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奴隸們的泥屋是建在被傳送過來的二十一世紀泥土和森林的交界處,也就是沿著足球場大的傳送面積邊緣建造房子,等建好的泥房把別墅圍攏,再在別墅周圍移栽一些高樹,以后進谷的人們就看不到別墅,這樣就少引起人注意。山谷并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除了縫隙通道可以進入,還有獵人可以從周圍山頂上看到谷中面貌,西邊木船可以從那上岸。山谷發(fā)展到一定程度一定會和外界有交流,與眾不同的別墅只能選擇隱藏。
先到山谷的二十一個奴隸中,除了大壯老爹被留在南埠幫助村里的鐵匠提高煉鐵工藝(楚國的冶煉技術(shù)比吳國高超),其他二十個奴隸在谷里生活了一個月后,一個個都非常珍惜眼前的生活,這次被楚朝輝指派去看管和幫助匠人和匠人家屬,每個奴隸都顯得盡職、認真。
楚朝輝帶著衛(wèi)青站在院門一直在觀察,等他們吃完晚飯自覺回泥屋休息后,才放心回院中的工人廚房吃晚飯,從這以后,別墅中五人和奴隸們的生活區(qū)域劃分開了。
霍家兄妹和衛(wèi)青來谷中一個多月,臉色養(yǎng)紅潤了許多,個子也抽高了一點。如今霍思華不但會單獨煮飯,還學(xué)會了炒菜,霍思華的年紀雖然有九歲,可個子不高,看起來只有二十一世紀六、七歲孩子的身高,霍思華在灶臺炒菜,要站在小板凳上才夠到高度,鄭鈺銘到廚房看到小女孩像模像樣在為他們做晚飯,鼻子微微發(fā)酸,不由用手摸摸了女孩的頭頂,霍思華的頭發(fā)剛長到蓋住頭皮。
“大人!”霍思華抬頭朝著鄭鈺銘靦腆一笑。
“思華很能干!”鄭鈺銘雖然心酸,但也沒辦法不使用童工,山谷里缺人手,犯人中的兒童以后都得在山谷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思華能做很多事的?!被羲既A得到夸獎很高興。
今天晚飯煮的是白米飯,鐵鍋里是野豬骨頭和豆腐湯,霍思華在拌的是兔肉炒大蒜,這個菜炒完還有個炒青菜。如今山谷中天天磨豆腐,做的豆腐當(dāng)菜,剩下的豆腐渣做餅,和面餅輪換著給奴隸們當(dāng)早飯。
霍思華畢竟是個九歲孩子,做菜的味道比鄭鈺銘差了好大一節(jié),不過吃晚飯的人都無所謂,再不好吃也比谷外味道要好,現(xiàn)在別墅里調(diào)料比外界要多好多,谷外的人們可是連植物油還不會提取的。
鄭鈺銘從達城帶回一群犯人時,曾被魁梧奴隸踢了一腳元氣大傷的小奶狗木頭,養(yǎng)好傷疤忘了疼,依然沒有記取教訓(xùn),院門一開,便勇敢地沖到犯人面前行使自己職責(zé),嚇得負責(zé)照顧木頭的霍思華把木頭從地上抱到懷里送回廚房關(guān)了起來。
木頭在一個月前被魁梧奴隸踢了一腳后,精神氣懨懨了幾天才緩過來,鄭鈺銘白天要到南埠有事,木頭見不到主人,等鄭鈺銘晚上回谷后,木頭就特別依戀,基本是跟在鄭鈺銘腳邊一步不離。
晚上吃完了飯,木頭便趴在鄭鈺銘腳背上睡覺,木頭這樣做是為了能隨時跟住主人。
鄭楚兩人吃完晚飯沒有上樓,各泡了杯綠茶坐著說事,三個孩子在一邊學(xué)兩人教他們的十個阿拉伯?dāng)?shù)字。為了孩子們的眼睛,廚房點了兩把松明火把,這火把也是很貴的,平民百姓沒有多少人家舍得使用,他們基本是天黑便上床,天亮就起床。
“那個陳蒙是個人物!”楚朝輝一邊喝著茶一邊吸著煙。
“嗯,這個陳蒙很務(wù)實。”
“這個人以后得多加結(jié)交。”
“蔚山君蠻大方的嘛,對你挺客氣?!背x說起達城城主,嘴角微微下撇。
“蔚山君人不錯,很愛民?!编嶁曘憣庸庥∠蠛懿诲e。
“再不錯也是個大奴隸主,本質(zhì)改不了!”楚朝輝挑了挑眉。
“那也沒辦法,這是時代的局限?!编嶁曘憯偸帧?br/>
楚朝輝吐了口煙,從煙霧中瞇眼看著自己的同伴,聽了鄭鈺銘在達城這兩天的經(jīng)歷,他心底有股說不出的別扭,那個蔚山君對鄭鈺銘太過注意。而最讓楚朝輝在意的,是上次去蔚山君府,他在君府中看不到什么女人,蔚山君貼身使喚的全部是男性啞奴。
