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兩人吃完,徐健就把張媛媛送回家。他想早點回去找蘇琳談談。自從蘇琳自殺一事發(fā)生后,徐健決定暫時不與她談離婚之事。起碼短期內不會主動找她談。他想等蘇琳心情平靜,能逐漸接受這件事后再談。
今天她到公司等自己,顯然是她想主動找自己談。
張媛媛理解他急著回家的目的。
獨自往小區(qū)里走的時候,腦海又出現(xiàn)呆呆站立臉上帶著淚痕的蘇琳。當時車與她有幾米,雖然不能清晰看見她臉上有沒有淚痕,但還是能感覺到。
再回想徐健在車里的表情,突然間內心原本很足的信心好像失去很多。
她能感覺出來,徐健對他妻子的感情還很深。同時也能感覺出來,他妻子對他同樣有著很深的感情。
這種感情可能很難把它說清,但的確能清晰感受到。因為它太簡單,太平靜,也太和諧。它不同于那種熱烈外露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感情。這種感情只有經(jīng)歷多年相處沉淀后才能產(chǎn)生。
而且見過蘇琳后,才發(fā)現(xiàn)她完全超出自己對她的想象。
畢竟以前沒見過她,只是在心中虛構她應該是個什么樣子。
當然,這種虛構中帶著某種復雜情感,無形中有意把她虛構成有點老,長相普通,甚至不適合當妻子的那種。
無論內心承認不承認,事實上她都希望徐健妻子不僅普通,而且從外表就能判斷出她存在很多缺點。只有這樣,才覺得自己取代她是合理的,正常的,也是應該的。??Qúbu.net
但事實上,她與自己的想象完全相反。不僅年輕漂亮,還帶著一種無法偽裝的簡單。這種簡單與長相無關,是神情,穿著,言行舉止透露出來的簡單。而這種簡單偏偏是適合當妻子的重要條件。
正因如此,張媛媛才少了很多信心,少了很多底氣。
不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還是原意相信徐健,相信他的那些話,相信他與妻子的感情已經(jīng)到了必須離婚的地步。
蘇琳回到家,胡曉瑩已經(jīng)吃過飯。
她沒告訴表妹剛剛發(fā)生過的事,也沒告訴她自己還沒吃晚飯。
“嫂子每天都是正常下班,怎么今天要晚下班?”胡曉瑩笑著問她。
“公司臨時有事加了會班。”蘇琳勉強笑笑,“有些累,我先洗洗睡覺了。”
“這么早就想睡覺?”胡曉瑩不禁奇怪。
蘇琳躺在床上,復雜糾結的心理讓她忘了饑餓感。一會想,丈夫每天不回家吃飯,而且那么晚回來,是不是都是與那個女孩在一起?想起前段時間丈夫在外住了很久,更是莫名害怕,連想都不敢去想。
一會又告訴自己,肯定不會,丈夫不會喜歡上別人。
雖然這么安慰自己,但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的思維。想起曾經(jīng)只屬于自己的丈夫,可能現(xiàn)在已屬于別人,心里就有說不出的痛。
這種絕望與崩潰的痛讓她很想做點什么來發(fā)泄。可除了靜靜躺床上,根本不知道該做什么才能發(fā)泄。
蘇琳告訴自己,現(xiàn)在只剩唯一的希望,那就是丈夫回來告訴自己,那個女孩是因為公事才等他。晚上與她一起出去也是為了忙公事。
其實她很清楚,這是自欺欺人的希望。如果是公事,女孩怎會說出“等值得等的人,就算多等一會也沒什么”的話?又怎會一眼認出丈夫的車,而且興奮的跑過去?
不過心里還是期待這唯一的希望如自己所盼。
但很快,這唯一的希望也被打破。因為徐健回家后直接向她承認了自己與張媛媛的關系。
徐健進屋時只見表妹一人在客廳,還以為蘇琳在外面沒回來。直到表妹告訴他嫂子在房間睡覺,才推門進去。
躺在床上的蘇琳馬上坐起來。
徐健關上門坐在一旁椅子沉默,他在等蘇琳先開口。畢竟今天是她到公司找自己,肯定有話要說。
蘇琳沖他笑了一下后也沒開口。不是她不想開口,是不敢開口,更怕問他與那個女孩是什么關系。
“今天到公司等我,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談?”徐健只能先開口。
“沒什么事。”蘇琳的笑容帶著一份心酸,“就是想與你一起吃頓飯。”
徐健沉默好幾分鐘才看她,“今天那個女孩,相信你也看見了,她叫張媛媛。”
張媛媛這個名字一出口,蘇琳內心深藏的記憶馬上被翻出來。于是責怪自己怎么沒想到。丈夫曾經(jīng)在家打過電話,打完就出去吃飯。當時喊的名字就是媛媛。
看來,丈夫很早就與這個女孩認識了。這讓蘇琳心里更是痛。但還是勉強看著丈夫笑笑,“你們很早就認識了嗎?”
