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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高遠(yuǎn)沉吟片刻,整理一番措辭后,說道:“大約半載前,陳某與幾位師兄弟前來這迷亂平原一探,因被上萬血蚊追殺,一路遁行,好容易擺脫后,便見到了一處好似地底洞窟一般的存在。”
原來他并非是初時就與何生、方嵐翠兩人同行的,而是與好幾位同為大羅金仙的師兄弟一起闖蕩。雖說血蚊于這些大羅金仙而言,并非是強大到無可匹敵,然而其數(shù)目太多,若是與其死拼,必然會造成不小的損傷。于是稍一斟酌,眾仙就決意退避了,以免一不小心隕落幾個,未免太不值得。
何生與方嵐翠不曾聽說過這事,此時聽著,也頗為入神。
陳高遠(yuǎn)續(xù)道:“那洞窟入口處就有一些較為強大的毒獸守護,氣息很是恐怖,我等若是貿(mào)然進去,只怕不知里面有些什么可怖的存在。但如若進入其中,對自身亦是一種磨礪,說不得能對我等的實力,有極大的促進。更或者……那洞窟里,能有寶物存在,否則在迷亂平原里安放這般一處所在,豈不是多此一舉?”
自然,也有可能那洞窟是自然形成,并非至仙之寶為考驗眾仙而化。但不論如何,這總也可能是一樁機緣,而既然有機緣,自是不當(dāng)錯過的。
徐子青聞言,略一頓后,問道:“陳仙友之意,是在下與三位仙友同去么?”
既然之前數(shù)尊大羅金仙同行,尚且不敢深入,如今只不過增加他一人,這陳高遠(yuǎn)又為何敢去了?若說是因著覺得他徐子青實力高強,也是有些兒戲了。
陳高遠(yuǎn)連忙搖頭,說道:“自然不是。”隨后他又是說道,“自然是只有大羅金仙,才能同去一行,只是既要相熟,品行也要值得信賴,還能有此等勇力,就比較難尋了。陳某與四位師兄弟皆是可行,但人數(shù)還是少了一些,我等本事也算不錯,但于殺伐之力與肉身強悍上,還是不及徐仙友的。因此,幾位師兄弟也在尋找可靠之人,現(xiàn)下陳某遇上徐仙友,當(dāng)然要主動邀請,以示誠意。”
徐子青了然,原來是事先相邀,真正要前往那處一探的時間,尚且未定。若是如此的話,倒是正常了。
他就笑著點了點頭:“既是這般,在下也有些興趣。”
陳高遠(yuǎn)大喜。
一旁,何生與方嵐翠卻是問道:“陳師兄,我二人也想前去見識一番……”
陳高遠(yuǎn)一聽,就皺起眉頭:“胡鬧!那一處險地,即便是我等大羅金仙立于洞窟之外,都覺得其中煞氣驚人,叫我等幾乎難以承受,需得做足了準(zhǔn)備,用萬般手段,才敢進去一探,你二人若是去了,怕是連洞窟都不能進得幾尺,就要被那煞氣沖擊,元神震蕩……便不是隕落,也要重創(chuàng)了!”
這陳高遠(yuǎn)威信深重,何生與方嵐翠試探過后,既知不成,也不敢多言,就不再強求,只是各自嘆了口氣,預(yù)備多多提升實力,以便日后再遇上同樣的情形,可以跟隨前去了。
此時,徐子青若有所思,忽而對陳高遠(yuǎn)說道:“陳仙友,在下倒也有一人推薦,不知是否可以加入其中,與我等同去……”
陳高遠(yuǎn)一怔:“卻是何人?”
徐子青笑道:“乃是在下的道侶,云冽劍仙。”
陳高遠(yuǎn)聽完,明白了些,神色一松:“既然是徐仙友的道侶,自也是可信的。”叫上相熟的人同往,自沒有什么不妥,但,有些事仍舊要詢問清楚,“那這位云劍仙,不知實力如何?”
聽名字當(dāng)是男子,且既然是劍仙,威力想來也很不俗,否則,這徐仙友也不會刻意提起此人了。
徐子青微微點頭:“師兄是一位八煉大羅金仙。”
陳高遠(yuǎn)眼里頓時又是歡喜:“八煉劍仙?我等此行,便越發(fā)有把握了!”
徐子青見他同意,又是一笑:“只是師兄大約正在閉關(guān)之中,在下此去聯(lián)系,卻不能確信他是否出關(guān)。你等諸位仙友,不知何時前去探那洞窟?”
陳高遠(yuǎn)道:“我等手中有傳訊之石,到時以此物聯(lián)系,約定時辰就是。洞窟總在那處,倒不必急于一時,我等多多做些準(zhǔn)備,也能更安穩(wěn)一些。”
他都這般說了,徐子青自也并無異議。
如此便商定了。
之后一行人不再深入,就由徐子青開路,陳高遠(yuǎn)于后方策應(yīng),何生和方嵐翠實力較弱,就立在中間,間或?qū)⑦z漏的毒獸殺死,保住自身,也就是了。
——這迷亂平原十分危險,尋常的羅天上仙進來,多半都是有死無生的結(jié)局,果然不愧為絕地之名!
