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被她逗得笑起來，幾天不見，但見她的眼睛里有細(xì)微的血絲，可是，臉上的妝畫得好，遮掩了憔悴，柔聲道：“也別太累著了，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回來幫你。”
    “你才是不能白拿人薪水，葉曉波給你開那么天價的年薪，稱你為打工皇帝也不為過。李歡，你要是對不起你的薪水，江湖聲譽就毀之一旦了……”
    李歡苦笑一下，連日來的加班加點，越來越清楚，葉家的這份年薪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打工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以至于，自己的酒樓開張，都只能當(dāng)天才趕回來。
    “我今天早上八點才睡覺的……”
    馮豐狐疑：“就休息這么一會兒，你還這么精神？”
    “我身體素質(zhì)好，不像你這種豆芽菜，風(fēng)吹就倒，平素又不鍛煉。馮豐，我這幾天沒盯著你，你又偷懶了不是？”
    又來了，這話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他上下打量她：“我看你的樣子有點不對勁，明天你，你必須堅持鍛煉……”
    馮豐支支吾吾：“我這不好好的嗎？”
    “……”
    幸好吉時已到，要安排剪彩了。
    剪彩是邀請的C城最著名的“變臉”藝術(shù)大師，這座酒樓打出的是“宮廷菜”招牌，自然是古典藝術(shù)氛圍濃郁。
    馮豐忽然想起第一家酒樓開張時的情景，芬妮那樣艷光四射的站在臺上，和李歡一起拿著剪刀，自己在人群中，看著二人……可今時今日，男主不變，女主又換了。
    往事一笑而過，仿佛一切又在重演。
    要是芬妮在臺下站著，她臉上的表情又會如何？
    “馮豐，快來，你站在那邊干什么？……”
    李歡叫她，拉她的手時，發(fā)現(xiàn)她的手異常冰涼。
    她如夢初醒，大步走過去。
    “你是總經(jīng)理，我們的主心骨，怎么能不參加剪彩呢……馮豐，快來……”
    馮豐木木地跟在他身邊，覺得生活中許多地方都像舞臺，得令時是主角，失勢時是看客，主角和看客并不固定，也許時刻會變換角色。
    李歡已經(jīng)在招呼著客人去用餐了，馮豐也跟著招呼，一點也沒有失禮于人，這是李歡第一次見到她出現(xiàn)在眾多人面前應(yīng)酬，言談舉止，比他預(yù)料的更好，馮豐，她一點也沒有使出小性子，臉上一直掛著那么溫和的笑容，比職業(yè)人更透出一股子真誠。
    晚上九點，餐廳準(zhǔn)時打烊。
    這個時間的硬性規(guī)定是李歡決定的，很醒目地放在大門口的經(jīng)營時間一欄里，過時不候，也不拖延。
    這是他看到一篇報道中時無意中受到的啟發(fā)。報道說，一些華人在國外開餐館或者小商店，當(dāng)?shù)氐牧?xí)慣，下午四五點就關(guān)門了，但是，華人的商店一般會經(jīng)營到晚上十點左右，自然，錢也就會多賺一些。當(dāng)然，從好的方面來說，你可以認(rèn)為華人更勤勞，勤勞致富，無可厚非。但是，從人文習(xí)慣來說，華人的這種做法就很不受當(dāng)?shù)厝擞绕涫且恍┥碳业臍g迎，認(rèn)為此舉破壞了大家的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