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五月初早晨,田王后站石階上目送吳王笙座駕遠去,即使已經(jīng)看不到丈夫王駕,田王后還是站原地凝視。今天上午有庭議,吳王笙必須趕七點半前到王宮議事大殿。每月有五次庭議,庭議討論都是重大提案。吳王笙要做自己父親心目好君王,每次庭議都會提早趕到。
“夫人,外務管事已到。”王宮侍者匆匆走來稟報。
“哦,招他們到大王書房議事。”田王后帶著侍女轉(zhuǎn)身回宮。
等吳王書房兩位外務管事,其中一位是原西侯府中管事,另一位管事是田王后從王宮黃衣中挑選出來,這兩人辦事能力很強。
“夫人,這是四月帳目,四月盈利比三月又增加兩成?!痹骱罡泄苁率菂峭醴蚱蕻a(chǎn)業(yè)總管,每月都會向田王后匯報產(chǎn)業(yè)情況。
“總管辛苦了?!碧锿鹾罂粗鴪蟊頋M意點了點頭。吳王笙名下產(chǎn)業(yè)非常多,一半產(chǎn)業(yè)是鄭鈺銘指點下有,比如皇家制衣坊,就是由王宮技藝精湛繡娘和裁縫組成,皇家制衣坊除了為吳王夫婦制衣,還高價接外來訂單,所獲豐厚。吳王一年供奉有二十萬金,王宮只有吳王笙夫妻倆,開支不大,每年多余供奉就由田王后做了投資。
“夫人,鐘表制成了!”另一位王宮管事臉上神色激動,他是皇家鐘表廠總管,皇家鐘表廠去年春天創(chuàng)辦,將近一年才制造出產(chǎn)品,產(chǎn)品就他雙手捧著大木盒中。
“哦,成了?”田王后大喜,讓侍女接過大木盒打開,大木盒中是一外表比較笨拙時鐘,外殼用木頭制成,一面覆蓋玻璃,玻璃中有三根長短不一金屬針,下面是一個鐘擺。
田王后將擺鐘放到桌子上,擺鐘均勻擺動,秒鐘有規(guī)律行走著。
“啊,這長針自己能動?!睍績?nèi)侍女驚嘆。
“公孫司長真乃大仙,這鐘表走動一月誤差不到兩分鐘?!辩姳韽S總管贊嘆。
時鐘是公孫盤負責指揮工匠研制,三月份成功復制出了鐘表錨式擒縱器,擺錘式掛鐘提前一千多年出世。
皇家鐘表廠股權不是吳王笙夫妻所有,吳王笙夫妻占了總股份百分之四十,鄭鈺銘,楚朝輝、公孫盤三人各占百分之十八,另外百分之六獎賞了研制鐘表工藝幾位大工匠。
田王后擺弄了一會掛鐘,搞明白怎么使用后,才吩咐鐘表廠總管,讓總管安排工廠批量生產(chǎn),爭取豐收節(jié)前推向市場。
兩位總管走后,王宮中各管事前來匯報各項事務,等田王后將管事都打發(fā)走,時間已近中午,吳王笙還沒有從前宮返回。
“今天庭議事很多嗎?”田王后走出宮殿,站門口自言自語。宮道上看不見吳王笙駕座儀仗,只一小黃衣匆匆跑來,那小黃衣是吳王笙貼身侍者,人比較機靈,頗得田王后看重。
“夫人!”小黃衣跑到田王后面前行禮,行完禮不說話,眼鏡卻打量著周圍。
“跟我進書房?!碧锿鹾笠豢葱↑S衣表情,就知道小黃衣有秘密事稟報,想起吳王笙到現(xiàn)還沒有返回,小黃衣稟報內(nèi)容定和此有關。
等書房只有田王后和小黃衣兩人,小黃衣才躬身密告:“夫人,王庭大臣要大王納姬?!?br/>
“什么?要大王納姬?什么理由?”田王后臉色立刻蒼白起來。
小黃衣頭低了下去:“大臣說大王大婚三年未得子嗣,為吳社稷著想,必須納姬?!?br/>
