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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云冽亦睜開眼,黑金光芒一閃而沒。
他的修為也已然達至出竅初期巔峰,隨時可以突破——他這等淬煉了劍魂的劍修,向來是修為積蓄足夠,便可以順利進階,幾乎未有關(guān)卡。而因他與師弟徐子青如今元神相連,若是他先行突破,他那師弟被他影響,必然也會同時突破。
可徐子青如今尚且缺了契機,若是因他而突破,則有些不妥。
所以,為使師弟修為無暇,自打那時起,云冽便壓制修為,等候師弟先行。
而且,云冽的劍道境界,已然有了瓶頸。
劍魂淬煉本就極難,每三煉間困難更甚,而六煉劍魂至七煉劍魂時的瓶頸,自然也要比三煉至四煉時來得更為頑固。
縱使殺戮了那許多界外妖魔,云冽心中卻隱約覺得,尚且不足。
非是人力不可為,而是天意冥冥有所感。
于是,他也不再閉關(guān),只依舊如以往一般,日日磨劍罷了。
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齊齊伸手,捉住天外飛訊。
內(nèi)中正是紀(jì)傾傳音,那言語間頗有急切,正是要將他們召喚回去。
徐子青抬眼,這洞天法寶之外,正有數(shù)萬仙兵圍剿那萬余頭的低級、中級妖魔,血氣彌漫。
他略思忖,看向自家?guī)熜帧?br/>
云冽頷首,劍指點出后,一應(yīng)妖魔盡數(shù)就死。
而那些仙兵們,也是快速收取尸體,并未有如何奇異之感。
早在這些年間,無論對于徐子青的嗜血妖藤、木之青龍,亦或是對云冽的鋒銳劍意,在他們眼中都已見怪不怪,習(xí)以為常了。
待師兄收拾了這些妖魔后,徐子青抬眼瞧了瞧那破損界膜之處,心里嘆了口氣。
這界膜一日不曾修補好,散仙大能一日不歸,那天地大劫便依舊死死壓在他們頭上,一時不得解脫。
師兄弟二人很快回到宗門里。
紀(jì)傾見到兩人,神情間略有愧色:“子青,云冽,如今喚你二人前來,亦是有一件要事,需得你二人去辦。”
徐子青心里一動:“可是麒麟鱗有了消息?”
若非如此,這位宗主想必也不會如此急切,有如此神色。
紀(jì)傾果真說道:“不錯,確是有了麒麟鱗下落,只是那消息虛無縹緲,未必能當(dāng)真尋到。而此事極是重要,尋常弟子前去,或是身份不足,或是實力不足,叫人不能放心,且那地方又有限制,若是修為已至大乘,則不可進入……”
原來是軒轅所差遣的甲子回歸天奉大世界后,召集軒轅一脈子弟,在軒氏一族藏里苦苦尋找多日,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幾本上古典籍中有載,說是在那九冥鬼域深處,曾有鬼麒麟出現(xiàn)。而那鬼麒麟,正是傳言中麒麟身殞后意志不甘,其鱗片上沾染怨恨之血,集結(jié)天地間怨孽之氣形成鬼魂,正是麒麟形態(tài)——可說那鬼麒麟非是真正麒麟,但它身上的鱗片,卻是貨真價實的麒麟鱗!
那九冥鬼域在天奉大世界里正有一個入口,內(nèi)有九冥十八獄,藏有無數(shù)鬼魂邪祟之物,乃是鬼修聚集修行的絕佳寶地。
因凡修煉到大乘期的鬼魂便可以實體暴露于日月星辰之下而絲毫無傷,因此這等鬼魂便不可流連九冥鬼域,與此同時,若是生人要進入鬼域之內(nèi)尋找得用之物,修為也只限制在大乘期以下而已。
那天奉大世界乃是軒轅主族所在,乃是他的主場,他自是可以前去。但軒轅到底非是五陵仙門中人,若僅僅是他前去,紀(jì)傾卻也不甚放心。
因此也只好叫來如今出竅期中實力最強的徐子青、云冽兩人,讓他們再走一趟了。
能前往另一處大世界里一行,徐子青也沒什么不愿意的,但他與師兄如今并非單單只是五陵弟子,更是周天仙宗派遣至傾殞大世界的巡察使,怎能擅離職守?
