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卷四
,自虐的正確姿勢[系統(tǒng)] !
在經(jīng)過幾次勸說失敗之后,江余絕食了。
石子郅每天都精心做很多菜,全是江余愛吃的,他坐在桌子上等菜涼了就端走倒了,笑著說哥,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堅持了幾天以后,江余心灰意冷的放棄。
從鏡子里看著給他梳理頭發(fā)的少年,江余的語調(diào)放緩,透著妥協(xié)的意味,“子郅,哥從來沒有求過你什么,這次算哥求你。”
石子郅抿起唇角,他不懂這個男人為什么要一次次地在他心里劃下傷口,可以冷漠的逼迫他娶他人,他們明明已經(jīng)是夫妻了啊……
見對方一聲不吭,江余深呼吸,“你成親以后我們還會住在一起?!?br/>
手里的木梳從上往下,石子郅認(rèn)真的語氣明確告訴他,“我有妻子了。”
江余暴躁的把桌上的瓷器玉器都扔了,因為藥物的原因,他虛弱的撐著桌子喘息,臉色有些蒼白。
“不喜歡那些就換新的?!笔盂]有去看地上那些他曾經(jīng)花盡心思四處搜羅來的珍貴物品,抱起瞪著他的男人離開。
江余喘著氣,冷冷的說,“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br/>
“不會的?!笔盂ばΦ臏厝?,目光里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堅定,“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br/>
深秋,石子郅帶著江余去香山燒香,香客很多,大部分都是親朋好友一起來求祝福,那種熱鬧和歡笑卻拋棄了他們。
“哥,我們?nèi)ピS愿?!?br/>
江余一言不發(fā)的被他拉著,根本沒有心情欣賞廟里的那些佛像。
去取了紅綢子寫上愿望,石子郅用力把紅綢子拋上去,掛在最上面的一根樹梢上,隨著左右搖擺發(fā)出脆亮的鈴鐺聲。
江余抬頭,瞇起眼睛看著眾多紅里面的一個,完全不明白許愿的意義在哪?
石子郅的神情里溢出的全是幸福和知足,他偷偷牽起江余的手,像小時候那樣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
“你寫的什么?”江余隨口問。
石子郅似乎沒想到他會主動詢問,頓了一下才回神,眼中含笑,“我希望我們能永遠(yuǎn)在一起?!?br/>
這時剛好有一對年輕男女手挽著手走過,女人在嗔怒她的情郎”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站在原地的石子郅的臉上生出懊悔之色。
“不說出來也不會靈驗?!苯嗪敛涣羟榈某爸S,“世上哪來的永遠(yuǎn),不過是騙騙小孩子的?!?br/>
石子郅執(zhí)拗的凝視著他,“有?!?br/>
“傻子?!苯嗪鋈粎挓┢饋恚o緊衣服,甩開石子郅的手,徑自往大殿方向走去。
石子郅看看空了的手,他收攏指尖留住殘留的溫度,沉默的跟上去。
就在他們走后不久,突有一陣大風(fēng)吹過,剛掛上去的紅綢子大力晃.動起來,最終還是逃不了,從樹梢掉了下來。
香山回來后天氣轉(zhuǎn)涼,諾大的府里處處透著死寂的味道,江余的心比池塘里的水還要冷,他每天醒來都習(xí)慣去看身邊永遠(yuǎn)比他早醒的少年。
“我想出去走走?!?br/>
石子郅蹙起眉心,半響才同意,但是只準(zhǔn)江余在馬車?yán)铩?br/>
“你怎么不干脆打斷我的兩條腿?”江余冷笑。
石子郅搖頭,“那樣你會很疼。”
目光落在面前的少年那張如畫的臉上,江余垂了垂眼,從小到大,對方都很怕他疼著,每天喂他吃的藥只會他渾身無力,卻不會感覺到疼。
其實江余還真不怕疼,他最怕一無所有,那種什么也抓不到的感覺能讓他害怕。
第二天石子郅就帶著江余出府。
這是江余來汴元的第二次來到街上,都是坐在馬車?yán)?,被一雙手臂緊緊擁著,仿佛怕他跑了一樣。
江余在石子郅臉上吻了一下,“你去幫我買份糖年糕?!?br/>
臉上的濕.潤清晰,石子郅瞪大眼睛連呼吸都忘了,江余又過去吻了一下,這次是他的嘴.唇。
“糖年糕。”
“噢噢?!?br/>
石子郅被那兩個吻弄的思緒全亂了,傻兮兮的跳下馬車。
馬車?yán)锝嗟哪抗饴唤?jīng)心的掃動,片刻后停留在胭脂鋪子前跟攤販議價的男人,他掀開簾子走下來無視阻攔的車夫越過行人靠近,“一杰?”
男人手里的胭脂砰的掉下來,他不敢置信的轉(zhuǎn)身,激動的喊,“九哥。”
江余皺眉,“你怎么會在這里?”
“離開鎮(zhèn)上后我們一直往北走,誰知遇到饑荒的難民。”王一杰泛紅的眼睛里有著仇恨,“他們都是玩命之徒,不但搶東西還打人。”
江余從他的話里得知老爹死了,王一杰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沒想到會被人救了,還獲得了一份感情。
抹.掉眼睛里的淚水,王一杰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九哥,你是跟他一起過來的嗎?”
清楚他指的是誰,江余點頭。
“哦?!蓖跻唤苓肿炻冻鲆慌叛例X,“挺好的?!睕]再多說。
江余突然問,“你那次想跟我說什么?”
