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當鄭鈺銘拎著干凈的換洗衣服進入溫室時,楚朝輝已經脫掉得精光站在木桶里搓洗。
“你的換洗衣服放這里?!编嶁曘懓颜业降拇蟪叽a衣服放到楚朝輝木桶旁,視線瞄到楚朝輝張力十足的肌膚,心里微微有些羨慕,和楚朝輝強壯健美的體魄相比,鄭鈺銘自己的身體有點像白斬雞。
“我快好了,要不要我?guī)湍悴帘??”楚朝輝從木桶里跨出,一邊用毛巾擦拭水珠,一邊不眨眼的盯住脫光衣服往桶里爬的鄭鈺銘。
鄭鈺銘的皮膚很白,而且不容易曬黑,這就是穿越過來二十幾天,楚朝輝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已經曬成蜜色,而鄭鈺銘全身上下膚色卻沒有什么變化的原因。
“額...不用了!”跨進水桶的鄭鈺銘回頭看向楚朝輝,本來是想感謝楚朝輝的助人為樂,不過看到楚朝輝閃著光芒的眼睛,那句謝謝不知為什么就咽了下去,改口拒絕了楚朝輝的好意,并且蹲下雙腿,讓自己大半個身子沒入水中。
“那我先出去淘米洗菜?!背x看著只剩肩膀在水桶上的同伴,抿嘴一笑,穿上保暖內衣,把鄭鈺銘找給他的一件呢大衣裹到身上便出了溫室。
等楚朝輝離開溫室,鄭鈺銘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不知為什么,楚朝輝剛才直視他的眼神讓他心底微微發(fā)悚,直覺那眼神和原始森林里的捕肉動物相似。
鄭鈺銘洗好澡,穿上衣服后就去清洗剛才泡在開水的中衣物,這些衣服已經在開水里浸泡了半小時,寄生蟲應該都已經被燙死。
自被藍光傳送到這里后,鄭鈺銘和楚朝輝做事非常有默契,兩人之間從未存在誰多做誰少做,誰應該做什么,誰不應該做什么的現象,應該干的活誰看到誰做,所以鄭鈺銘拎干自己的衣物,就去拎楚朝輝的。
楚朝輝的羽絨服是最后拎的,浸了水的羽絨服死沉死沉,鄭鈺銘用了點力氣才把羽絨服從木桶拎出,準備用手勁絞干,絞到下擺時,鄭鈺銘摸到了一個硬塊,他當時第一直覺是,楚朝輝的羽絨服破了,有石塊掉進了羽絨服內襯里。可等鄭鈺銘想找破口,把石塊拿出來,卻找不到破處。
“你這衣服里是什么?”鄭鈺銘拿不出硬塊,就把濕羽絨服拎到了工人廚房,楚朝輝正在那叼著煙切野豬肉?,F在天已經黑了下,晚上也沒有月亮,廚房里點了盞煤油燈。
“嘿嘿,這個啊,原來值幾個花木基地,現在么,留給木頭玩吧?!背x拿抹布抹干凈手,把嘴上香煙拿下彈了下煙灰。
“值幾個花木基地?”鄭鈺銘狐疑,這里面硬塊到底是什么,這么值錢?
“我就為了這個東西被人追殺的?!背x對鄭鈺銘說起了自己逃亡的原因。
楚朝輝的身份很特殊,他的母親是果敢人,父親是下放到云南的知青,因為天朝某些不可明言的因素,楚朝輝的父親進入了果敢,在那里結婚,之后一直沒有回國,楚朝輝出生長到初中,楚朝輝的父親把兒子送到了老家讀了高中,楚朝輝高中沒畢業(yè),他的父親就在和緬甸政府的火拼中死亡,楚朝輝聞訊,立即回了果敢,加入了佤聯軍。
鄭鈺銘一聽楚朝輝的身世,他的頭就有點疼,緬甸的果敢人其實就是漢人,是當初明末跟隨永歷帝逃避到緬甸的官兵后裔,那里的人們官話是云南漢話,手機是中國移動號碼,座機也是云南臨滄區(qū)號,電力由南方電網通過云南電網向老街變電站輸送。而佤聯軍脫胎于緬共人民軍,其領導人大多都是親善中國,且大多都到中國培訓學習過。佤聯軍的親華是非常明顯的,
天朝因為政治原因,不能對佤聯軍明目張膽的支持,佤聯軍的槍支彈藥大部分只能通過走私獲得,為了湊集佤聯軍軍費,楚朝輝混進了一個大毒梟團伙,伺機偷到了這顆價值3、4億的鉆石,沒等他把鉆石送回,就被大毒梟追殺,楚朝輝回敢果的路被切斷,無奈之下,楚朝輝逃回天朝內地躲避,結果因為腿受傷,劫持了鄭鈺銘,落得個穿越異世的境地。
“這就是價值3、4億的鉆石?”鄭鈺銘拿著從羽絨服里取出的鉆石有點小激動,因為這樣大的裸鉆只在圖片上見過。
“現在它的價值大概和木頭的玻璃球差不多?!背x自嘲,出生入死得來的東西等于前世紀的兒童玩物。