徐子青與三人告辭,回去石屋。
因著這份相邀,他自然也該與師兄聯(lián)絡(luò)一番,詢問師兄的意見。
傳訊之石亮起后,云冽的形貌,再度出現(xiàn)在徐子青的面前。
這時他并不在閉關(guān)。
徐子青見到,神色便柔和起來:“師兄。”
云冽略點頭:“何事?”
徐子青不由笑道:“若是無事,莫非便不能呼喚師兄不成?若子青思念師兄……”言及此處,他含笑不語,眼神中也帶了些促狹之意了。
云冽早已習(xí)慣師弟偶爾與他嬉鬧,依舊神情不動,只說一句:“莫胡鬧。”對這師弟,他的言語自比旁人多些,又是續(xù)道,“衣袍皆碎,如此狼狽,是為從絕地歸來,歸來后便啟傳訊之石,你心中定然有事。”
徐子青故作無奈:“師兄好生不解風(fēng)情,說不得便是我在絕地里很是受苦,回來與師兄詳說一番,做個安慰?”
云冽略頓了頓,頷首道:“自當(dāng)安慰你。”
說著,就等待徐子青下文。
徐子青此時反而有些啞然。
成婚多年,每每與師兄頑笑,大多為師兄所阻,或是無奈,或是縱容。而今師兄這般一本正經(jīng),他卻無言以對了。
畢竟……他可沒什么委屈要訴,且便是真有了委屈,他又哪里能真如小兒告狀般,去同師兄撒嬌?單想一想,就是一頭冷汗。
于是,徐子青訕笑兩聲,只覺得師兄被他頑笑多了,如此“反擊”回來,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靜默一瞬后,徐子青正色道:“師兄,此行子青前往迷亂平原,因救下三人,得到了一個消息……”
既然說不過師兄,他干脆轉(zhuǎn)移話題,直接說起在迷亂平原中所遇之事來。
云冽目光微動,在那頭倒也聽得仔細(xì)。
就好似,也忘卻師弟方才要對他言說的“委屈”一般。
很快,徐子青把那陳高遠(yuǎn)的邀請,都告訴給了云冽,就問道:“師兄可有意與我等同行?”
他自己定然是要去的,雖不知那洞窟里究竟有什么危難,但對他而言,必然是一種磨礪,若是能順利歸來,他也必然會大有所得。
至于他的性命……有容瑾護體,他自身亦領(lǐng)悟了仙法,也定是難以隕落的。
說是極兇險、煞氣驚人之地,可天下萬物間,有什么比戰(zhàn)場更兇險?又有什么物事的煞氣,能比容瑾更驚人?
不論是什么樣的所在,徐子青皆是不懼。
聽徐子青說完后,云冽似是稍有思索,但很快他便說道:“既如此,我亦同行。”
他此刻與許多八煉劍君切磋過,基本已然都能順利交手。盡管大多數(shù)時候仍舊落敗,只是極偶爾間,才能率先刺中那劍君一劍,使其停手,自認(rèn)落敗,但這般的本事,對于一尊大羅金仙而言,也是極厲害了。
原本他是想著要去尋一處所在,再與其他對手多多廝殺,驗證一下心中所學(xué),如今既然他的師弟徐子青主動帶來消息,也是適逢其會了。
徐子青見師兄同意,很是歡喜。
隨后,他把自己終于創(chuàng)出的第一式仙法告知給師兄,又對著師兄的影像,以容瑾附體,把所修煉的成果給師兄演練一遍,亦想要從師兄口中,得到一些指點。
在容瑾附身時,他所行的也是肉身殺伐之道,在這等近身之戰(zhàn)上,自還是云冽的經(jīng)驗更為豐富,也更能給他找出缺陷來。
果然云冽能看出許多破綻,在點撥之后,徐子青的身法就更快了。
他的快并非是一遁數(shù)千里,而是雙足在方寸之地挪移,給人以一種雖是動作萬千,卻仍舊穩(wěn)固如磐石之感。與此同時,他的上身、手臂,都隨著步伐的韻律不斷變動,在十指手掌齊齊彈動時,讓自身好似變成了煙霧一般,同一時刻中,能應(yīng)對幾百上千道攻擊——這是快到了極致的表現(xiàn)!
可以說,徐子青如今雙手上的招式,不再局限于下界戰(zhàn)場上領(lǐng)悟的拳法,而是拳法掌法爪法指法交替,以迅猛為主,靈巧為輔,需要用力時力有萬鈞,需要快時舍棄力道,卻能夠?qū)o盡力道重合起來——就像是云冽當(dāng)年數(shù)千數(shù)萬劍連續(xù)劈斬于一處,層層疊加,力道萬千,也好似徐子青雙手捏印,從十印合一到百印合一,都是力道的激增。十道力量重合帶來的非是十倍之力,而是勝于十倍之力,百種能力重合帶來的非是百倍能力,而是可能要變成幾百倍,幾千倍那樣可怕。
這一切,都要慢慢完善、領(lǐng)悟。
徐子青領(lǐng)會良多,也觀師兄劍道。
在云冽殺戮第四式上,別有一番見解,于云冽而言,也非無用。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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