有些大臣感覺到掌權鄭鈺銘沒有篡位想法,吳王笙大王位置穩(wěn)固,田王后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吳國繼承人空缺,這些人便起貪戀,想讓自己女兒入宮為姬妃,誕下長子便能成為吳國未來君王。
“明公子怎么說?”田王后重視鄭鈺銘表態(tài)。
“明公子這次沒有出聲?!边@次庭議之前,有大臣到鄭鈺銘面前隱約表示,說后宮只有王后一人服侍吳王笙,太寒酸了,希望鄭鈺銘為吳王笙納姬,被鄭鈺銘駁回。鄭鈺銘公開表示對納姬反感后,有股流言悄悄王宮流傳,說是鄭鈺銘有私心,不想讓吳王笙有后,因此才不給吳王納姬妃。所以此次庭議上,鄭鈺銘沒有表態(tài)。
“都無人反對嗎?”田王后明白鄭鈺銘難處。
“當然有,驃騎大將軍、公孫司馬、吳副司馬都表示反對,認為大王和夫人還年輕,子嗣早晚會有。他們和那些提議納姬妃大臣庭議上爭辯起來?!边@是庭議時間延長原因。
田王后苦笑,自己肚子為什么沒有動靜,是她和吳王笙還沒有夫妻之實。吳王笙就像個孩子,到了晚上夫妻間睡覺就是純粹睡覺,不做夫妻間密事,肚皮當然沒有動靜。對于不諳世事吳王笙,這種事得由田王后主動去打破,可田王后因為羞怯和其他原因,就這么拖了下來。
只要夫妻之間還是純潔,這個早晚就不可能出現(xiàn)。
“夫人放心,這次庭議大王大顯神威,幾句話就讓那些大臣閉嘴了?!毙↑S衣臉上眉飛色舞。“大王本來垂目養(yǎng)神,忽然跳起來大聲嚷嚷反對,說有夫人就足夠,如果要他納姬妃,得等他走不動再說。”
吳王笙本來打瞌睡,被某個大臣高聲驚醒,有點不高興,再聽到此大臣還要求他娶小老婆后,加不高興了,因為西侯病危前曾交待過,要兒子有了后代就不要納姬,要納也得到三四十歲之后,妻子無法生育再說。西侯自己因為是庶子,王宮從小遭受冷落,受白眼,他不希望自己子孫后代也有這樣遭遇。
三、四十歲年紀吳王笙心里是非常非常老了,其實他已經(jīng)二十五歲。
田王后聽到丈夫維護自己,心底趟過一股熱流,再聽到吳王笙說要走不動再納姬妃孩子話,不由‘噗哧’一笑。
“庭議對此事有沒有定論?”田王后笑完又開始憂郁,這件事由不得她不去正面對待,王宮中又有幾個有身份女官想法靠近吳王笙,真是趕走一批又來一批。
“后是楚大將軍建議,納姬妃之事等大王而立之年后再議,此之前,王庭不再討論此事?!?br/>
“還有五年?!碧锿鹾笮牡滓粚挘煞蚝⒆託饩S護讓田王后做了決定。
吳王笙沒有回后宮吃午飯,直到傍晚才從前宮回來。
“薔,我們下個月去蔚山游玩。”吳王笙表情很興奮,對即將到來遠游期待。
“到蔚山?”田王后幫丈夫脫去冕服,取下冕冠。
“我喜歡達城。”吳王笙對達城有好感,那里有他和父親一起溫情時光。
“妾也喜歡那里?!碧锿鹾笪⑽⒁恍Α!笆遣皇敲鞴右踩??”
“是啊,都去玩?!眳峭躞厦摰舫林孛岱?,感覺舒服多了。
“哪里是玩,是去巡視?!碧锿鹾笥檬种更c點丈夫腦門。
“明是去巡視,我們?nèi)ナ峭?,孤要帶薔去爬蔚山?!眳峭躞虾┬?。
田王后盯著丈夫憨笑心中一動?!按笸?,我們今天晚上來玩?zhèn)€游戲?!?br/>
“好?。『冒。∈裁从螒??”吳王笙拍手。
“就我們倆游戲,不能告訴其他人。”田王后臉上有點神秘,也有點紅暈。
“哦,孤知道了,不告訴別人?!眳峭躞宵c點頭,過了一會又問:“連明都不能告訴嗎?”