“也不算很早。”徐健聲音依舊平靜,“在我調回來之前的半個月認識的。”
“你們是在那座城市認識的?”這讓蘇琳更是驚訝。
“是的。”徐健微微點頭,“我調回來后,她也回來了。”又說,“她家就在這座城市。”
這些話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不需多解釋什么。如果兩人沒有關系,那個女孩怎么可能跟丈夫一起回來。
雖然蘇琳想到這些,但仿佛不死心,看著丈夫輕聲問,“那你們是……?”
徐健當然明白她想問什么。掏出香煙慢慢抽出一支,再慢慢點上。動作非常緩慢,抽了幾口才看她,“就算我不回答,你也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
蘇琳腦子一片空白,半天才呆呆問,“那你喜歡她嗎?”
“對我來說,只要不討厭對方,而對方也愿意與我一起生活,這就足夠。”徐健的視線不經(jīng)意又看了床頭上方的婚紗照一眼,“感情深也好,不深也好,一起生活久了都會習慣,也都會變成親情。”
“可我更愿意與你一起生活呀。”蘇琳繼續(xù)看著他,“而你也不討厭我。如果你討厭我就不會與我結婚。”
這句話如果在外人聽來肯定覺得太幼稚。但徐健一點不意外。這些年他太了解蘇琳,就算她說出更幼稚更讓人難以理解的話也不會意外。
“蘇琳,很多天前我就告訴過你,希望你理性冷靜的對待這件事。”徐健把視線移到一旁的墻上,“你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蘇琳靠在床頭,眼睛看著被子不再說話。眼淚悄悄又流下來。
“你為什么一定要與我離婚?為什么一點機會都不給我?”蘇琳無力的輕聲自語。雖然聲音很輕,徐健還是清楚聽見。
“我們一起這么多年,你應該非常了解我。我從不輕易做決定,一旦做了決定的事肯定會去做。”
半天,帶著淚水的蘇琳突然從床上爬起來,穿著拖鞋走到他面前。
“這樣好不好,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小女孩,你就與她繼續(xù)相處,我不反對。”蘇琳沒有擦臉上的淚水,語速很快,“她畢竟還很小,現(xiàn)在只是新鮮感才與你在一起,過幾年她就會厭倦,就會離開你。”
“蘇琳,你理性點行嗎?”徐健直視著她,“你覺得我會做那樣的事嗎?”
“我不在乎,真的,我不在乎。”蘇琳重復著,眼淚流的更多,“只要你不與我離婚,我不在乎。真的,我不在乎。”
徐健直接開門走了出去。不知是不忍看此刻的蘇琳,還是因為此刻蘇琳的情緒,知道無法與她繼續(xù)談下去。
徐健出來時雖然帶上了門,但打開與關上之間的短短時間,胡曉瑩已經(jīng)聽到里面表嫂哭泣的聲音。見表哥一言不發(fā)要出門,忍不住問,“表哥,晚上還要出去?”
“嗯,晚上我不回來睡。”徐健沒回頭,直接打開門走了。
上次的陰影還留在胡曉瑩心頭,沒有任何猶豫就沖進房間。見表嫂趴在床上哭泣,走到她身邊不停問,“嫂子,怎么啦?”
蘇琳沒有回答。此刻的她只想把壓抑的情緒發(fā)泄出來,也顧不得表妹在身邊。
胡曉瑩默默坐在床邊,不知該怎么安慰她,只能任由她哭泣。
由于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表嫂還會不會做出上次的事,所以整個晚上,胡曉瑩寸步不離她身邊。
徐健回到出租房什么都沒洗,脫了外衣就躺到床上。
他強迫自己晚上什么都不想,只安安靜靜睡覺。可惜越強迫不去想事,想的東西越多。
人在認準做一件事時遇到阻力,往往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突破阻力去完成這件事,而不會想到這件事之外的其它事。
就像現(xiàn)在的徐健,他所想的事就是一定要與蘇琳離婚。至于為什么會與蘇琳走到離婚這一步,根本沒有去思考。
躺在黑暗的房間,一邊強迫自己睡覺,一邊卻無法阻止胡亂的思維。到底躺了多長時間都鬧不清楚,只知道腦子始終是清醒的。
突然手機來短信。
“睡了嗎?”
張媛媛發(fā)前寫了多條短信。她想了解徐健回家后與妻子的談話結果,但又不好直接問出來。寫寫刪刪,最后只發(fā)出這三個字。
“還沒有。晚上睡在出租房。”徐健回過去。
徐健的這句“睡在出租房”讓張媛媛的心情瞬間好起來。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