第二天天剛有亮光,山谷里的人們就起床了,吃完早飯,匠人和匠人的家屬手上都被分配到工具為自己建房,有家小的建兩間泥屋,沒有家小的兩人一組,一組合住一間。
楚朝輝從犯人人中選了一位建過房子的公孫工匠做頭目,這個公孫工匠曾參加過王宮宮殿建造,楚朝輝的住宅規(guī)劃跟他一提便能明白,一個星期后,十幾間泥屋就在別墅周圍豎立起來,配備了公共廚房,公共浴室,公共廁所,廁所后挖了化糞池,泥屋前開挖了下水溝,打了兩口水井。
泥屋建好,匠人和家屬有了登身之處,楚朝輝又讓他們?nèi)タp隙通道挖寬了一些,讓縫隙的最窄處可以通過一輛騾車,在通道進山谷處安裝了木門,在木門旁修了間哨所,以后的晚上,這里會派信任的人值守。
有木門阻擋,也就不怕谷外的人從縫隙通道進入山谷。做完這些,楚朝輝帶著他們繼續(xù)砍伐森林,婦女在這里也是主要勞動力,跟著男人們刨土開荒,孩子們也被利用起來,上午由范津教導(dǎo)識字,下午得到剛開出的田地中拾撿石塊,到森林邊緣撿些柴木。被鄭鈺銘委任為師的范津只有半天老師身份,下半天也得拿著鋤頭去干活,所有人當(dāng)中,只有巫醫(yī)不需要做任何農(nóng)事,這位叫姜圭的巫醫(yī)被指派每天去山上采摘草藥。
楚朝輝在山谷忙得熱火朝天之時,鄭鈺銘也在南埠忙得不可開交。陳蒙和蔚山君府送來的五家匠人已經(jīng)在南埠安頓下來。南埠村的磚窯已經(jīng)造好開始燒制磚塊,這個時空的人們已經(jīng)知道如何燒制磚瓦,但燒制出來的磚瓦都是供貴族階層使用,平民百姓建房很少用地上這些材料。南埠村磚窯的磚瓦燒制出來后,第一批磚瓦就被鄭鈺銘用來建造了鐵匠作坊,說是鐵匠作坊,其實是鐵廠,等高爐建好后,就是鋼鐵廠,現(xiàn)在這個鋼鐵廠只能叫作坊,因為現(xiàn)在的鐵匠只能生產(chǎn)出一些農(nóng)具。
半個月后,吳牧回來了,帶著兩船滿滿的棉麻原料和兩千金回來了,兩千金是紡織廠的貨款,船上的原材料是吳牧的賺頭。吳牧這次是去楚國推銷布匹,南埠紡織廠出品的布匹質(zhì)量實在太好,即使是原胚白布,楚國的一位大商人見到后馬上一口吃下,并和吳牧預(yù)訂了下批。吳牧那時候拿了貨款返回的話,可以早回來五天,但這吳牧是個天生商人,他在得知楚地棉麻原料比達城價格便宜后,果斷收購了兩船押回,到了南埠再以達城價格賣給南埠紡織廠。
鄭鈺銘在知道吳牧從他這里賺取差價后,不怒反喜,讓吳牧以后多多注意南埠需要的東西,只要價格相當(dāng),他都會購買。
吳牧把二千金交給鄭鈺銘,卸光貨物后,又把木船裝滿布匹,連家都不回一趟,便要再去楚國做生意,鄭鈺銘看著這個要錢不要家的商人,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不管在什么時空,什么朝代,商人逐利的本性都是一樣。趕在吳牧開船前,鄭鈺銘連忙拉住,拜托吳牧到楚的青莊兩船廢酒糟回來,鄭鈺銘準(zhǔn)備用酒糟制醋。
有了賣布的二千金,鄭鈺銘和楚朝輝手頭松動了許多,兩人做事稍微可以放開手腳,楚朝輝單獨跑了幾次達城,從達城又購買了一些奴隸回來。鄭鈺銘指導(dǎo)鐵匠制造出了曲轅犁,讓南埠村民犁墾了幾畝秧田,準(zhǔn)備撒播稻種,南埠周圍的土地以后不再全部種豆,而是以種稻為主。
四月開初連下了幾場春雨,氣溫直線升高,人們脫掉了夾衣,穿上了單衣,樹木在幾天之內(nèi)全部變綠,達城的人們,在一個星期里就從冬天過渡到了春天。
達城各處春意盎然,蔚山君府中卻是愁云密布,吳國王宮中接連傳遞到達城的消息,讓蔚山君和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少了,明天補多數(shù)字。
手機黨看不到最后一句,我在這里復(fù)制一下:
達城各處春意盎然,蔚山君府中卻是愁云密布,吳國王宮中接連傳遞到達城的消息,讓蔚山君和魏慎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