田王后臉紅了:“只能我們倆做游戲,不能告訴第三個人?!?br/>
“一定很有好玩?!眳峭躞祥_始期待。
夜幕降臨后,吳王夫妻寢宮早早熄了燈火,黑暗寂靜中,不時傳來吳王笙驚呼,只是驚呼聲總發(fā)出一半就被什么吞沒,之后只有隱隱約約微微喘息聲傳出。
吳王笙夫妻做游戲時候,唐國國君正自己王宮秘密召見一位游俠。
“魁吉,汝想揚名天下否?”唐國君王面前站著一位矮小精悍年輕人。
“大丈夫人生世,當輕生死,能得千古留名,是魁吉畢生追求?!笨狼槿f丈。
“好!壯士不愧是燕國第一游俠!”唐王小眼閃著精光?!皡菄溲愎勇劽煜拢瑝咽咳缛魧⒋巳舜虤⒊晒?,大秦必人人知曉?!?br/>
“落雁公子?就是那第一美人?”魁吉對鄭鈺銘名聲早有所聞。
“不錯,壯士想名揚天下,無再有比刺殺公子明成功轟動?!碧仆醅F(xiàn)恨鄭鈺銘和楚朝輝,這兩人讓他失去國土,失去鹽場盈利,還得賠償吳國巨款。唐國財政已經(jīng)陷入崩潰,唐王認為能將財政扭轉(zhuǎn)途徑,就是消滅造成目前狀況罪魁禍首,這罪魁禍首就是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之中,又以鄭鈺銘為重要。
“哈哈!不錯,虧大王提醒!“魁吉是這時空燕國游俠,從小立志要揚名天下,成年后是擊劍能手,一直專注揚名目標。管魁吉很努力,只燕國家鄉(xiāng)博得點小名氣??獙ψ约翰荒艽竺h揚很不滿,攜了利劍周游諸侯國,希望找到揚名天下機會。唐國王都被唐王寵臣注意,推薦到了唐王面前。
“壯士如若成功刺死公子明,待壯士功成身退之日,孤封壯士為伯,一生用度皆由王室供養(yǎng),世襲罔替!”唐王許喏。
“即可揚名,又能大富貴,魁吉怎可不做?大王放心,下定取了那落雁公子性命!”魁吉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游俠韓非子口中就是恐怖分子,韓非子認為古之游俠,輕生死,重然喏,不為謀利,但求千古留名。這些人做事很多時候不問是非,下面貼段游俠要離小故事。
闔閭登王位后,得悉王僚兒子慶忌逃往衛(wèi)國。此人有萬夫莫當之勇,吳國號稱第一勇士?,F(xiàn)衛(wèi)國艾城招兵買馬,結(jié)連鄰邦,伺機報殺父之仇,便成為闔閭心頭之患。
一日,闔閭與伍子胥計議,尋找勇土謀刺慶忌。子胥便推薦友人要離前往。傳說,要離家今無錫鴻山之北,大河頭火叉浜口南岸,以打漁為業(yè)。生得身材瘦小,僅五尺余,腰圍一束,形容丑陋,但智術非凡,有萬人之勇,是當?shù)赜忻麚魟δ苁?。今鴻山十八景之一,東嶺山上“磨劍石”,相傳就是當年要離磨劍石塊。
要離忠義之心,獻用苦肉之計。據(jù)民間傳說,一日朝與闔閭斗劍,先用竹劍刺傷公子光手腕,再取真劍斬斷自己右臂,投奔衛(wèi)國找慶忌去了。要離走后,闔閭還依計殺掉了他妻子。慶忌探得事實,便對要離深信不疑,視為心腹,委他訓練士兵,修治舟艦,常左右,同謀舉事。
三月之后,慶忌出征吳國,與要離同坐一條戰(zhàn)艦,順流而下,偶得勝利,便太湖戰(zhàn)艦上慶功,要離乘慶忌坐船頭上暢飲之機,便月光下獨臂猛刺慶忌,透入心窩,穿出背外。慶忌則倒提要離,沉溺水中三次,然后將要離放膝上,笑著說:“天下竟有如此勇士敢于刺我!”左右衛(wèi)兵舉刀朝欲殺要離,慶忌搖著手說:“這是天下勇士,怎么可以一日殺兩個天下勇士呢”又說:“還是放他回國,成全他吧!”說完慶忌便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