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終于現(xiàn)身
容惜音從軒轅辰誠懇到位的表情和動作,還有蒼云帝意外卻認(rèn)可的神情,意識到,這位清高自持的穆王爺從今天起,變了。
軒轅絕嘴角微彎,俯身將軒轅辰扶起,溫聲道:“五弟免禮,說到底不過是一場誤會。”
淑皇后看著軒轅絕臉上寬容的笑容,恍然在一瞬間,跟當(dāng)年坐在皇后之位上的蘇白露相重疊,她也是這般,總是寬容和善地看著別人,給人難以容忍的云泥之別感。
就連臨死前,她都是這般笑容,似乎所有的苦難和折磨都擊不倒她。
淑皇后此刻只覺得頭疼欲裂,她眼前一片漆黑,耳朵也什么都聽不見,整個人像是掉進(jìn)了窒息的黑暗里。
淑皇后昏死在地。
“母后!”
軒轅辰連忙爬過去,試圖喚醒淑皇后,但淑皇后臉色慘白毫無動靜。
蒼云帝很清楚她是受不住一向被打壓的太子,如今居然勝過軒轅辰的打擊,簡直是冥頑不靈,不由得更是厭惡,“別喊了,讓御醫(yī)來看吧。今日之事,是穆王魯莽無敬,更是皇后和國丈教導(dǎo)無功,念在穆王認(rèn)錯的態(tài)度還算誠懇,朕……朕跟太子商議后,再做定奪吧。”
蒼云帝說完,便不耐煩地起身離開。
軒轅辰扶著昏迷的淑皇后,怔怔地看著蒼云帝無情的身影。旁邊的蘇國丈卻是見怪不怪,寬聲道:“王爺,還是先扶皇后回宮吧。”
軒轅辰回過神,“舅舅說得是。”
軒轅辰這一聲“舅舅”讓蘇國丈意外地看了一眼,要知道以往軒轅辰都是喊他“國丈”避嫌的,看來經(jīng)過這事,雖然勢力有所受挫,但卻令穆王和他們齊心了。
蘇國丈看向旁邊的軒轅絕,拱手行禮道:“太子今日所做之事,老臣銘記于心,他日定當(dāng)回報。”
軒轅絕嗤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朝廷里頭最不缺會說話的人,話說得漂亮,可不代表事情就能做得好。”
蘇國丈重重冷哼一聲,甩袖帶著軒轅辰和淑皇后離開。
容惜音豎起大拇指,給軒轅絕點了個手動贊,就太子爺這毒舌程度,不用靠謀略應(yīng)該也能弄死不少對手。
軒轅絕還要去和蒼云帝商量善后的事,容惜音不想跟著,便自顧出了太極宮。
太極宮外,李秉瑞正帶人抬走尸體。
“等等。”容惜音走到小德子的尸體旁。
李秉瑞嘆息道:“想不到王總管的干兒子小德子居然是璃國的奸細(xì),差點釀成大錯。”
容惜音蹲下身,手伸到小德子的臉旁,果然摸到異樣的東西,她將面具一把撕下來,露出來人原本的長相。
李秉瑞大驚,“這人是誰?”
容惜音手中的面具手感真實,她將面皮給李秉瑞,嘆息道:“小德子就是被這人所殺的。不過怎么是個男的?”
李秉瑞接過那張面皮,只覺得手感有些過分細(xì)膩,像是真人的皮,不過這個應(yīng)該是他錯覺。
李秉瑞道:“他既然假扮太監(jiān),自然是男的。”
容惜音搖頭,她原本想的是這人女扮男裝,但現(xiàn)在看來,她和沈煥一直找的宮女剝皮人并不是這個人,那個死去的宮女身形也更加纖細(xì)修長。
容惜音想了想道:“讓刑部的沈尚書過來,他知道該怎么做。我去一個地方。”
“太子妃去哪?”
李秉瑞問了句,但容惜音走得快沒回答。
沒多久,沈煥來了,見過尸體之后跟容惜音也是同一個疑問,考慮到今日的兇險,便安排李秉瑞立刻在太極宮內(nèi)外秘密搜查。
李秉瑞搜查前打算讓人將小德子的面具收起來,卻被沈煥阻止住,“那是小德子的臉,就別放在證物室了,讓御醫(yī)先處理下,等找到尸體,一并交給王公公吧。”
李秉瑞頓時臉色煞白,睜大眼睛看著手中的面皮,只覺得手掌發(fā)麻,渾身冒出雞皮疙瘩,“這、這是……”
沈煥點了點頭,拍了拍李秉瑞的肩膀,欣慰道:“看了李統(tǒng)領(lǐng)的反應(yīng),我才覺得是正常人。快叫人好好收著吧。”
李秉瑞卻覺得沈煥一點都不正常!
“來人!”李秉瑞大喊一聲,將面皮交給來的人,又故作鎮(zhèn)定道,“好好保管,這東西,很重要。”
“是。”來人一頭霧水地拿走了,這東西不就是面具嗎,李統(tǒng)領(lǐng)干嘛大驚小怪的。
大理寺。
容惜音從太子府侍衛(wèi)長秦旭口中得知,宋清禪和無塵道長被帶到了大理寺秘密關(guān)押,如果那名女剝皮人還在的話,有可能會冒險潛入大理寺。
“瑾軒?”
容惜音一進(jìn)去就先碰到了蕭瑾軒。
蕭瑾軒有些意外容惜音的出現(xiàn),“我奉皇上之命來審問兩位要犯,太子妃怎么也在這里?”
容惜音道:“我發(fā)現(xiàn)了點情況,擔(dān)心有人潛入大理寺,所以過來看看。”
蕭瑾軒點頭道:“要犯在里頭,我?guī)氵^去。”
容惜音在蕭瑾軒的帶領(lǐng)下,見到了關(guān)押的無塵和宋清禪。
無塵雙眼已瞎,正盤坐在地上,聽到有腳步聲他耳朵動了動,知道是容惜音后,神情變得冷戾黑沉。
而宋清禪則站在牢門口,容惜音進(jìn)來的瞬間,他的目光就緊緊盯著容惜音。
容惜音走過去,問:“你怎么樣?”
宋清禪卻只看著她不說話。
蕭瑾軒在旁對宋清禪和無塵道:“我們已經(jīng)從紫薇宮的地下煉丹室搜出大量有毒的丹藥,另外,你們中被抓的人也承認(rèn)一直試圖行刺皇上,并且除了今日配合行動的衛(wèi)隊外,在宮外還藏有其它勢力。這部分勢力在哪?只要招出來,皇上會考慮免你們死罪。”
無塵冷笑嘲諷道:“這毒分明是明家下的,太子卻讓你全部栽贓到我們頭上,好一個內(nèi)外勾結(jié),看來這狗皇帝的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
蕭瑾軒道:“就算你再怎么污蔑明家,也逃脫不了死罪,我勸你們還是從實招來。”
容惜音低聲對宋清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控制你,你可以不再背負(fù)復(fù)國的枷鎖。宋清禪,讓我?guī)湍悖^你想要的生活。”
宋清禪聽著容惜音的話,眸中轉(zhuǎn)瞬閃過一絲迷茫和慌亂,依舊沉默不語。
容惜音眉頭皺起,她的目光順著宋清禪的臉落到他的喉結(jié)上,卻發(fā)現(xiàn)那里沒有凸起,而仔細(xì)看,眼前這人的身形也比宋清禪單薄。
容惜音目光一冷,手中的銀針迅速射出,“她是假冒的!不是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