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蘇超提前給姐姐打過電話,所以到的時候,蘇琳已經(jīng)做好飯。
夏秀瓊與田靈都不在,只有兩人吃飯。
蘇琳雖然勉強帶著笑,但實際上心情并不好。已近年關(guān),很多莫名的惆悵與失落常常涌現(xiàn)心頭。
“我后天就要回總公司,待幾天就直接回家。”正吃著,蘇超抬頭看姐姐,“春節(jié)你回去嗎?”
弟弟的話再次引起蘇琳傷感情緒。沉默一會,看著弟弟笑了笑,“不回去了,你跟爸媽說聲,就說我要值班。算了,我自己打電話告訴他們吧。”
蘇超感受到姐姐笑容里帶著一份苦澀。
“要不還是回家吧,一個人太孤單。”蘇超猶豫了會說,“已經(jīng)這樣,跟爸媽實話實說算了。”
“還是等過了春節(jié)。春節(jié)后我會回家一趟,把實情告訴他們。”
“既然這樣,隨你好了。”蘇超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又說,“明年怎么打算?還繼續(xù)在這家公司上班嗎?”
“暫時只能這樣。”蘇琳嘆嘆氣,“沒學歷,沒其它技術(shù),想換份工作也難。”
“工資那么低,實在不行就回家。”蘇超想了想,“我也跟公司申請調(diào)回去。雖然城市沒這邊大,但消費總要低一些。而且重新找份工作,也不會比你現(xiàn)在的低。”
蘇琳沉默下來。
來這座城市沒多久就遇見徐健,八年的時間已經(jīng)留下太多記憶。如果真要離開,會比離開家鄉(xiāng)更加傷感,更加不舍。甚至更有一種強烈的失去感。
這里雖然是第二故鄉(xiāng),但在心中早就成了第一故鄉(xiāng),那份情感漸漸超越了出生成長的家鄉(xiāng)。
當然,肯定不是對這座城市的感情非常深,而是因為在這座城市有陪著自己一起走過艱苦歲月的那個人。
所以,一個人對一座城市留念,往往并不是留念城市本身,而是留念這座城市的某個人。
蘇超理解姐姐的沉默,也就不再提這個問題。
飯后,兩人坐在客廳還是沉默時候多。
“對了,你身上錢夠用嗎?”蘇超突然問,“如果不夠,從我這里拿點。我一個人,用不了太多錢。”
“夠用,平時沒什么開銷。”說完,蘇琳有點傷感,輕輕說,“如果你身上寬松,春節(jié)回家給點爸媽。今年這種情況,可能我無法……”
蘇超明白姐姐意思,“放心,我會給他們的。前些年都是你給,也該我給了。”
蘇琳不由嘆口氣。前幾年的確到春節(jié)都會給爸媽錢,不僅是春節(jié),遇到節(jié)日都會給點。只不過不是自己的錢,是徐健的錢。就算是自己的錢,也是因為兩個人的日常開支都是徐健承擔。
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再沒有人幫自己承擔日常開支,想給爸媽錢也拿不出多余的出來。此刻,很慶幸還有個弟弟,而且弟弟大了,懂事了,已經(jīng)能承擔一部分家庭生活擔子。不然更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超,謝謝你。”蘇琳發(fā)現(xiàn)自己眼眶忍不住有點濕,“真的很高興很慶幸有個你這樣的弟弟。”
蘇超出來時,心情很不好。
對姐姐,他真的很矛盾。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偶爾想起來還是忍不住恨她。但見到她后,那份恨根本無法存在。看著姐姐掩藏不住的憂傷與強顏歡笑的表情,讓他只能心痛與不舍。??Qúbu.net
低頭在小區(qū)慢慢走著,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胡曉瑩打電話。
“蘇超,還在你姐那里嗎?”還沒等他說話,胡曉瑩先開口。
“沒有,我剛出來,正去公交站。”
“晚上就你與你姐兩個人?”胡曉瑩知道自己問這個,就是想知道田靈在不在家。
“嗯,就我姐一個人在家。”蘇超在旁邊椅子坐下來,“對了,姐夫周末白天在家嗎?”
“在家,現(xiàn)在就在家。”胡曉瑩是在書房接他電話,“有事嗎?”
“你告訴姐夫一聲,明天中午我去看看他。”
胡曉瑩答應(yīng)一聲。
“那你明天在家嗎?”蘇超輕聲問。
“廢話。”胡曉瑩笑一下,“我不在家,你來了,誰做飯給你吃?”