“不對,這鉆石是裸鉆吧?為什么沒有彩光,只有灰撲撲的顏色?”裸鉆是加工后沒有鑲嵌的鉆石,鄭鈺銘湊到煤油燈前左瞧右瞧,手上這灰石頭不像是鉆石。
“我看看?!背x拿過鉆石,發(fā)現鉆石不像他原來偷來的那顆,手再用力一捏,鉆石竟然裂開,里面依然是暗淡無光的石頭。
“是不是穿越時變異了?”鄭鈺銘相信楚朝輝所說的一切,因為他們已經到了異世,沒必要對他編造什么謊話。
“嘿嘿,我本來還想換上十匹布的,不想現在成了一文不值?!背x滿臉霉氣的把鉆石扔到了地上,破裂的鉆石滾了滾,混到地面的小石塊里,再也不分彼此。
鄭鈺銘和楚朝輝不知道他們的幸運,如果沒有這顆鉆石的能量擋住了大部分時空效應,他們三個被傳送過來的生物,不會只是倒回去十年時光,而是要在傳送過程中,化解成分子飄散在時空傳送過程中。
當天晚上,鄭鈺銘好好做了一頓晚飯,炒了青菜、韭菜,野豬肉絲炒大蒜,紅燒了盆香菇野兔肉。鄭鈺銘做晚飯時,楚朝輝到別墅里翻箱倒柜,找出鄭鈺銘外甥女在別墅小住留下的幾件衣服,又到工人房找到一件十歲左右男孩穿的棉襖,棉襖是鄭鈺銘老堂哥孫子扔在這的。有了這幾件小衣服,那對兄妹終于不用光著身子貓在被窩里,而木頭身上的狗毛已經被男孩捂干,那男孩謹記鄭鈺銘交代的任務,為了不讓木頭離開被窩,男孩一直把木頭抱在胸前。
兄妹兩人剛見到別墅時,以為到了傳說中王宮,那么高的房子,比他們見到的所有房子都要高兩倍,灰磚紅瓦,漂亮無比,院子的地面還是石頭鋪成(其實是水泥),平坦無比,院墻邊還停著一個黑漆漆的怪物,那怪物身上反射著光澤,竟然還可以印出他們的身影,靠近水井那上方搭著鐵架子,架子上爬著枯蔓藤(其實是葡萄藤)。
因為別墅廚房只能使用煤氣,而工人廚房有土灶,本著工人廚房土灶可以使用取之不盡的柴火,兩個穿越世人都在工人廚房做飯,吃飯也在工人廚房的方形餐桌上。當兩兄妹被領到廚房,看到到桌上香味四溢的飯菜后,兩兄妹鼻子不停煽動,肚子咕咕直叫,嘴里的口水直吞。
兩兄妹即使非常非常渴望能吃上飯桌上的食物,那做哥哥的依然謹記余奎的教導,被異鄉(xiāng)人收留后,要謹守下人本分,要盡心盡力伺候主人,讓主人對他們覺得滿意,使他們兄妹能依托主人的庇護,長大成人,做個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好仆下。
“上桌吃飯吧。”鄭鈺銘已經把飯盛到了桌子上,回頭喊那兩兄妹上桌,叫了幾次,做哥哥的一手按著妹妹,一面不停搖頭。
“大人!我和妹妹就站在這里伺候大人用飯?!逼腿嗽趺纯梢院椭魅嗽谝蛔?,男孩努力回憶他所見的家仆為主人服務的情景,想讓自己盡快進入工作崗位。
“哎,這兩孩子。”鄭鈺銘搖頭嘆息,現代人思維里都是人人平等,他和楚朝輝既然答應收養(yǎng)兩個孩子,就想把這兩孩子當自己外甥女一樣對待,一點都不是吳大和余奎所想的,給這兩孩子一口飯吃,然后把孩子當仆人培養(yǎng),把幼童當傭人使喚,想想都是尷尬的事情。
“給他們一人盛一小碗飯,就放幾根青菜,不要放葷,讓他們在旁邊吃吧。”楚朝輝沒有像鄭鈺銘那樣試圖說服男孩。
“不放葷?”鄭鈺銘剛疑問完楚朝輝,馬上就明白楚朝輝的用意,這兩孩子現在不能讓他們吃太好,這兩苦孩子的腸胃不適應油葷。
這一晚的晚餐是以兩個穿越人士在餐桌上,兩個小孩蹲在墻角,小奶狗木頭在餐桌下吃的方式結束。
看著把兩只飯碗舔的干干凈凈,滿臉意猶未盡、回味無窮的孩子,鄭鈺銘沒有幫他們添飯,他盛給兩孩子的白米飯也只盛了大半碗,就怕兩孩子把胃吃撐。
吃完晚飯,楚朝輝洗碗,鄭鈺銘則安排兩個孩子睡覺,他把別墅樓下的一間儲藏室收拾了一下,從工人房里搬過去一張鐵床,鋪上被褥,抱了床羊毛被到那床上,又反復教了兩孩子如何使用坐便器,看著兩孩子使用一次后,鄭鈺銘才讓兩個孩子去床上睡覺。
別墅里多了兩個外人,這引起木頭的高度責任感,當鄭鈺銘和楚朝輝把樓底收拾好,提著煤油燈上樓時,木頭卻不肯跟隨主人,它把窩拱到了儲藏室看守兩個外人,可惜木頭的一片忠心沒得到主人賞識,鄭鈺銘以為木頭喜歡小孩子,要和小孩處在一塊,便任由木頭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