若是在此間大世界里,師兄弟二人絕無推諉,可要去另一處大世界,他們即便是肯,手里的任務(wù)期限,卻還未到……
徐子青稍一沉吟,就將自己的為難處,說與宗主知道:“弟子與師兄,那任務(wù)所限,要在此間鎮(zhèn)守兩百載,方算完結(jié)。”
如今距離那兩百年,可是還有極長的一段時日的。
紀(jì)傾聽得,微微苦笑:“我自也不會忘記此事。”他說著,手中就多出了兩枚玉簡,“此中有一門神通,若你二人習(xí)得,此行便可無憂。只不知,你二人是否肯去學(xué)上一學(xué)……”
若不是因為修習(xí)這門神通極是艱難,他這做宗主的,也不會對弟子生出愧意了。
徐子青并未思忖太多,只管將那玉簡接了過來,分與師兄一枚。
隨即一道光芒自玉簡中直飛而起,沒入他眉心之內(nèi),剎那間,就有一個篇章、無數(shù)字跡,充盈他整個識海。
這神通……
《裂影分形之術(shù)》,分出一絲元神,以自身血肉融合數(shù)百種天材地寶,可煉制分|身,待成功時,分|身與本體一般無二,神識相通,即便不在一界,亦可傳達消息。若以□作祭,可召喚本體。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把這分|身煉制出來,就可以讓分|身坐鎮(zhèn)五陵仙門,用此物與身在其他世界的本體聯(lián)絡(luò)。一旦此間大世界情勢危急,只要有人以分|身為祭,本體立刻就能趕到,不受世界限制。
但,既然這神通能突破那般限制,必然也有局限。
除卻那數(shù)百種難得的天材地寶以外,這神通領(lǐng)悟起來,也極困難,而最是艱難之事,則是那分出的一絲元神。
這等“分出”非是道侶之間元神交融,送入對方識海,而是生生自其上撕裂下來,那般痛楚之感,比之肉身凌遲更為難熬,期間甚至不可暈厥,要運轉(zhuǎn)功法,否則一旦暈厥,境界便會因此掉落——同時,在煉制分|身之后,至少數(shù)日之內(nèi),都要頗為虛弱,需得好生調(diào)養(yǎng)。
中間種種危險不說,這分|身煉制出后,實力盡管與本尊相同,卻只能維持?jǐn)?shù)個時辰,日后實力,皆不能再度進境,且一旦獻祭,那絲元神歸位,又是一番劇痛。
如此分|身神通,雖十分神異,可到底只能有這些許能為,卻比不得那另一種真正奇妙的分|身之法,那般的法門,煉制分|身消耗的時間長些,但分|身便當(dāng)真如同第二條性命一般。
也是因這緣故,那紀(jì)傾因宗門而請托這兩位極信任的弟子,而心下卻很是慚愧。他為宗主以來,素來以維護宗內(nèi)優(yōu)秀弟子為己任,也培養(yǎng)出許多強大弟子,但偏生在這兩位十萬年來都難得一見的卓絕弟子身上,他卻少有庇護與助益,反而得到更多回饋,更時時要叫他們出大力氣。
——這便叫他有些無所適從,亦覺得做得不足了。
徐子青將這神通法門記下之后,見到宗主面色,一轉(zhuǎn)念,心里已是了然。
也是這位宗主胸懷廣闊,品行高潔,性情慈和,否則堂堂一宗之主,若是有什么差遣弟子,只消是為了宗門,哪里能說他有什么不對了?門中弟子受宗門庇護,本就當(dāng)以宗門之事為己任。
更何況,即便宗主以為他自己不曾做得什么,徐子青卻是記得分明,那須彌芥子為宗主所贈,助他穩(wěn)固、衍化小乾坤,當(dāng)年與師兄在外受人襲擊時,也是宗主出手相助,這五陵仙門更是對他們有教養(yǎng)之恩,為宗門出些力氣,受點苦楚,能算什么大事!
徐子青看向云冽,正與自家?guī)熜炙哪肯鄬Α?br/>
他便知道,師兄心中所想,與他也是一般無二。
徐子青便笑道:“這法子頗為奇妙,弟子既然見到了,倒頗是有意參悟一番。若是錯過,才是要心頭遺憾。”
云冽則是開口:“此中珍奇之物,還需時日搜尋。”
紀(jì)傾見兩個弟子如此,心中安慰,也將那愧意拂去,就又遞出兩個儲物戒來:“一應(yīng)珍奇之物,都在其中。此為宗門對不住你二人,哪里還能讓你等苦尋資源?我等五陵雖不及主宗財力雄厚,但供應(yīng)這些,也算綽綽有余。”
徐子青笑著接過,又道:“宗主不必?fù)?dān)憂,弟子為木屬修士,有萬木之氣源源不絕,對身子想必并無多少傷害。而師兄也有奇遇,應(yīng)當(dāng)亦是無妨。”
他說得自是實言,萬木滋養(yǎng)自身,那后面的調(diào)養(yǎng),他必然不會如尋常修士那般辛苦。師兄的仙魔之體更不必說,原本就有極強自愈之能,也該無事的。
紀(jì)傾雖不知云冽身體異狀,卻也是看重徐子青的醇厚木氣,加之他與云冽為雙修道侶,真元互通,在思忖再三后,才拿出這門神通。若是果真對兩人有極大危害,他又怎會如此?
如今聽得徐子青這番言語后,紀(jì)傾也不做矯情之態(tài),就直接將兩人送入這殿后密室,讓他們安心參悟。
師兄弟兩個亦不多言,待入得密室,便盤膝闔目,研習(xí)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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