“表哥,蘇超說明天中午來看你。”胡曉瑩從書房走出來,仿佛有意大聲說。因為張媛媛也坐在客廳。
“他是過來吃中飯還是吃完飯再過來?”徐健問。
“應(yīng)該是過來吃中飯。”
“知道了。”徐健不再言語。
張媛媛知道是蘇琳弟弟,因為胡曉瑩在家多次提起他的名字。
其實這段時間,張媛媛心里并不舒服。如徐健與蘇琳的婚紗照始終在墻上,如每次來,他表妹肯定在家。而且自從上次兩人還沒來得及開始的激情被他表妹撞見后,徐健仿佛就有意在控制自己,有意保持一定距離。
只不過這些不快,她都沒有在表面表現(xiàn)出來。她很清楚,現(xiàn)在自己還沒有權(quán)利要求他怎么做。
因為蘇超第二天中午要來,徐健送張媛媛回家的路上,很想告訴她,讓她明天下午再來。但看了看她,卻不好開口。
徐健本以為張媛媛能理解自己想法,會主動回避。誰知第二天上午很早張媛媛就來了。
胡曉瑩更不舒服。在她看來,蘇超與自己與表哥是一家人,而張媛媛是外人。所以不希望有外人打擾家人的聚會。
但又沒辦法,只好生氣的沖表哥伸手,“拿錢給我,我去買菜。”
徐健掏出錢給她,胡曉瑩看也不看,帶著情緒的嘀咕,“小氣鬼,就不能多給點?”
看著表妹出去,徐健只能無奈笑笑。他知道,給她的錢足夠買很多菜。而且,這是表妹第一次跟自己要錢買菜。
“曉瑩今天怎么啦?”張媛媛笑著說,“好像脾氣挺大。”
“她就是這樣,小孩子脾氣。”徐健當然明白表妹是因為什么生氣。
胡曉瑩買完菜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小區(qū)門口等蘇超。
蘇超來后,看她身邊的菜,很是驚訝。一邊幫她拿一邊說,“怎么買這么多菜?”又笑著說,“還有不少高檔菜,不會是因為我來才買的吧。”
“生氣,所以把他的錢全買了菜。”胡曉瑩還在不高興。
“因為我來了你要做飯,所以生氣?”蘇超提著菜邊走邊說。
胡曉瑩瞪他一眼。
“到底誰惹你生氣了?姐夫?”
“差不多吧。”胡曉瑩沒好氣的說,“他與她都讓人討厭。”
“什么跟什么呀,我都被你弄糊涂了。什么他與她?”
“等會你就知道了,看見她心情就不好。”
蘇超想了想,“那個女孩也在?”
胡曉瑩點點頭。
蘇超開始沉默。雖然今天來一直告訴自己輕松點、開心點,但內(nèi)心很清楚,心情并不好。此刻更是不好。
姐夫知道自己要來,為什么還叫上那個女孩?難道是有意告訴自己,他已經(jīng)與那個女孩正式交往?
正因為這種心理,蘇超進屋后有些不自在。以往與徐健在一起,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今天總覺得有些不同。
與張媛媛尷尬的打聲招呼,就有意避著她。更多時間是在廚房幫胡曉瑩洗菜。
徐健當然知道蘇超是因為張媛媛在所以才這樣。
中午這頓飯,吃得更是沉悶。
飯后,徐健把蘇超單獨叫到房間。他知道蘇超今天來肯定有話對自己說。自己也是一樣,也有話單獨與他說。
“姐夫,我明天下午要走了,回總公司。”蘇超坐在床上,“在公司待幾天就回家,年后才能回來。所以來跟你告?zhèn)€別。”
徐健坐椅子上點支煙。過一會才問,“你姐她回去嗎?”
蘇超搖搖頭,“昨晚我去過她那里了,她說春節(jié)不回家。”
徐健開始沉默。坐了一會,站起來走到衣架邊,從外衣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信封。
“這是一點心意,你帶回去給兩位老人。”徐健遞給蘇超。
蘇超沒接,“不用了,我會給他們的。”
“不一樣,你拿著吧。”徐健強行給他,然后坐回去,“我知道年前你姐肯定不會把實情告訴老人,你就說是我們給的,讓老人安心過年。”
蘇超看著手上信封,一時不知該怎么開口。
“她現(xiàn)在生活怎樣?經(jīng)濟上困不困難?”一陣沉默后,徐健問。
“我也不清楚,昨晚問過她,她說不缺錢。”
“早知這樣,前幾年該花點錢讓她去進修。”徐健輕嘆一聲,“多點知識多點能力,就算獨自生活也不會太差。現(xiàn)在年紀大了,學歷也不高,想找份好工作的確很難。”
聽著這些話,再看看手上信封,蘇超心里一陣感動。
“姐夫,對不起。”半天,蘇超只說出這句話。
“跟你沒關(guān)系,說這個干什么。”
“姐夫春節(jié)回家嗎?”沉默一會,蘇超還是問出來。
“可能不回去。”徐健的確不想回家過春節(jié)。雖然知道自己不回去,就爸媽兩個人在家,但還是不愿意回去。
蘇超猶豫很久,終于抬頭看他,“那姐夫春節(jié)期間能不能抽時間去看看我姐?”馬上又補一句,“我知道不該說這句話,但……但她一個人,又沒有其它親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徐健打斷他,“放心,只要我不回家,肯定會去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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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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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