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一百六十七章
,想飛升就談戀愛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七師兄看到他們接吻了, 這事還是要解釋的。
沈清弦眼角瞥了眼顧見深,如他所想,這家伙明顯在小心期待著。
不敢真正期待, 卻又忍不住期待,想著沈清弦能說出些不一樣的話。
如果沒有封心決,想必當年的沈清弦一定會像七師兄坦露心聲。
但有封心決,如果說了, 七師兄只怕會立馬把他拎回萬法宗,到時候他和顧見深別想再見面了。
所以沈清弦只能說道:“是個誤會,這邊的生靈很愛惡作劇, 見到男性非讓他們親吻, 我和清深道君為了將你們帶出來,所以才……”
他一臉平靜地說完, 根本沒敢看顧見深一眼。
雖然沒看,可他也感受到身邊人那驟然冷卻的熱切期待。
本來就很慫了, 這下怕是更要縮回龜殼了。可也沒辦法, 必須先把七師兄給穩(wěn)住了。
七師兄看看他們, 神態(tài)間明顯有些疑慮。
沈清弦硬著心腸說道:“你方才也聽到了,它們還想讓你和嚴堂主親吻呢,幸虧嚴堂主沒醒。”
他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七師兄。
沈清弦又道:“這第三界是個很平和的小世界,居住的生靈也很單純,沒什么壞心, 就是喜歡看人親親。”
七師兄順著他話說道:“竟還有這樣的小世界?”
沈清弦道:“幸虧我們被扯進了這里, 否則禍患無窮。”
見他說話如此平穩(wěn), 神態(tài)也是一如既往的冷靜淡漠,七師兄略微松了口氣,他又看向顧見深,說道:“辛苦清深道君了。”
顧見深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只是聲音有些掩不住的僵硬:“沒什么,能一起平安回去已是萬幸。”
七師兄對他笑笑,便又看向沈清弦:“你們這是找到源點了?”
沈清弦道:“對,我還保留了靈力,足夠打開界門回到我們的世界了。”
七師兄松口氣道:“如此甚好。”
臨走了,沈清弦和顧見深都沒說一句話,明明這半年親密無間,可在這一刻,七師兄醒來的時候,他們又成了陌生人。
沈清弦凝神開著界門,半透明的門憑空出現(xiàn)時,顧見深輕聲說道:“很遺憾沒能同它們道別。”
湯圓們很可愛,這半年很幸福,可走過這扇門,似乎夢就要醒了。
一切美好都成了懸浮于半空的泡沫,夢幻且脆弱,不知何時便悄無聲息地碎掉了。
沈清弦全力支撐著界門,無法回應(yīng)他的話。
顧見深似乎也沒想讓他回應(yīng),他同七師兄一起將昏迷的師兄們送進界門。
最后只剩下他們?nèi)耍邘熜值溃骸扒迳畹谰垺!?br/>
顧見深本想最后走的,但七師兄明顯不想讓他和沈清弦單獨相處,所以主動提出讓他先走。
顧見深頓了下,應(yīng)道:“好。”
他走進了界門,回到了修真界,充盈的靈氣撲面而來,枯竭半年的靈田瞬間被填滿,本該是極其爽快的事,可心卻空了一大片。
緊接著七師兄和沈清弦一起回來,顧見深看了他一眼,沈清弦也看向他……
七師兄道:“阿清,來幫忙。”
沈清弦應(yīng)道:“好。”
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就可以給師兄們診療,助他們蘇醒了。
沈清弦忙碌起來,他能感覺到那抹黏在他后背的視線,可惜不能回應(yīng)。
不多時,師兄們紛紛醒來,七師兄凝神道:“感覺怎樣,還好嗎?”
嚴天瑞在太陽穴上按了按,聽七師兄簡明扼要地說了一番后,他抱拳向沈清弦和顧見深行禮道:“辛苦了!”
其他幾位師兄也都抱拳道謝。
這次若非沈清弦和顧見深,他們只怕早就死得透透了!
蘭弗王實在陰險狡詐,居然藏了如此惡招,他們真是防不勝防!
七師兄道:“我們先回萬法宗吧。”
他們要趕緊向掌門匯報情況,結(jié)界是一定要設(shè)的,既然蘭弗國不配合,那就只能強硬執(zhí)行了!
他們要回萬法宗,顧見深自是不能跟去的,他頓了下才說道:“在下先回去了。”
嚴天瑞道:“道君且慢,不如一起回宗門,也好讓我等盡下心意。”
顧見深哪里能去?萬法宗的守山大陣可不是吃素的,八成會把他這叛徒給劈成灰。
可他還是希望沈清弦能說些什么,哪怕不說,只是看他一眼也好。
但是沈清弦沒看他。
顧見深笑了下,溫聲道:“不了,我出來許久,也該回去了。”
嚴天瑞還想邀請,七師兄道:“師兄莫要客氣了,來日方長,我們同清深道君已是至交好友,如今還需將眼前事端解除,才有空款待道君。”
這般說來也很有道理,嚴天瑞便拱手道:“也罷,等蘭弗事閉后,還望與道君一醉方休!”
