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不過,在電話里還是裝得很平靜,“一個普通員工,辭職不辭職對你也沒什么影響。”
“我知道,她辭職是遲早的事。”魯信國在電話里笑,“不過你可不能因為老婆不在我這里上班,而對我堂弟有什么偏見。好歹我們之間這么多年的感情。”
徐健才明白他打電話的真正目的。蘇琳辭職不辭職對他的確沒影響,他只是擔心蘇琳辭職后,他堂弟在自己手下得不到重視。
“好了,知道你是忙人,不打擾你。”魯信國笑著說,“改天你有空,我請你吃飯。”
魯信國的電話讓徐健心中充滿疑問。他鬧不清蘇琳辭職的原因。
他的性格,當然不會打電話問蘇琳。雖然知道表妹可能還是經(jīng)常與蘇琳聯(lián)系,但肯定也不會向表妹打聽此事。
似乎忘了一點,明明已經(jīng)離婚,為什么還要如此關注她的事?
蘇琳告訴弟弟要回家一趟時,蘇超問她要不要自己陪她一起回去。
“不用。”蘇琳搖搖頭,“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已經(jīng)辭職了,以后怎么打算?”蘇超問。
“暫時還沒想好。”蘇琳無奈笑了笑,“以后總會想到的。”
蘇超沉默。過一會輕輕自語,“沒想到他會給你一筆錢。”
“是呀,我也沒想到。”蘇琳輕嘆一聲,“本想還給他,但又沒有勇氣。可能這就是現(xiàn)實吧,畢竟有了這筆錢,暫時也不至于生活不下去。”又故裝輕松的一笑,“這還是我的卡里第一次擁有這么一大筆錢,都不清楚該怎么去用它。”
蘇超沒有與姐姐再提起回家鄉(xiāng)城市的事。他清楚,之所以沒再提,是與胡曉瑩有關。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點不愿離開這座城市。
但姐姐走,還是去車站送她。
“別有心理負擔,事情說清楚了就行。”姐姐上車前,蘇超說,“其實爸比媽的心還軟,對我倆的感情跟媽一樣,只是不喜歡表現(xiàn)出來而已。”
“我知道。”蘇琳心酸一笑,“從小到大,他一直沒打過罵過我們。”
蘇琳到家已是傍晚。雖然一直露出輕松神情,甚至說話時始終帶著微笑,但爸媽總隱隱感覺不對,總覺得有什么事發(fā)生。
也許很多時候,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那種微妙心靈感應很難解釋清楚。
而且,非節(jié)日非特殊日子,女兒怎會突然回家?
直到晚上吃完飯,蘇琳臉上的微笑才漸漸消失,既平靜又有些沉重。
“爸,媽,今天回家是想告訴您們一件事。”蘇琳似乎不敢去看他們,只是低頭看著桌面。
女兒的神情,女兒的語氣,已經(jīng)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肯定有事,而且肯定是不好的事。
他們當然清楚不好的事會是什么,只是此刻還不愿往那方面想。最起碼在女兒說出來前,不愿往那方面想。
“有什么事就說吧。”媽媽有意想讓自己輕松,甚至還故意露出點笑容。但很清楚,說這句話時內(nèi)心非常緊張。
蘇琳看著桌面,足足沉默了快十分鐘才開口,“我與徐健已經(jīng)離婚了。年前我們就辦了手續(xù)。”???.??Qúbu.net
她的聲音很輕,說完沒再開口,也沒看爸媽,連姿勢幾乎都凝固。
屋里一片寂靜,誰也沒開口。
蘇琳早就做好爸媽會有激烈反應的準備。甚至做好爸爸可能會打罵自己的準備。但所有想象與猜測的局面中沒有現(xiàn)在這般寂靜的局面。
一直沒敢抬頭,不清楚爸媽此刻臉上是憤怒還是其它什么表情。但寂靜的局面讓她很難受,很不適應。她非常希望此刻爸媽能罵自己幾句,甚至動手打自己幾耳光。
爸爸突然起身離去。沒有任何語言,沒有任何動作,像到點該上床睡覺一般進了房間。
蘇琳雖未抬頭看,但知道爸爸已走。只剩自己與媽媽,終于還是抬頭。看著呆呆出神的媽媽,似乎她瞬間老了很多。一陣心酸,眼里很快有了淚水,輕聲說,“媽,對不起。給您們丟人了。”
媽媽坐在那半天沒動。最后才慢慢站起來,呆呆說,“坐一天車,也累了,早點睡吧。”
躺在床上的蘇琳無論怎樣都很難入睡。想起媽媽蒼老失神的臉,就忍不住的心痛難受。
早晨起來,家里還是一片寂靜,誰也沒開口。媽媽在廚房做飯時常常出神發(fā)呆,直到鍋里聲音不對驚一下,才回神趕緊翻炒鍋里菜。
爸爸很快吃完早飯,然后一言不發(fā)的拿著農(nóng)具出門。
這種壓抑的氣氛讓蘇琳更是難受。在媽媽洗碗時,站在她身后終于輕聲開口,“我上午就要回去。不在家吃中飯了。”
她很清楚,不是真的想走,而是實在無法承受家里的這份壓抑。
“現(xiàn)在走,有回去的車嗎?”媽媽沒有回頭,繼續(xù)洗著碗。
因為從家到市里車站還要不少時間,平時都是很早出門坐車到市里車站。所以媽媽才問這句話。
“有的,中午有車回去。”其實蘇琳并不清楚中午有沒有回去的車。
媽媽沒再說話。等仔細把廚房收拾干凈慢慢擦了擦手,才轉(zhuǎn)身看她。
蘇琳才發(fā)現(xiàn)媽媽不知什么時候眼眶已經(jīng)濕潤。看到這一幕,蘇琳心里更痛。
