個幫的,竟然連段藺都敢惹,他們是嫌活夠了么?”</br> “咦?”聽到楚飛說起段藺,傅琳娜的臉色這才終于正經(jīng)了一些,“你……你是楚飛?”</br> “沒錯?!?lt;/br> “你怎么會知道我?”傅琳娜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美發(fā)師滾蛋,然后她直接伸手拽掉了頭上的發(fā)夾,接著更是站起身來把楚飛的胳膊一挽,“段藺沒可能現(xiàn)在就跟你說起我……還是說,你本來就認(rèn)識我?”</br> “不愧是我的琳娜小乖乖……”楚飛眼中露出了幾許贊揚(yáng),“竟然這么快就猜到了!”</br> 但傅琳娜并不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因為下午的時候她跟一個姐妹跑去農(nóng)莊喝茶了,順便還搓了幾圈麻將,這不剛回來打算做個頭發(fā)然后晚上再去酒吧玩,結(jié)果楚飛就直接找了過來,好在這事情也好問,畢竟道上混的,消息一般都靈通,所以她只是一個電話打出去,沒幾分鐘就得到了答案。</br> “是許強(qiáng)手下的幾個馬仔……這家伙一向喜歡跑別人的地盤找事,現(xiàn)在竟然跑我這里來鬧?”傅琳娜皺起眉頭,“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br> “交代就不用了!”楚飛嘿嘿笑了一聲,“我這人一向都不記仇,因為有仇都是當(dāng)場報……琳娜小乖乖,你知道許強(qiáng)這家伙的地方吧?帶我去找他!”</br> “他手下馬仔可不少!”</br> “那正好啊?!背w聳了聳肩膀,“你的青紅幫以后也可以多點人手?!?lt;/br> “你打算直接廢了許強(qiáng)?”傅琳娜先愣了一下,接著卻是露出一臉怪異的表情,“不至于吧,這回只是他手下的小弟不長眼,教訓(xùn)一下也就算了,了不起讓他出來道個歉,要直接滅了他,不僅道義上說不過去,別人背后也會講我青紅幫是故意找借口吞并他們鬼頭幫……”</br> “留下他又沒什么好處。”楚飛卻是突然伸手摟住了傅琳娜的細(xì)腰,“而且再過些日子,我家琳娜小乖乖要過生了,這貨到時候可會帶槍進(jìn)去給你找麻煩,與其到時候讓他陰你們一把,還不如我現(xiàn)在直接廢掉他,你說呢?”</br> “行!”傅琳娜這次竟然毫不遲疑的點頭,而且也絲毫沒有懷疑楚飛的話,“那就廢了他吧!”</br> 許強(qiáng)此時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家洗浴中心的貴賓包間里吞云吐霧,然后他身邊還圍著四五個小姐幫他桉摩著身體,當(dāng)楚飛和傅琳娜推開門走進(jìn)來的時候,許強(qiáng)正滿臉不爽的一腳把右手邊的一個小姐踹到了地上,而他發(fā)火的原因很簡單,這個小姐給他修腳趾甲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他的肉。</br> 不過許強(qiáng)的囂張也就到此為止了,盡管當(dāng)見到有外人走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立刻伸手抓向藏在身下的槍,但楚飛的動作更快,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然后伸手一點,頓時許強(qiáng)整個人都僵住了……</br> 事實上,不止他,所有的小姐也都是一樣。</br> 然后楚飛回過頭看了傅琳娜一眼,“你覺得他什么樣的死法才不會給你帶來麻煩?”</br> “讓他爽死好了!”傅琳娜看了看那幾個一絲不掛的小姐,接著卻是突然嘻嘻一笑,“這樣我們就當(dāng)做從來沒來過……”</br> “如你所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