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徐健把蘇琳那次自殺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假如他沒提起這件事,可能他父母的態(tài)度會相差很多。特別是他媽媽的態(tài)度。
兒子在屋里,兩人沒再聊此事。直到兒子出門,兩人才開始討論離婚帶來的利弊。
徐健是給蘇超打電話后出門的。雖然事情成這樣,徐健還是關(guān)心岳父岳母的去向。畢竟這座城市對他們來說很陌生,而蘇超也來沒多久。
“我爸的脾氣你也知道,很擰。正在氣頭上,出門后就要回家。沒辦法我只好帶他們來火車站買了回家的票?!碧K超在電話說。
“幾點的票?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晚上7點的車,我們一直待在火車站?!?br/>
徐健告訴爸媽要去火車站一趟。
“也應(yīng)該去送送,畢竟現(xiàn)在還是你岳父岳母?!眿寢寚@氣,“再說了,老人沒錯。辛辛苦苦跑這么遠,還不是希望孩子們過得好別出事?!?br/>
兒子出去后,兩人繼續(xù)沉默很久。
“你怎么看這件事?”媽媽先打破沉默。
“隨孩子自己的意思吧,畢竟以后是他們在一起過日子?!?br/>
“我剛才在想,琳琳寧愿自殺也不愿離婚,是不是說明她真的是一時糊涂才犯了錯?”媽媽不禁再次輕嘆一聲,“仔細想想,這些年她還算一個不錯的媳婦。對我們不錯,對健的照顧更不必說。假如她真的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以后不會再犯的話,也不是不能原諒。在健很貧窮的時候就一直跟著他,說明她對健的感情還是很深的?!?br/>
爸爸沉默沒開口,顯然在思考,也在猶豫。
“現(xiàn)在這個社會是什么樣子,我們可能不了解,但起碼在電視上看過不少?,F(xiàn)在的年輕人好像都比較亂,亂七八糟的事也多?!眿寢屚A藭终f,“就算健重新找一個,就一定能找到更好更合適的?已經(jīng)三十多,又離過婚,還能找到好的嗎?如果找一個什么事都不會,比琳琳還差的,那健以后的日子更難受。”
兩人談了很多,包括親家與親家母的為人,以及小舅子蘇超的為人。
本來徐健爸爸的態(tài)度猶豫不決,很模糊??赡苓€有一點偏向于支持兒子離婚。在他看來,媳婦發(fā)生這樣的事的確無法原諒。biqubu.net
但在妻子分析很多事后,也漸漸有點轉(zhuǎn)變態(tài)度。畢竟這些年兩家穩(wěn)固的關(guān)系以及兒子與媳婦的關(guān)系是看得見摸得著,但未來到底怎樣完全是未知數(shù)。
如果未來的媳婦比現(xiàn)在的媳婦更差,如果未來兩家的關(guān)系不像現(xiàn)在這般和諧,甚至出現(xiàn)很多復(fù)雜的事,還不如舍棄未知的未來,留住現(xiàn)在看得見的婚姻。
“我先去做飯,晚上單獨找琳琳談?wù)?,看她心里到底怎么想?!贝巴馇那陌迪聛?,媽媽站起來伸伸腰,“你等會讓曉瑩給健打個電話,送完兩個老人就回來,晚上我也要與他談?wù)??!?br/>
媽媽打開門,坐在客廳的胡曉瑩喊聲姑姑。她答應(yīng)一聲往廚房走,沒到門口,看見媳婦已經(jīng)在里面準備晚飯。
徐健送岳父母上車前,在火車站旁邊的飯店請他們吃了頓飯。席間幾個人話語不多。蘇琳爸爸說了幾句對不起,沒教育好女兒的話。
蘇琳媽媽內(nèi)心是想說幾句讓女婿原諒的話,卻始終開不了口。
徐健與蘇超買了站臺票進去送。臨上車前,蘇琳媽媽看著女婿欲言又止,嘆嘆氣跟在丈夫后面上了車。
徐健看著兩人背影消失,不知為何心中閃出一絲悲涼感。
送蘇超回住處的路上,兩人一路沉默。
車停住時,蘇超沒急著下車。
“姐夫,對不起,先前我誤會了你。”蘇超眼睛看著車前,輕聲說。
“明天別請假了,安心工作?!毙旖]提這事。
“我真恨她,沒想到她做出這種事。”蘇超沉默一會又開口,“早知道就不會把爸媽叫來,他們回去肯定難受死了?!?br/>
“好了,別想這些。辦事處剛成立不久,把精力用到市場上去?!?br/>
徐健本不想回家,想回出租房好好靜一靜。但表妹已來過電話,不回去不行。實際上就算表妹沒來電話,他也知道必須回家,畢竟爸媽還在。
回家路上,只是憑著一種習(xí)慣與感覺在開,腦海里根本沒想開車的事。
回想中飯過程中那片刻的溫馨,心中不禁又生出一絲恨意。假如沒有妻子的事,兩家聚在一起永遠是歡聲笑語,溫情一片。
而這些記憶里的場景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
他當然明白岳母上車前看自己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不忍傷害兩個淳樸善良的老人,卻無能為力。
自己家在縣城,雖然不大,總歸是縣城。但岳父母不同,他們出生成長一直在農(nóng)村,觀念傳統(tǒng)保守?;丶液罂赡芤驗榕畠旱氖?,若干年內(nèi)都覺得抬不起頭。
