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知己知彼
軒轅辰和周太傅周正壬互相看了眼,稍稍后退,畢竟太子瘋起來是誰都攔不住??山^筆信和冊子一旦落入皇上手中,那事情就難辦了。
必須得準(zhǔn)備對策。
周正壬想到了關(guān)押在地牢里的陳季常。
軒轅絕和容惜音帶著江緒寧一走,周正壬就立刻帶著軒轅辰去了地牢,而安顯澤則以治傷為由,悄悄去見幫他恢復(fù)武功的神秘人。
“你的身體真的沒事?”軒轅絕在進宮前,再次皺眉詢問容惜音。
容惜音自己也是確定過兩三次的,“真的沒事,都跟你說了是障眼法,我的太子爺,您就放心吧?!?br/>
軒轅絕見她面色紅潤,能跑能跳,心里也暫且相信她確實沒事。
軒轅絕看向沉默跟著他們的江緒寧,“江大人,如果你想親手將東西交給皇上的話,我可以成全你?!?br/>
這是江緒寧戴罪立功的好機會。
江緒寧搖了搖頭,輕輕自嘲,“太子,不必了,這東西給你,正好。我是罪有應(yīng)得之人,我對不起太多人……緒寧有最后一個心愿,希望太子成全?!?br/>
“是什么?”
“我知道如今刑部由太子掌管,我希望太子能將我押入刑部大牢,除此之外,我再無所求?!?br/>
容惜音勸道:“江大人,這件事的錯并不在你,你也是受害者,何必妄自菲薄。”
江緒寧搖頭,苦笑,“說實話,我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記得周太傅對我恩同再造,婉宜對我也是情真意切,今日是我負(fù)了他們。緒寧又何來的顏面為自己開脫?!?br/>
容惜音聽著,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既心疼江緒寧,又深感他的無奈。
軒轅絕沉聲道:“你在刑部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告訴我。”
江緒寧點頭,離開前,又對軒轅絕道:“太子,罪臣有句話想提醒,據(jù)岳父大人所說,皇上從未意屬太子,而是另有打算。還請?zhí)颖V亍!?br/>
軒轅絕神情沒有露出意外,而是挑眉問:“你為什么要幫本太子?”
江緒寧淺笑,“我在岳父大人那里看過太子年少時做的一些事,緒寧實則十分佩服太子,只可惜一直身不由己,無法多言。東晟外有強敵,內(nèi)多紛爭,正需要太子這樣的儲君,請?zhí)右欢ǘ啾V亍!?br/>
江緒寧說完,轉(zhuǎn)身去往刑部。
容惜音看著江緒寧的背影,嘆息道:“可惜了?!?br/>
軒轅絕神色淡淡,目光看著波云詭譎的巍峨宮廷,沉默不發(fā)一語。
蕭瑾軒在旁聽著,全程也是未發(fā)一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王常就簡單多了,連連催促兩位祖宗趕緊去御書房面圣。
不過在進御書房之前,容惜音被太后叫走了,只讓軒轅絕獨自去見蒼云帝。
御書房內(nèi)。
蒼云帝聽過軒轅絕所說后,“照你這么說,這寶安山竟然是個私建的軍事要塞,目的就是中飽私囊截留從青州等地而來的稅銀和官銀,然后再喂飽各地官員,以達到拉攏勢力的目的,對嗎?”
“正是?!?br/>
“這封絕筆信上的徐秋霽,就是如今周太傅的女婿,當(dāng)今吏部侍郎江緒寧?”
“是?!?br/>
“這些證據(jù),也都是他親自交給你的?”
“是?!?br/>
蒼云帝點頭,神色沉沉,“這其中的內(nèi)情確實曲折。照你所說,這陳季常還反過來利用了周正壬,暗中勾結(jié)璃國余孽,制造了青州流民作亂一案,目的就是引朕出兵,試圖作亂東晟和出云國的關(guān)系,可謂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不過朕還有一點疑問,就憑你和承平公主兩人,如何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將事情查清楚?”
軒轅絕垂下的眸中閃過一絲嘲諷,神色卻淡淡道:“其中確有巧合,但也多虧之前在京城兒臣已經(jīng)從李太師那里得知一些消息,加上府尹沈煥曾經(jīng)無意中查過一具流民尸體,還意外抓過冒名頂替的陳季常,如此兒臣才將事情聯(lián)系了起來。”
蒼云帝銳利的目光卻還是盯著軒轅絕,平心而論,緊緊是幾天的時間,能將事情查得如此清楚,可看出能力非同小可。
但越是這樣,蒼云帝心里越是有懷疑軒轅絕背后還有秘密的勢力在幫忙。
蒼云帝沉聲道:“璃國余孽朕遍尋沒有線索,卻讓你和承平公主遇上,莫非真是天意?”
軒轅絕敏銳地察覺蒼云帝的疑心,真真假假道:“兒臣并未見過璃國余孽,只是陳季常自己承認(rèn)而已。”
“那確實湊巧。不過僅憑你一面之詞,還有這兩樣?xùn)|西,朕很難給朝廷重臣定罪。你還需要朕給你什么?”
軒轅絕道:“兒臣希望父皇出兵寶安山,到時自然清楚?!?br/>
蒼云帝點頭,目光卻更加凌厲地看著軒轅絕,“你想親自帶兵?”
“兒臣身體不適,不宜帶兵,所以兒臣提議,不如將三皇叔召回,讓他率兵圍攻,屆時自然真相大白?!?br/>
蒼云帝點頭道:“好,朕這就擬旨,派人前往寶安山。太子,這次你辛苦了,做得不錯,先回去休息吧?!?br/>
“謝父皇。”
軒轅絕轉(zhuǎn)身離開。
“你與蕭瑾軒可有來往?”蒼云帝的聲音在軒轅絕身后忽然響起。
軒轅絕腳步一頓,淡淡道:“他是父皇的人,又怎么會跟兒臣有來往。兒臣的一舉一動皆在父皇眼下,想必那道圣旨早已擬好等著兒臣,不過是借人之手罷了。”
蒼云帝淡淡道:“你戾氣太重,如果真的在京城門口殺人,朕定會治你的罪,好在你沒讓朕失望。容家的第三子不錯,不過不宜在朝中為官,你清楚就好?!?br/>
“是。兒臣告退?!?br/>
“去吧?!?br/>
軒轅絕推門離開。
蒼云帝看著軒轅絕離開的背影,面色沉沉,他在軒轅絕的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一樣的能力出眾,深不可測,能忍眾人之不能忍,更一樣的還有國師的批詞——將弒父殺母……而他自己確實也是這樣坐上的帝位,那太子呢?
蒼云帝開口道:“王常,擬旨,令李副統(tǒng)領(lǐng)帶御林軍出兵前往寶安山,將里頭的余孽盡數(shù)押進京!負(fù)責(zé)領(lǐng)兵的人就……五皇子吧。”
王常心里一驚,低頭道:“是?!?br/>
軒轅絕從御書房出來,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容惜音,容惜音一副百無聊賴原地畫圈圈的樣子。
容惜音察覺到眼前落下陰影,抬頭,露出笑容,“怎么樣?”
“父皇令五弟出兵寶安山。”
容惜音挑眉,“還真跟太子爺在回京路上猜測的一樣啊。那現(xiàn)在按原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