“我跟你爸都老了,這輩子好也好,壞也好,已經(jīng)這樣,已經(jīng)到頭了。”媽媽拿手輕輕摸了摸眼角,“我們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希望你與小超生活的比我們好,比我們幸福。”
“媽,對不起。”蘇琳再也控制不住,淚水一下涌出來,“真的對不起。”
“現(xiàn)在你與小超在同一座城市,我們多少也放心一些。無論怎樣,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媽媽停了很久,然后抬頭看她,“走吧。遇見村里人,就說是公司放了幾天假,所以回來看看。”
看到媽媽這樣,蘇琳突然又不想走。但終究還是走了。
女兒的身影漸漸在視線里消失,靠在門口的媽媽還發(fā)呆看著。慢慢淚水流出來,輕輕自言自語,“肯定是我上輩子作了太多孽,才有這種報應。”
蘇琳到了車站,才知道并沒有中午的車。最近的一班車也要到下午四點后。但也只能買票,所以到的時候已是深夜。
以往,這種時間獨自在車站肯定有害怕的心理。因為一直以來膽量都不大。此刻居然沒有了害怕心理,甚至都沒提前打電話給袁潔婷或弟弟,讓他們來車站接。
特殊的心情下,內(nèi)心被其它思緒占滿,連害怕的心理似乎都消失了。
袁潔婷見她這么晚突然回來,也是很驚訝。
“怎么昨天回去,今天就回來了?”袁潔婷已躺在床上,看著推門進來的她問。
蘇琳心酸一笑,沒開口,默默去洗澡間。
躺到床上半天還是沉默。
“真的不想讓我媽再擔心我,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她不擔心我。”蘇琳突然自語道。
“他們聽了后是什么反應?”袁潔婷見她開口,于是問。
“沒有反應。”蘇琳苦笑,“正因為他們平靜到?jīng)]有任何反應,才難受,才感覺到壓抑。”
“說實話,你就不該現(xiàn)在告訴他們。”袁潔婷說,“如果是我,肯定先隱瞞他們一段時間,等自己生活穩(wěn)定起來,條件稍微好點的時候再告訴他們。”
“遲早都要告訴他們。”蘇琳再次苦笑,“早點告訴他們早點解脫,免得心里始終背負沉重的負擔。”又輕嘆一聲,“現(xiàn)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心里也輕松很多。”
“徐健家里知道了嗎?”
“知道了。”蘇琳點點頭,“小超告訴我,徐健媽媽前段時間還來過一次,大概是來看張媛媛。”
“你弟弟怎么對徐健的情況這么了解?”
“他與徐健表妹彼此間有點那意思,雖然還沒正式確定關系,但還是經(jīng)常聯(lián)系經(jīng)常見面。”
“不會吧,關系這么亂?”袁潔婷一笑,“如果你弟弟真與徐健表妹成了,那你與徐健間接還是有了關系。”
蘇琳笑了笑,笑容里有點苦澀。
“早點睡吧。”袁潔婷看她,“我無業(yè)好多年,你現(xiàn)在也是無業(yè)人員。兩個大齡無業(yè)女人,睡醒后得好好籌劃籌劃未來。”
蘇超并不知道姐姐在家住一天就回來。畢竟她已經(jīng)辭職,不用急著回來上班。所以以為她肯定會在家住好幾天。
但沒有急著打電話回去問情況。第三天晚上打電話給媽媽才知道姐姐只住了一天就回來了。
電話里,媽媽問了很多女兒與徐健的事。
蘇超怕媽媽難過,沒有把徐健已有新女友的事告訴她。只是挑一些可能會讓媽媽安心的事說。但說這些事不經(jīng)意間似乎是在幫徐健說話。
“其實您們不用擔心姐,姐夫給了她不少錢,足夠她穩(wěn)定過日子。而且姐遇到難事,姐夫也會暗中幫她。所以不用太擔心。”與媽媽的通話中,蘇超還是采用姐夫這個稱呼。
“哎。”媽媽嘆氣,“早就知道他是個好孩子,可是他不能原諒你姐,我們也沒辦法。”
“爸的心情怎樣?”
媽媽再次嘆氣,“這幾天一直沉默寡言,連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吃了飯就下地,晚上也是早早上床睡覺。”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想太多也沒用。”蘇超只能盡量安慰媽媽,“幸好年紀還不算老,也沒有孩子,以后再找一個總不會太難。”
媽媽嘆嘆氣,想說什么終究沒說。
袁潔婷發(fā)現(xiàn)蘇琳回來后,整整一天都無精打采。與她說什么,仿佛都提不起她的興趣。
“蘇琳,要不我倆出去旅游幾天,好好散散心。就當是新的生活來臨之前的心情放松。”吃晚飯時,袁潔婷說。
蘇琳搖搖頭,“沒興致。”
“你準備就這樣在家待著?”袁潔婷見她這副模樣,有點生氣,似乎忘了自己前段時間與她此刻幾乎一樣,“一點激情都沒有。難道準備守著徐健給你的那點錢在家養(yǎng)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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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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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