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等她趕到包廂時,主管基本上已經(jīng)處理好了。
原來,在包廂里吃飯的顧客的孩子,拿著一個蛇形玩具在那里玩,服務員端菜進去時,突然看到小孩子手上拿著一條“蛇”朝自己撲來,先是嚇得把桌子上的酒杯碰碎了,緊接著腳底一滑,把手中托盤的兩道菜也打翻在地,自己也嚇得跑到外面大哭起來。
客人還是比較講道理的,答應賠償全部損失,并向服務員道了歉。這算是比較有素質的客人了,有的客人不僅不會自我檢討,甚至還會反過來責備服務員和酒店的。
靳蘭羽聽完主管的匯報,長長地舒了口氣。
也就只短短地放松了一下,一想到正在發(fā)高燒的孩子,心里又堵了起來。
等到最后一位客人離開后,她立即交代了主管照看一下酒店的收尾工作,然后火急火燎地跨上摩托車,直奔母親家而去。等她趕到時,母親家早已空無一人,她又連忙返身往醫(yī)院趕。
孩子已經(jīng)辦了住院手續(xù),她趕到病房時,孩子正在打點滴,母親和歐陽達興站在床邊守著。看到針管從孩子的額頭扎去,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沒事,”歐陽達興忙安慰她:“孩子的燒已經(jīng)退了,但需要住院觀察。”
母親看到她來了,立即開始嘮叨起來:“哎呀,這孩子真難帶呀,天天晚上蹬被子,我每天半夜都要起來好幾次,這不,一下沒注意就發(fā)燒了。今天還真辛苦了這位小伙子,要不是他跑進跑出,一會掛號,一會看門診,一會又把孩子抱到住院部來,我一個老太婆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看著剛剛入睡的孩子,靜靜地聽著母親的嘮叨。
“哎呀,你現(xiàn)在哪里還象個有家過日子的人呀,自己天天在外面上班,孩子也顧不上,總不是個事呀?這孩子哪不是他高懷松的孩子呀,你應該把他叫來,他不是沒上班嗎?沒錢給孩子治病,就讓他到醫(yī)院來照顧……”
“媽,我知道你很辛苦。你先回去吧,這里我來照看。”
“你明天不上班了?”
“你先回去吧。”
“那、那好吧,明天我一大早來換你。”她轉過身來對歐陽達興說:“哎呀,今天真幸虧了你,以后有空經(jīng)常和小蘭到家里去玩。”
“沒事的,伯母。”
母親走后,她和悅地對他說道:“今天真辛苦你了,你也回去吧。對了,孩子住院的錢我明天給你,今天匆匆忙忙……”
“蘭羽姐,先別說這個。反正我們單位早點晚點沒有關系,要不我陪陪你。”
本來讓他到母親家也是以解燃眉之急,心里已經(jīng)是老大地過意不去,她實在不想欠他太多。更重要的,是她明白他的心事,而自己對他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她覺得欠他越多,就越容易給他“玩火”的機會。
但她也不忍心強行趕他走,那樣也太顯得自己不是東西了。
她想,就這一次吧,以后找個機會還他的人情就是了。
過了一會,她還是開口了:“歐陽,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里看著就行了,你要是在這里呆著,我真的心里過意不去。”
看到她那么堅決,他也不好再堅持了:“那好吧,有什么事你隨時叩我。”
“謝謝。”
“不用客氣。”
飛來橫禍
第二天母親一早就趕到醫(yī)院,等主治醫(yī)生查完病房后,她便匆匆趕到酒店。
張經(jīng)理正在吧臺翻著昨天的賬單,一臉地陰沉。
“張經(jīng)理好。”
張經(jīng)理沒有回答,反而指著賬單當眾責問她:“誰給你這么大的權力,你有什么權力打折?”
“對不起,我昨天叩了您,您沒有回話,但那些老顧客們一直在吵,所以我就請示了唐總……”
“不要用唐總來壓我,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靳蘭羽立即抱歉道:“對不起張經(jīng)理,昨天真的事出有因,我沒有別的意思。”
“有別的意思我也不怕!記住了,以后該你管的事管,不該管的事最好是別管!”
靳蘭羽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滿腹委屈地走進了廚房,看看昨天晚上的收撿工作怎么樣。她想等到空閑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跟張經(jīng)理談談,自己只不過是個打工的,賺的只是辛苦錢,和他這個“皇親國戚”是無法比擬的,根本不可能對他產(chǎn)生任何威脅。
張經(jīng)理在耍了一通威風后,就坐到辦公室里看小說去了。
他在姐姐面前告了一狀,本意是想把她轟走,結果姐姐對她印象很好,還把自己臭罵了一頓,他咽不下這口氣,暗自發(fā)誓要把她逼走。
隨手翻了幾下小說,他又走到大廳里喊道:“靳經(jīng)理——”
“哎,來了。”
“這樣吧,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酒店進的貨質量部行,你現(xiàn)在到菜場去看看,我不相信都是那樣的東西。”
“好的。”
其實這工作只要讓采購員去就行了,但他卻讓靳蘭羽去。他已經(jīng)想好,以后不管酒店有什么事,他都交給她去辦,讓她活活累死。
而她也知道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給自己穿小鞋的,但看到老板和老板娘不錯,加上自己不菲的收入,她決心逆來順受,不管他怎么刁難,自己就當成是一種歷練,一種正常的工作來完成。
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
整個中午,她都在菜場里對各種素菜進行價格和質量的比較。
就在她滿頭大汗地東跑西跑的時候,BB機響了,一看,竟然是唐總“大哥大”的號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她覺得可能是酒店又出什么事了。
等她跑到菜場找到電話回撥過去時,只聽唐總焦急地問道:“喂,靳經(jīng)理,你在哪里?”
“我在菜場呀。”
“扯淡。開餐時間你不在酒店呆著跑菜場干什么?”
“是張經(jīng)理讓我來的,他要我調查原材料的價格和質量。”
“先不說了,你趕快趕回酒店,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