王一杰猶豫起來,在江余鋒利的盯視下低聲說,“我看到他跟周家大姑爺一起從清冉軒出來。”
那里是高檔一點的青.樓,出入的都是公子少爺一類的權(quán)貴。
第二天周老爺死了二小姐瘋了,傳聞都跟大姑爺脫不了干系,事情巧的讓人不得不產(chǎn)生懷疑。
知道了這件事,江余卻沒有放在心上,他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管別的。
王一杰看出了面前的男人精神不太好,沒有說那時候石子郅找過他,也沒有說必須要離開的迫不得已。
過去了的事都成了定數(shù),該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怎么都彌補(bǔ)不了。
“九哥,我先走了,以后有機(jī)會我會回去看你?!弊吡藥撞?,王一杰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他曾經(jīng)喜歡了很久的男人,“要幸福。”
遠(yuǎn)處有個穿粗布衣的婦人在擔(dān)心的東張西望,模樣溫婉,王一杰跑過去親密的握住她的手,似乎在解釋著什么。
江余望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里,直到有個小女孩問他要不要花才收回視線。
買了糖年糕回來的石子郅發(fā)現(xiàn)馬車?yán)锏娜瞬灰娏?,他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驚慌失措的要去尋找時才看到對方站在他身后,所有的感知回到原位。
“花挺便宜?!苯喟压硎股癫钯I來的蘭花放到石子郅手上。
石子郅低頭看著那支蘭花,小心翼翼隱藏著驚喜,“給我買的?”
“嗯?!苯囗谎郏鋈徽f,“如果你乖乖聽話,我給你養(yǎng)一園子花草,還有你喜歡的烏龜?!?br/>
石子郅拿著蘭花的手狠狠攥.緊,脆弱的莖干被攥的變形,他的聲音微啞,在竭力克制著什么,“回去吧?!?br/>
入冬以后石子郅消瘦的不成樣子,眼眶陷下去,一雙眼睛顯得更大更黑,每時每刻都繃著神經(jīng),緊緊的盯著江余,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警惕起來。
屋里的東西都換了一批,只要是尖銳的,危險的都被石子郅扔了,江余走到哪他跟到哪。
江余能試過的方法全用了,他根本理解不了石子郅的執(zhí)迷不悟,入了魔一樣,有什么是比生命還重要的?也自然不知道那么做對石子郅來說就是背叛,比死還難受。
走投無路的江余解開衣衫,英俊的臉上浮出挑.逗的神情,“子郅,你想要我嗎?”
石子郅驚訝的微睜雙眼,“哥?”
“過來?!苯嘀е^,松松垮垮的衣衫隨著他的抬.腿伸展,里面的景致若隱若現(xiàn)。
面前的誘.惑來的過于強(qiáng)烈,石子郅大腦一片空白,出自本能的走過去。
江余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將自己的唇湊上去堵住他的氣息,舌頭以強(qiáng)硬的姿勢鉆進(jìn)去。
耳邊的低笑聲讓石子郅身子一震,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狂喜,他把江余緊.按在懷里兇狠的啃·咬,不斷的搜.刮.吞.咽,深.入占有的力道慢慢變的溫柔。
江余放松的隨石子郅擺.弄,時而主動引.誘,時而.欲.求.不滿的糾.纏,后來他不自覺的投.入,配合,享受,與對方一起游走在欲.望的世界。
十年的相依相伴,足夠了解彼此,那些默契在這一刻泄露出來。
在他們同時攀.上云端的那一瞬間江余握住早就藏好的硯臺朝對方頭上砸上去,本想試圖砸暈對方,卻遺忘了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在長期服藥后他已經(jīng)跟廢人無異。
石子郅停下動作粗.重的呼吸,他愣愣的看著江余,頭上有一滴滴的血往下流淌,模糊了眉眼,而他全然不知。
“哥,是不是弄疼你了?”他俯下.身輕輕的吻.掉江余臉上的汗水吞.咽下去,柔聲說,“是我不好,不該那么粗魯?!?br/>
江余驚駭?shù)呐c那雙被鮮血籠罩的眼睛對視,那里面是始終不變的溫柔和心疼。
他闔上眼簾,一股無力的感覺席卷上來,久久散不去。
第一次的親.密無間在鮮血中結(jié)束,對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并沒有任何影響,石子郅就跟染了毒.癮一樣,急切的想要把積.壓多年的東西全釋.放出去。
江余心里壓抑的厲害,石子郅卻很高興,像是終于吃到盼了很久的糖果一樣,笑容里竟有幾分單純。
一天天過去,兩個月時間不多了,石子郅沒有臥病在床,能吃能喝,偏偏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生氣,仿佛只是吊著一口氣,隨時都會斷掉。
請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也找到那些奇人義士,他們都束手無策,石子郅沒有中毒也沒有任何病癥,就是有什么東西在悄無聲息的一點點抽走他的生命力。
江余知道是所謂的命運(yùn),只不過這次是他一手造成的。
眼看時期將近,江余變的比快死的石子郅還要恐怖,他想盡辦法自殘,既然石子郅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那他只能用對方最不想失去的東西要挾。
可是成功的次數(shù)并不多,唯一的兩次還被對方提前發(fā)現(xiàn)。
不過人想要活不容易,死還是要容易的多。
這天夜里在燭光中睜著眼睛的石子郅察覺到不對,他大力捏住江余的下巴,大量的鮮血涌了出來,染.濕了他的手。
“挺疼的?!苯喙雌鹨蠹t的唇,臉上卻是毫不在意的冷淡。
石子郅顫抖著手捧住江余的臉抵著他的額頭,用哽咽的聲音說,“好,我成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