顧見深道:“甚是期待。”
他們這邊說了很多,沈清弦一直沒開口,他這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其他人都不覺得奇怪。
畢竟他一直都是如此,大家也習(xí)慣了。
只有顧見深,一字一句、一息一瞬,都在等待著。
然而直到他轉(zhuǎn)身離開,也什么都沒有等到。
萬法宗眾人御劍而去,顧見深轉(zhuǎn)過身,隱約間能看到一抹素白,像夜空中劃過的星輝,留下的只有虛無的殘影。
結(jié)束了嗎,就這樣結(jié)束了?
不甘心。
回到萬法宗,他們?nèi)济β灯饋砹恕?br/>
不過沈清弦被摘了出來,七師兄主動和師父提到:“此行辛苦阿清了,還是讓他好生休息一陣子吧。”
這也正常,沈清弦一直是不問世事的性子,宗門即將進行的事他也插不上手,與其跟著瞎忙,不如去閉關(guān)修煉,若能成圣,天道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上信真人也認可,便點頭道:“你且去歇著吧。”
如此沈清弦便無事可做了。
他想去找顧見深,可又不敢馬上去。
七師兄謹慎,肯定還在留意著,貿(mào)然出去肯定會驚動他。
沈清弦此時的所作所為和當年竟是一般無二。
當年他也是這般離開了顧見深,也是這般小心地藏著掖著,也是這般被留在了萬法宗上。
只是當年他的心情和如今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他雖面上裝得冷淡,可心里卻火燒火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么都無法想象這個自己待了近兩年前的家竟成了一個禁錮他的“牢籠”。
他想出去,想去找顧見深,想見他想得無法靜下心來。
休息?冥想?閉關(guān)?
不行……全都做不到,他待在山上,連最心愛的金紅之物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此時此刻,萬法宗就好像那無法落腳的熱鍋,而他就是上面的螞蟻,來回走動,焦急不安,無法停歇。
而且他還止不住要胡思亂想。
想在第三界的半年時光,想和顧見深的每次親吻,想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陌生的第三界,意外的流落,卻成了這樣美好的回憶,誰能想到?
他甚至有些懊惱,為什么要那樣快找到源點?為什么要這么快回來?為什么……為什么……
不該這樣想,可又止不住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什么叫度日如年,沈清弦切身體會到了。
在七師兄他們最忙碌的時候,他終于下山了。
再也等不了了,再也不想等了,他想見顧見深,想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下了山,沈清弦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該去哪兒找他。
他只知道他是師父的故交之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當然這些無所謂,他喜歡他這個人,不管他的一切是怎樣的,他都是喜歡的。
可是他應(yīng)該多知道些的,這樣他就能找到他,而不是這般的茫然無措。
不能去問師父,他該去哪兒找他。
沈清弦要去哪里找顧見深。
蘭弗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不去了……
其他的地方……他不知道……
沒有成圣的他,傳音入密的范圍極窄,不可能呼喚得到顧見深。
可是還有什么辦法能找到他?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找嗎?
萬法宗下有成百上千的城鎮(zhèn),他該從哪個找起?
無所謂,一個個地找,修真界再大,他也能找到他。
當時的沈清弦就抱著這樣的心情下了山,走向了第一個城鎮(zhèn)。
那城鎮(zhèn)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它叫燦星鎮(zhèn)。
據(jù)說這鎮(zhèn)上有一種類似于螢火蟲的小飛獸,到了晚上就會漫天飛舞,仿佛星星墜落人間般,璀璨奪目。
沈清弦來到這個城鎮(zhèn)時,剛好是夜晚。
微涼的夏風(fēng)拂過面頰,如同將湖泊上的波光吹起了一般,閃爍著飛舞著,燦爛了整個夜空。
沈清弦討厭黑暗,不喜歡夜晚,可看到此景,他也覺得挺好看的。
不過當務(wù)之急還是要去找顧見深!
不知道去哪兒,只能循著心意的走著。
就在此時,就在這瞬間,一聲嘆息響在他識海中。
“這里真美,你一定會喜歡。”
沈清弦站住了,站得穩(wěn)穩(wěn)的。
——傳音入密,是顧見深。
他就在這個小城里!
沈清弦用過無數(shù)次這個法術(shù),可此時他卻像是第一次使用一般,有些笨拙,很是緊張地問道:“你在哪兒?”
緊接著,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沈清弦?”
沈清弦心一顫,幾乎與顧見深同時開口:“你在哪兒!”
下一瞬他們同時將神識散了出去,然后發(fā)現(xiàn)了對方。
也分不清是誰先找到誰的,總之見面的瞬間,那已經(jīng)滿到無處承載的感情徹底爆發(fā)出來。
這一刻他們身邊環(huán)繞的螢火蟲成了真正的星光,將兩人團團圍住。
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他們已經(jīng)擁吻在一起。
分開時,沈清弦問他:“你在等我嗎?”
顧見深問他:“你是來找我的嗎?”
沈清弦牽著他手道:“跟我來。”
他帶他去了他最寶貴最珍惜最秘密的地方。
乍看這“金銀窩”,顧見深怔了怔。
沈清弦說:“你是第一個來這里的人。”
顧見深猛地看向他。
沈清弦道:“夏清深,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