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城府
大哥告訴我蘭城只是此次學校與滕家合作的項目其中的一個部分,之前在這邊和滕靜遇到,就是她在打前陣。
滕家有意在蘭城開發(fā)山景別墅,特地選了個距離市區(qū)不是太遠、風光秀麗的小山村去現(xiàn)場勘測,就是之前發(fā)生泥石流的那個地方。
此次的唐風項目中,就包括小村子的開發(fā)和建設(shè),設(shè)計方案已在研發(fā)之中。只不過這種開發(fā),原住居民注定要群遷。而村民不想離開祖輩生活的地方,拆遷困難,沒有人愿意做,滕靜自告奮勇的接下這燙手的山竽。
因為滕家的家主說了,只要她把這個項目做好,讓她刮目相看,堵住看不上她出身的悠悠之口,就可以讓她入滕家的族譜。雖說沒有繼承權(quán),但滕家人這三個字本身,就是一種身份上的鍍金,比她姓滕卻也僅僅姓滕有著本質(zhì)上的提升。
滕靜對此是勢在必得,打定主意要做好這個項目,這也是她在和校方溝通時一定要由大哥做總負責人的主要原因。
滕家的人不會為她所用,即便可以用,她也不放心,背后下絆子的事情不是沒有發(fā)生的可能。這種情況之下,找到一位和自己同心的合作伙伴就顯得極為重要。
出自同一所學校,除了一個女人對男人的仰慕,她對他出色的能力也是有著極為深刻的認識。她相信大哥的品行,會是她最大的助力。
在此同時,她還可以近距離的和大哥培養(yǎng)感情。對于她來說,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大哥說他會盡力把事情做到最好,不是為滕靜,只因為一份責任感。他說項目涉及的地址比較零碎,可能存在長期出差的情況,他要我在他不在身邊時照顧好自己,要我相信他。
他說兩年而已,兩年以后,他會把他給拿得出的最好的一切,給我。
只給我!
我相信大哥說的每個字,只是這顆裝滿了他的心,卻在不斷的下沉。
現(xiàn)在回頭看,先前滕靜和教授提的那個要求,只是她的一個試探。當校方給出決定以后,她很聰明的調(diào)整了戰(zhàn)略和戰(zhàn)術(shù),并打著一切以項目為先的旗號,實施她自己的詭計。
她的目的現(xiàn)在看是兩個,一個是得到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另一個是由這個男人幫助她做好項目、得到滕家人的認可和信任。
依照滕靜的性格,后者大于前者。
滕靜是聰明的,不能共同辦公,那就共同出差,反正她的要求名正言順,反正一切都是為了項目,理由充分,正大光明。
原來,滕靜其人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無能和草包。
她是個心計和城府都頗深的人。
也是,出身復(fù)雜,從小生活在特殊的環(huán)境中,她怎么簡單得了。
這一次,我和大哥,都被她算計了。甚至學校,也不過是她實現(xiàn)自己目的的踏腳石而已。
我沒有問這些消息大哥是從哪里知道的,這沒有意義。
“寶貝,乖,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分心。合作的原因,我和她的接觸肯定會很多,她也會想盡各種辦法作妖兒。寶貝,不管她做什么,你都要不聽、不看、不信。老公就是死都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乖乖等我就好?!?br/>
我呆愣著聽完大哥的話,腦海中一片混沌。
明明我只想要一份簡簡單單的愛情,他愛我、我愛他就足夠了,一起談一場甜甜蜜蜜的戀愛,一起攜手走進心心念念的家庭,再一起生兩三個玉雪可愛的孩子,一起孝順雙方父母,僅此而已。
什么金錢地位、什么權(quán)勢名利、什么轟轟烈烈,我都不需要啊。
但就是這么簡單的愿望,怎么就這么難以實現(xiàn)呢?
世上的人那么多,難道他們的愛情都和我一樣,如此的坎坷嗎?如果不是,那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才要經(jīng)受這么多的磨難!
想方設(shè)法的覬覦有主的男人明明就是錯的,還那樣的明目張膽、理直氣壯,反倒是我要承受那么多的心理壓力,這世道是怎么了。
媽媽說過,無論愛情還是生活,都很難,都要用心的去經(jīng)營。當時的我并不以為然,愛就是愛,兩個人的事,有什么可經(jīng)營的,現(xiàn)在想想,愛情不是兩個人的事情那么簡單,也真的需要經(jīng)營。
大哥又說很快會去一個偏僻的地方進行現(xiàn)場勘測,也許信號會很差,很難取得聯(lián)系。他要我不要擔心,他會尋找一切的機會聯(lián)系我。
我知道,滕靜--她要開始下一步的動作了。
他說寶貝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以后,他不會再接這種項目,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開個畫室,做我們都喜歡的事,然后永不分開。
木然的看著大哥的嘴一張一合,麻木的心給不出任何的反應(yīng),而他的眼底,憂慮和掛念那樣的濃。
或許,他和我一樣,也對這模糊不明的未來兩年,感覺到擔憂。
我們都明白,事情不會如此的簡單。
愛情有、信任有、忠誠也有,但這個世界變數(shù)太多,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事。那可是兩年,七百多個日夜,變數(shù)隨時會發(fā)生。
這一切,我們都無力改變。
我只告訴大哥,不管去哪里,都要給我發(fā)個定位,讓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哪里才能找到他。
掛了電話,我轉(zhuǎn)手打給教授。
教授也對這件事表示無比的憤慨。
他說下午開會才聽說的,滕靜在校方上層做了工作,并獲校方的首肯。此次突然出差,校方也親自通知了大哥,并不僅是滕靜個人決定的。
結(jié)束通話,我渾身脫力的癱在椅子上,已經(jīng)沒有力氣思考。
我覺得我和大哥被強行拉入一個局,那是滕靜為我們親自編織的,要想出來,只能拼命的掙,不死不休。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夜,天剛蒙蒙亮就醒了,只覺得腦袋里亂成一團,耳鳴聲能震破鼓膜。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里邊頂著一頭亂發(fā)、雙眼紅腫、目光呆滯的面相,自己都不忍心看。
果然,深夜抑郁要不得。
畫了個淡妝,好歹遮住一臉憔悴,方才敢出去見人。
上午還有課呢,總不能讓學生們看到她們的助教邋邋遢遢的。不管面臨多少痛苦和困難,日子總要過下去,該做的事情一樣也不能少。
早餐一如既往的七點半送到,我問了小哥,他說這是定餐人之前預(yù)定的,已經(jīng)預(yù)交很大一筆錢,只要他沒有通知停止送餐,自己就會一直準時送。???.BiQuGe.Biz
我看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腦海中浮現(xiàn)大哥幾個小時前發(fā)我的一條消息和一個定位。