想起這些,更恨妻子。是她破壞了這些,是她傷害了她的父母。
徐健媽媽見媳婦在廚房忙,就沒進去。
蘇琳忙完,把菜與飯端到桌上,就默默回到房間。
幾個人看桌上只有三副碗筷,馬上明白怎么回事。
“你們先吃?!毙旖寢寣φ煞蚺c侄女說完,就向房間走去。
推開門,里面沒開燈。借著客廳燈光看見媳婦靜靜坐在床上。伸手在墻上按下開關(guān),把門關(guān)上。
蘇琳抬頭喊了聲媽,又低頭不語。
“怎么不出去吃飯?”徐健媽媽也坐到床上。
“我吃不下。”蘇琳聲音很輕,始終低著頭。
“琳琳,能不能跟媽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這聲與以往一樣親切沒有任何變化的“琳琳”,以及自稱的“媽”,讓蘇琳再次控制不住情緒,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很快下來。
下午停止哭泣后,一直努力控制自己情緒。本以為除了表妹,已經(jīng)被所有人拋棄。那種絕望的感覺讓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此刻,任何人的一點點安慰一點點溫情都能讓她感動。更何況這個人是婆婆。
媳婦雖然沒開口,但看她這樣,多少能感覺到她知道錯了。
“走吧,飯總是要吃的。吃完飯,等健回來,我們一起聊聊?!?br/>
徐健爸爸與胡曉瑩還是等她們出來才吃。蘇琳做飯本就稍晚一些,加上又耽擱些時間。所以徐健回到家時,還沒吃完。
看著爸媽、表妹與蘇琳坐一起平靜吃飯,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在他看來,事情不應(yīng)該這般平靜,甚至覺得所有人沒有心情吃飯。
最起碼蘇琳是沒有心情吃飯,也不應(yīng)該平靜的與爸媽坐在一起吃飯。
“健,回來啦?!甭牭介_門聲,媽媽回頭,“吃了嗎?”
“吃過了。”徐健答應(yīng)一聲就獨自坐到沙發(fā)。
從丈夫進屋,蘇琳就放下碗筷沒再吃。
蘇琳在廚房收拾時,胡曉瑩也跑進去幫忙。
“琳琳,你過來。”兩人在廚房收拾完出來,媽媽坐在桌邊喊她。然后又喊坐在沙發(fā)的兒子過來。
蘇琳走到桌邊默默坐下。胡曉瑩明白他們要談事,知趣的跑進書房。關(guān)上門后卻站在門后沒動。
“健,聽見沒有?!币妰鹤幼谏嘲l(fā)動都沒動,不禁再喊一遍。
徐健當然聽見了。媽媽第一次喊時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根本不想再談這件事。在他看來,事情已經(jīng)決定了,再談什么都是多余。但媽媽喊了,不動也不行。
慢慢走到桌邊,卻沒坐下。
“蘇琳,如果我是你,就會明確告訴我爸媽,事情已經(jīng)這樣,根本不需再談了?!毙旖】粗皖^沉默的蘇琳,不知不覺間怒氣又出來,“我都難以理解,你怎么還有心情與我爸媽一起吃飯。你難道不想想你爸媽是怎么走的?難道不想想他們回家后該怎么面對親戚鄰居?”
這是事情發(fā)生后,徐健對她說的最嚴重最尖銳最帶有怒氣不理情面的話,而且是當著他爸媽的面說出來。
這讓蘇琳根本無法承受,本來漸漸看到希望的內(nèi)心,像被根刺瞬間扎進去。再也忍不住,站起來就往房間跑。還沒跑進房間就傳來她的哭聲。
“健,你坐下。”媽媽的聲音有點重,好像有些生氣。等兒子坐下,又開口,“你這是怎么啦?無論結(jié)果怎樣,就算要離婚,總要把事情談清楚吧?!?br/>
“已經(jīng)決定要離婚,還有什么好談的?!?br/>
“夫妻一場,就是緣分一場。哪怕已經(jīng)不是夫妻了,也要講究個好聚好散,也不能這樣說話?!眿寢尩穆曇魷睾拖聛恚案螞r你們還沒離婚,還是夫妻?!?br/>
媽媽溫和的聲音讓徐健逐漸冷靜下來。
其實徐健繼承了媽媽的很多性格。平靜溫和,說話不緊不慢。不易發(fā)火,遇事冷靜。近十多年來,發(fā)火、不冷靜等行為都是在妻子出軌后才出現(xiàn)。
“算了,今天晚上不與你們談了,讓你們都冷靜冷靜,明天再談。”
“那我走了,明天晚上再回來。今天沒辦法臨時請了一天假,明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br/>
“工作的事比離婚這件事還重要?”媽媽責(zé)怪的看著他,馬上又說,“那就先忙工作上的事吧,晚上早點回來。對了,你晚上住在哪里?”
“臨時租了房子住幾天?!毙旖≌酒饋?,走前朝關(guān)上的房間門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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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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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